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節

在重炮的掩護下,成羣的日本裝甲戰車拉開鋒線,惡狠狠的向着韓國海軍陸戰隊第2師的陣地切了過來。炮火打的異常的猛烈,帶給韓軍無窮無盡的彈片殺傷。

日軍坦克揚起的沙塵越來越近,一輛輛‘TK-10’坦克帶着履帶敲打大地的金屬鏗鏘聲壓了上來,幾架‘AH-64J阿帕奇’武裝直升機猛然的從裝甲洪潮之後爬升出來,飛蝗樣的火箭彈雨鋪天蓋地的射向韓軍的陣地,炸起陣陣煙塵。

爆炸的煙雲還未散去,數十輛坦克已經衝了上來。行進中的集火射擊,幾輛韓國海軍陸戰隊的M-47輕型坦克在巨大的爆炸聲中化成幾團火球。四散行進躲避的KAAV兩棲裝甲突擊車和LVTP-7兩棲裝甲運兵車也被擊毀了不少。在‘TK-10’的120毫米坦克炮面前,這些薄皮輕甲的兩棲戰車根本不堪一擊。

數十枚反坦克導彈呼嘯而出,日軍的進攻鋒線爲之一滯,幾輛‘TK-10’轟然的燃起大火,但後續的戰車很快便衝了上來,繞過被擊毀的坦克殘骸,繼續向前推進。翻飛在攻擊鋒線前的‘AH-64J阿帕奇’以猛烈的導彈和火箭彈雨一次又一次的覆蓋韓軍陣地。

對於這場作戰,此後的《韓國海軍陸戰隊戰史》以及戰後由中、美、俄、日四國曆史學家聯合纂修的《東亞戰爭史》都沒有過多的文字描述。

《韓國海軍陸戰隊戰史》只是簡單的兩句話“舞鶴灘頭,大韓民國軍隊遭到了日本軍隊三個師團的攻擊,猛烈的炮火下,部隊損失慘重。但‘青龍部隊’依然堅守在他們的陣地上”

《東亞戰爭史》這樣描述到“舞鶴作戰是日本西部方面軍一次進攻式的防守作戰,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情,也許韓國海軍陸戰隊第2陸戰師將會徹底的從韓軍作戰序列中消失。”

相比於《韓國海軍陸戰隊戰史》和《東亞戰爭史》的寥寥數語,冢木清遠陸將在他的《戰爭回憶錄》中倒是有些很爲詳細的描寫:

“舞鶴作戰案的提出是我在西部作戰中最爲冒險,也是最爲成功的一筆,但卻也是最爲失敗的一次。從戰術層面上來看,舞鶴作戰取得了極其成功,但從戰略層面上來看,確實一場失敗。一場對於西部方面軍來說,最大的慘敗。

之所以從戰術層面上來看是極其成功的,是因爲我們成功的阻止了韓國軍隊的前進,並將多達數個師團的韓朝聯軍遲滯在舞鶴地區,迫使他們不得前進,

而從戰略層面上來看,我們輸掉了這場戰事,並從根本上輸掉了這場戰爭。如果沒有舞鶴作戰案的發起,或許日本還能夠多支撐一些時間,而中國軍也不會在以後的日本政局中掌握着主動。之所以我們輸去了這場戰事,也正是因爲我當初在制定這場作戰案的時候,忽略了中國人的態度。或者說沒有更爲準確的考慮好中國人的立場。

無論是韓國還是日本,我們都因爲這場戰事輸掉了我們之前所需要得到的東西,就像中國人的那句成語‘蚌鶩相爭,漁翁得利’,當我們和韓國軍隊在舞鶴打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我卻沒有意識到我犯下了最大的錯誤,那就是中國人爲什麼要在這場戰事上保持沉默。

而事實上,中國軍隊根本沒有保持沉默,他們的沉默只保持了不到四個小時。制定舞鶴作戰案的時候,我並不是沒有估算着中、美、俄軍隊在這場戰事上的態度,按照之前中國飛機和韓國空軍在間島上空爆發的空戰事態來看,中國人應該抽身、置身於事外才是,可是我錯了,我錯誤的低估了中國人的計謀,錯誤的判斷了中國人的立場。美、俄軍對於這場戰事自頭至尾保持着沉默,但中國軍卻並沒有。

按照之前所制定的那樣,韓國人在舞鶴髮起登陸之後,卻發現整個灘頭是空無一人。而之所以沒有作戰兵力防守時因爲我下令撤離了所有守備部隊。讓士兵們守在灘頭上,去被韓國軍隊的炮火殺傷可不是我所需要的。而後韓國海軍陸戰第2師完成了他們的搶灘,‘青龍部隊’在距離灘頭5公里的地方,建立起了防禦,守衛着登陸場。

根據獲得的情報,我下令發起了攻擊。第3師團、第201作戰師團和第109師團集中了他們所有的火炮,對灘頭實施了猛烈的炮擊。早晨6點14分的時候,我收到了第一份捷報,炮火給予韓國人以重大的殺傷,他們死傷無數,登陸卸載也被迫中斷。

