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暢惱怒的站在一旁,看也不看棲川道,扭過身去。
棲川道看向憔悴的洛熙,心裡泛出一抹酸楚,她怎麼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掩飾住心中所想,他依舊揚起一個微笑“我來看黑木旬。”隨即拿出一捧鮮花。
洛熙失神的看向着一大捧百合,嘴角揚了揚了下,低聲語“他對百合過敏。”
看着她爲黑木旬失神的樣子,棲川道的心裡像是壓抑着一塊巨石“看來你真的很愛他。”
洛熙不語,她一直分不清對他的感情,但是現在卻發現她不可以沒有他。
棲川道笑笑,心裡沒有遺憾,他很慶幸自己沒有破壞這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真心的祝福你們。”說完,他瀟灑的轉身,不忍再看她第二眼。
洛熙看着他的背影,垂下淚眼,她的愛終於得到了肯定,可是他卻一直昏迷不醒。
“我要回去照顧他了。”洛熙收拾好心情,勉強的笑笑,把花交給沈含暢,不等她說話,轉身又回到病房了。
“該死的棲川道,討厭的傢伙。”沈含暢還在咬牙切齒着,忽然肩膀痛了一下,不過要不是棲川道的聲音吵醒了洛熙,自己就會遭殃了吧。
洛熙一直守候在黑木旬的身邊,傍晚十分,御影澤離開,去公司處理些事情,她隻身孤坐在牀畔,看着黑木旬的臉出神,總是幻想着他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
噹噹噹。
忽然一陣敲門聲,洛熙緩慢的回過頭,發現竟然是父親“爸爸,你怎麼來了。”
洛逸之寵愛的笑笑“我的傻女兒,當然是給你送飯吃啊。”讓他看着她的女兒不吃東西,他的心不知道多難受。“你離開老爸的便當自然沒有胃口,所以老爸還是選擇自己下廚,親自做給你吃。”洛逸之耍寶的靠近洛熙“我還放了好料哦,今天的一定超級好吃,不然的話,老爸願意自己全部吃掉。
“不可以!”忽然門口響起了甜蜜的聲音,父女雙雙回頭,來人正是沈含暢“你吃伯父的東西會中毒的。”沈含暢“一臉你打什麼鬼主意”的樣子看着洛逸之“洛熙已經很虛弱了,不能吃你做的東西。”領教過洛逸之的廚藝,沈含暢絕對的抵抗。
“你這丫頭,也太不給面子了吧,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哎,你怎麼能這麼傷我的心呢。”說罷洛逸之一副梨花帶淚的可憐摸樣,煞有介事的拿着袖子拭眼淚。
“少裝了,我都看穿了。”沈含暢一臉得意“讓你看看我的營養全餐。噹噹噹當。”說罷打開了富麗堂皇的便當。
洛逸之之間便當盒釋放出刺眼的光芒,只見裡面有各式的蔬菜,和肉,讓他吃驚,彩色竟然出奇的好看。但是卻發現了一絲瑕疵,讓他不禁得意。
“你的便當好是好看,但是洛熙不會吃的。”洛逸之輕蔑的看着沈含暢。
“不可能!”沈含暢一口咬定,這麼好吃的東西,洛熙怎麼可能不吃。
“因爲她不吃胡蘿蔔。”洛逸之揚起個陰謀得逞的賊笑,望着沈含暢,卻忽然有一雙手伸進了二人中間。
“都給我吧。”洛熙頭痛的看着他們,他們爭吵的他頭都疼了。
“咦?”洛逸之和沈含暢一口同聲,驚訝的看着洛熙。
“你們出去吧,吵到他了。”說罷,又坐下了。
看着洛熙的樣子,洛逸之放棄耍寶,嘆了口氣“那你一定要吃飯。每天給這小子擦身子,也很累的,在這樣你就虛脫了。”
洛熙看也沒看他倆的點了下頭,二人無奈的相視一望,一起退了出去。
