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停在山道口,一路沿着山路往上走,一面走一面保持警惕。
就在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忽然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嘴角揚起一抹邪笑低聲道“出來吧。”
幾個打手瞬間從草叢裡出來,將他圍住,冷哼“小子耳朵挺尖啊。”
“洛熙在哪裡?”黑木旬狂傲的看着幾個打手,滿臉的不在乎,直奔主題。
“老大吩咐了,要見她就的遵守我們的規矩。”說罷手裡拿出一條黑絲帶“黑木少爺,失禮了。”說罷冷笑着靠近黑木旬。
黑木旬心領神會,閉上了眼睛,任由他用絲帶蒙上自己的眼睛。
但是出乎意料的,腦後驟然一陣劇痛,讓他跌入了黑暗……
“黑木旬,黑木旬,你怎麼樣?”朦朧間,黑木旬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他努力的張開眼睛,發現洛熙竟然就在對面。
“你還好吧。”洛熙擔憂的看着他,在他昏迷的時候,她不知道叫了他多少聲,好怕他就這樣睡過去,但是看着他醒了之後又格外的安心,心裡的恐懼驟然少了大半。
她很驚訝黑木旬竟然也被抓到了這裡,他們把他帶進來,她還以爲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他。
“你不要害怕,我會帶你出去的。”黑木旬忍住後腦的疼痛,揚起笑容,站起身子,想要走近她。
“黑木少爺不要太心急。”陰沉而熟悉的聲音傳來,倉庫的大門開啓,走進來一個讓黑木旬憤恨的身影,竟然是賈賀。
“真沒想到,做和小混混一樣事情的人竟然是賈老闆啊。”黑木旬眸子透着陰狠,出語諷刺賈賀。
賈賀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小子還是那麼帶刺,看你能囂張到幾時“黑木少主還是這麼有精神呢,別誤會,我只是帶你和你的心上人來玩玩而已。”賈賀皮笑肉不笑的冷哼。
“哦?你想怎麼玩?晚輩不如奉陪到底,但是傷了我的人,別怪我不客氣。”黑木旬的聲音低沉,但是鋼韌有力,狂傲不遜的看着賈賀。
“既然黑木少主都這麼說了,那麼就讓你開心一下吧。”說罷賈賀眼神一示意,隨同他一起進來的數十名黑衣打手一擁而上。
“黑木旬!”洛熙看着這洶涌的場面,攻擊黑木旬的人比綁架她的人多了不止三倍,她劇烈的掙扎,眼睛片刻不離黑木旬的身姿。
黑木旬揚起一個嗜血的微笑,眼睛驟然變得猩紅,像是一個死神,猛然擡起頭,飛快的迎擊,一個躍身衝入人羣中,一個下劈腿就將一個打手的鎖骨踢斷,隨即按着吃痛跪地的打手,擡起雙腳,凌空將圍住他一圈的敵人踢了個遍。
內圈的敵人全然到底,或肩膀,或下巴,受到重創。
洛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黑木旬,他和棲川道打架的時候招招留情,但是此時卻招招陰狠,致命,似乎是要接觸到他身體一點,就會受到重創。
黑木旬利落的轉身,在人羣中周旋,接住一個打手迎面而來的一拳,狠狠的往外一擰,骨折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他不顧打手的慘叫,向後一拉,將打手橫着甩出去,撞到兩個衝向他的打手。
緊接着一個漂亮的迴旋踢,凌空快兩米高,將離他近的幾個打手全然踢飛。
賈賀看着一屋子的打手逐漸被黑木旬撂倒,都受到了無法再站起來的重創,一時間有些慌亂,本以爲想教訓他一下,只帶了不到一百個人,一時間已經被他幹掉了大半,再這麼下去,誰也攔不住他了。