早晨6點30分的時候,發來的報告稱韓軍第2陸戰師的第2炮兵團正在發起反擊。拿到這份電文的時候,我只是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因爲我已經給第2炮兵團的那些老式的M114型牽引式155毫米榴彈炮和105毫米口徑M101型牽引榴彈炮準備好了禮物。

6點38分的時候,第3師團發來了戰報,炮火已經覆蓋了韓軍第2炮兵團的陣地,3個105毫米榴彈炮營和1個155毫米榴彈炮營全部被摧毀。

當確定第2炮兵團遭到毀滅性打擊的時候,我下令第3師團率先發起進攻。第3師團裝備着先進的TK-10型主戰坦克,我需要這些新型的坦克來給我帶來勝利的消息。

鈴木君在上午的時候打來了電話,稱他即將返回東京。具體爲什麼臨時返回東京,他沒有說,只是聲稱是接受作戰任務。我沒有說什麼,只是祝願他此行平安。畢竟現在本州島已經是戰火紛飛了,任何的出行都極其不安全。

對於我們的進攻,韓國海軍陸戰隊第2師顯然沒有做好準備。沒出一個小時,第8陸戰步兵團便被擊垮。當第3師團的戰車履帶碾壓上韓軍第8陸戰團的陣地時,‘青龍部隊’的士兵們丟盔棄甲的向後撤退,並很快的形成了潰退的風潮。

但第3師團進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從我得到的報告來看,是第2陸戰師的坦克營趕來阻止了第3師團的進攻,但我無法證實這是否是真的。因爲第2陸戰師坦克營所裝備的都是極其老式的美製M-47中型坦克,這種坦克裝備美國軍隊還是在上個世紀50年代初,也就是韓戰期間。但第3師團的確是停住了腳步。韓國人在付出了極大的慘重傷亡代價之後,阻止了我們的第一次的進攻。

從另一邊發起攻擊的是第201師團和第109師團。這兩個師團一個是新編組的作戰師團,另一支則是特設師團,根本沒有多大的戰鬥力,這是東京軍部瘋狂擴充軍隊的結果。

我也沒有指望這兩個‘二等兵’能夠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我需要的只是他們能夠儘可能多的爲從另一個方向上進攻的第3師團牽制住更多的韓國人,同時將他們的火炮中的所有炮彈砸到韓國軍的陣地上。而事實上,第201師團和第109師團也做到了我所希望他們做到的那兩點。雖然他們沒有突破韓國陸戰第2師的防線。

第201師團和第109師團遭到了‘青龍部隊’的第1陸戰團和第5陸戰團的拼命抵抗。在兩個小時之後,我收到了戰報,他們沒有能夠突破防線。但猛烈的炮火也給予了韓國人以殺傷。

韓國軍試圖想發動一次反擊,但他們沒有能夠成功,反倒是失去了他們的兩棲偵察營。當時這股韓國部隊正試圖滲透到第109師團和第3師團鋒線結合部,但很不幸,他們被第3師團的觀察兵給發現了。在第3師團一個機步團的包抄下,這支韓國軍隊被消滅了大半,還有一些人放下了武器,成爲了俘虜。也有些韓國人成功的逃回去了。

對於那些俘虜,我不用去想像也知道他們的下場,當戰爭蔓延到日本本土之後,國內很多人都已經被這場戰爭逼進了瘋狂狀態。對於士兵的所作所爲,我並沒有去過問,我也不想去過問。事實上,即使我去過問也不能制止那些暴行的發生。大概有100多名韓國士兵被處決。而在這之前,一定發生了虐俘的暴行。韓國人聲稱這些士兵是被斬首處決的。但我不知道,因爲我並沒有看到那些屍首。

當第3師團準備再次發起進攻從側翼撤離擊碎韓國第2海軍陸戰師的防線時,他們卻遭到了中國空軍的轟炸。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簡直是楞在了那裡,我並沒有想到,中國人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幫助韓國軍,因爲在這之前,他們剛剛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甚至在漢城還爆發了反美、反華、反俄的遊行示威。中美俄三國爲此還撤出了駐韓國使館人員。

但中國人似乎願意放下所有的成見,好像他們願意給予韓國人以幫助似的,他們使用飛機對我們正在進攻的部隊進行了大規模的轟炸,這從根本上挽救了第2陸戰師,使得韓國人避免了被殲滅的噩運。這無論是對於我們來說,還是對於韓國人來說,都是一個諷刺,就像寓言故事中的那樣,充滿着諷刺的味道”

冢木清遠的回憶錄中詳細的記載着整個戰事的發展,文字行裡充滿着沮喪。的確,正如他所寫的那樣,日軍在戰術層面上贏得了舞鶴的戰事,卻在整個戰略上的輸掉了。中國軍隊的突然發難使得日軍措手不及,對於韓國人來說,這確是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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