洛熙就這麼一直凝視着他的臉龐,忍受着心裡泛出的苦澀,和腦海裡一幕幕他被打的鏡頭,讓她幾近崩潰。
天逐漸黑了下來,洛熙打了溫水,想要爲他擦拭身體,視線掃到了沈含暢的便當,眼神閃爍了一下,輕柔的打開了便當,映入眼簾的有她最討厭的胡蘿蔔。
洛熙疲倦的坐下,凝視着胡蘿蔔,而後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胡蘿蔔喂進了自己的嘴裡。
她緩慢的嚼了一下,立即皺起了眉頭,差點吐了出來,她剋制着自己想要吐的衝動,輕聲對黑木旬說道“好難吃啊,你這個怪人,怎麼喜歡吃這種東西。”她深情的凝望他,像是要把他的樣子刻進腦海,低喃道“如果以後我每天吃一口胡蘿蔔,你能醒來嗎……”她的眼角滴落一滴星芒,滑落在便當中……
“丫頭,怎麼睡這裡啊。”他黑亮的眸子看着她。
她驚喜的望着他“你醒了啊。”抑制不住的揚起笑臉。
“你這麼照顧我,我怎麼捨得不醒。乖,我出去一下。”他笑着,撫摸她的頭。
“不,不要出去。”她大喊,忽然驚醒,原來,只是一個夢境而已。看下時間,已經半夜了。
她舒了口氣,再次望向他,他還是一臉寧靜才沉睡着“如果你真的醒了該多好。”她苦笑,眼中再次升起一團霧氣。
“你這個傻瓜,他們又不會對我怎麼樣,你爲什麼要一個人去救我。”洛熙低喃,這幾天的壓抑,因這個夢被牽引而出。
她已經準備逃跑,努力的磨繩子,他卻忽然出現,他若是不出現,她也一定會自己逃出去的,他們只不過是想對付黑木旬,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可是爲什麼這個精明的傢伙,這一次卻,這麼糊塗的去救她。
“傻瓜,你起來好不好,我寧願每天被你欺負,不會再推開你了。好不好。”她越說,淚水越洶涌,止不住的從眼角流淌而出,心死死的揪成一團,痛的無法呼吸。
“你還記得禮堂牆上的畫嗎,你不是說總是在櫻花樹下等我嗎,我以後都不會遲到了,下次我在樹下等你,好不好。”她的聲音夾雜着哽咽,泣不成聲,聲音支離破碎。
“你每次都說怕我離開,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現在也很害怕……”她低泣,無助的環抱住自己“沒有你,我好怕,真的好怕,好怕你忽然消失,好怕你再也不能醒來……”她訴說着自己所有的悲傷,無助疼痛的心口,“我的心好痛,比那次被槍射中心臟還痛,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好不好。”她無力的蜷縮起來,閉上的眼睛,向上帝祈禱,任淚水肆意的流淌。
“別哭了……我現在可沒有果汁糖……”沙啞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讓洛熙的身體緊繃起來,卻不敢張開眼睛。
她喏喏的出聲“你真的醒了嗎?”她害怕,好害怕和剛纔一樣,是夢境,如果是夢境,她寧願自己不要醒來。
“真的醒了,傻丫頭,我口好渴。”他憔悴的苦笑,費力的擡起手,溫柔的撫上她的臉頰,心疼的抹去未乾的淚痕。
感受到手上的溫度,洛熙才驚喜的睜開淚眼,看向牀上的人,一躍而起,去給他倒水。
她興奮的有些緊張,拿着水杯的手,微微發抖“來,喝吧。”洛熙說着,坐到牀邊扶起他,喂他喝水。
病房的光線很暗,黑木旬一時看不清水杯“水杯在哪裡,別亂動。”
洛熙的心咯噔一下,他怎麼會看不到水杯,不就在他的嘴邊嗎。她狐疑的。將水杯放下,摟住他的後頸,伸出五個手指在他眼前,問道“你能看見我的手嗎?”
