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這些在‘東亞戰爭’中後期出現的幾支日軍勁旅的話,京都之戰中的第7坦克師團可以用上‘兇狠’一詞;‘頑強’可以來形容防守在旭嶽、戰至最後一人的第5師團;旭川城內的日軍第2師團、第11師團以及第1坦克羣冠以‘瘋狂’並不爲過,因爲旭川之戰簡直就不是一場人類的戰鬥;日軍第1空降旅團用‘狡詐’來比喻一點都不過分。
‘兇狠如狼、狡猾如狽,狼狽之獸,不可小覷’這是中國遠征軍兼對日作戰前委總指揮-雷石上將對日軍第1空降旅團的評價。雷石將軍認爲在對日戰爭中,第1空降旅團是最爲優秀的對手,而其他與中國軍隊交手的部隊都不值得一提,包括京都之戰中的第7坦克師團。
多位軍史專家共同聯手編纂的《從衛國戰爭到東亞戰爭》一書中也給予了第1空降旅團以很高的評價“東亞戰爭中後期,日軍第1空降旅團爲少有的精銳之旅。該部作戰兇猛,行蹤不定,作戰方式飄忽不定。爲後期日軍部隊中少有的幾個亮點之一。”
而冢木清遠所著的《戰爭回憶錄》、法國曆史學家肖-雅克-丕平的《歷史從這裡開始》等幾本書中都對第1空降旅團有着濃墨重彩的極高評價。的確,第1空降旅團對於中國軍隊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儘管這支部隊最終的下場很慘。但中國軍人還是給予了這支部隊相當高的評價。對於一個好的對手來說,給予其足夠的尊重纔是軍人之間的彼此欣賞。
原先的第1空降旅團是在大陸戰爭的後期,隨美軍第82空降師參與‘蝙蝠’作戰行動進入中國本土的,而後在江北防禦戰中被中國陸軍第12集團軍一舉全殲。當時,包括海港和小城內的美日聯軍部隊都已經處於潰亂之中,美軍第1騎兵師、日本第7坦克師團、第6師團都已經先後覆滅,在中國陸軍第38、39集團軍的壓力下,美軍第82空降師、第25步兵師招呼都沒打一個,就自顧自的溜得沒影了,獨獨將第1空降旅團扔在原先的防禦陣地上。
等到第1空降旅團回過神來,剛剛撤退了沒有幾步,從縣城方向壓過來的第12集團軍便將第1空降旅團合圍在一個三面環水的小村莊內,而後直接發起進攻。不足三個小時,夜色剛剛垂暮的時候,第1空降旅團便全軍覆滅了。此戰,第12集團軍爲自己換來了兩個稱號:一個是中央軍委主席親筆題爲的‘光榮軍’的英雄稱號,意爲第12集團軍無愧於光榮的革命軍史,到底是劉鄧大軍的雄風部隊;而另一個稱號則是西方媒體冠以的‘割草機’的稱號,主要是第12集團軍對第1空降旅團的攻擊迅速、乾淨、殘酷、血腥、少有戰俘,就像割草機在草坪上乾淨利落的將那些青草地推平了一樣。
‘大陸戰爭’之後,和其他在‘大陸戰爭’中覆滅的甲等師團一樣,第1空降旅團也得到了重建。不同於其他的重建師團,由於第1空降旅團的特殊性質,所以兵員構成方面沒有那麼雜亂,基本上都是由以前從第1空降旅團退役的老兵所組成。寧缺勿濫是第1空降旅團重建時的最大特點,所有儘管成軍要晚些,但這支作戰部隊的作風、士氣等各方面都要遠強於其它重建的甲等師團,甚至不比原先的第1空降旅團差多少,乃至於在作風上還要兇悍幾分。
出任重建的第1空降旅團旅團長一職的是藤田平章陸將補,這個人本來是第1空降旅團的一等陸佐幕僚官。‘大陸戰爭’爆發時,藤田平章正在法國聖西爾軍校進修,還沒來得及趕上回國,第1空降旅團就已經隨着‘蝙蝠’作戰行動去了中國本土了。回到日本的藤田平章只能整天無所事事的待在傘降學校內訓練後備傘兵軍官,接下來便是傳來了第1空降旅團在中國本土全軍覆滅的消息。‘大陸戰爭’期間,中國已經多次對日本本土進行了導彈攻擊,所以誰都知道,中日之間的宿命對決將會是不可避免的了。
隨着東京發生的兵變,軍國主義再次死灰復燃,軍政府上臺執政,全日本都陷入在瘋狂的戰爭叫囂之中。‘大陸戰爭’中覆滅的部隊得到了重建,整個日本都在爲戰爭做準備。藤田平章因爲是第1空降旅團倖存下來的軍官中最高軍銜者,加上又在國外鍍過金,所以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重建的第1空降旅團的最高指揮軍官了。
和許多重建的甲等部隊一樣,第1空降旅團的編制也發生了一些變化。2004年度之後的第1空降旅團的編制是這樣的:團本部、本部中隊、2個普通科大隊(步兵營)、特科大隊(炮兵營)、施設中隊、通信中隊、後方支援隊、空降教育隊。而重建之後的第1空降旅團則將普通科大隊擴充到了5個、特科大隊由1變2。這樣一來,重建後的第1空降旅團的兵力擴充到了8000人。並且原先各普通科大隊下屬的特戰偵察排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增強。
