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撲棱撲棱身上灰塵,又回頭望了望那舊畫室。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通天鏡上頭卻多了八個小字,萬物由變,非子之錯。這八個字一瞅就知道周紫陽寫的。 我盯着這八個小字,卻看不懂這其中的意思。就在我犯迷糊時候,方強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抓住我,說,你咋在這地方呢? 我說,咋了?方強一臉驚悚表情跟我說道,老錢死了,你知道不? 我說,啊。我不知啊,啥情況?方強拉着我,出了校門,就往火葬場那兒走了,一邊走一邊還跟我形容老錢的死狀。 方強說,老錢死在火葬場裡頭,身上一塊好肉都沒了,都跟燒成黑炭似得。死的真噁心。我頓了頓,想到那晚在千屍壇裡頭髮生的事,老錢是被那寄主吃了,死了也很正常。 方強盯着我兩眼,突然停了下來,冷冷說道,陳東,老錢死之前最後一個見得人可是你啊! 我愣了下,隨即說道,你說這話啥意思? 方強一把抓住我手,冷哼了聲,啥意思?沒啥意思,你見到jc再說吧! 我一下就無語了,方強這逼犢子是再懷疑我是殺人兇手啊?我被方強這麼拖着,一直拖到火葬場裡頭,那裡頭已經站了幾個jc,一個渾身髒兮兮,還抽着煙的jc一眼看到了我,就跟方強說,就這小子?我一下驚住了,這jc尼瑪不是單鐵鏟麼? 方強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我們班主任最後一次就是見的他。 方強說的那麼堅決,好像我就是殺人兇手一樣。我一下就火了,差點要衝過去給他幾拳。當時在千屍壇我差點跟老錢害死,現在卻誣陷我。我當即罵道,你個逼犢子,你那隻眼看到我殺老錢的?方強笑道,我沒說你是殺人兇手啊,你這麼激動幹啥?難道你真的跟老錢死有關係? 單鐵鏟從口袋裡頭掏出一個手機,說,老錢最後一個通話記錄就是打給你的。聽你同學說,你跟你班主任關係也不好,麻煩你配合我們調查下吧。 我大腦一下就空白了,冷冰冰的手銬已經銬住了我。 出了火葬場那一刻,方強突然對着我邪魅笑了下,喃喃說道,陳東,你也有這一天啊! 這句話說得特清楚,但好像除了我其他人都沒聽見,我瞬間明白了,這小子耍滑頭,陷害我呢。媽的!我破口大罵了起來,方強,我草泥馬勒戈壁...幾個jc死死抓住了,又給了我幾拳,罵道,老實點! 被帶
到jc局時候,單鐵鏟又問了我些事,我都一一回答了。現在的單鐵鏟可能是第一次見到我,所以也沒認識我。 在jc局,呆了2天,老媽來了無數次,單鐵鏟說這事八成跟我沒關係。等調查清楚就行了。老媽一聽就放心了,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到了第3天時候,單鐵鏟把我放了出來,說沒我事了,可以回去了。單鐵鏟說着準備找份單子讓我填一下,中途接了個電話,匆忙之間就出去了。 我瞅了瞅單鐵鏟慌張的神色,也不知道發生啥了,看他出去之後,辦公室也沒人。我走到他亂七八糟的辦公桌上隨便翻了翻,找到了老錢的死亡證明。 老錢的死因寫着死因不明(非自然燒傷,類似溶液侵蝕致死) 我想到那個寄主,心裡頭慫了下,那寄主到底是啥?還有,幕後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我正想着,單鐵鏟走了進來,我趕緊把死亡證明塞了回去。單鐵鏟盯了我兩眼,說你直接走吧,單子不填了,就戴上警牌出去了。 出了jc局,回到家裡頭吃了個飯,等到夜色黑下來時候,我尋思這時候學校應該沒人了,就拾掇了下往火葬場那兒去了。 