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家一脈相承的男丁都只有六十年壽命,唯獨不受這個詛咒的只有應家先祖,一直以來應家後人都不知道先祖的下落,葉知秋帶回來的照片終於解開了這個困擾應家幾百年的困惑。
“應家先祖一直在追查月宮九龍舫的下落,又突然被十二祖神帶走,可見先祖的身份非同尋常。”田雞一臉焦愁說。“看起來,要接觸應家的詛咒,就必須找到魔國雙城。”
“這麼重要的發現,你應該留着江西查找魔國雙城的位置,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關中呢?”我拉這葉知秋問。
“我之前說過,在祭司墓裡有兩個重大的發現,其中一個是證實了魔國雙城的存在,而另一個更匪夷所思。”葉知秋回答。
“還發現了什麼?”
“你們看看壁畫中魔國雙城宮殿的修建結構。”葉知秋指着我手裡照片說。
我重新拿起放大鏡查看,拍攝的照片中,魔國雙城大氣磅礴,依稀能看見祖神之殿的影子,同樣的雄偉壯觀,雖然相隔幾千年,但大體的風格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看這裡。”葉知秋手指在照片上一處地方,那是魔國雙城中,兩根對立的石柱,上有描繪出彎曲的紋飾。
我越看越吃驚,那紋飾居然是龍紋,龍作蟠曲狀,矯健有力,刻劃細緻,姿態生動中間刻有圓形壁。
“這,這是採用勾雷紋的龍飾,怎麼會出現在魔國之中?”我吃驚的擡起頭。
“勾雷紋盛行在周初,後來沒落直至秦朝重新被啓用。”薛心柔也震驚無比,埋頭仔細看了很久,肯定說。“這龍紋是典型的秦代工藝!”
“對,我們也確定壁畫中的紋飾屬於秦代,當時參與考古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爲什麼魔國之中會有秦代的龍紋。”葉知秋點點頭說。
葉知秋這麼一說,我目光落在三張照片上,開始留意魔國的建築特點,除了所有東西完全是大小一樣對稱外,魔國的修建呈團塊狀,取十字軸線對稱組合,尺度巨大,形象突出。
這完全是秦代建築的風格,可魔國修建於西晉時期,而且還是由九黎先民修建,按理說絕對不會出現秦代工藝纔對。
“我們當時也是這樣疑惑的,認爲可能是壁畫描繪的有偏差,可是我們在清理祭司墓的時候,發現墓室中居然有這個。”葉知秋又拿出一張照片。
上面拍攝的是一枚古磚,葉知秋說祭司墓竟然是用磚石堆砌,她翻查過九黎風俗,土葬中並沒有磚石修建墓地的記載,而祭司墓的格局和魔國雙城相似,由此推斷,這位祭司應該去過魔國,在死後按照魔國雙城的風格爲自己修建了墓室。
但問題是,這座墓室和江西的墳截然不同,更像是中原的陵墓。
“這還不是普通的磚,從樣子和上面的紋飾看,這是秦磚,但製作的工藝很粗糙,只有形沒有秦磚的神,應該是仿製的。”我拿着照片一臉錯愕。
“如果說祭司是根據魔國雙城的風格修建了自己的陵墓,難道魔國雙城是採用磚石結構的?!”薛心柔也震驚無比。
“這些姑且不談,關鍵還不是這些,溫老讓我研究九黎先民在江西的歷史,我發現一件很不尋常的事,首先通過壁畫,我推測真正的魔國雙城是修建在地下,而且面積大的難以估量,堪比萬象神宮的規模。”葉知秋擡頭一本正經問。“我們都去過萬象神宮,你們想想萬象神宮修建了多長時間,凌璇動用了多少人力?”
“你想說什麼?”宮爵估計也意識到,這中間還有離奇的事。
“西晉的時候,在江西的九黎先民不足萬人,而且分佈相當零散,九黎先民是沒有能力修建魔國雙城的!”葉知秋脫口而出。
“……”我們全都大吃一驚看着她。
“換句話說,魔國雙城並不是九黎先民所修建。”葉知秋很肯定的補充。“而且修建的時間恐怕也不對,魔國雙城並非修建於西晉,只不過到了西晉才被九黎人知曉而已。”
“魔國雙城的建築風格是秦朝時期,難道魔國雙城早在秦朝就修建完成……”田雞眉頭一皺。“可,可爲什麼九黎先民到西晉才知曉魔國的存在呢?”