忽然靠近的溫度,讓黑木旬留戀的賴在她的懷中,她從後面抱着自己,伸出五個手指頭,讓他一愣,難不成她以爲自己失明瞭?眼睛一轉,他壞笑着回答“哪裡有什麼手啊。”既然她誤解,他就將計就計,流連在她的溫柔鄉里。
洛熙的心裡泛出翻江倒海的痛苦,他竟然真的失明瞭。
“怎麼會這樣。”她瞪着大眼,不可置信的低喃,怎麼可以這樣,她寧願失明的是自己,也不能是他啊。她的淚水再次流淌而出。
他將計就計道“洛熙,水呢,我渴了。”
洛熙無聲的擦去淚水,殊不知這一幕都落在黑木旬的眼中“在這裡呢。”她再次端起水杯,喂到他的脣畔,這一次,他順利的喝到水了,可是忽然修眉一擰,煞有介事的說道“洛熙,怎麼這麼黑,我連水杯都看不到?”
洛熙一時間無語,她該怎麼說出這
麼殘忍的事實“可能是光線暗吧。”她扯謊道,低下頭去。
“那就打開啊,這麼暗怎麼行?”黑木旬瞪着天真的眼睛催促道。
洛熙愣了愣神,看來是瞞不住了,索性慢吞吞的走去,打開了所有的電燈。
“看的見嗎?”洛熙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問道。
黑木旬心裡偷笑着,可是表面依然裝作一臉的茫然“看不到,你開燈了嗎?”
他的話,讓她頓時心涼,再次回到牀畔,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握住了他的手。
他得意的感受着她手裡的溫度,開始覺得這樣做,竟然有這麼大的好處。
“旬,你聽着,我有話和你說,你要冷靜。”洛熙殊不知需要冷靜的只是自己。
“恩,你說。”黑木旬忍住笑容,強迫自己無神的望着她。
“你可能失明瞭。”她不忍的說道,看着他的反應,但是出人意料的,黑木旬很是平靜。
“哦。”黑木旬不知道作何反應,淡定的回答“怪不得我覺得這麼暗。”
他這麼平靜,反倒讓洛熙覺得不安,他太安靜了“你別多想,或許只是幾天就好了,過幾天可能就會沒事了。”她也再勸慰着自己,不要把結果想的那麼糟糕。
“恩,我知道了。”黑木旬故作哀愁的低喃“可是突然看不見,有點恐懼呢。”他的樣子悽悽哀哀,讓洛熙不忍。
“我能抱你一會嗎?”黑木旬心裡壞笑,說出自己的目的。
洛熙臉色頓時緋紅,但是並沒有拒絕,坐上了牀邊。
他輕柔的將她擁入懷中,舒心的感受着她的溫柔。
“好黑,我感覺有點冷,抱着你才睡得着。”他更加過分的要求道。
但是洛熙卻不知道如何拒絕,隨着他的力道一同躺倒了牀上。
黑木旬笑着從背後抱住洛熙,汲取着她的溫暖,嗅着她髮絲的清香,他不忍心她的哭泣聲,努力的從黑暗中掙扎出來,可是卻用盡了力氣,再次深深的睡去……
被擁着的洛熙身體僵持着,不敢放鬆,她是第一次和他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吧,讓她的心裡小鹿亂撞。
沒多久她的背後傳來了安穩的呼吸聲,她才陡然的放下心來,看來他真的只是覺得不安而已。
想到這裡,她試圖從他的懷抱離開,繼續守夜,但是卻如何用力也打不開他的臂膀,他就像是一尊雕像,死死的將她抱住,生怕她離開。
她輕笑,他真的很怕她離開。
她放棄了徒然的掙扎,細微的動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依偎在他的懷中。
他終於醒了,她的心也可以落地了,睡意伴隨着她的放鬆,逐漸的侵入她的意識,帶領她到達久違的夢鄉深處……
“洛熙,我要去廁所。”一大早,黑木旬就要求道,一點都不臉紅。
“啊?那怎麼辦?”洛熙臉紅,他失明,她也不能陪他去啊。
“你陪我去嘛。”黑木旬一臉的理所當然,既然裝作失明,就要裝到底啊。
“我怎麼陪,我是女生啊。”洛熙已經難爲情的低下頭去,但是黑木旬還是不放過她。
“我不管,你至少要送我到廁所門口啊,不然我看不見,我怎麼去。”黑木旬執拗的把臉扭到一邊去。
洛熙無奈,嘆了口氣道“那好吧。”說罷伸出手,拉住黑木旬的手,領着他往外走。
