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遠處傳來的接連而起的爆炸聲,嶽海波微微的一笑,看來擔任炮兵掩護任務的日軍裝甲營的反應速度還不滿。“師炮兵團按照座標位置,火力覆蓋!”嶽海波轉身對通訊員說到。
在炮兵陣地的方向傳來陣陣急促的爆炸聲時,位於河岸上游方向的那支日軍裝甲部隊便意識到炮兵營遭到了中國軍隊的突襲。顧不得分析中國人從哪個方向襲來的,這支日軍裝甲營便立即全營展開,向炮兵陣地的方向增援過來。
激烈的槍炮聲很快便沉寂了下去,只偶爾傳來一兩聲巨大的爆炸聲,日軍裝甲營指揮官意識到中國人很可能已經得手了,搞不好炮兵陣地已經成了一片殺戮場了。
儘管這樣,日本人還寄希望於爲炮兵提供掩護的機步連多少能夠阻擋住中國人的進攻,但願偷襲的中國人只是一小股部隊,那樣的話,憑藉一個機步連的兵力還是有希望能夠保住炮兵陣地的。至少在沒有到達戰地之前,日本人只能這樣樂觀的安慰自己了。
沿着蜿蜒的河岸,日軍裝甲部隊很快便趕到了戰場。哪裡還有中國人的身影,遍地都是日本士兵的屍首,被炸燬的車輛東一堆、西一攤,一輛輛殘骸還在冉着濃煙,火焰竄動在橡膠輪胎上。155毫米榴彈炮被炸得如同剝了皮的橡膠一樣。火焰忽忽的舔舐着被燒得焦黑的屍首。
震驚了的日本人很快醒悟過來,那些該死的中國佬還沒有跑多遠,日軍指揮官怒罵着指揮部隊立即沿着河岸向南追擊,也許還能夠趕上那些中國豬,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爲這些倒黴的炮兵報仇雪恨。除了留下一個步兵排收拾遍地的屍首,整個日軍裝甲營繼續向南前進。
-轟-一聲巨大爆炸聲中,打頭的那輛74式坦克嘎然而停,履帶嘩啦啦的掉落下來。中國人的埋伏?日軍指揮官驚愕到,-轟-轟-轟-接連而起的爆炸打斷了他的錯愕,無數的火光從沿着河岸的灌木叢中噴射而出。媽的,是中國人的佹雷。
無數的破片劈頭蓋臉的掃向日本裝甲部隊,滾燙的金屬射流將一輛輛74式中型坦克薄薄的車身側裝甲洞穿開,飛濺的炙熱讓坦克艙內頓時成爲了一座煉獄,崩濺的坦克內艙破片摻雜在飛濺的金屬射流內,給日本戰車兵帶來了可怕的殺傷。
正在收攏屍首的步兵瞬間便死了個精光,他們成了最倒黴的一羣人,無數的鋼珠破片挾風帶火而來,轉眼間便將這些步兵打得如同篩子一樣。紛飛的血肉中,一具被破片削去了腦袋的屍體在慣性作用下依舊向前奔逃數米之遠,脖腔間那抹猩紅高高噴濺而起,如雨樣的淋了下來。目瞪口呆的日本人在驚愕了半天之後,才發出陣陣的慘叫。
同伴的慘死讓很多日本人幾乎神經崩潰,那具沒有了腦袋的屍體倒地之後依然在抽搐着,就像解剖課上的青蛙一樣,抽出着雙腿。想必這個倒黴蛋在黃泉深處仍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的脖腔,發出沉悶的疑問“我的腦袋呢?”
沒等到被炸得人仰馬翻的日本裝甲部隊醒過味來,伴隨着一陣淒厲的怪嘯,無數的炮彈便從天而降。炮擊……日軍裝甲營指揮官發出幾乎不是人聲的哀嚎。中國人早就已經設計好了這一切,天吶。
一發發的炮彈接連而下,第85機步師炮兵團的那些155毫米PLZ-05式自行榴彈炮按照偵察營標註好了的座標將無數的炮彈狠狠砸了下來。火光閃動、濃煙而起。一輛輛日本戰車瘋狂的機動着,試圖規避開從天而下的大口徑炮彈。要是被一枚155毫米榴彈擊中,不要說那些輕型裝甲車了,就是一輛防護能力再強的主戰坦克,也會被直接打回到‘工廠狀態’。
無數的火龍從遠處的地平線處滑落而來,是火箭炮彈。那些122毫米火箭炮的一次齊射帶來的殺傷覆蓋面積是極其驚人的,看來這次裝甲營是凶多吉少了,日軍裝甲部隊指揮官驚惶滿面。一片高速射來的炮彈片呼嘯而過,齊刷刷地將他的半個腦袋削飛了,污血混合着腦漿稀里嘩啦的糊滿了坦克炮塔,只剩下半個腦袋的屍體-咕-咚-癱軟了下去。
沿着山道一路前行,繞過兩座丘陵,偵察營很快便到達了預定地點。一處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小城鎮。按照預先計劃,師屬裝甲營將會在這裡和偵察營匯合。嶽海波命令全營停止前進,專由城鎮外圍的那座山丘後繞了過去,軍人的直覺告訴嶽海波,日軍在這裡一定會有埋伏。
“營長,裝甲營在三公里之外的那座山丘背後!”通訊員指着戰術顯控系統上的幾個紅色光標說到“另外,蕭營長通過數據鏈給咱們發來了這座城鎮的平面圖!”
