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慶王的事後,皇上一病不起,雖然沒有給樑王正式的名分,卻再次讓他監國,流光本來平日裡就不去朝堂,如此一來,更是不去朝堂了,葉兒則天天催着流光讓樑王早日爲杜家爲藥王谷洗刷冤屈。
流光總是推說時機不成熟,葉兒每次都拉着臉:“時機不成熟,難道要樑王殿下稱帝時機才成熟嗎?既然這件事是老皇帝的錯,就該讓老皇帝認錯。”葉兒嘟着嘴,氣呼呼的說,流光無奈的笑了笑。
“再等等吧!葉兒,現在朝廷內亂還在繼續,有很多事情都要解決好了才能平反冤案,明白嗎?”流光耐心解釋着,葉兒只是生氣的嘟着嘴,也不說話。
正說着,突然有人來報,說是樑王到了,流光轉頭看了葉兒一眼,葉兒臉上馬上露出笑意,流光欣慰的點了點頭,這丫頭這表情轉換太過自如,自己都自嘆不如。
“殿下。”流光迎了出去,樑王對流光點了點頭,便將那藥遞給流光。
“這是今日寧妃到本王府上交給樑王妃的,你看看,是什麼?”樑王似乎很着急的樣子,他斷然是不相信寧妃會對自己好的,流光接過藥瓶,緩緩打開,嗅了嗅,隨後將蓋子蓋起來放到一旁。
“這藥殿下還是不要服用的好。”流光說着將藥瓶放到一旁,隨後對樑王說:“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半年以後纔會有效果,會讓人出現精神不濟等狀況。”流光說着擡頭看着樑王問:“這藥是王妃親自交給殿下的?”
“是,寧妃剛走,樑王妃便來找本王,並將這藥給了本王。”樑王告訴流光,流光微微點了點頭。
“這麼說,王妃雖然和寧妃是親戚,心卻是偏向殿下的。”流光若有所思的說,樑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藥寧妃說讓王妃和本王一起服用。”樑王補充,流光微微皺眉,看來那個女子真的不簡單,如果真的是寧妃的侄女,恐怕是一定會按照寧妃交代的做吧!畢竟寧妃說的那樣真切。
“殿下,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流光看着樑王,樑王微微蹙眉。
“你和本王有什麼不當講的,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樑王說着,流光點了點頭。
“這樑王妃可能並非真正的樑王妃。”
“此話怎講?”樑王一臉不解的看着流光。
“若王妃真的是王慧貞不可能不聽寧妃的話,也不可能跟您提出那樣的要求,畢竟,王慧貞不只是一個女人,更是一個女兒,她的父母的生死就在寧妃的手中,爲了父母,就算犧牲一切她都會做,微臣調查過,這個王慧貞是極其孝順的女子。”
流光頓了頓,看了樑王一眼,樑王似乎並不相信,只聽樑王對流光說:“若不是真的王慧貞,至少張公公是會知道的,畢竟張公公是一路護送樑王妃入京的,若王妃被調換,他又豈會不知?”樑王解釋說。
“殿下說得有理,所以微臣懷疑這樑王妃很有可能是用了人皮mianju,真正的王慧貞很有可能在途中已經被……”流光說着伸手一抹脖子,樑王一臉詫異的看着流光。
“不,本王相信她是個善良的人。”樑王解釋,畢竟在自己眼裡
,這樑王妃向來是愛護下屬,對自己也還算溫柔體貼,更沒有做出什麼違法的事,即使她會一點武功,這也不能證明什麼。
“殿下,孫夙如今正在微臣府中,微臣知道寧溪隨時都跟在殿下身邊保護殿下的安危,但王府中有一個人看着可能會更放心吧!”流光提議,樑王本來是不願意懷疑任何人的,也不想讓任何去監督自己的王府。
但寧溪卻說:“殿下,卑職認爲閔大人說得有理,前些日子卑職聽說有人夜闖兵器庫,若是孫少俠在府中,恐怕賊人就不會有如此大膽了。”樑王聽了寧溪的話大吃了一驚。
“什麼?有沒有什麼東西丟了?”樑王略顯驚慌失措的說,寧溪搖了搖頭。
“並沒有,因爲衆人發現得早,那賊子便逃走了,據說那賊子武功高強,輕功了得。”寧溪說,其實他一直懷疑此人就是樑王妃,但自己暗中觀察了好久也沒發現樑王妃有問題,加上樑王走到哪兒自己就得跟到哪兒。
本來想讓寧皖回來幫忙,但寧皖現在對齊朔是死心塌地,齊朔走到哪兒,寧皖就跟到哪兒,他也知道爲了自己的宏圖偉業,自己是失去這個妹妹了。
如今,閔非語既然這樣提議,那自己自然是萬分開心的,畢竟如果樑王妃真的有問題,那對樑王的未來也是有所影響的。
“好,那就麻煩閔大人了。”樑王拱手道,流光點了點頭,不多一會,孫夙就出現在了衆人面前,英雄惜英雄,孫夙和寧溪相互點頭慰問,樑王也對孫夙說:“以後就辛苦孫少俠了。”
“殿下客氣了,家父本來就一直都是支持殿下的,雖然現在孫某不過是一介平民,能爲殿下效力,自然也是要盡力而爲。”孫夙說着看了流光一眼,流光垂下頭不敢看孫夙,想起孫夙上次受傷,就心有餘悸。