眼睛滴溜溜一轉,賈賀望向了洛熙,陰冷的一笑,計上心頭。
黑木旬一招撂倒一個打手,一屋子的人都不敢上了,洛熙鬆了口氣,無比的安心,他就像是她的守護者,看着他,她就不害怕了。
她出神的望着黑木旬,揮灑着汗水,糾纏在打手中間,忽然太陽穴一涼,她驚愕,自己已經被賈賀的槍抵住。
“黑木少主!知道你身手了得,但是遊戲已經結束了。”賈賀卑鄙的笑着,將對着洛熙的手槍上膛。
黑木旬驟然停下攻勢,看向洛熙“賈賀,你要是動她一根毫毛,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黑木旬的臉因爲盛怒變得兇殘,讓賈賀沒由來的心裡一驚。
但是想到手裡還壓着張王牌,他便再次得意才笑出聲“黑木少主,你這麼兇,把我的兄弟們打成這樣,好歹也讓我的兄弟們出出氣,其餘的我們再商量。”賈賀話裡明擺着,讓黑木旬束手就擒。
“好,只要你不動她,隨便你。”黑木旬望着洛熙的眸子裡多了分柔情,只有她能讀懂的情感,他爲了她什麼都願意做。
“不要!黑木旬,你不要管我,快離開這裡!”洛熙撕心裂肺的大喊,她不要,不要看着他爲了她而受苦。
“哼,臭丫頭,由不得你!給我上!”賈賀一聲令下,不來不敢再上的打手,再次一擁而上,黑木旬果然沒有動手。被一個打手狠狠的一腳踢中了後腦,將黑木旬踢到在地。
即使倒下,黑木旬依舊仰着臉望着洛熙,忍受着打手們的攻擊。
衆打手像是打紅了眼,對着倒下的黑木旬毫不留情的狠踹,每一腳都用盡所有的力氣。
“給我打!狠狠的打!把他的肋骨給我打斷!”賈賀的臉變得猙獰而變態,命令他的打手們凌虐黑木旬,讓他一直以來的氣憤得以發泄。
“不!不要!你們不要打他!”洛熙拼了命的嘶吼,落在黑木旬身體上的每一下都在折磨着她是心,她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從眼中流淌而出。
“不要哭……”黑木旬忍着肋骨斷裂的劇痛,用盡力氣對她說道。
話還沒說完,打手的一腳踢中了他的臉頰,讓他的嘴裡瞬間充滿的血腥味。
“不要!!!”洛熙的心劇烈的痛着,看着黑木旬依舊對自己笑着,但是嘴裡已經流淌出鮮血,染紅了地面,她拼命的搖頭,掙扎,吶喊,可是就是沒人能聽見她的聲音。
她的淚水苦澀,順着臉頰不斷的流淌,朦朧了眼睛,她多久,沒有這麼哭過,媽媽死後他就沒有再這麼哭過,可是看着他受折磨,她感覺自己的心快要痛死了。
終於,賈賀看着黑木旬再也沒有了反抗能力,懶散的下令“住手。”說罷放下手裡的槍走進黑木旬。
黑木旬的臉上掛了彩,已經腫了,滿身的塵土,受的全部都是看不見的內傷。
賈賀心滿意足的蹲在黑木旬的身側,嘲諷的笑道“嘖嘖,亞洲首屈一指的黑木家大少被人打成這樣,估計也只有在這裡能看到了呢。”他拿着手槍移向黑木旬的腹部。
黑木旬瞪着眼睛怒視着賈賀,縱使深受重傷依舊不屈服。
賈賀看着他的眼神,沒由來的眸子一暗,擡起一拳對着黑木旬的腹部打下去。
“不要!”洛熙大喊,喉嚨已經嘶啞。
只見黑木旬被這惡狠狠的一拳打的蜷縮起來,大吐了一口鮮血。
“好,你們打的好,這小子至少斷了兩根肋骨。”賈賀變態的心裡得到了滿足,對着手下的小弟誇讚道。
又一把惡狠狠的抓着黑木旬的頭髮,讓他面對自己“黑木少主,賈某還沒玩夠呢,你可別死啊。哈哈。”賈賀眸子陰森的挖苦黑木旬。
黑木旬揚起一抹自信的邪笑“哼,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賈賀的眸子更加的陰暗“好,你有種,那麼就帶着你的女人和我一起玩吧,只要玩贏了,我就放了你們。”說罷,對着小的們命令道“把他給我綁起來!”
