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正是二胖,不知是因爲見到了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還是因爲感覺自己終於回到2013年,那一刻,我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很快,我欣喜若狂的心情就被二胖冷漠不解的眼神澆滅了。二胖盯着我,那感覺是就好像是從來沒見過我似得。我急了,說,我東子啊,你不認識我了? 二胖說,管你東子,南子,我認識你個jb? “我認識你個jb?”這幾個字像刀子一樣刻在我心上,我有種很難受的感覺,就問二胖,今年是哪一年啊? 二胖從頭到尾掃了我幾眼,罵了句神經病,就直接走了。我也沒讓他走,攔在他前頭。說,你別走啊,我問你話呢。 二胖被我攪的煩了,就說,今年2003年,咋了? 2003年裡看見二胖,我想了想,大概知道咋回事了。因爲我是通過招魂洞才發生時空穿越的。這個招魂洞能吸收時間,也能複製時間,所以在2003年看到的這個二胖是複製出來的。不認識我也正常。 不管咋樣,看到二胖都是件高興的事,就算不認識,一回生二回熟嘛。 我伸出雙手,笑道,你好,我叫陳東,以後我兩就是最好的兄弟了!二胖罵了句,傻逼東西,也沒搭理我,然後轉身要走。 我大喊了聲,吳質,不要走! 二胖頓了頓,回過頭,很不解的問了句,你咋知道我名字的? 我不禁笑了下,說,我還知道你很多事,我兩交個朋友吧。二胖搖搖頭,再沒理我,就走了。 我出了後操場,太陽又熱了起來,瞅這個時節,應該是夏天。我脫了衣服,在學校門口晃悠了幾圈,才知道今天是開學前一天,也就是8月31號。 一間教室門前站着兩招生辦人,我趕緊走過去,問了句,還收新人不? 兩招生辦的人說收,但要戶口簿根3000塊錢。我隨便慫了句,我是孤兒院長大的,沒有戶口簿。 那兩人說,就算沒戶口簿也要3000塊錢,我在招生本子上看到了二胖的名字,就說,能不能跟這人一個班? 那兩招生辦的人一邊扇着風,一邊不耐煩說道,先交錢,其他的再說。 我一狠心,咬牙道,你們等下,我馬上回家拿錢。 出了校門,我心裡頭犯了難,3000塊啊,我摸摸一個子都沒的口袋,到哪整那麼多錢啊。 我在大街上晃悠了一圈,看到了些借高利貸的傳單,高利貸這種黑勢力我是不敢惹的,因爲我不敢得罪道上的人。
晃了幾圈也沒啥,眼瞅着太陽就要下山了,我也更加煩躁了,再沒錢今晚就得睡馬路邊了。我又到民工市場尋尋,看能不能找到啥兼職,先熬過今晚再說。 到了民工市場,全是幹搬磚之類的苦力,我也吃不消,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正準備出去時候,一雙手突然搭在我肩膀上。 “朋友,缺錢麼?” 我回頭一瞅,就看見3個小混混,叼着煙,賊溜溜看着我,我不太願意搭理他們,就隨便說了句,缺的多了。你能借我啊? 我說完這句話,出了民工市場大門,還沒走幾步,其中一個混混笑道,小兄弟,不要急着走啊,要多少,我借你。 我一下來了勁,回頭瞅着他們三個人說,你們不是高利貸的吧? 那個混混說,哪能啊,我們給你錢,讓你幫我們辦件事!我說,辦啥事,你們先出來聽聽。殺人放火這種事兒,我可做不出來! 那個小混混說,殺人放火說的嚴重了,當然也不是啥正經的事,我們想讓你幫我們哥三兒去地下賭場撈一筆。 三個小混混說出真相之後,我也大概明白了。 這三個崽兒好賭,這兩天輸了不少錢。所以就想找個人幫他們撈回來,當然,前提是如果撈不會來的話輸的錢就由那個人自己抵債。