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竟然不是父母親生的,可是父母卻待自己如親生一般,牧歌越發的心痛,自己只是享受了這份愛卻從來沒有回報過什麼。宋元還在信中說,自己已經回到了鄉下,牧歌回來了,他的使命就完成了,以後牧宅不再需要他了,他也算是功成身退了。牧歌的淚水打溼了信紙,她心裡默默的祈禱宋元能夠有個好的歸宿,她寧願他回鄉下去找小菊了。
齊豫將紙巾遞給牧歌,
“今天是新娘子,哪裡有落淚的道理。今天我來代替他的位置來替你完成婚禮。記住我永遠是你的齊豫哥哥。”
牧歌在齊豫的眼睛裡看到了熟悉的光芒,她伏在齊豫的身上痛哭。
此時陸青忽然帶着人闖了進來,他一看到牧歌趴在齊豫的身上那火氣便蹭蹭蹭的躥了上來,他從保鏢的身上抽出手槍抵在齊豫的頭上,
“你今天又想耍什麼花招?”
牧歌連忙止住了陸青,
“青,齊豫哥哥是來參加我的婚禮的。”
陸青有些懷疑的看了齊豫一眼,此時狂風在陸青的耳邊低語一番,陸青這才放下心,齊豫果然是一個人來的。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兩人畢竟敵對了這麼久,要是相信齊豫對牧歌一點企圖也沒有是不可能的。
齊豫的語氣也有些生冷,
“要不是爲了牧歌,我絕對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再說了你如果敢對牧歌不好,我隨時將她從你的身邊奪走。”
陸青輕蔑一笑,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最好是這樣。”
外面的音樂響起來了,婚禮就要開始了,化妝師連忙爲今天的兩個主角補妝。
音樂響起,牧歌和陸青從不同的方向走向舞臺中央。
齊豫將牧歌的手交給陸青,意味深長的瞪了陸青一眼,陸青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牧歌只能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
媒體立刻將鏡頭對準了今天的主角,誰都想弄到第一手資料,新娘很美麗,宛若出水芙蓉,新郎更是帥氣逼人,新娘身後的兩個小花童也很搶眼,萌萌噠。
今天的噓頭很大,第一就是將彼此視爲仇敵的陸青和齊豫竟然站在了一起,第二便是陸青只是補辦婚禮,可是誰也不知道陸青已經結了婚,大家很想在婚禮上多挖掘點八卦。只可惜陸青的保鏢太強悍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開口問任何的問題。
婚禮上果然飄滿了彩色的夢幻泡泡,並且大廳上空不時的灑下玫瑰花瓣,舞臺很快就鋪滿了玫瑰花,空氣裡都瀰漫着一種玫瑰的芬芳。
牧歌與陸青的手緊緊的扣在一起,兩人深情的對望着彼此,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彼此。主婚人打趣的說道,
“看來我已經不用說什麼了,此時任何言語都是空洞的。”
狂風一行人大聲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牧歌羞澀的低下了頭,陸青接過話筒說過,
“感謝大家能夠來參加我的婚禮,見證我的幸福。娶到她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快樂。我願意用一生來守候我的甜心。”
會場上發出熱烈的掌聲,兩位新人在美妙的音樂中擁吻。
齊豫孤單的走出了人羣,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戰狂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難過,可以告訴我。”
齊豫無奈的笑了笑,
“這能怪誰呢?是我將她推開的不是嗎?如果當時我緊緊的抓住了她,如果我不是爲了一己私慾,如果我能醒悟的早一點,她會不會就會成爲我的幸福?”
可惜沒有如果,如果只是一種安慰人的幻想,可是即使幻想了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畢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時間就是這樣的殘忍,不會給你糾正的機會。但願我能在你的心裡留下一片位置。希望你幸福,我現在已經沒有靠近你的資格了,我只能遠遠的看着你幸福。
齊豫失魂落魄的朝着門口走去,忽然迎面有個人跟他撞在了一起,來着低聲說了一聲對不起便匆匆走過。
戰狂上來攙扶住齊豫,
“那人沒長眼睛嗎?”
齊豫看了看那人的背影,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雖然形體上有所個改變,可是氣質上行動上那樣的相似。
“你不覺得那個人有些眼熟嗎?”