我現在要做的,是要揪出幕後的boss,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斗笠男了。而這線索唯一的來源就是校長室了! 我趕緊衝到後操場那兒,走近校長室,上次周紫陽貼的兩道黃符還在。 進去之後,裡頭還是黑黢黢的一片,拉開窗簾之後,月色透過窗戶射了進來。屋子也變得亮了起來。 我四處找了找,啥也沒有。只有那兩大櫃子一下吸引了我。 那櫃子原來是我藏死人蘑菇用的,裡頭都是些沒用的文件,我尋思也不會有啥,就隨性打開櫃子抱出一堆文件逐個翻了翻。 前頭都是些沒用的資料,翻到後頭就是各種各樣的照片了。這些照片幾乎在火葬場,太平間,殯儀館這些地方拍的。 拍的都是些死人,那些死人穿着統一的衣服,還被標上了序號。這些照片大同小異,也沒啥區別。我尋思這些死人可能都是做陰屍的實驗目標。 翻到最後時候,終於看到了一張泛黃的照片,是斗笠男跟一陌生男的合影,那男的我瞅着就感覺跟那裡見過似得,但我想了半天也記不清是誰。 那張照片是張黑白照片,除了那個男的,還有斗笠男也杵在旁邊,猙獰的笑着,總之兩人一瞅就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照片背後還寫了日期還有兩小
字,吳信。 我腦子一炸,再一尋思,尼瑪這個吳信,八成就是這場陰謀的幕後boss。 我拿着照片出了學校,從路邊攔了輛的,奔到jc局時候,我從口袋掏出那張照片,想了想,把斗笠男那一半撕了。 然後走到jc局裡頭報了案,說一親人失蹤了。希望局裡頭能幫我調查下。 一個老jc把我帶到民事科給我登記了下,問我,這人跟我啥關係。 我隨便亂慫了句,我叔叔!老jc問,失蹤多久了。我說,有一個星期了。老jc後頭又問了幾句,我都隨便胡謅了過去。 最後那老jc問有沒有照片時候,我才哆哆嗦嗦把口袋裡頭那張撕的只剩半張的照片遞到他手上,順便說了句,我叔叔叫吳信。 老jc應了聲,就轉身進民事科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老jc才慢慢出來,等他出來時候,臉上陰沉着,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把我帶到jc局後門,讓我快點滾! 我一下就鬱悶了,我說,我是來報案的,憑啥叫我走! 那老jc把那半張照片捏成一團砸到我身上,罵道,小子,你敢耍我們,是不? 我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我剛纔胡謅的話露陷了,但我還是假裝不知道,故意激他,道,你這逼犢子,jc了不起啊。瞎說信不信我去告你們啊! 那老jc果然來了火,叫道,小子,你聽好了。你查的那人是叫吳信不錯,不過已經死了十幾年了,現在就葬在城陵村那兒呢。小癟犢子,還你叔叔,失蹤一星期了,跟老子扯啥玩意呢,剛纔老子還尋思放你一馬呢,現在改變注意了。你個娘艹的。 那老jc罵完之後就撩起衣袖準備過來打我。 我心裡頭一喜,吳信,城陵村!我大喊了一聲,多謝了,jc同志。我一說完,就一溜煙竄出去了。那老jc追了幾步,也沒跟上我,就被我甩在後頭了。 走出jc局,我在路牙子旁攔了輛的,跟司機說去城陵村。那司機看了我兩眼之後,問道,你去哪個城陵村啊? 我說,這地兒還有兩個城陵村麼?司機點點頭,叼上一根菸,說,一個是公墓,一個是村子! 我說,那這兩地兒隔的遠不? 那司機說不遠,就在一個地兒。 我說,那你隨便找個比較近的去吧。那司機聽我說完,點點頭。搖上窗戶,然後又隨意說道,小兄弟,我隨便說句,這麼晚了,最好還是不要去了,要掃墓等明天一大早再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