此番讓孫夙潛入樑王府也是爲了要看看凌紫兒是否就是那下毒之人。如果是,那自然要好好查查她跟凌月天的關係,以及她潛入樑王府的目的。
皇上寢殿外,一個青年在甬道上疾步前行,周圍跟了兩個穿着黑衣的護衛,三人的步子都極其快速,不一會便到了門口。
“煩請公公通報一聲,就說陳澍求見陛下。”陳澍對守在門口的一個小公公說,小公公皺了皺眉。
“丞相等着吧!”小公公說着便走了進去,陳澍直直的站在門口,細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滴落在三人的頭髮上,陳澍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水珠,眼角一滴淚水滑落,就像當日自己親自看到父親被打死時的悲傷。
這個仇一定要報的,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他絕對不能讓皇上死,他一定要讓他活着的時候爲自己的父親平凡,這件事並不是父親的錯,是皇上的錯。
此時,皇上正在榻上吃着秋水給他剝的龍眼,看上去一副很愜意的樣子,小公公突然的闖入擾亂了這氣氛,這讓皇上有些不高興。
“陛下,左相陳澍求見。”小公公稟報說,皇上擡起眼睛看了一眼彎着腰站在下面的小公公,微微皺了皺眉。
“現在不都是樑王監國嗎?來找朕做什麼?”皇上有些疑惑的說。
“想是來看望陛下呢!”
秋水說,皇上聽到這說法,瞬間就心花怒放起來,想想也是,自己病了,作爲臣子的陳澍來看看自己也是應該的。
不過,這麼多大臣,竟然只有這麼一個來看自己,想着不免有些失落。
“宣他進來。”皇上說,小公公應着退了出去。
門外,陳澍全身已經被打溼,小公公走了出來對陳澍說:“陳大人,皇上宣您進去。”
陳澍轉頭看着兩人說:“你們就在這兒等着。”兩人點頭,手卻始終放在腰上,那是兩把細長鋒利的劍,他交代過,一旦聽見裡面有動靜便讓兩人進去救自己。
殿內,陳澍拱手行禮:“微臣陳澍參見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喜上眉梢的看着這個年輕的男子,笑了笑。
“李公公,給陳大人賜座。”皇上說着,李公公便下去給陳澍擡椅子,陳澍卻似乎並不領情,也不坐,皇上皺着眉頭,有些不悅的看着陳澍:“陳大人這是何意啊?”
“陛下,微臣有事啓奏。”陳澍的眼睛直直的射着寒光死死的盯着皇上,皇上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如今樑王監國,你有事就跟樑王去說便是,朕這兒只談風雨不談國事。”皇上憤怒的瞪了陳澍一眼,隨後看了李公公一眼,示意李公公讓陳澍離開。
“陳大人,陛下身體未愈,您若是有事,改日再來吧!”李公公看着陳澍,皇上則將頭歪到一旁,秋水呆呆的看着站在下面的這個俊俏少年,總覺得有幾分相熟,好像這個人曾入宮來過,那時候自己不過才十三歲。
怎麼會?高家的人早就被殺完了,一定是自己看錯了。見秋水直直的盯着自己,陳澍也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皇上看着兩個人這樣眉來眼去的,心中自然是不喜歡的。
“陳澍,你好大膽子,朕讓你滾出去,你聽見沒有?”皇上已經動怒,橫眉豎目的看着陳澍並朝陳澍丟了一個杯子,杯子剛好砸在陳澍的額頭上,流出鮮紅的血液,血液就像一條溪流一般順着臉往下流,掉在地上開出一朵鮮紅的花朵。
秋水簡直驚呆了,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李公公也滿臉詫異的看着陳澍,隨後用眼睛示意陳澍趕緊走。
“陛下,您當真要讓微臣離開嗎?”陳澍的語氣很強硬,似乎是在威脅皇帝一般,皇上呆呆的看着下面站着的這個男子。
隨後皇上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什麼,那不正是當初自己帶着高志清的兒子騎馬時,他摔下馬去被馬兒踩了一腳留下的傷痕嗎?
“你,你是……”皇上站了起來,伸出手指指着陳澍,陳澍冷冷一笑。
“陛下,沒錯,我就是反賊高志清之子高鈺平。”陳澍冷笑,皇上突然兩腿癱軟,坐在了椅子上,秋水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眶瞬間紅了,他還活着,竟然還活着。
“陛下,家父是不是反賊您比誰都清楚,家父不過是陛下的一條狗,陛下讓他咬誰他便咬誰,父親死得冤枉,請陛下爲他平反。”陳澍說着跪在了地上,血依然流而不止。
“你,你,來人啊!將這反賊帶下去……”皇上大聲喊着,陳澍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