不多時被綁着的黑木旬和洛熙就被帶到了一張桌子旁,和賈賀同桌而坐,空蕩蕩的桌子上突兀的放着一隻啤酒瓶。
賈賀陰笑着,當着他們的面拿出一把手槍,放入四顆子彈,一面放一面說道“我們來玩俄羅斯轉盤,我手裡的槍能放六顆子彈,我只放了四顆,有兩枚是空彈,轉動啤酒瓶,啤酒瓶指向誰,就想誰開槍,要活下去,就看我們誰的運氣好了。”他噁心的笑着,似乎把握十足。
黑木旬和洛熙對望一眼,不動聲色的任由賈賀將酒瓶放倒,轉動起來。
洛熙的心懸了起來,心裡不斷的祈禱,不要轉向黑木旬和自己,轉向賈賀那個老狐狸。
黑木旬不動聲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啤酒瓶轉動的速度越來越慢,讓洛熙的心緊緊的縮成一團,天啊,不要轉向黑木旬,不要。
她心裡不斷的低喃,但是事與願違,瓶口竟然指向了黑木旬。
“不要!”洛熙再次出聲“我願意替他挨這一槍!”她焦急的阻攔已經舉起手槍的賈賀。
賈賀看都不看洛熙,咧嘴笑道“小姐,這是規則,能救他的只有他的運氣了。”
黑木旬冷眼看着賈賀,毫無懼色,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槍口對準自己。
賈賀陰笑着,做作的閉上了雙眼,衆人都緊張的看着他,扣下了扳機。
啪嗒
並沒有迎來可怕的槍響聲,洛熙鬆了口氣,好在黑木旬運氣好,只是空彈。
“哈哈,黑木少主果然不是凡人啊,運氣都這麼好,但是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這麼好呢?”賈賀邪笑着,繼續遊戲,轉動了啤酒瓶。
洛熙的心再次提起來,眼睛眨敢眨的凝視着啤酒瓶子。
瓶子如期的停止,這一次竟然是指着洛熙。但是很奇異的,她竟然鬆了口氣,只要沒有指向黑木旬,她的心就落地了。
“呦,小姐真不走運,你的運氣也向黑木旬少主那麼好嗎?”賈賀再次舉起手槍,對準了洛熙。
洛熙望向黑木旬,黑木旬依舊面無表情,但是洛熙卻笑着,凝視着他,心裡毫無恐懼,只要看着他,她就覺得安心。
“三,二……”賈賀眯起眼睛,倒數着,在最後一秒瞬間扣動扳機。
說時遲那時快,黑木旬一個挺身擋在了洛熙的跟前,洛熙驚愕的瞪大眼,就連喊叫都沒有來的及。
啪嗒。又是空彈。
洛熙看着擋在自己身前視死如歸的黑木旬,頓時潸然淚下,她何德何能,讓他這麼爲自己犧牲。
“洛小姐魅力真大啊。讓我們的無往不利的黑木少主甘心爲你而死呢。”賈賀望着洛熙的眼睛蒙上了一絲貪婪的氣息。似乎只有碰她,纔會讓黑木旬大動肝火。
“把他拉開。”賈賀一聲令下,兩個小弟拉開了黑木旬。
“你要幹什麼!”黑木旬吼叫出聲,感覺到危險的凝視着賈賀靠近洛熙。
洛熙緊張的凝視着賈賀一步步靠近,身後的手不斷的掙扎,她的心裡急切,早在黑木旬沒到倉庫的時候,她就用石頭磨過繩子,幾乎磨斷,可是無論她怎麼掙扎,繩子到現在都沒有解開。
“仔細一看洛小姐也是美人一個呢。”賈賀的眼睛散發着邪惡的光輝,大掌伸向洛熙。
“住手!賈賀!你要是再動她,我會殺了你!”黑木旬怒吼,目光變的嗜血,手在不斷的掙扎,身旁的打手忍無可忍,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黑木旬頓時悶住,發不出聲音來,再次吐出鮮血。
賈賀的大掌伸向洛熙的領口,一用力,將洛熙的領子撕開一片。
“不要!”洛熙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屈辱,掙扎的更加劇烈,被捆綁的雙手更加的距離的掙扎,不惜弄痛自己。