“月宮九龍舫!”宮爵突然擡起頭。“按照月宮九龍舫的移動規律,這艘船在西晉時期曾經出現過纔對,我們推測過,十二祖神只會在月宮九龍舫出現的時候,纔會如影隨形的出現。”
“對,宮爵說的對,和祖神之殿一樣,十二祖神在西晉之前一直長眠在魔國雙城之中,隨着月宮九龍舫的出現,十二祖神甦醒,因此九黎人才會在西晉的時候知道魔國的存在。”我興奮的點頭。
“那……那既然不是九黎先民修建的魔國雙城,那又會是誰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田雞茫然的問。
“你來關中是不是就是因爲這件事?”我連忙轉身問葉知秋。
葉知秋點點頭,一臉沉穩的告訴我們:“我在研究中發現這個不尋常的細節後,告之了溫老,他突然一反常態大爲震驚,立刻中斷了在江西的考古研究,匆匆忙忙的離開,我是跟着溫老來的關中。”
“溫儒也到了關中?”我警覺的問。
“你之前告訴過我,讓我多長點心眼提防着溫老,我見他如此慌張,而且溫老一生都在研究苗疆宗教文化,這次的重大發現,他居然可以突然放下,想必還有更加重要的事,因此我偷偷跟着溫老,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葉九卿點頭說。
“他都去過哪些地方?”宮爵問。
“溫老到關中後,直接去了關中的疏屬山,但幹什麼就不知道了。”葉知秋說。
“疏屬山?”宮爵埋頭細想片刻。“這地方有什麼值得溫儒丟下江西的事,專程上山的?”
“疏屬山!”田雞在旁邊突然一怔。“這地方有一座很出名的陵墓。”
“什麼墓?”宮爵問。
“扶蘇墓!”我大吃一驚說。“疏屬山爲無定河畔的一獨立山頭,南眺二郎山,北望五乳峰,東瀕無定河,而扶蘇的陵墓就在山頂。”
“溫老突然跑到關中,就是爲了去看扶蘇墓?”葉知秋一臉疑惑。
“溫儒這條老狐狸,不會無緣無故去看扶蘇墓,一定有其他原因,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宮爵愁眉不展。“可是江西發現的魔國雙城和扶蘇墓之間,怎麼看也沒關聯啊?”
“你既然偷偷跟着溫儒,怎麼會落到屠雙的手裡?”我追問。
“溫老在疏屬山停留了一天,然後去了西安,我看見他和一個女人見面,我不敢太靠近,遠遠觀望,溫老好像有什麼事請那個女人幫忙。”葉知秋說。
“和一個女人見面?什麼樣的女人?”田雞問。
“那女人挺有氣質,溫儒在她面前很客氣,太遠沒看清楚女人的樣子,不過她手上戴着一條桃花手鍊。”
“花惜雙?!”我們幾乎同時說出來。
葉知秋沒見過花惜雙,不過她描述的那條手鍊,我們倒是記憶猶新,那是花惜雙一直戴在手上的飾物,溫儒在關中見花惜雙,應該是向她打聽什麼消息。
葉知秋繼續對我們說,幾天之後,她又看見花惜雙來見溫儒,兩人交談完以後,溫儒客氣的道謝,等到花惜雙離開後,溫儒神情激動的一個人外出,葉知秋偷偷跟在後面,花惜雙臨走前交給溫儒一張紙條,葉知秋說估計是什麼地址,因爲溫儒一直邊走邊看紙條。
最終溫儒找到一處郊外的民房,敲門出來的是一個賊眉鼠光的人,很不耐煩的問溫儒幹什麼,葉知秋離的遠,兩人具體說什麼沒聽仔細,只看見溫儒給了那人一些錢,那個人見錢眼開,葉知秋依稀聽見那人告訴溫儒,東西已經賣了。
葉知秋回憶,當時溫儒面色相當失望,兩人又交談了很久,看見那人回房穿好衣服,連夜帶着溫儒去一個地方,葉知秋一直跟着他們身後,深夜看見兩人停在一處莊稼地裡,但一晃神,溫儒和那人就不見了。
直到天快亮,葉知秋纔看見溫儒和那人又重新出去,交談幾句後各自離開,等他們走遠,葉知秋返回到莊稼地中,居然發現被掩蓋的盜洞,這才知道下面有古墓。
可當時天亮葉知秋不方便進去,等到當天晚上,葉知秋一人再去,從盜洞進入後發現是一處簡陋的墓室,裡面一片狼藉顯然被盜過,不過從現場看,被盜沒多久,裡面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文物。
“但是我卻發現了這個!”葉知秋從身上拿出一張紙,上面有拓印的圖案。
我們接過來一看,竟然和魔國雙城中的勾雷紋龍飾一模一樣。
“那是什麼古墓?”我大吃一驚問。
“可以確定是秦代的古墓,但是不清楚墓主是誰。”葉知秋回答。“但可以肯定,這座古墓似乎和魔國雙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本想立刻通知考古院,剛出去就被一羣人不由分說抓起來,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