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滑道上去了。 我在外頭抽了根菸,還沒一會兒,周紫陽不知道啥時候已經站在我面前了。我說,下面的陰屍弄好了? 斗笠男點點頭,從袖子裡頭掏出兩張黃紙貼在那熔爐上頭。我看那黃紙,突然就想到那天在校長室貼的那黃紙,就跟這一樣。 我說這黃紙幹啥用的啊?周紫陽說,這是招陰符。我說,這符用來驅邪的?周紫陽搖搖頭,說這符對斗笠男是沒用的。只是貼在哪兒,斗笠男到了那兒,他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原來這麼個作用,周紫陽貼着符是爲了掌控斗笠男的行徑。 周紫陽嘆了口氣,又看了看天上,說小兄弟,最近做啥事都要注意點啊!我也擡頭看了看天上,說,前輩你還會看星象啊?你會看我的星象不? 周紫陽嘆了口氣,說道,這天上並沒有你的將星。你纔是自己的將星。我擡起頭,看着滿天繁花似錦的星河,笑了笑,啥叫將星啊? 等我再低下頭時候,周紫陽已經消失了。我瞅了瞅破房子裡頭的熔爐,覺着有周紫陽在,這事就不會這麼棘手。 出了火葬場,我突然就想到白葉還在醫院裡頭。我在花店買了一束梔子花。趕到病房時候,白葉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我把花插進花瓶中,看着白葉熟睡的樣子,突然覺得一切還充滿希望。梔子花的香氣,溢滿了整個房間了。我拖着疲憊的身子,握着白葉手,趴在牀檐,一閉眼,睡着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大亮了。我揉揉眼睛,就瞅見白葉溫柔凝望着我。再看看時間已經中午10點了。我趕緊站起來,帶着歉意說道,你醒了啊,餓了麼,我給你買點吃的吧? 白葉笑了笑,柔聲道,我不餓,你陪陪我就好了。 我說,那行,我給你倒點開水吧。 我拿着水瓶就到樓下開水房裡頭打水了。走到開水房時候,一個穿着病服,帶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跟我打了聲招呼,東子,是你麼? 我回頭望了望,驚愕的問道,你是?男人慢慢摘下口罩,我這才發現是闖哥!我一下就愣住了,闖哥,你咋在這地呢? 闖哥苦笑了一聲,說,你到我病房裡頭我再跟你說吧。我也沒打開水了,跟着闖哥進了一樓一灰暗無光的小房間裡頭。 一進病房裡頭到處都是灰塵,一張小鐵牀還生了鏽,房間也沒窗戶。燈泡也昏沉沉的。我瞅了瞅這病房,說這醫院咋這樣啊。這房間這麼差咋住人啊? 我說着就準備出去
找個護士問問啥個理兒,闖哥拉住我,緩緩摘下帽子,我這才發現他頭髮已經禿光了。我說,這啥情況啊,你得了啥病啊? 闖哥笑了下,指指腦袋,很輕鬆說道,腦癌晚期,現在就在這兒等死了。 我瞪大眼睛,一下愣住了。突然又想到2014年那個闖哥也是得了腦癌。2003年這個闖哥也在得了腦癌,這難道只是一個巧合? 如果2003年這個闖哥腦癌晚期,那麼他就根本活不到2014年。還是真跟我想的一樣,這個時空不是真正時空軌道上的2003年,只是一種幻覺罷了。 闖哥在我面前揮了揮手,我這才發現他剛跟我說話呢。闖哥笑道,東子,你發啥愣啊?我鼻子一酸,雖然跟闖哥相處時間不長,但我真心敬佩這個鐵血男兒。又在心底感慨,這就是命麼? 我說,咋前兩天還好好的,一轉眼就得了腦癌了呢。闖哥苦笑道,我得這病,是註定的,逃不掉的。 我驚愕的看着闖哥,尋思他這話中有話啊。闖哥動了動嘴脣,正準備開口的時候,一個護士,進了敲了敲門,說,哪個是李闖,出來化療了。 闖哥顫巍巍擡起手,瞅了我兩眼,啥話都沒講,就出去了。 闖哥走後,我又到醫院旁邊的一家早餐店買了兩屜小籠包,給闖哥也帶了一屜。推開病房發現闖哥還沒回來,就給撂在桌上。然後回到白葉病房那。 白葉瞅我進來,就說咋去這麼久啊。我說碰到個熟人給耽擱了。白葉也沒說啥,我說你餓了吧。就打開盒子,喂她吃小籠包。 後來白葉說啥我就沒仔細聽了,我一直就想着闖哥剛纔說的話,覺得這事很不尋常。 白葉吃完包子之後,瞅我心不在焉這樣,就說,你有啥事,就去忙吧。 我應了一聲,說,我看看我那朋友,馬上回來。 我趕緊下了樓,到化驗的地方,看見闖哥正拿着單子,兩眼呆滯走出化驗間。看見我過來了,又繼續裝着一副輕鬆的樣子。跟我打招呼。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現在才知道闖哥是裝出來的。哪個人知道自己快死了,還這麼輕鬆呢。只不過想用微笑掩蓋痛苦罷了。 我突然感覺一陣難過,澀澀道,闖哥,我買了包子,你過來吃點吧。 闖哥點點頭,抹了把眼睛,哽咽道,哎,哎,好。 我兩又重新回到一樓那個暗無天日的病房裡頭。我說到底發生啥事了你就跟我說吧,闖哥愣了半晌,終於把實情告訴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