有時候往往是這樣,碰到某人會讓你尷尬,你就有意無意會盡可能避開某人。但很不幸地,你不想碰到的人,反而總是不經意地會碰到他。舒雲鵬一進餐廳,第一個碰到的,恰恰是他最近很想回避的樑晶晶。
“晶晶好!”他立刻笑容可掬地主動打招呼:“來吃飯了?”
樑晶晶看看他,點點頭算是回禮。她的目光十分冷落,彷彿她看到的,是一個很不熟悉連名字也叫不出的鄰居,不得已打個招呼就完事了。排隊取飯時,他正好排在她後面,不經意間他碰到了她的身體,她一側身避開了。
許韻之很機靈,主動插上來,擋在兩人中間,並開始和樑晶晶說話。她們說的是工作上的事。打完飯,她對舒雲鵬使了個眼色,就跟樑晶晶坐一起去了。
舒雲鵬端着托盤,走到另一張桌子邊坐下。他剛開始吃,貞姐已經過來,在他對面坐下了。剛纔舒雲鵬和樑晶晶兩人之間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瞧見沒,”貞姐低聲說:“蹬鼻子上臉了!”
“你算了吧!”舒雲鵬也低聲說,他真有點害怕貞姐參和進來。
“我自然是算了!”貞姐說:“這麼無禮,換了別人,我早就叫人立馬拖翻扒下褲子打板子了!”
“對別的人,你以後也別用這種懲罰手段!”舒雲鵬說。當衆拖翻扒下褲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被人打板子,怎麼着也是帶有侮辱性質的懲罰,在他的印象裡,那是古代的一種刑法:“這種方法很落後也很侮辱人!”
“管它落後不落後,有效就行!”貞姐知道,懲罰有時帶點兒小小的侮辱,恰恰是最有效的手段。雖然除了舒雲鵬沒有別的男人,但即使是同性面前,被當衆拖翻扒下褲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被人打板子,那也是讓人相當難堪的:“這樣才能讓人記得住!”
舒雲鵬無語,按照規定,維護秩序是貞姐的責權範圍,他雖然是最高領導,也無權干涉貞姐維護秩序的行動。他也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關注這些爛事。
地下城裡的生活和工作按部就班地進行着。除了日常事務,凡是系統正常的人,基本上都接受了人工授精,包括願意生第二胎的。如果這些孩子出生,孩子數量可以近千,基本上能保證人類的進一步繁衍了。
“應該差不多了吧!”看到研究中心的孩子,許韻之覺得可以停下來了:“孩子太多,都管不過來了!”
“停吧!”舒雲鵬同意許韻之的意見:“上次說起的,地下城裡有沒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秘密,你們找得怎麼樣了?”
“還沒什麼發現,”許韻之說。她有點兒泄氣了,地下城太大,她手下的人也太少了。不多的科技人員,還要做好其他日常工作。就憑現有力量,要想找遍整個地下城,沒有一年半載還真做不到。
“好吧,”舒雲鵬忍住心中的焦躁說:“但別放棄,一定要堅持找!”
“能不能讓軍隊參與?”張靜怡問。
“恐怕不能!”許韻之說。有些事就是隔行如隔山,不懂的人找也是白找,一不小心還可能出亂子。
“那就沒辦法了!”張靜怡說:“沒關係,反正少說也有二十年,大不了最後放棄一切,就在這裡老死得了!”
“說什麼喪氣話?”舒雲鵬叱道:“活膩了?”
“是有點活膩了……”張靜怡嘆氣。
地下城裡如蟄居般的生活,對張靜怡這個喜歡熱鬧的人來說,真是越來越不堪忍受了。每天除了不多的工作,剩下的時間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回想起當初在中央城,與克萊爾等人一起熱熱鬧鬧的日子,她難免長吁短嘆,感慨時過境遷,恨自己生不逢時了。
“別這麼唉聲嘆氣的行不行?”舒雲鵬很無奈。他知道,與張靜怡一樣心情的人,肯定不是一個兩個。這樣的心態,如果真的開始星際旅行,那絕對是一種毒藥,會影響到所有的人。星際旅行的無聊,薩曼莎的描述已經讓人覺得很難以忍受了,真正身在其中的話,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我唉聲嘆氣,不礙你的事吧?”張靜怡說着,又嘆了口氣。
“別忘了你現在是副總督,你的負面情緒會影響別的人!”舒雲鵬嚴肅地說:“如果帶有你這樣負面情緒的人多了,怎麼辦?”
張靜怡默然良久,掉淚了:“如果真那樣了,你把我們都殺掉算了!”
“如此看來,瓊斯人說要進入地下城,安安穩穩過上兩百年平靜的生活,還真是不可信!”舒雲鵬心生憐憫,不想再刺激張靜怡,所以扯開去了:“她們雖然討厭星際旅行,但地下城的生活她們也未必會喜歡!”
