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政治的延續”克勞塞維茨這樣說過,但現在絕大多數的美國人卻不這樣的認爲了,在他們的眼裡這場和中國人之間的戰爭本來和美國沒有多大的關係,而現在政客們卻把美國的年輕人送到了大洋彼岸的那片土地上去流血送命。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陣亡通知書就發出了兩萬餘張,這在人命大於天的美國人的心中是不可接受的。
“爲什麼我們的士兵要去遙遠的東方搭上他們的生命”
“這場戰爭是否符合美利堅合衆國的利益”
“戰爭最終帶給美國人民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每天白宮都面對着這樣的詰問,焦頭爛額的美國政府幾乎對這場戰爭徹底的失去了信心,華盛頓現在不再是要求一場勝利了,如何體面的從中國撤出所有的軍隊成了政客丟給五角大樓的唯一任務。
國會大廈,口水戰成了每天會議的主題,藉着國內彌散着的反戰浪潮,民主黨不斷的抨擊現任共和黨政府的錯誤的對華政策,稱白宮在發動戰爭的決定上是“草率的、不負責任的”。而國會軍事委員會也不斷的召開聽證會,要求白宮、五角大樓在參衆兩院接受有關對華戰爭決定上的質詢。
而共和黨人顯然不想在關於這場戰爭的對錯上面做太多的糾纏,美國已經深深的陷入了這場戰爭之中,如何儘快的從這個泥塘中脫身,成了共和黨政府面臨的最大問題。
找第三方調解國?誰會願意接過這個燙手的芋頭,要知道當初美國政府可是對聯合國的警告置若罔聞,再說戰火都已經在中國的國土上燃燒了,誰能有這麼大的面子說服北京方面放下重重揮起的拳頭。
俄羅斯?這頭北極熊已經對美中兩國的這場戰爭樂開了懷,貪婪的俄國人很樂意接受交戰雙方最後兩敗俱傷的結果。
英國人?雖然約翰牛並沒有參戰,但北京方面肯定不會給這個戰前幫着鼓譟的傢伙好臉色看的。
高傲的法國人?還是死板的德國人?這兩個老歐洲最希望看到美國下不了臺了,不要說戰前反對聲最高的就是他們了,就是戰爭期間這一個月,兩國還和中國人私底下冒着氣。
瑞士?瑞典?這些中立國?
總統在諾大的橢圓形辦公室裡感到了陣陣的沮喪,透過身後的窗戶,南草坪上反戰者手裡的“way?war?”的標幅是那樣的刺眼。
圍坐成一圈的幕僚們更是失去了以往的銳氣,一個個焉頭搭腦的窩在沙發中。
曾在聯大會議上對中國政府大加抨擊的國務卿如同丟了魂了一樣,兩眼無光的看着窗外;
那個意氣風發的國家安全顧問則如同闖禍的四歲頑童一樣,將無助的眼神投向衆人;
還有國防部長,在戰爭初期他不是不斷的在記者招待會上宣稱“要將民主帶往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的嗎?怎麼現在也顯得那樣的頹廢;
中情局局長、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一個個耷焉了似的。
“shit,那就讓我們和中國人繼續戰爭”看着幕僚們魂不守舍的樣子,氣衝如牛的總統掃了一眼這些頹唐的政府官員吼到。
“可是總統先生,我們不會贏得這場戰爭的”防長起身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既然會輸了這場戰爭,那當初你怎麼贊成對中國人開戰呢”
面對總統的嘲諷,啞口無言的國防部長只得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中國人已經對我們保留了底線了,至少現在他們的東風還沒有落在我們的頭上”沉默着的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忽然開口說道“看看東京的景象,那就是中國人的報復,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是不能夠容忍別人對他的冒犯了,更別說我們輕率的對他發動了戰爭,因爲在中國人的心裡自己可是泱泱天朝”
“將軍的意思是認爲我們的這場戰爭是錯誤的了”國家安全顧問癟着嘴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話語
“那麼您認爲呢?顧問先生?”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嘲諷着說道
“難道就那樣容許中國人肆無忌憚的挑戰美利堅合衆國在東方的利益”漲紅着臉的國家安全顧問尖聲的叫到