“賈賀!住手。”黑木旬依舊在怒視賈賀,死神一樣盯着他,賈賀似乎玩上了癮,更加的貼向洛熙“該發育的也都發育了,讓我先來嚐嚐滋味,如何?”賈賀的賊臉貼像洛熙,捏住她的下顎,讓她無法扭轉。
“瘋子!放開我!”洛熙嘶吼,一用力頓感身後的繩子鬆了不少。
“我不放,你又能怎樣?”賈賀邪惡的再靠近,洛熙憤怒的再次一用力,徹底的脫離束縛。
不等賈賀反應過來,瞬間勒住了賈賀的脖子。“讓他們放了黑木旬!”洛熙已經發狂,對着賈賀大聲的嘶吼。
黑木旬見洛熙已經脫險,一個翻轉身,趁着打手們驚愕之餘,將鉗制着他的兩個打手踢倒,來到洛熙身邊,用困着的手奪過賈賀手裡的槍。
“往後退!不然你們的老大就死定了!”洛熙的樣子像極了女匪徒,眼神暴戾,充滿威脅。
黑木旬槍口對着賈賀,和洛熙逐漸的往後退,走出了倉庫。
“退後!不許跟着,我保證饒你們老大不死!”洛熙大喝一聲,後面的打手定住身形。
洛熙和黑木旬沿着山路往下不斷的後退,到了一定的距離黑木旬照着賈賀的後腦就是一拳,讓他徹底的昏迷過去。又對着人羣砰砰幾槍,將槍裡的四顆子彈射光,便轉身拉着洛熙飛快的逃跑。
後面的打手們反應過來,一起追趕二人。
洛熙感覺這黑木旬的體溫越來越冰涼,手冰冷的嚇人。“黑木旬,你沒事吧。”她擔憂的一面跑一面問。
黑木旬沒有回頭理她,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只知道,一定要帶她逃出去,他拼勁一切力量的跑,可是還是感覺到越來越力不從心,速度越來越慢。呼吸都變的沉重。
“黑木旬,你怎麼樣?”感覺到他越來越不對勁,洛熙扶住他,停下腳步。
“別停下,繼續跑。”黑木旬視線已經模糊,卻依舊堅定。
“我不,你這樣不能再跑了。”洛熙恐懼的看着他,似乎已經快要倒下,嘴角不聽的流淌着鮮血。
黑木旬腳跟一個不穩,身體癱軟在洛熙的身上。
“黑木旬!”洛熙大叫,這時身後的混混已經追了上來。
黑木旬聽見腳步聲,搖搖晃晃的支撐起身體,對着身後追來的打手,又是一頓暴打,招招陰狠致命。
“不要!不要打了。”洛熙喊着,並不是喊打手們,而是喊黑木旬,她的心臟因爲黑木旬的每一個動作爲劇烈的收縮,他的血混着汗水,在順着臉頰流淌而出。洛熙拼了命的擋在黑木旬身前,用盡全力想要抵擋住每一次的襲擊。
“少主!!”就在黑木旬和打手們混戰之時,jason從天而降,帶着數個兄弟衝上山來,將剩餘的打手製服。
黑木旬看着jason,頓時鬆了口氣,揚起一個笑臉,卻再也站不住腳,跌倒在地。
“黑木旬!”洛熙驚叫着跑過去托起他,凝視着他狼狽的臉頰“你還好吧,我們馬上去醫院,你撐住!jason,快叫人送他去醫院!”洛熙震懾力的一吼,讓jason愣神,馬上命命令幾個手下抱着黑木旬下山。
到了山下,洛熙霸氣的搶過jason的車,飛快的發動引擎,帶着黑木旬揚長而去。
Jason愣在原地,一時間難以接受霸氣的洛熙,但是她那麼愛少主,一定會用盡全力讓少主活下去的,他放心的進行收尾工作。
黑木旬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不斷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止不住血,洛熙看着他悽慘的摸樣,眼睛不斷的流出星芒,心裡被強烈的恐懼籠罩,她害怕,她好害怕失去他。
“傻瓜,別哭,我沒事。”黑木旬硬撐着虛弱的一笑,感受着身體裡不斷流失的力量,自己也開始懷疑,他,還能一直陪着她嗎?