雖然經過‘大陸戰爭’之後,日本軍隊已經元氣大傷,但日本東京軍官還是毫不猶豫的將武裝各作戰部隊定爲了首要任務。各種裝備都被緊急生產,封存的武器也被啓用,但依然滿足不了那麼多作戰部隊的裝備需求。可是第1空降旅團卻是各種裝備的優先供給單位。輕裝甲機動車(LAMV)、高機動車(HMV)、1/2號吉普車以及各種輕重武器,源源不斷的裝備給第1空降旅團。隨着‘東亞戰爭’的全面開打,日本很快的便喪失了制空權,第1空降旅團的那些‘C-1’、‘C-130’運輸機都在機場上被摧毀了,第1空降旅團徹頭徹尾的成了一個步兵旅團,而且是輕步兵旅團,頂多算得上是支摩托化步兵部隊。
已經由一等陸佐幕僚官晉升爲陸將補的藤田平章在戰爭剛爆發的時候便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將第1空降旅團拉出千葉縣的營地,轉出到多山地的中部地區。這個決定使得第1空降旅團在戰爭爆發之後的數個月的時間裡一直隱蔽在中部和近畿相鄰的地區,等待戰機。
下北條之戰是第1空降旅團的首次露面。一齜牙,第1空降旅團便讓中國陸軍近衛集團軍吃了個虧,第82步兵旅第5步兵營幾乎被打得不成建制,除了位於後翼位置的防空排和火力支援排,全營幾乎所有的營、連、排級軍官全部戰死,全營存者僅有30%,車輛損失了大半。客觀的說藤田平章的這一伏擊幹得的確漂亮。只不過除了將中國軍隊第82步兵旅給咬傷了之外,藤田平章還將己方的第4師團搭了進去。因爲吃了一虧、急於雪恥的中國軍隊逮不到第1空降旅團的蹤影,只好拿‘大阪師團’當了個出氣筒。
藤田平章這個人還是比較有戰略眼光的,他也知道憑着自己區區一個旅團,不過8000來人也起不到什麼大作用,不過時不時的蹦出來張口逮住中國人咬兩口還是可以的。全部輕型輪式裝備使得第1空降旅團能夠有較強的機動能力,打了就跑的戰術最適合第1空降旅團了。
不過對於藤田平章陸將補來說,第1空降旅團所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強悍的中國陸軍,更需要面對的是中國空軍的狂轟濫炸。藤田平章很清楚的知道,在現代戰爭中失去制空權意味着什麼。所以無論是下北條之戰,還是舞鶴突擊戰,第1空降旅團都是一擊即跑。避免和對方做過多的糾纏,一旦中國人的戰機來了,想跑都難。
除了防空之外,藤田平章還很注意部隊的僞裝,尤其是應對中國人的衛星偵察。各種反衛星措施都被應用起來。比如下北條之戰中,第1空降旅團就是分散隱蔽進入預設防禦陣地的,而第4師團卻大搖大擺的撤離防禦地帶,故意暴露給中國軍隊的衛星偵察體系。藤田平章巧妙的利用了中國軍隊的太空偵察情報優勢耍了個花招,這個伎倆迷惑了中國軍隊,並最終形成了給近衛集團軍第82步兵旅設下的圈套。而伏擊開始之後,第1空降旅團並沒有多做糾纏,只是齜牙狠咬了第第82步兵旅第5步兵營一口,然後迅速撤出戰鬥,等到第82步兵旅主力趕來的時候,第1空降旅團早已經分散撤離了,只留下一個傘兵連殿後掩護。這樣的幾個花招的確玩得很漂亮,舞鶴突擊戰就更不用說和,朝韓聯軍幾乎被打得喘不過氣來。要不是第1空降旅團主動脫離戰鬥,這形式發展成什麼樣都很難說。
和許多有遠見的日本軍人一樣,藤田平章並不是一個瘋狂的右翼分子,但卻是一個標準的軍人。政治上不去過問,過問的只是軍事。藤田平章對於當初文官政府決定參與美軍在中國大陸的軍事行動就表示了難以理解,那時候還在法國聖西爾軍校的他就對那場戰爭不抱什麼希望。政變後上臺來的軍政府就更不用說惡劣,那些瘋子除了會叫囂‘一億總玉碎’之外,怕是別的什麼都不能做。可是當中國軍隊登陸日本本土的時候,藤田平章還是放下了所有的不滿成見。作爲軍人保土抗敵纔是最高職責。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來說,藤田平章和許多有遠見的日本軍官們一樣‘不是爲軍國主義而戰,而是爲日本國運做殊死一搏。’
在脫離了舞鶴戰線之後,第1空降旅團並沒有掉頭向東,而是逆向而行,往西迎着中國軍隊的方向過去了。第85機步師搞迂迴穿插,藤田平章的第1空降旅團也搞穿插,舞鶴突擊戰說到底就是一個花樣,玩給中國軍隊看的,而藤田平章需要的是再蹦出來咬上中國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