“那麼中國人挑戰了我們什麼呢?你這狗孃養的政客,就是你鼓譟着對中國人發動戰爭,否則所有的一切都不會這樣的糟糕,你是拿美國士兵年輕的生命在做十九世紀的殖民者遊戲”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不甘示弱的憤怒的叫到
一時間原先沉悶的會議竟變的火藥味十足。
“好了先生們,我現在需要的是如何來面對現在的局面”總統打斷了兩個幕僚的爭吵。
“我想我們應該儘快的從中國撤出我們的軍隊,還有就是恢復和北京方面的接觸”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無奈的攤攤手。
一直沒有說話的中情局局長打了一個手勢“那樣的話,將軍,這意味着我們輸掉了這場戰爭,美國在東亞地區的存在勢力都將面臨着挑戰,還有我們的盟友這麼辦”
“您認爲呢局長先生?現在,事實上我們已經輸掉了這場戰爭。我是軍人,我只對我的士兵和美利堅合衆國負責,東亞的問題,那是你們這些政客的事情,或許是該重新劃分勢力範圍的時候了,我們也應該正視中國的崛起了,至於日本人……那不是美國人的事情”
儘管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最後的幾句話讓所有人都覺得無法接受,重新劃分勢力範圍?美國在東亞地區的存在勢力?這些問題都是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五角大樓儘快的拿出一個完善的撤軍計劃”沉默良久,總統開口說到
“另外……安排和北京方面的密談”總統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國務卿。
當華盛頓在商議着如何能夠從中國撤出所有的軍隊的時候,和中國一衣帶水的日本國內也在展開一場脣槍舌劍,不過他們的話題不是如何從中國撤軍,而是是否繼續的向中國大陸增兵的方案。
自唐以來,中日兩國之間就結下千年的宿怨,這一點在日本的國內是有着共同的認識的,唐、明兩朝,盛世中國幾度大敗日本軍隊,奠定了自己在東亞地區的決定的權威,漢文化也一直被視爲是東亞地區的正統文化,但自19世紀中葉以後,中國的衰落和日本的崛起,改變了原先的雙方的力量對比,1894年的戰爭日本第一次從對華戰爭的勝利中嚐到了甜頭,於是對中國的侵略成爲了後來日本歷任內閣的共同點,1931年至1945年長達十四年的侵華戰爭更是讓兩國之間的血海深仇達到了拋物線的頂點,故而所謂的中日友好在日本國內也只是極少數的左翼人士的聲音。
中日之間的歷史問題、和現階段的東海問題、釣魚島問題成了兩國之間爆發戰爭的定時炸彈,年初的時候的‘東海事件’,中國海事部門的兩艘巡邏艦被日本海上自衛隊的軍艦擊沉,而中國海航戰鬥機則相應的炸沉了一艘‘村雨’級驅逐艦。儘管兩國政府間低調的將這次武裝衝突用一些不疼不癢的抗議聲和所謂的表示遺憾給化解了,但兩國的幾世夙怨在這次衝突中卻被引發出來,民族主義是兩國之間一切問題的根源,在中國人的反日遊行和整體右翼化的日本社會極端仇華中,國家之間的政治對話全部停止,兩國之間的關係一下子降到了冰點以下。
於是藉着美國人干涉臺海問題的戰車,日本人把自己捆綁上了美國人的拳頭上,參加了對中國大陸的戰爭,猩紅的膏藥旗幟再一次揮舞在中國的土地上,旭日標誌的戰機再一次的轟鳴在中國的天空中。
不過帶給日本人的不僅僅是這些,在聯軍的登陸部隊中,日本陸上自衛隊優先遭受着打擊,而中國人令人恐懼的彈道導彈也不時的呼嘯着從天而降。東京、京都和大阪被炸的一片狼籍,一些大型的軍事基地,如橫須賀、佐世保、吳海軍基地還有三澤、小牧、新田原等空軍基地都受到了重創,日本已經徹底的捲入了戰火之中。
或許中國人對美國還留有着一條底線,但對於日本,北京方面顯然沒有那麼多的忌憚,日本的戰機還在爲了轟炸中國的城市在和成羣的中國空軍的戰機糾纏的時候,從大氣層外飛火流星般墜落的中國飛彈卻已經在把死神帶給日本人。面對中國人的導彈打擊,美日聯合的國家導彈防禦系統、戰區導彈防禦系統卻是那樣的無能爲力,擁有多彈頭、多次變軌技術的東風飛彈不是‘PAC-3愛國者’所能夠攔截的,所有的彈道導彈防禦系統都被戳的稀爛。
戰火紛飛的國土是不能夠帶給人安全感的,於是國際公司、外籍僑民的撤離所帶來的逃離浪潮很快的席捲了整個日本,這個資源嚴重依賴外部的太平洋上的島國很快的陷入了經濟上的崩潰,日經指數一路狂瀉,日圓變的一文不值,內閣陷入了執政危機。右翼分子鼓吹着對中國發動全面戰爭,叫囂着增兵中國的聲音一時間充斥着整個日本政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