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神奈川縣橫須賀海軍基地
這個坐落於東京都西南、毗鄰相模灣的綜合性海軍基地是整個日本最爲龐大的艦艇泊船港口。日本海上自衛隊的第1護衛隊羣、第51掃雷隊、開發隊羣以及第1運輸隊等數支海上自衛隊的骨幹部隊均駐此港內,除此之外橫須賀基地還是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第7艦隊的母港,建有航空母艦、兩棲攻擊艦、船塢登陸艦等大型水面艦只的停靠泊船位。可以說這個亞洲地區最爲龐大的海軍基地是美日聯軍艦隊在整個西太平洋地區活動的橋頭堡。
然而現在,這裡到處都是一片瓦礫,軍事目標、港口設施都受到了中國導彈的精確打擊,雷達站臺、海軍航空站、艦艇泊船碼頭等等幾乎被炸成了廢墟。
儘管戰火留下的痕跡隨時可見,但這天的夜晚,原本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基地內卻再一次的沸騰起來,到處都是燈火輝煌,到處都是白底旭日旗上下翻飛。成千上萬的日本人和來自世界各大通訊社、新聞機構的記者們共同的見證了日本政府在二戰後第一次獨立的向國外大規模的派遣部隊的作戰行爲。
在一片“萬歲”的喧雜聲中,繽紛的閃光燈下,攝象機的鏡頭前無數的士兵揹着揹包挎着槍,木無表情的排序登艦,一輛輛戰車排成長龍,被吊裝上船,港口的高音喇叭反覆的播放着《君之代曲》,黑暗中憧憧的船影一艘艘離開碼頭,駛去向茫茫的大海,也駛去向日本未知的將來。
整個世界震驚了,東亞如同開鍋的粥一樣的沸騰了,遠在西半球的華盛頓卻懵了。所有的新聞評論者都把日本政府的這次增兵中國戰場的舉措稱之爲一個愚蠢的舉措。
在美日聯軍在對中國發起的戰爭中,日本已經徹底的被捲入了這場戰爭,除了海上自衛隊如同以往的配合美軍作戰派出龐大的艦隊外,航空自衛隊還首次的參加了對中國境內的軍事目標、民用目標的空中打擊,而陸上自衛隊更是把第1師團、第3師團、第4師團、第6師團、第7裝甲師團以及第5獨立旅團、第1空降旅團悉數派往中國戰場,參加了美國主導下的登陸中國本土的作戰任務。即便如此,日本人的這些派兵計劃至少還在美國人主導的聯軍統帥機構的掌控之下,甚至把日本自衛隊的出兵說成是美國人的要求也可以。
但這次卻不同了,日本政府的增兵中國戰場的計劃並沒有通過聯軍統帥部門的審批,新派遣第8師團前往中國大陸完全是右翼化的日本政府的舉措。
先前對日本政府大規模的派遣軍隊赴海外作戰就深感不安的韓國人再也坐不住了,青瓦臺總統府當夜就發表了措辭強硬的聲明,稱這是日本軍國主義的死灰復燃,是美國政府對亞洲地區安全的不負責任行爲的表現。同時聲明表示將斷絕與日本政府之間的一切外交關係,拒絕聯軍的任何作戰部隊通過韓國前往戰區,驅逐在韓國本土活動的聯軍非作戰部隊,其中包括設立在韓國的聯軍軍事醫院;
而聯合國方面只是不疼不癢的表示了遺憾,呼籲交戰雙方保持克制,儘快的通過談判和平解決問題。罕見的是,做爲交戰雙方的中、美兩國駐聯合國大使也共同的參加了安理會五大常任理事國緊急閉門磋商日本政府的增兵行爲的相關會議,這對聯合國不能不說是個莫大的諷刺。
美國人呆了,白宮徹底的感覺到了不知所措的滋味,日本政府的行爲讓總統感到了陣陣的憤怒,國務卿兩次緊急召見日本駐美國大使,要求日本政府做出相關的解釋。而五角大樓方面更是直接的指示中國戰場的聯軍指揮部門不得把日本人新增派的第8師團派遣到任何的作戰前線。
“東京狠狠的扇了華盛頓一記響亮的耳光”這是《華盛頓郵報》的評論
《紐約時報》的標題爲“白宮感受到了日本人帶來的威脅”
北京方面卻是出奇的寂靜,外交部、國防部都沒有對此做出相應的直接回答,甚至當各大國的政府發言人在忙着緊急召開記者會的時候,作爲戰時喉嚨的中國外交部和國防部卻同時的保持了沉默,沒有臨時記者招待會、沒有緊急聲明、什麼都沒有,甚至在第二天的戰情通報例會上,面對記者們的反覆追問,發言人也只是寥寥數語給予搪塞。