戰狂搖了搖頭,
“我沒有看仔細。”
忽然大廳裡出現了一陣騷亂,齊豫忽然瘋狂的朝着舞臺跑去,他一邊跑一邊大喊,
“牧歌小心鬼魅,他就潛伏在人羣之中。”
人羣迅速朝着門口跑去,安靜而熱鬧的大廳此刻變得慌亂無比。
陸青將牧歌護在了身後,
“放心吧,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
狂風,如水一行人連忙掏出手槍對着人羣,他們不確定潛伏在人羣中的鬼魅的人到底有幾個。
陸青讓牧歌先去休息室,他一定要將鬼魅抓出來,竟然敢公然對他發出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狂風一行人對酒店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他們將整個大樓都搜索了一遍。
忽然陸青看到樓梯的拐角出閃過一個黑影,陸青連忙追了上去,他緊緊的握着手中的槍,
“出來吧,你這麼躲着
算什麼英雄好漢?我現在才覺得你果然人如其名,行事作風鬼鬼祟祟。”
鬼魅發出刺刺啦啦的恐怖聲音,
“你倒是改變了許多,當年冷酷無情的無生竟然生出了幾分煙火氣。”
陸青根據鬼魅的聲音已經判斷出他的位置,他漸漸的靠近,
“我已經派人將所有的路口都封鎖了,你逃不了了,或許我會看在師兄弟一場的份上饒了你。”
鬼魅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如果你真的想饒了我,當年怎麼想把我活活的燒死?陸青你就別裝了,你我就是天生的仇敵,有你便沒我,有我便沒有你,鬼魅和無生只能存活一個。”
陸青冷笑一聲,
“你根本就沒有機會跟我談條件。”
鬼魅走了出來跟陸青敵對着,
“以前我可能沒有機會,可是現在我有了。陸青你還記得當初司馬教授我們殺人技巧的時候說了什麼嗎,一個殺手最大的忌諱就是有了心,而你現在有了心有了牽掛,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陸青笑了笑,
“那倒未必,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只要你往前走一步,我的機槍手就可以把你打成篩子”
鬼魅朝着斜上方望了望,果然有一個狙擊手端着槍口對着他,沒想到鬼魅並沒有感到害怕,
“陸青我真心覺得做你的新娘是件很倒黴的事情,幸福日子還沒過上,就要面臨死亡的威脅,嘖嘖嘖。”
陸青心中有了幾分慌亂,可是他故作鎮靜道,
“你什麼意思?”
鬼魅笑着說道,
“你可以跟你的保鏢通通話。”
陸青撥通了狂風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狂風的哭腔,
“大哥,嫂子手裡有一個定時炸彈,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陸青的整雙眼睛猩紅,他就像一頭狂怒的豹子,他恨不得衝上去將狂風打爛,可是理智畢竟佔了上風。
他咬牙啓齒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
鬼魅收起槍來慢悠悠的走到陸青的身邊,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知道你見不得血光,我呢沒別的意思,咱們畢竟師兄弟一場,我只是來觀摩一下,今天就算是打個招呼,不要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你慢慢的享用我的禮物吧,我先走了。”
鬼魅狂笑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陸青瘋狂的跑到牧歌的休息室,只見牧歌手裡捧着一束玫瑰花,剝開玫瑰花就可以看到那個精緻的定時炸彈。
陸青正要說什麼,牧歌朝着陸青搖了搖頭,原來孩子們還在休息室裡玩耍。
陸青只得牧歌是想讓他把孩子們先支出去,她不想嚇倒孩子們。
陸青強顏歡笑,他撫摸着陸鳴的頭,
“好兒子,帶着妹妹出去玩一會兒,爸爸有事情要跟媽媽說。”
陸鳴乖巧的帶着妹妹走,陸悠悠卻不想走,她拉着陸青的手,
“爸爸,悠悠想陪着你們嘛。”
陸青笑着撫摸着悠悠的髮絲,
“這是爸爸和媽媽之間的秘密,不可以讓別人知道的。“
陸悠悠這才心有不甘的離開,她在陸青的臉上親了一下,
“爸爸,一會兒見。”
陸青的眼眶溼潤,轉身也許是再也不見,他知道鬼魅是製作炸彈的高手,誰知道這次又會有什麼花招。
陸青將所有的人屏退。
狂風如水一行人不幹了,他們不走,
“大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兄弟們跟你同生共死。”
“滾蛋!誰要死了?你們在這裡這麼礙事”
陸青吼道。
黑夜安慰似得說道,
“對對對,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出去等着大哥。”
他們陸續的走了出去,可是誰也沒有走遠,在他們心裡他們是生死兄弟,即使下地獄也會陪着陸青一起去的。
如水對狂風說道,
“喂,你會不會牽掛你媳婦啊。”
狂風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這是我欠大哥的,瑩瑩一定可以原諒我。”
如水伏在狂風的肩頭,
“其實,我覺得我挺對不起你的,總是跟你吵架,我也不是看你不順眼,就是習慣了。”
“我知道。”
兩個人安慰的拍了拍肩膀。
黑夜朝着暗夜努努嘴,
“看到沒,這對冤家終於釋懷了。看來只能下輩子好好當兄弟了。”
休息室裡卻是另一幅場景。
手捧花是孩子們拿給牧歌的,原來鬼魅已經在會場埋下了自己的人手,其中一個女人故意對陸悠悠說道,這是你媽媽的手捧花,你可以拿給她了。孩子的天真善良在於他們可以輕易的相信陌生人。陸悠悠當即就拉着哥哥將手捧花遞給了牧歌。
當牧歌發生異樣的時候,她隱忍着沒有發作,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她不想嚇倒孩子們。
陸青緊緊的握着牧歌的手,
“對不起。”
牧歌笑了笑,
“幹嘛對我說這些,在我成爲你妻子的那一刻,我就覺得跟你共同承擔禍福是一種幸福
。”
陸青已經多年沒有拆炸彈了,尤其是這次是爲自己最親近的人拆彈,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故意跟牧歌聊着天,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還記得我見你的第一面嗎?”
