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樊雅不自在的側開臉,臉上不由自主的微微發熱,這輩子與上輩子,她跟他還從來沒這麼親暱自在過,“你穿什麼,我管不着。”

“我是你的人,穿的醜了出去丟人,丟的也是你的人。”他摟住她的腰低笑,一低頭在她臉上迅速偷了一吻,“所以,親愛的,你怎麼能不管我?”

這人簡直……沒臉沒皮。

被某人的厚顏無恥逼得啞口無言的樊雅悲哀的被人擄上了樓,坐在衣帽間的沙發上一邊等裡面的人換好衣服,一邊痛定思痛深刻反思。

這人在她面前是越來越放得開,反而是她,雖然說試一試,沒有完全放下那些芥蒂,完全是招架不住他的厚臉皮,再這麼下去,她一定會完全被他牽着鼻子走。

看着虛虛掩着的門,門內隱隱綽綽,時不時人影一晃,露出半截後背。

換衣服不關門,故意的吧?

沒臉沒皮。

她搖頭,側開臉懶得看那邊,突然問,“你早就知道高家跟容家的恩怨?”

她同意跟他出去散步也就是爲了避開高雲開說這件事,反正現在這裡也夠隱秘,也沒必要等會兒再說。

這件事她從來沒有跟容潯提過,但她不認爲他不知道,就算卓天逸那段時間失蹤,他創立的天逸事務所已經成了氣候,手下的子弟兵也有兩把刷子,調查一下高家的來歷並不成問題。但今天看起來,他似乎比她想象中的,知道更多。

“我一開始是真的不知道。”衣帽間的傳出來的聲音沒有一點遲疑,“當年那件事我不方便出面,全部都是由昱亨處理,我也從來沒見過高家人的長相,後來看見高夫人的照片,我還真的不知道收留你的高家居然就是那個高家。”

雖然心裡多少有了些猜想,聽見容潯坦然說出來,樊雅還是忍不住驚訝,盯着衣帽間微微睞眼,“所以,三年前幫高家翻案的人,是你?”

“你不是猜出來了嗎?”容潯低低笑了聲,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容灃如果還安安好好的做他的繼承人,你以爲容老爺子會允許我這個私生子入容家的門?正好卓天逸利用他的情報網絡查出……”聲音微妙一頓,又繼續道,“容灃酒後肇事傷人的事,所以我正好小小利用了下。”

樊雅沒想到他回答的這麼幹脆,眸光一閃,“那當初爲什麼要收手?”

“三年已經是容家忍耐的極限了,如果當時不是利用了輿論導向,逼的容老爺子不能出手,不然你以爲高家能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樊雅想起高雲開遭受的一切,一股怒氣上涌,“你明明是把高家人當槍使!”

容潯沉默一瞬,淡聲道,“我不否定,但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他們其中的利與弊,既然當初他決定堅持走這條路,就該想到這一天了。”他的聲音平靜,沒有一點同情,“當初昱亨告訴過他們,要小心容奉兩家的報復,凡事留個心眼,是他們把人心想的太簡單了。”

樊雅心裡微涼,下意識撫上隆起的腹部,微微嘆了口氣。

雖然容潯說的直白殘酷,但她心裡很明白,他並沒有說錯,即使高家在當年車禍的事上吃了不少虧,但高家在人心揣測上還是趨向於幼稚,他們居然真的天真的以爲事情會因爲容灃入獄而告一段落,高雲開吃了那麼大的虧,也是主要吃虧在他太幼稚。

不過,人生就是如此,總是有了前車之鑑,纔會學會小心謹慎。

也因此,即使聽到了高雲開請容潯帶她離開這些是非她也沒有露面,她相信,經歷過那些,高雲開已經感悟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個年輕冒進的魯莽青年,而且,與其花時間跟他在言語上辯出了你對我錯,還不如在暗處幫他。

再怎麼說,她也要顧惜這個年輕人的自尊心,有勇於承擔的責任,總是好事。

想來,容潯之所以答應他,也是因爲這個。

沉思間,沒留意衣帽間的門開了,聽見腳步聲她才擡頭,目光倏地一凝,一時有些怔住。

這套衣服……她知道他衣服在衣帽間,當時也沒在意,沒想到還有這套衣服。

風格硬朗的黑色手工定製大衣,銅質鈕釦,配套的銅黃色寬腰帶,男兒陽剛氣十足的一套衣服。

結婚前三個月,她在時裝週上偶爾看見,因爲嫌設計師原本的材質與製作工藝都不算是上乘,特地請設計師出讓了版權,趕去意大利一家百年老店裡專門定製,辛辛苦苦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只想在他生日那天送給他,那天她在冷風裡熬了兩個小時,他一轉身,直接扔給了他的司機。