嶽海波笑了笑,看來蕭揚這狗東西也意識到這片廢墟內有日軍的埋伏,所以才停止了前進,轉而將裝甲營潛伏到了東南方向的那座山丘後。這狗東西,給偵察營發來平面圖的意思是讓偵察營來肅清這座城市內的日軍部隊。嘿,這小子的小九九打得不賴。不過裝甲營也沒辦法,就他們那些鋼鐵巨獸衝鋒陷陣還可以,面對一片廢墟的城市可就有些爲難了。城市作戰固然危險,被炸成了廢墟的城市更危險,滿是殘垣斷壁的廢墟可是反坦克兵、狙擊手的天堂。
嶽海波打開PDA,在城市的平面圖上開始勾勒起攻擊路線起來。“媽的,這什麼東西!”嶽海波怒罵到,難怪裝甲營束手無策,整個城市早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了,所有的道路情況更是和以前的交通圖對不上了,從衛星地圖上來看,整座城市就是一座巨大的廢墟。
嶽海波沉吟了片刻,打開送話器“各連主官到指揮車集合!”嶽海波覺得最好還是實地察看下情況再說,免得草率發起進攻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沿着茂密的灌木,嶽海波帶着幾個連長以及狙擊班潛行向那座山丘,從這裡望下去,整個城鎮可以鳥瞰得清清楚楚。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嶽海波一個勁破口大罵,蕭揚這個狗日的,他倒是會打小算盤,把這鳥事交給我們來做。
“嶽營,從這看來,日軍至少有一個加強連的部隊防守此地,否則根本不可能有效的控制住城市的幾個點!”蔣聆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不止一處的金屬反光讓她做出了判斷。
“頭兒,要是這樣的話,我們進攻可就吃力了!”錢鵬飛說到“這座小城,哦,不,應該是廢墟的情況太糟糕了,難怪裝甲營沒有辦法,就他們那些坦克進來的話,只能被動挨打”
“諾,你看,嶽營!”蔣聆指着遠處那片灰濛濛的廢墟,再點點PDA上的地圖“地圖上這裡應該是條公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中國自動車道,可是現在呢,實際情況那裡是一片廢墟”
嶽海波擡頭舉起望遠鏡,又查看了一遍電子地圖,如果不是那些突兀豎起的混凝土橋樁,還真難以想到那裡以前是一座高架橋。對比地圖看來,這裡應該是中國自動車道,可是現在這裡卻是一片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廢墟,斷裂的橋面又堵塞住了高架下面的道路,整個城市已經完全不能再用原先的地圖來做對比了!
通過軍事通訊鏈,嶽海波給蕭揚發去了一大堆粗魯的問候語。但實際上他也知道,並不是蕭揚消極避戰,而是裝甲營面對這樣的情況實在是沒有辦法。大概是自愧,蕭揚一直沒有迴應。這狗日的也知道不好意思,嶽海波笑到。
“可不可以繞過去?”嶽海波問到“改走別的路?”
蔣聆搖了搖頭“這裡恰好卡住了廣島西大門,如果這裡沒被空軍摧毀的話,倒是可以沿着中國自動車道越過去。可是現在,你看……”
嶽海波想了想“讓師部給我們再發一份詳細的衛星圖像過來!”
“放出我們的無人機!老規矩,獲得最爲詳盡的資料”
錢鵬飛嘟囔着“空中支援,空中支援,每次都把空軍當法寶,可現在好了,空軍給我們來了個大麻煩!咱們還得沒話可說!要我說,空軍搞出來的破事,就得空軍來收拾!”
嶽海波笑了笑,錢鵬飛的話使他突然陷入了深思之中。也許可以這樣。
東南三公里處,裝甲營的一輛輛坦克靜靜停在谷地中,冬日的陽光灑滿了車身。和嶽海波一樣,蕭揚和司徒濤也帶着一衆營連主官爬上了山丘頂,實地勘察情況。
“也不知道老嶽能不能明白我們的意思!”司徒濤自言自語道
蕭揚沒有回答,只是延伸到了另外一個話題“操蛋,這鳥東西,怎麼打,空軍的航空炸彈將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廢墟,和地圖根本對不上!”
“蕭揚,嶽海波這小子在粗魯的問候你呢!”司徒濤笑着舉起手中的‘機動用戶設備’“嗬嗬,你又被他一番好罵,這小子怪你這麼不仗義!”
蕭揚尷尬的笑了笑“沒辦法,我也覺得丟人啊,可是就咱們裝甲營這些坦克進入只能註定了慘重的損失,俄國人在格羅茲尼的教訓深刻啊!”
司徒濤點點頭“老嶽也明白這個道理,諾,他在最後說到‘兄之所難,弟深知’。看來他也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明白我們的難處!”
“還算這小子有點良心!”蕭揚笑道“作爲軍人,我們這樣的也算窩囊,哎,司徒,你說我們這種行爲算不算消極避戰!”
司徒濤笑着講到“算!而且我們欠下了偵察營一個人情!”
“鬱悶,我最怕欠人情了!”蕭揚嘟囔着。
“哎,老嶽給我們發來了作戰方案!”司徒濤指着‘機動用戶設備’上跳出的信息說到“讓我們等待他們的攻擊信號,說是少不了我們的配合!”
“好,讓全營做好準備,我們兩個營又該強強聯手了!”蕭揚笑道
天空中傳來一陣低沉的怒吼,蕭揚和司徒濤本能的擡起手,數架‘飛豹’戰鬥轟炸機呼嘯着從頭頂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