“要我說,乾脆放她們進來,”張靜怡說:“也許她們也是圖個熱鬧!”
“行,放吧!”舒雲鵬已經不知該怎麼說了:“走吧,去我房裡。”
他不由分說,拽起張靜怡的胳膊,幾乎是強行把她拉到自己房間裡。
“你們到別處去玩玩吧!”他對跟在身後的米蘭達、龍小雨說,並隨手關上了門還上了鎖。
“你想幹嘛?”張靜怡有些吃驚。但她還沒反應過來,舒雲鵬已經動手開始扒去她的衣服。
“我不要!”張靜怡開始反抗,但無效。一向對她溫柔有加的舒雲鵬,此刻十分粗暴。他不顧她的反抗,很快把她扒得一絲不掛而且把她重重地扔到了牀上。他一手卡住她的脖子,一手褪去自己的衣褲,很快就騎到了她的身上。
張靜怡已經氣喘吁吁的掙扎着,但她無法抵抗他的力量,只能翻身屁股朝天:“你太混蛋了!”
“我就是一混蛋,你才知道啊!”舒雲鵬也氣喘吁吁了:“告訴你,我在瓊斯母艦上,就是這麼折騰薩曼莎的!”
“她沒……反抗?”雖然心裡有些憤怒,但她的好奇心倒上來了。
“沒有!”舒雲鵬說:“我看她到後來還蠻享受的!”
很快的,張靜怡也放棄抵抗了……
狂風暴雨般的折騰,兩人終於都筋疲力盡,躺在那裡直喘氣了。
“奇怪!”張靜怡仰面躺着,氣喘吁吁的但剛纔的憤怒無影無蹤了:“我怎麼覺得心裡忽然不難受了?……”
“你變態唄!喜歡被蹂躪……”舒雲鵬也喘得厲害。他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鬱悶,似乎張靜怡剛纔的鬱悶心情轉移到了他身上:“人生確實很無聊!”
“怎麼回事?”此時已經不再鬱悶的張靜怡,聽到舒雲鵬這麼說,兩條胳膊支撐着擡起了上半身:“我的鬱悶心情還真的會傳染?”
舒雲鵬沒有答話,他知道,地下城還真算不上是一個正常的生活環境。在這裡,人們只是爲了保命,僅此而已。時間久了,不正常的情緒一定會產生,漸漸的蔓延直至無法控制。很多人肯定也有了類似張靜怡的低落情緒,只不過別的人不可能在他面前表現出這種情緒而已!
他決定了,他不能再這麼等待下去了。該怎麼着就怎麼着,即使再次進入蟲洞,他也無所謂了。
“你怎麼不說話?”看他沉默,張靜怡很奇怪。
“你想讓我說什麼?”他側過臉問道。
“隨便啊,說什麼都行!”她心情好轉了,似乎又回到喜歡聽他說話的狀態,哪怕他說的是廢話。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聽到有人敲門。他以爲是米蘭達她們又回來了,就拿了條毯子裹住身體打開了臥室門。
居然是許韻之!
“你怎麼進來的?”
“是米蘭達給我開的門,”許韻之看看他,笑了:“她們說,上校有事,讓我進屋等着……早知是這樣,我就不進來了。”
舒雲鵬不吭聲了,他知道米蘭達有房間外門的鑰匙。
“哈哈,是韻之姐!”張靜怡身上也裹了條毛巾探出頭來嬉笑道:“來的早不如來得巧,一起開心一下吧!”
許韻之羞紅了臉:“大白天的,你們還真有興致……”
“你有病啊,這麼無恥!”舒雲鵬斥道,又對許韻之說:“你來肯定有事,說吧!”
“樑晶晶出了地下城!”許韻之說:“而且,她關閉了通訊器,我叫不應她了!”
舒雲鵬大吃一驚:“什麼時候?”
“兩小時以前,”許韻之說:“我發現她不見後,找了,才知道她跟着我們出去工作的人一起出了地下城。”
“你沒派她出城?”
“沒有!本來說好,她和我一起研究你的皮膚的,”許韻之說:“但結果,她就悄悄走了。”
“真他媽的……”舒雲鵬心裡又憤怒又沮喪。他忽然意識到,樑晶晶的反常,表面上看,是那件事引起的,但很可能也是情緒低落的反應。只不過她的反應方式與張靜怡的有所不同:“有些事我們不能再拖了!”
“上校指的是什麼事?”許韻之問道。
“先不忙說這個……”舒雲鵬說着,一把拖起坐在那裡的許韻之:“靜怡說得對,先開心一下再說!”
許韻之的臉漲得通紅,但她卻沒怎麼掙扎。張靜怡見狀,開心地大笑着開始鼓掌。她身上裹着的毛巾,隨着她的雙手鬆開,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