她以爲他完全沒在意的,沒想到他居然記得很清楚。

剎那間,當時看着他漠然的將衣服扔給司機那一瞬間的失望委屈酸澀突然涌上心頭,心口彷彿被什麼砍過,鈍鈍的痛。

她微微吸氣,側過頭,有些不敢看他。

身前突然氣息涌動,下一瞬她已經被擁進男人懷裡,聽着他帶着幾分遺憾的嘆息,“樊雅,我很抱歉錯失那些歲月的你。”

她掙扎的動作微微一頓,僵硬着倚在容潯懷裡,望着他大衣肩膀上那一排純手工定製的銅質鈕釦,眼眶卻已經不由自主的微微發熱,“我忘不掉。”

忘不掉那些歲月的委屈悲涼。

忘不掉那些年的自尊被踐踏的屈辱。

更忘不了他那時的絕情冷意,侮辱踐踏。

“我會讓你忘了的。”容潯低下頭,輕輕吻去她眼角淚水,“一點點的忘了我的那些不好,只記得我的好。”

樊雅閉了閉眼,猛地一用力,掙開他的懷抱,冷靜轉過身。

“不是要出去散步麼,還不走?”

轉身剎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裡染上幾分悲涼與惶恐。

她不敢期待未來。

即使她決定試一試,她依舊不敢期待一樣。

就像她總覺得,有朝一日他一定會離開她,那這些好,這些溫柔,到最後,就成了蝕骨焚心的穿腸毒藥。

容潯目光在她平靜的幾乎漠然的背影上落了落,目光裡籠上了些痛。

可能是樊雅的拒絕,兩個人的氣氛突然僵凝了下來,兩人一路默然出門,都沒有說話。

深冬時節的清晨,連空氣都透着股清冷的意味,純粹乾淨的橙紅色鋪滿了天際,連四周薄薄的霧氣上都似乎染上一層淡淡的紅色,霧氣薄染,路邊草葉上凝結出了霜,鋪了白白一片。

清冷的空氣撲面,精神一震的剎那,樊雅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隨即肩膀上一熱,厚重的羊毛大衣已經披在了她的肩上,她側頭,相比較她裹了兩件厚外套,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羊毛衫,在獵獵寒風裡看着就覺得冷。

她遲疑了下,“要不,我們回去吧?”

“早晨的空氣對你的身體比較好。”容潯低低一笑,伸手替她將衣服裹的更嚴實點。

樊雅抿了抿脣,“容潯,你不用這麼做的。”

“爲什麼不用……”他聲音一頓,突然伸手把羊毛大衣從樊雅身上脫了下來,又套回了自己身上。

樊雅還沒來得及表示失落,整個人已經被擁進他敞開的懷裡,容潯滿意睞眼,“嗯,這樣是不是比較好?”

正對面,一對甜甜蜜蜜的小情侶迎面走過來,同樣是一件衣服給兩人穿。

樊雅瞬間無語。

她看看對面表情怪異的那對小年輕,看看女孩纖細的身形,再看看裹着兩個人的寬鬆版的大衣,然後看看自己的大肚子還有被兩個人的身形擠的鼓鼓塞塞的修身型大衣,最後看向一臉得色的容少,“你覺得我們這樣怎麼走?”

這樣的浪漫,實在不適用在大腹便便的孕婦身上啊。

明顯缺乏與女人室外散步經驗的容少一愣,低頭看看兩個人過度緊貼以至於完全沒辦法動彈的身體,俊美臉上剎那寫上了一個窘。

他尷尬的咳了聲,抓着衣服就要脫。

樊雅眸裡飛快閃過一抹笑意,迅速伸手按住他的手,瞥了眼身後的坐椅,鄭重宣佈,“我走累了,我要歇會。”

纔出家門不到十米就走累了?

容潯眼睛一亮,知道這是她是故意的,趕緊摟住人在椅子上坐下。

一件大衣裹着兩個人,自然勢必要緊密貼合在一起,樊雅擡頭看了他一眼,猶豫着要不要環上他的腰。

那對年輕人似乎也走累了,正好坐在了他們的斜對面,女孩親親暱暱的倚在男孩身上,雙手甜甜蜜蜜的摟住了他的腰,巧笑倩兮的說着悄悄話。

她要是也摟上去,是不是有點東施效顰?

而且,似乎感覺怪怪的?