人們都在猜測這場戰爭到最後時候是否會直接的演變成中日兩國之間千年宿怨的世紀對決。直覺敏銳的時事評論家們、嗅覺靈敏的戰地記者們從北京的這片寂靜無聲中無一例外的感覺到了暴風雨來臨前的那份壓抑,戰爭最終會把這兩個亞洲的強國帶往何方,全世界的眼睛都注視着北京。
渾身滿是血污的杜蘭克中校磕磕絆絆的淌着淹沒小腿的污泥,跌跌撞撞的奔逃在水田之中,快要乾涸的稻田讓每一步的行走都那樣的困難,不時的摔倒在污泥中的中校渾身已經被泥水溼污,帶着寒意的秋風陣陣吹拂而過,讓他陣陣的溼冷發抖。
大腦裡渾渾噩噩的,什麼都記不太清楚了,只是記得那場慘烈的坦克戰。一輛輛‘M1A2SEP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越過他的指揮車的位置,轟鳴着衝向蜂擁而來的中國戰車羣,120毫米滑膛炮不斷的閃着火光將帶着動能火熱而出的‘M829’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高速射向那些有着厚厚防護裝甲的中國坦克。
一輛‘艾布拉姆斯’被中國人的戰車發射的穿甲彈給擊中,在四濺的火花中,整臺的戰車一陣的篩抖接着猛然的燃起大火,劇烈的爆炸聲中,炮塔整個的飛了起來,剛剛還威風凜凜的鋼鐵巨獸轉眼之間就成爲了一堆燃燒着的破爛殘骸。
接着着又是一輛坦克燃着大火緩緩停下,滿身是火的車載乘員慘叫着從車艙內爬出,瘋狂的奔逃着,在地面上打着滾,直到一動不動。
不單單是中國的那些兇猛的‘99D式’主戰坦克,車載‘紅箭-9’反坦克導彈的遠距離攻擊和成羣盤旋在空中的武裝直升機的絕命點殺同樣的帶來的是死亡。
儘管聯軍第1坦克營的‘M1A2SEP艾布拉姆斯’坦克上的車長獨立熱像儀、CO2測距儀等觀瞄、指瞄設備相對來說要比中國人的‘99D式’主戰坦克的相應設備要先進一些,但這並不能帶給聯軍戰車任何的優勢,‘99式’式坦克上裝備的激光眩目儀成了聯軍炮手們的噩夢,不僅是大量的觀瞄、指瞄設備被燒燬,甚至是正全神貫注的瞄準中國坦克的聯軍炮手、車長們也在這非致命的軟殺傷力下永遠的失去了光明。而配備了‘獵-殲’火控系統的‘99D式’坦克配合上自動裝填機,整輛坦克的射擊反應時間要比‘艾布拉姆斯’大大減少。
隨着一團團翻滾在夜色中的煙柱,雙方慘烈的碰撞嘎然而止,四下裡散落着的坦克的殘骸還在噼裡啪啦的燃燒着,火光團團的照亮漆黑的夜空。
杜蘭克中校的指揮車被兩枚步兵發射的火箭彈給擊中,隨着一陣的金屬履帶脫落聲,整臺的指揮車半癱在戰場上,一輛試圖趕來野戰維護的裝甲維修車被一枚呼嘯而來的‘紅箭-9’反坦克導彈直接命中,脆弱的車身在破甲作用部的劇烈爆炸中給大卸八塊。
營作戰主任剛把死活不肯離車的杜蘭克中校給強行拉出車艙,幾枚穿甲彈便從幾個方向同時擊中了這輛上面插滿天線的半癱着的戰車。爆炸的氣浪猛的把兩人重重的拋了出去,儘管沒有遭受到紛飛的破片的殺傷,但在火舌的舔嗜下,裝甲人員作戰服還是被燒的破破爛爛,熱焰的灼傷處,一陣陣的刺痛傳來。
來不及逃生的人直接的被殉爆的熱焰給吞沒,熱浪一陣陣的撲來,夾雜着令人作嘔的燒焦的那種焦臭味道。驚魂未定的杜蘭克中校看着熊熊燃燒着的座車的殘骸,滾滾的熱浪中,透過明亮的火焰,依稀可見車艙內蜷縮成一團的人體殘骸的輪廓,那是那個叫藤田彥賀的日本第7裝甲師團直屬工程大隊的軍官,指揮車被擊中的瞬間,藤田二等陸佐正準備尾隨着杜蘭克中校下車,但爆炸產生的烈焰在將兩個美國軍官拋出的同時卻整個的吞沒了藤田,來不及逃生的藤田彥賀便整個的燃燒成了一個火人。
在接下來的逃生的過程中,把杜蘭克中校從死亡線中救出來的營作戰主任卻把性命永遠的丟在了這個東方的國度裡,這個年輕的中尉軍官被一梭子的7.62毫米流彈從背後洞穿,胸腔被子彈巨大的旋轉力給攪出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這種傷即使是在野戰醫院的手術檯上也無法救治。生命的光澤就這樣漸漸的從這個年輕人碧藍的眼睛中慢慢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