洛熙開始飛快,從郊區一直到市區連創了數個紅燈,已經有警察開始追她的車。
“該死!竟然還堵車!”到了市區,車子竟然堵塞,讓慌亂的洛熙,更加痛心,內如泉涌,噴涌而出。
“別哭了,好嗎?”黑木旬感覺到自己快要失去意識,柔聲的安慰洛熙,不捨的看着她,他好怕,怕自己再也不能這麼看着她。
他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把沾滿自己血的手伸進褲袋裡,不斷的摸索。一雙淚眼好奇的看着黑木旬。
黑木旬揚起笑臉,拿出摸到的東西,在洛熙眼前攤開手掌,一顆染滿了他鮮血的果汁糖停留在他的掌心,洛熙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鼻子酸溜溜的,驚愕的看着他,他呢喃“傻瓜,不要哭……”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你知道我看着你沒事有多麼高興嗎……你沒來約會,我就傻等着,好怕你就像小時候那樣再消失不見……”他艱難的說道。
洛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
感,迎向他,吻上了他滿是鮮血的脣。
黑木旬無力的迴應,疼惜的吻着她,她感受着他,他的脣冰涼,似乎在訴說着他流失的生命力。
她用力的吻着他,想要喚回他似地,吻着他,可是最終他失去了意識,無法再回應他。
“不!不要!”洛熙撕心裂肺的吶喊,淚水瘋狂的流浪,心如痛刀割,她不能失去他,不能,她愛他啊。
“小姐?小姐?怎麼了!”窗外,見到情況不對,交警來到車邊查看情況,漸漸的察覺到裡面的不對勁。
洛熙抓到救命稻草似地,拉下車窗,對着交警大喊“叫救護車,求求你,叫救護車!”
交警一愣,看向車裡滿身是血的男子,慌亂的拿出對講機“這裡是二環路,呼叫救護車,呼叫救護車,有一男子受傷……”
洛熙凝視着黑木旬昏迷的臉龐,對他低喃“你不要死,不要死,黑木旬,我愛你,旬,我愛你,不要離開我……”可是那個男子已經徹底的跌入了黑暗。
終於到了醫院,洛熙一直護送黑木旬到急救室門口,才無力的癱倒在地,倚在急救室的門上,目光呆滯,任由淚水流淌。
接到jason的消息,御影澤感到了醫院,第一時間趕到急救室,竟看見渾身是血的洛熙傻了一樣,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依靠在急救室的門上,淚水止不住的流,卻倔強的不哭出聲。
“洛熙,起來,沒事了。”御影澤不知所措的靠近洛熙,蹲下身來,柔聲的靠近洛熙。
洛熙倔強的縮了縮身體,埋首在膝間,不發一聲。
御影澤的手僵在半空中,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慰她,最終將她環抱在懷裡,陪她一同坐在地上。
在接觸到他肩膀的一瞬間,洛熙的情緒決堤,大聲的嗚咽出來,像是宣泄着心裡一切的痛苦。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一切都會好的,他會沒事的。”他輕拍她的被,用盡一切的溫柔,守護着此刻,在他懷裡幾乎要發瘋的女子。
他就這樣陪着她,一同等候在急救室的外面,整整一夜。
“誰是病患的家屬?”不知何時急救室的門開了,裡面走出一位醫師。
“我是。”洛熙目光呆滯的對醫師說道。
醫師也很疲憊不懷疑她的話“病人雖然脫離危險,但是情況很不樂觀,內臟受創,肋骨斷了九根,還有腦震盪,所以要在重症病房觀察兩天,只能有一個人進入病房看顧,並且要穿抗菌服。”
“知道了,謝謝醫生。”御影澤客氣的笑道,送走醫師。
不多時黑木旬便被推出來,洛熙癡癡的跟着,直到他被送進了重症病房。洛熙纔去換衣服,走進了重症病房。
御影澤在重症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洛熙憔悴的面孔,眼中充滿疼惜,從來沒想過,她竟然這麼脆弱,看着黑木旬受創,她幾乎發瘋,若是黑木旬真的死了,她會不會真的支撐不了。
他凝視着洛熙的一舉一動,陪着她一起不喝不睡,她似乎忘記了御影澤的存在,目不轉睛的看着黑木旬昏迷的睡顏。
她回想着在倉庫裡的一幕幕,眼中時不時的充滿淚水,嘴裡不斷的低喃“你這個傻瓜,誰要你爲我犧牲那麼多。我不要。”
洛逸之接到御影澤的電話來到了醫院,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隔着玻璃看着洛熙如癡如醉的對着昏迷的黑木旬嘮叨的口型。時不時的擦眼淚,忽然又閉上眼向上帝祈禱,無比的虔誠。
“傻孩子,怎麼能這麼折磨自己。”洛逸之看着洛熙的摸樣心裡泛着痛楚對御影澤低聲說道“從她你媽媽死後我就沒見過她這麼哭過。”
御影澤的心抽痛,若是牀上躺着的人是自己,她也能這麼爲自己哭泣嗎?