牧歌笑着說,
“是不是很狼狽?”
“嗯,跟個落湯雞似的。”
“那爲什麼還救我呢?”
“我哪裡知道啊,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人對我召喚。”
緣分就是這樣的奇妙,直到現在陸青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爲什麼回去救一個素未平生的人,可是他永遠也忘不了看到牧歌的第一眼,如出水芙蓉一般,深深的抓住了他的心,也許就在那一刻,他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她。
牧歌小聲說道,
“其實你錯了。”
“怎麼?”
“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那次,而是在齊豫哥哥的辦公大樓裡。”
陸青定定然的看着牧歌,他以爲她會一直誤會一輩子,沒想到她什麼都知道,只是她什麼也不說,包容着自己曾經的狂野。
炸彈已經被拆開了,紋路果然與普通的炸彈不同,有兩個線複雜的纏繞在一起,陸青不知道自己該是剪掉紅色的線還是藍色的線。
陸青擡起頭看着牧歌,
“這一輩子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上了你。”
牧歌的眼睛裡一層霧氣,
“我也是。”
“你怕不怕?”
“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
“好。”
陸青將藍色的線剪掉,只見計時器果然不動了,兩人激動的抱在了一起,淚水禁不住的流了下來,感謝蒼天我們還活着,感謝上蒼給我一個繼續愛你的機會。
狂風一行人跑進來將兩人高高的拋起落下,歡呼聲響起。
如水的耳力是極好的,他連忙止住衆人的歡呼,
“等等,我似乎聽到了什麼。”
如水循着聲音望去,只見沙發上竟然還有一個炸彈,原來鬼魅這個傢伙太過狡猾,他送給牧歌的炸彈只不過是爲了遮人耳目,真正的大炸彈就在沙發上。
衆人呼喊着逃跑。此時大樓裡只剩下他們幾個,其他的人羣早已經被警方疏散了。
陸青緊緊的抓住牧歌的手,他的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牧歌帶到安全的地方去。牧歌將腳下的高跟鞋甩開,跟陸青瘋狂的奔跑,風從耳邊呼呼而過,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還有急促的呼吸。此時此刻,她才感受到自己強烈的求生欲~望。她不想死,她纔剛剛結婚,有兩個開愛的孩子需要照顧,還有貼心的老公,她還想跟老公好好的過日子。他們分開了這麼久,沒有在一起過過一天的肅靜日子,她還沒有活夠。
就在他們剛剛從酒店逃出的那一刻,忽然一聲巨響,酒店的玻璃全部被震碎,只見玻璃渣在陽光下紛飛,牆體的煙塵瀰漫在空中,散發着嗆人的味道。
陸青咬牙道,
“這筆賬我一定會好好的跟鬼魅清算。”
牧歌緊緊的抱着陸青,
“我們還活着,真好。”
陸青替牧歌捋了捋凌亂的髮絲,他對她有些歉意,結婚儀式是一個女人最爲重要的儀式,可是今天他卻讓她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
“對不起,我一定會補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
牧歌將手指放在陸青的嘴上,
“不,對我而言有你就足夠了,我什麼也不要了,我只要你。”
狂風帶着一行人去搜集鬼魅的下落,只可惜鬼魅的人在混亂中已經撤退,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現。
齊豫看到在陽光中相互擁抱的兩個人,他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他朝着牧歌笑了笑,牧歌禮貌的回他一笑。
齊豫正要走的時候,陸青忽然叫住了他,
“站住。”
齊豫諷刺的說道,
“怎麼,陸總,您還有什麼吩咐,我不是告訴過你,如果牧歌再有這樣的危險,我會將她從你的身邊帶走。”
陸青收斂眼中的精光,
“我甚至懷疑你跟這場混亂有關係。”
齊豫苦笑起來,
“我不至於傷害我的……妹妹。”
陸青還想說什麼,牧歌連忙拉住了他。
齊豫轉身大步的離開。
戰狂知道齊豫心情不爽,
“你難道就讓陸青這樣誤會下去?他顯然不相信我們。”
“我只是希望牧歌好好的,對了,以後密切注視鬼魅的行蹤,我覺得不允許他傷害到她。”
戰狂嘆息一聲,齊豫終究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他以爲齊豫可以真的將牧歌放下,沒想到他心裡最牽掛的還是牧歌。
顯然陸青的婚禮已經成了頭條,不僅僅是因爲陸青是一個具有議論性話題的人物,更重要的是這場突然的爆炸。衆所周知陸青的敵人很多,可是誰也沒有這個膽子敢在他的婚禮上耍花招。媒體開始八卦起來,甚至有人說這是陸家的內部製造的異常陰謀,目的就是除掉陸青,更換新的陸家接班人。有的人說這是陸青的情敵製造的混亂,甚至有些媒體將牧歌與浮生親密無間的抓拍照片貼上去,一時間衆說紛紜,案情變得撲朔迷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