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咯了一下,周馳那邊說電話裡頭講不清楚,待會見面再說吧。我掛了電話奔絲絲家那兒去了。 到絲絲家樓下,我四處瞅了瞅,沒看見人。剛掏出手機準備打回去時候,後面一輛轎車喇叭叫了起來,我回頭一看,車窗戶慢慢搖下來了,一墨鏡男把頭伸出來,衝我說道,小子,這兒。我笑了笑,進了轎車。周馳坐在副駕駛上上。那墨鏡男正是單鐵鏟。 單鐵鏟摘下墨鏡跟我慫了一句,案子有新破綻了,有個嫌疑人進了那屋子。單鐵鏟說完,手就指向了二樓一房間。 我一看,是絲絲隔壁那家。我突然又想到那屋子裡頭的屍油,還有那天在廁所裡頭那個外八字的男的。我咂咂嘴,說道,奇怪了。 單鐵鏟瞅瞅我,說咋了。我說,那屋子以前住一中年男的跟一老婆子,前兩天我來這兒時候,發現那中年男的搬走了,那老婆子也死了,黑白遺照都掛牆上了。我本以爲那家沒人住了,進去一瞅纔看見一個大缸在內屋,裡頭裝的全是屍油。 說到這兒,單鐵鏟打斷了我,你說那屋子裡頭裝着屍油。我點點頭說是啊。單鐵鏟白了我一眼,說,小子你知道這麼重要的線索咋不早告訴我呢。 我一下無語了,我說,我前兩天說發現有人倒賣屍油,誰說重案組忙不管這閒事的啊。單鐵鏟愣了一下,說,你繼續說,到底啥情況。 我就把怎麼發現屍油,怎麼碰見那男的全部跟單鐵鏟說了一遍。單鐵鏟愣了愣,又自言自語慫了幾句。 單鐵鏟還沒慫完,屋子裡頭那人就出來了。我們三兒趴在車窗上望過去,一個穿着大衣男人走出來了。那男人渾身捂的嚴嚴實實,長啥樣還是沒能看清楚。 單鐵鏟問我是不是上次見的那個。我點點頭說是的,穿的衣服,體型跟上次都一樣。最重要的是那男的畸形的外八字,我一直忘不了。 那男的拎着一個袋子,匆匆忙忙就下樓了。單鐵鏟支應一聲讓我們不要打草驚蛇。我們跟着那男的,一直走到小郊橋上停了下來。 我們躲在不遠處一直監視那男的一舉一動。那男的杵在橋上東張西望,好像在等啥人一樣。等了一會兒之後,一個影子慢慢走
到了小郊橋上。 那男的看到那影子挺激動就迎了上去,等那影子完全走過來,我跟周馳幾乎同時叫了出來,“老錢!” 單鐵鏟皺着眉頭說,老錢是誰?我們說老錢是我們班主任。 我尋思這個老錢纔是真正守着大秘密的人,從開學說的奇怪話,再到經常在後操場畫室轉悠,還有那個校長室,以及前兩天在火葬場那兒發生的事。 單鐵鏟悶了半天,慫了一句,這個老錢不是一般人! 老錢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紅票子遞到那男的手上,又往那男的手裡拎的袋子瞅了幾眼,那男的拿了錢就樂呵了。老錢又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那男的小心收好紅票子就往小郊橋那兒去了,中間跟老錢說啥的,我們都沒聽見,還有那袋子裡裝的到底是啥我們也不知道。單鐵鏟說千萬要跟緊了,瞅瞅這男的到底要幹啥。 那男的走到火葬場那兒,繞個彎直接往前頭走了,我一尋思不對啊,前面就是那陰宅子啊。去那兒幹啥啊,我們緊跟在後頭,那男的到了大宅子前頭,還四處瞅了瞅,就徑直往大宅子裡頭進去了。 我們趕緊跟過去,那男的已經進了大宅子正屋了。 此刻我們三兒心裡頭都明白了,那男的應該就是奔棺材裡頭的招魂洞去了,想到這兒我不禁慫了一下,看樣子已經有很多人知道這招魂洞的事了。這意味着會有更多人捲入這場風波。讓無辜的人旋進這場漩渦裡頭,這是大家都不希望發生的事兒。我們三兒侯在外頭,單鐵鏟愣了下,咬咬牙,大聲說道,進去! 我們還沒進去,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突然從正屋裡頭傳來,單鐵鏟愣了下,艹了一句就衝進大宅字裡。 接下來,我們進去一眼就瞅見那男的躺在地上呻吟,地上流了一灘血,那袋子裡敞開了,裡頭一玻璃瓶屍油也打碎了,屍油跟鮮血混在了一起。棺材蓋子被掀在一旁,裡頭的招魂洞無故消失了。現場一片狼藉,單鐵鏟趕緊趴下來給那人做急救措施,我走上前一瞅,那人倒在地上身上還有兩個血窟窿,不斷涌出的血早就染紅了單鐵鏟的雙手,還有,那人的眼眶也空空的,眼球好像也被掏了。情況跟前面幾個死者都
一樣。 單鐵鏟朝我們大聲喊道,還在那愣啥,快去叫救護車啊。周馳應了一聲,掏出手機就衝了出去,我瞅了幾眼,就覺得這男的好面熟。 我想了好長時間,一個名字突然從我腦海裡頭蹦了出來,週二!沒錯,這兒就是老周侄子週二。我猛的錘了一下腦袋,我咋這麼笨,一直沒想起來。那天在絲絲隔壁牀下遇到的男的,還有千屍壇裡頭那人一直不就是週二嗎。 可是週二是怎麼認識老錢的,怎麼跟這件事扯上關係的。我突然又想到被活活嚇死還差點變成陰屍的老周,週二一定知道啥東西! 單鐵鏟這時候還在給週二強壓心臟,週二躺在地上抽了幾下,我趕緊趴下來,直勾勾盯着我週二,厲聲問道,老周到底是咋死的,快告訴我! 單鐵鏟瞅我這樣愣住了,我說,我認識他,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他。單鐵鏟點點頭,冷冷說道,你快點吧,他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我點點頭,又對着週二說了一遍,週二聽到老周名字顫顫巍巍擡起手,我俯下身去,週二用盡最後力氣小聲說道,我死都不會跟你說的! 週二說完這句話手一耷拉就嚥氣了,我一拳猛的錘子地上,艹了一句,單鐵鏟趕過來摸摸週二手脖子,搖搖頭說,死了。 這時候周馳也進來了,我指指週二對周馳慫道,你看這人是誰?周馳盯了半晌,不可思議的說道,這人,這人是週二? 我點點頭,單鐵鏟在一旁急了,你兩說的啥,我咋一句都聽不懂啊。我說,這事我以後跟你說,關係挺亂的,我也搞不清。 單鐵鏟也慫了一句,無奈說道,最後一條線索也斷了。我們三兒目光一起望向那棺材,我說,招魂洞咋不見了? 單鐵鏟搖搖頭說,我不曉得,現在我們連着男的咋死的,還有這瓶屍油,還有很多問題都不知道,只可惜剛纔沒早進來。 我們三慫耷着腦袋,沒人知道真相是啥,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有很多問題,都沒有答案。所有問題就像一團麻繩纏在了一起,想解開難啊。 我們沉默半晌,單鐵鏟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神突然一亮,說道,還有一個人也許幫我們找到答案。 我跟周瞅一齊問道,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