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追擊
張純裹挾百姓的舉動雖然冷血,但的確爲自己的突圍創造了良好的條件,待黃巾逐漸安撫節制百姓平息下來之後,雙方已然甩開一大段距離。
許辰卻也不可能就此放過張純,就算他答應,王當也不可能答應。
隨後張純在前方奔逃,而許辰王當則率兵持續追擊。
或許是因爲後方黃巾的壓迫太過強烈,一路上張純大軍都是玩了命的狂奔,在速度上竟然硬是沒有輸善於奔襲的黃巾多少。
這一追便又是兩日,期間走走停停倒也發生數次交戰,每次都是張純撇下一部斷後,自己帶大軍先走,如此拉扯下去,雙方不知不覺已經脫離漁陽郡,隨後進入右北平地界了。
至此,黃巾也不得不暫且作罷,若是深入進去,必定又要陷入右北平圍剿之中,己方勞師遠征不是明智之舉。
雖然最終讓張純逃了,但一路連續追擊,卻也斬殺俘虜他們千餘人,還搶下不少車的金銀財物,如此倒也算是收穫頗豐。
在許辰命令之下,黃巾乾脆就地休整一番,一路追來不僅士兵疲乏,還產生了諸多傷員,需要做個簡易的軍醫營地進行救治。
自黃巾有了軍醫營之後,不論是王當這個將領,還是下面的士兵們,都覺得這個存在十分有用。
這一路打仗過來,每當黃巾休整的時候,軍醫營都會在簡易營地救治傷員,到現在不知道挽救了多少士兵的生命,減輕了多少士兵的病痛。
軍醫營的存在,不僅僅只是士兵們身體上的一層保障,他們心裡上的安定作用同樣不容忽視。
許辰這個教主,也是時常進入軍醫營當中關懷傷兵,這一次也並不例外,倒是這一次張仲景忙完手頭的事情之後,還笑着告訴他一個好消息。
“此前救治傷員,均有照道長之法制作大蒜素,經我觀察,用過此物之後,傷兵確實少發金瘍,以在下行醫之經驗,可以斷定此物甚有奇效!”
張仲景說話的時候,嘴角是忍不住翹起來的,那是他忍不住的高興。
當然,他看向許辰的眼神,也是嘖嘖稱奇。
身爲醫者,沒人比他更懂了,這種奇物能抑制金瘍,堪稱是神藥也毫不過分,這世間病症傷痛,本身多半不是最可怕的,唯獨金瘍難以解決卻更是要命。
如今有了這種神藥,未來不知要挽救多少生命。
他也徹底對許辰服氣了,這傢伙當真是隨便掏個東西出來,就有如此神效。
有時候他都忍不住在想,許辰是不是真的能獲得神靈啓示,不然很難解釋,這小子那些奇妙的醫理還有現在這個玩意兒,究竟是怎麼來的。
聽聞如此,許辰也是鬆了口氣,大蒜素雖然製取相對簡單,但畢竟是自己這個野路子弄出來的,他沒有多大信心。
原以爲還要經過慢慢摸索才能弄出有效的成品,沒想到一次就能成功了。
這大概就是自然神的眷顧吧
“如此就好,只要能確認有效,往後就能依照成例進行製取了,只是治病救人講求嚴謹周全,僅僅知其有效尚不足夠,仲景或可繼續研究其藥效幾何、優化製取方法、甚至效用原理等等事情。“
許辰笑意吟吟的拉着張仲景,就在軍營一處長凳坐下。
“說起此事,卻也與我自然道有所關聯,仲景若是研究出什麼醫理來,本將還請你將成果錄於我教《自然經》當中,以全經書醫科之內容。” 許辰說完這話,張仲景頓時愣了一下,他明顯沒太理解許辰這話的意思。
猶豫一下之後,他疑惑的看着許辰:“在下不太明白,明明是貴教之經書,爲何要收錄在下的醫理成果?”
許辰呵呵一笑,剛剛說出“這當然是因”幾個字,就突然被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教主,適才有我軍巡防小隊于山林處發現一受傷獵戶,便順手帶回送來軍醫營,只是此人並非我軍中人,所以我等不知是否應該收治,特來請示。”卻是一個黃巾軍醫跑了過來,向許辰彙報此事。
許辰都沒來得及說話,張仲景卻毫不猶豫搶先回答:“自然要治,不然要把其丟下等死嗎,把人送進來,我親自診治!”
那軍醫聞言臉色一僵,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或者行動,而是先看向了許辰這裡。
許辰也是點了點頭:“百姓有難,我軍自是不能袖手旁觀,把人帶入好生醫治吧。”
那軍醫聞言,這才點頭轉身離開。
許辰見張仲景已經開始打開背囊,要準備治病了,便也只能把剛纔的話題按下不表。
不久後,就見到一百姓被擡入軍醫營,此人腿部全是血跡,似乎被什麼東西扎穿一個血洞,看着煞是嚇人。
張仲景一看情況,便心中有數,立刻招呼幾個軍醫把人按住。
隨後的治療,直把傷者疼的扭動掙扎,嘴裡更是慘叫哀嚎,不過這種場面在軍醫營算是見怪不怪了。
也只有許辰在心裡同情一下,可惜沒碰到另一位神醫,不然還可以弄來麻沸散來使使。
好在這人傷勢雖然看着嚇人,但畢竟不是什麼致命傷,處理起來也不算是特別麻煩,張仲景一陣醫治操作之後,救治便也結束了。
這個時候,這漢子已然虛脫,極度疲憊的他本能就要入睡休息,但餘光看到周圍環境,又一下讓迷糊的他猛然驚醒!
周圍之人,莫不是短髮黃巾,他們是黃巾賊!
意識到這一點的漢子,剛剛因爲得救的慶幸一下子煙消雲散,然後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俺沒有錢,也沒有餘糧,家裡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娃娃,人也不能離家,各位黃巾爺爺就放了俺吧!”
衆多黃巾,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了,感情黃巾賊在百姓眼裡就這形象呢。
許辰也是沒好氣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若是真害怕的話,現在就可離開。”
回過神的漢子聞言,左右一看,再看了看自己被包紮的傷處,也才明白對方似乎真的沒有惡意,這才放心下來。
意識到自己誤會恩人的他,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多謝諸位義士搭救,只是俺家窮,只怕也沒法子付治病錢,倒是獵有野彘一頭,想來可以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