“你也陪了她一夜了吧,都沒吃東西?”洛逸之疑惑的問道,看着女兒的樣子,她肯定是沒有胃口吃飯的。
“我沒胃口。”御影澤柔聲一笑,眼睛依舊鎖着洛熙,看着她衣不解帶的照顧着黑木旬,給他擦臉,擦手,守護着他。
“要是我早點感覺出不對勁,早點通知jason,他也就不會這樣的了。”洛逸之自責的看着黑木旬蒼白的臉,和洛熙憔悴的摸樣,苦不堪言。
“你已經算是救她一命了,不然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御影澤安慰道,讓他寬心。
“唉,都是我的錯,每次都這粗心不警惕,讓我的女兒老是陷入危險。”
御影澤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默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力量。
兩天後,黑木旬情況穩定出了重症監護室,來到了特等病房。但是人還是處於昏迷中。
洛熙已經不吃不睡足足兩天,御影澤再也看不下去“你不能再這樣了,在這樣下去,黑木旬好了,你就要倒下去了!”
洛熙移開視線,望向窗外,口中呢喃“你不也是嗎?”雖然眼裡放不下御影澤,但是她也知道他的情況。
御影澤一時無語,默默的站在她身後。
“你都沒有胃口,我怎麼吃的下呢。”洛熙起身想要給黑木旬擦擦臉,忽然一個眩暈,倒在御影澤的懷裡。
“不行,你不能在這樣了,聽我的,你不吃也行,哪怕去睡會,好不好?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了,他受傷不是你的錯!”御影澤試圖喚醒她的理智。
“不,是我的錯,我不能離開他,我要在這裡守着他。”洛熙面無表情,木訥的呢喃。
御影澤正在無語之時,忽然響起一聲甜美的聲音“洛熙?”
洛熙和御影澤雙雙回頭,是沈含暢。“洛熙,你沒事吧,怎麼兩天瘦了好多?”沈含暢滿眼心疼的看着洛熙,走近洛熙,手撫上她的臉。
“洛熙,你太累了,出去休息一會好嗎?”聽見御影澤和洛熙的爭吵,她體貼的幫助御影澤勸導道。
“不要,我要守着他。”洛熙呆滯的指向黑木旬,她不能離開他,她害怕,她好害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傻瓜,沒讓你離開他,一會回來守着,你出去歇一會,萬一一會他醒了,你還要好好的伺候他,不是嗎?”沈含暢知道洛熙情緒已經不穩定,耐心的勸解“要是他一會醒了,你現在迷迷糊糊的狀態,怎麼照顧他啊。”
洛熙頓時沉默了,又看了一眼黑木旬,纔對御影澤說道“你在這裡看着,我馬上就回來。”說罷,和沈含暢一同走出了病房。
洛熙目光無神的跟着沈含暢來到了走廊,陪着她一同坐下。
沈含暢看着她精神恍惚的樣子,一陣心疼,從幾何時,每天樂觀開朗的洛熙,這麼失魂落魄過,讓她這個好友怎麼忍心看下去。
一絲不忍,讓她疼惜的伸出手,將洛熙摟進了懷裡,像是小朋友般安慰着“沒事的,他已經脫離危險了,很快就醒了。”
她輕輕扶着洛熙的髮絲,洛熙無聲的埋首她的懷裡,許久,沈含暢好奇的低頭,卻發現她已經疲憊的睡着了。
沈含暢這才放心點,聽御影澤說,整整兩天洛熙只喝了幾口水,沒吃一點東西,睡覺也都是守在黑木旬的身旁,時不時的打個小盹兒,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沈含暢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保持着這個姿勢,讓洛熙睡覺,直到手腳發麻,身體酸硬,她依舊支撐着。
“嗨,還好嗎?”忽然一聲戲謔的聲音響起,不等沈含暢回頭阻止,已經驚醒了洛熙。
“怎麼了?!”洛熙驚嚇的冷不丁直起身子,心臟怦怦直跳。
“都怪你,來就來,吵什麼吵!”沈含暢惱怒的站起身,望向這位不速之客,棲川道。
棲川道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沈含暢,完全不知所以然“我怎麼了?”
沈含暢皺着眉,看也不多看一眼,伸出一根手指,照着他的太陽穴用力的一戳“你真是討厭!”她忍這麼久就是讓洛熙多睡會,他可倒好,以來就把洛熙吵醒了。
洛熙這纔回過神,望向爭吵的兩人,木訥的出聲“你們怎麼了?”似乎對自己睡着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