黑木旬竊笑,裝失明好處真多啊,和她拉手的機會少之又少,她這麼主動更是難得。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着洛熙,洛熙站在衛生間門口,傻愣愣的等着,被人注視着,難爲情的低下頭。
黑木旬得意的出了男廁所,看着她等在外面,又裝起來。“洛熙,你在哪裡。”
洛熙回過頭,拉過黑木旬“我在這,我們回去吧。”洛熙的小臉緋紅,她拉起黑木旬就往病房走。
黑木旬在身後凝視着兩人緊緊交織着的雙手,心裡一陣得意,唉,他真是聰明啊。
御影澤因爲長時間陪洛熙,公司拉了一堆事情,聽說黑木旬醒了,洛熙也聲稱有胃口吃飯了,就沒再來。
沈含暢放心不下,再次來到了醫院,發現洛熙的氣色果然好了許多,但是驚訝的是,洛熙竟然那麼寵着黑木旬。
“洛熙,他怎麼回事,你怎麼這麼寵他。”看着洛熙竟然一口口喂着黑木旬吃東西,她疑惑出聲,她問過大夫,黑木旬已經無大礙,願意的話,可以出院靜養了。
洛熙不出聲,黑木旬也依舊享受着美人餵食,心裡一陣得意和舒坦。
出了病房洛熙才告訴沈含暢“他失明瞭。”
“失明?”沈含暢大吃一驚,黑木旬那高興的樣子,哪裡像是一個失明的人啊。
“恩,問過大夫,大夫說可能是頭受到了重創,纔會忽然失明。”提到失明,洛熙一臉的惆悵。
沈含暢卻難得精明的感覺到事有蹊蹺,黑木旬的樣子一點都不悲傷,讓她疑惑。
“我也只能儘量彌補了,能爲他做的太少了。”洛熙哀嘆“我去照顧他了,你走吧,下午還要上課吧,我沒事了,有胃口多了。”洛熙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讓沈含暢放心。
“恩,那好吧,有什麼事,第一個告訴我哦。”沈含暢調皮的眨眨眼,送洛熙回病房,才轉身離去,她要去找醫師問個明白。
兩天後,在黑木旬的強烈要求下,洛熙爲黑木旬辦理了出院。
黑木旬在醫院呆的都要發黴了,實在是不想再醫院多呆了。一出了醫院,他差點露餡,垮了幾大步,衝出了醫院。
洛熙正疑惑,他卻又看不見了,讓她空歡喜一場。
“洛熙,我摟着你好不好。”被自己拉着走的黑木旬忽然不滿的提出抗議。
“咦?爲什麼?”洛熙疑惑的看向他。
“我不想這樣,你拉着我,路人一看就知道我失明瞭,心裡不舒服,我摟着你,你做我的眼睛,但是別人看起來,我們就像是一對甜蜜的情侶,不會像我是瞎子的。”黑木旬故意語調哀婉,讓洛熙不忍拒絕。
“恩,那好吧。”洛熙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無理要求,依偎進她的懷抱裡,摟着他的腰,領着他走,看起來真的甜蜜的不得了。
“洛熙,還有,你要去我家住。
“哈?爲什麼?”洛熙吃驚,這個要求也太無理了。
“沒有爲什麼,我討厭別人碰我的身體,所以這麼多年無論受多重的傷,我都自己處理,要不是這次昏迷了,也絕對不會讓那幫蠢醫生碰我,只有我的女人可以碰我,所以,你必須去我家,不然的話,我什麼都看不見,沒人照顧我,我怎麼生活。”黑木旬找一切的理由賴着她,裝可憐,簡直屢試不爽。
“好吧。”洛熙真的是有求必應,讓黑木旬開始感嘆生活的美好。
晚上,洛熙給洛逸之打了個電話,就留在了黑木家。
“我要吃你親手做的菜。”晚飯時間,黑木旬要求道。
“好,你要吃什麼,我都給你做。”洛熙點頭,一臉疼惜的看着他。
“澆汁蓮子雞,水煮魚……”黑木旬來了個獅子大開口,毫不留情的點餐。
“恩,好。可是你還是得吃清淡的,所以這些明天再做。”洛熙聽罷吐吐舌頭,拒絕了他。
“不要,要不然我就不吃了。”黑木旬霸道出聲,笑話,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哪裡有錯過的道理。
“好好,我做就是了。”洛熙立刻認輸,轉身去廚房給他做好吃的了。
一個小時之後,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就上來了,讓黑木旬直流口水,看着一桌子的飯菜,覺得死都值了。