如果贏得話就六四分成,我六,那三個崽子四。我心裡頭笑了下,三個蠢材如意算盤打的挺好,不管我贏不贏他們都是受益者。不過遇到我,也算他們遇對了人,因爲我就是,退隱多年的,神賭王! 前面一直忘了跟大家說,我這人除了吃喝嫖,最精通的莫過於賭了!說起賭,不管是關西,關東麻將。還是骰子,紙牌,摜蛋,炸雞,鬥地主...都精懂一二。 我跟那三個混混很快就談攏了,他們還有1000多塊錢,由他們提供錢,我來賭,按他們說的,輸的算我的,贏得六四分。 我們四個人先去吃了點飯,等太陽完全落山之後,我跟他們三來到了一間地下賭場,我們到的時候,那賭場已經擠滿了人,嘈雜聲,打罵聲。還有各種怪異的味道混着煙味在狹小的空間遊蕩,我簡直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不過現在爲了賺錢,也顧不得這些了。 這個賭場賭的東西式樣繁多,我也充分發揮了我神賭王的威名,不到2個小時,就在場子贏開了。很快,賭場裡頭的所有人都相互傳着,一個18歲的少年十賭九贏。 不少人還跟着我,一起下押注。那3個混混就跟中了六合彩似得,抱着
一沓子錢,興奮的怪叫。我瞅瞅時間,已經贏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走了。 三個混混還不滿足,說再玩一會兒走。也不知道爲啥,我今天的手感也好的恐怖,看着懷中的錢越堆越厚,我反而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穿着西裝帶着眼鏡,自稱是賭場負責人的老頭找到我,問我贏了多少。我剛準備說沒贏多少。 旁邊那三個混混一口答道,不多不多,就兩三萬。 媽的,三個蠢材!我在心裡頭罵了句,賭場最忌諱說自己贏錢,這下壞事了。兩三萬在2003年可不是一筆小錢。 果然,3個混混說完之後,那個老頭的臉就陰下來了。僵持了一會兒,我說時間不早了,也該走了。兩個壯漢攔住我,我瞅着勢頭不對,也慌了神。 那老頭陰森森看着我,笑道,聽說你就是贏了一晚上的那個小孩啊。有人也要找你賭一把,贏了這些錢你都可以帶走,贏不了,不僅錢帶不出去。連人,也別想出去了! 看到這一幕,大家明白了爲啥我這麼能賭卻沒有從這行賺錢了吧。用《古惑仔》中陳小春的一句臺詞“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來解釋,出來賭,也遲早要還的。 三個混混看到這個老頭,顯然沒把他當回事,又犯了一回蠢,罵了老頭幾句。旁邊那兩個壯漢可沒客氣,揪住三人頭髮一頓毒打。 我怕被打,也只好應對下來。老頭帶着我,到了賭場的正中間的一張長桌子這兒,其他的賭客也不玩了,一齊聚過來圍觀。 我在桌子這一邊,等着另一個人過來跟我賭。 過了四五分鐘,一個人緩緩走過來,我沒看見人影,卻先看見膀子上紋的一把利劍。在昏暗的燈光下面,我看見一身健碩的肌肉,接下來,一個熟悉的面孔也在燈光下面展露出來,竟然是,闖哥! 闖哥好!底下的人齊刷刷的喊了聲。那個自稱是負責人的老頭也畢恭畢敬站在闖哥旁邊。我愣住了,後脊樑骨直冒着冷汗。 闖哥也直勾勾盯着我,犀利的目光好像要把我吞沒似得。 過了一會兒,闖哥嘴脣微微一動,你..我說,我咋了?你認識我麼?闖哥還再盯着我,也沒說話。旁邊那個老頭已經給我兩發了牌,同時在闖哥耳邊輕輕說道,闖哥,牌發好了,你不是說要會會這小子麼? 闖哥就跟沒聽見他說話一樣,還是用那種目光盯着我,周圍圍觀的幾十號人也一起朝我這兒看過來,好像我身上沾了啥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