樊雅想了想,還是把手縮回了自己口袋裡。

她平身戀愛的機會爲零,唯一一次還是對容潯的單戀,這種甜蜜的小女兒姿態,這種與心上人相擁着散步的機會,不僅容潯試驗的機會爲零,她也是頭一遭。

突然,略顯冰涼的大手猛地握住她回縮的手,直接霸道的環住容潯的腰,她被那股力道拉的往前一拽,整個人幾乎是全窩進了他的懷裡。

容潯滿意微笑,“這樣似乎是暖和了些。”

樊雅擡頭看向一臉得色的容潯,撲哧一笑。

她這一笑,本來還有些彆扭的氣氛登時煙消雲散。

容潯低頭看着笑靨如花的小妻子,也跟着一笑,摸摸鼻子自嘲,“我真的不太會談戀愛。”

樊雅脣角笑容微微一凝,低頭看着腳邊的枯草。

容潯看的清清楚楚,知道樊雅是想起了樊心,心裡嘆了口氣,即使他再有心彌補,樊心也註定會是他們之間永遠拔不出的一根刺。

這根刺,是他親手刺下的。

怪不了旁人。

“樊雅,我跟樊心……”

“別說了。”安靜的女音突然響起,辨不出喜怒。

容潯一怔。

樊雅慢慢擡頭,柔美臉上掛着有些無奈的笑意,“過去了就過去了,你現在說這個,存心給我添堵?”看着容潯臉上掩不住的錯愕驚訝,心裡像是浸軟在酸水裡,說不出的滋味。

她不好受。

他也不好受。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她爲了過去的他苦,他爲了現在的她而苦,兜兜轉轉,總是讓人不如意。

對面的小男女不知道是起了什麼爭執,突然站了起來,面紅脖子粗的互瞪一眼,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年少氣盛的光景,總是有大把的光陰浪費在爭執反覆上。

可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既然已經決定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她再反覆猶豫,實在是有點蠢了。

她斂了斂眸光,主動環住他的腰,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慢慢的說,“剛纔,是我不好。”

容潯身體僵了僵,隨即臉上綻放出狂喜!

樊雅雖然說試一試,但他很明白她根本沒有放下那些芥蒂,所以在衣帽間,面對他的歉意她依舊選擇躲避,現在她肯這麼說,是真的準備放下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將她摟的更緊了些,眸光沉鬱的彷彿浸了寒潭水,滿是憐惜愧疚不捨與懊惱,低頭輕輕在她額上落了一吻,“是我不好。”

“你是不好。”樊雅瞥一眼過去,突然仰起頭,脣瓣輕輕點上他稍顯冰涼的脣瓣,看着男人長眸裡綻放出燦亮的毫不遮掩的狂喜,“但我也不好,是我說的試一試,可我自己清楚,我雖然說了那話,但我沒信你。”

容潯澀然,“不怪你。”

他很清楚,她的不信她的不敢期待,是他親手逼成的,看着她現在痛苦,他只有比她更痛苦,但這份痛是他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

“確實不怪我。”樊雅點頭,她從來沒想把這方面的責任給攬到自己頭上。

呃……

剛纔還沉浸在柔軟情緒裡的容潯被她這話說的一愣,怔怔看過去,臉上表情有些傻。

她剛纔還在說自己不好,怎麼一會又推卸責任了?

這變的也太快了吧。

“你這什麼表情?覺得我出爾反爾?”

樊雅瞥一眼過去,手指毫不客氣的點上他的胸口,用力戳!

容潯從牙關嘶出一口冷氣,乾笑了聲,“我不敢。”

“最好是這樣。”樊雅斜一眼過去,眸光凌厲,“我的錯我自己會認,但你的錯,我不會替你擔,你以前的風流債,我不會跟你算,從今天開始,如果你再出什麼岔子,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容潯倏地覺得後背一陣森森寒意……

他咳了聲,趕緊對天發誓自己一顆紅心永遠向着女王陛下。

“還有,小雋,我想跟着我姓樊。”這是她這陣子考慮了很久的事,小雋如果姓容,不管他們想不想,勢必要被捲入容家那些是非裡,而且作爲容家第五代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容樊兩家聯姻的孩子,他註定要擔上比別人多得多的責任。

他如果姓樊,雖然事情會複雜的多,但他未來的選擇也會多的多。

容潯淡淡一笑,“我本來就不想姓容,我更不想他姓容。”

“高家的事,我不會不管。至於容恬,如果她真的愚蠢的來綁架,你也不準阻止我,這是扳倒奉何華的好機會,我不想放棄。”樊雅看他一眼,“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自己跟孩子,或許有些風險,但不會有危險。”

容潯苦笑,“我的反對有用嗎?”

樊雅眼底閃過一點笑意,有些困難的把自己從他的懷裡挪出來,雙手環着他的脖頸,黑白分明的眼眸眸似點星,彎出笑笑的弧度,“既然不反對,那就吻我。”

容潯一笑,慢慢低下頭……

“咳!”

一聲輕咳聲突然響起。

容潯眸光一厲,下意識將樊雅護在懷裡,刀鋒似的銳利光芒直接射向來人。

孟之薇豔麗臉上閃過一抹複雜,旋即又斂的乾乾淨淨,冷聲道,“抱歉,打擾了。”

容潯漠然看過去,“既然知道打擾了,那就離開。”

“可我不是來找你的。”孟之薇的目光落在容潯懷裡的樊雅身上,“我是來找她的。”

容潯眸光更厲,“她沒空。”一邊說着一邊就摟着樊雅起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樊雅竟然十分溫順,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

容潯驚喜看着她。

樊雅衝他笑了笑,主動環住他的胳膊,“正好我有點冷了,回去吧。”

孟之薇愕然看着他們的背影,忍不住動氣,高聲說,“樊雅,這麼久不見,怎麼,連跟我說話的膽子都沒有了?”

容潯眸光驟冷,掌心卻被輕輕握住,樊雅仰頭朝他一笑,“沒事。”她回頭淡看了孟之薇一眼,“如果有事可以去我家,我沒有在冷風口跟人聊天的興趣。”

“哼,就算樊心要死了,你們也沒興趣?”

樊雅腳步猛地一頓。

容潯臉色也變了變,雖然他對樊心沒有什麼愛情,但這麼多年,他也是當她是親人的,不然也不會想着娶她。

孟之薇看着同時頓住腳步的兩個人,輕蔑的笑了笑,“樊雅,樊心因爲你已經快死了,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你們現在再幸福又怎麼樣,你們的幸福,是建立一對母女的生命上!你如果還知道廉恥,你就該到她面前去懺悔,把她該有的一切都還給她!”

容潯面色驟冷,渾身散發着凜冽氣息,眸裡全是森然煞氣!

他對樊心多少是有些愧疚,但還用不着孟之薇在這裡指手畫腳,更重要的是,樊雅好不容易纔堅定了決心,萬一真的因爲愧疚……

“那又怎麼樣?”

一直沉默不語的樊雅突然開口。

孟之薇錯愕擡頭。

就連容潯都怔了怔,下意識看過去,正好迎上樊雅脣角淡淡的柔軟笑意,他的心突然安了下來。

他悲哀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開始得了患得患失的後遺症……

樊雅冷淡看向孟之薇,“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不知道珍惜,別人再焦急又有什麼用?我爲什麼要替她覺得難過?”

孟之薇臉上滑過一抹不可置信,臉上驕傲的表情都有些掛不住,“樊雅,你到底要不要臉!她是你的姐姐!你搶了她的男人,你的孩子搶了她孩子應有的地位,你還有臉說這些?”

“所以,我該痛哭流涕的把容潯讓出去,讓我的小雋缺少父愛,還是讓我現在代替她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樊雅冷冷一笑,“然後還要她寬恕我的罪孽?她是我的姐姐,我就該做那個退讓的人麼?”

“總有個先來後到,她比你認識的他早!”

“愛情裡居然也要跟我談先來後到?”樊雅輕蔑瞥眼,“論身份,我是容潯名正言順的妻子,論愛情,我三年前就開始追着他,她那時候難道不知道我喜歡他,她還不是照樣搶了?論時間,我十歲就認識了他,我不是比她還早?”

容潯微微一怔,十歲?

“如果她堅持拿她跟孩子的命要挾我們,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在乎!就算她現在死了,我也只是可憐那個孩子,對她,我不會有任何憐憫!”

孟之薇被樊雅一番話早就驚的愕然睜大了眼,急急看向容潯,像是抓住了把柄,“容潯,你聽見了沒有!這就是你選的女人,你看她多惡毒!她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在乎!”

“爲什麼要在乎?”容潯淡聲接口。

孟之薇錯愕瞪眼。

“是我醒悟的太晚,是我沒有早點看清自己的心,樊心有什麼怨有什麼恨,完全可以衝着我來,跟樊雅沒什麼關係。有什麼罪名,就直接系在我的身上。”容潯低頭看了樊雅一眼,脣角噙着笑,“我跟樊心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而且,我不認爲我對她有什麼虧欠。”

孟之薇驀地咬住脣,驕傲讓她一句話說不出,只能捏緊掌心,讓自己的怒氣壓制下去。

眼前這一幕刺的她心口陣陣刺痛,明明白白的昭示着她的失敗。

如果說,以前容潯的態度還是模棱兩口,那現在,這種毫不掩飾的寵溺溫柔,是她從來沒有看過的!

她甚至沒看過容潯這樣對待樊心!

怒氣上涌時她心裡突然一陣不甘,論出身論教養論容貌論情深,她哪裡比不過樊雅,如果當初容潯娶的是她,今天,他這麼寵溺呵護的,會不會就是她了?

她不敢再想,因爲她怕自己會被這個想法給凌遲,霍然轉身,不敢再看,因爲她怕自己會嫉恨的殺了樊雅!

“樊心現在就住在我家別墅裡,她快死了,樊雅,樊心她想見你,只見你一個人!如果你有良心,你就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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