多少次,讓她給自己做菜,她都不願意,每次都耍自己,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麼順利。
“謝謝你,洛熙!”黑木旬一時間興奮不已,拿着筷子,就對準了水煮魚夾去,塞進了口中。
洛熙看着他的舉動驚歎不已,他怎麼那麼準就夾到了水煮魚。她正疑
惑間,黑木旬忽然回過神來,咳嗽一聲“咳,洛熙,這味道一聞就是水煮魚,果然沒夾錯,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本少爺的鼻子還不錯吧。”黑木旬故作得意的笑道,爲自己找理由。
洛熙這才放下疑惑的心,拿起勺子喂他。
他對着滿桌子的飯菜大快朵頤,殊不知他有幾次迫不及待夾菜的樣子,讓洛熙起了疑心。
“真是太好吃了。”黑木旬誇張的腆着肚子,誇讚着洛熙,讓洛熙啼笑皆非。
到了睡覺時間,黑木旬還是一如這幾天一樣,非要樓主她睡,好在他還算安分,很老實的摟着她睡覺。
這種每天擁抱着她,汲取溫暖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只能繼續的裝下去,多裝一天是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黑木旬非要賴着洛熙到後花園玩,洛熙無可奈何的答應,任由他習慣性的摟着自己的肩頭一起走。
到了後花園,黑木旬心生一計,故作一個踉蹌,全身的力量壓倒在洛熙的身上,將她壓倒在地。
就在倒地的一瞬間,黑木旬調整角度,讓自己的嘴對上了洛熙的櫻脣,他邪笑,打盡如意算盤。
“你在幹什麼!”不知哪裡傳來一聲大喝,黑木旬還沒如願以償的親到佳人的小嘴,就被腳踹出老遠。
“老爸!”洛熙驚訝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着來人怒吼“爸爸,你太過分了,他已經跌倒了!”
“這個混小子,裝失明要佔我女兒的便宜,我怎麼能袖手旁觀!”洛逸之義憤填膺的指着黑木旬。
“伯父,你給點面子好吧。”黑木旬捂着被踹的生疼的腰肢,狼狽的爬起來“你怎麼能這麼對待病患。”他還繼續裝可憐。
“是啊,爸爸,你太過分了。”洛熙心疼的扶着黑木旬,數落着。
“傻女兒,你知道什麼啊,我剛纔都看見了,這小子陰笑的樣子,還有,我是接到含暢的電話才知道他是裝的。”洛逸之毫不留情的拆穿黑木旬的花招。
沈含暢早就問過醫生,但是醫生言辭閃爍,最後乾脆自己派人查,剛剛查到,這傢伙根本就是收買了醫師,裝失明,本來他還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裝失明,恰巧來的時候發現他要佔女兒便宜,他這才一下子恍然大悟。
洛熙一時間矇住,不知道該聽誰的,看向了黑木旬。
黑木旬見裝不下去,只能咧嘴一笑“該死的,竟然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洛熙的心情頓時五味摻雜,一面爲他沒有失明高興,一面爲他騙自己而生氣,一時間流淌出慌亂的淚水。
“你,你別哭啊。”看着洛熙凝視着自己的淚眼,黑木旬頓時慌了神,心裡充滿愧疚。
“爲什麼。”洛熙低泣着低喃,淚水縱橫,讓洛逸之爲之動容,恨不能將黑木旬暴打一頓。
黑木旬看着她受傷的神情,頓時心痛不已,他從沒想過,自己這樣的惡作劇會讓洛熙這麼痛苦。“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多關心我一點,對我更溫柔一點而已。”黑木旬訴說着自己小小的貪心,卻依然止不住洛熙的淚水。
洛熙淚眼漫煽,用讓人心碎的哽咽之聲低泣道“對你來說之是個小小的惡作劇,你想過我的心情嗎?”
黑木旬頓時無語,他確實一直沉浸在,被她一直細心照料的幸福之中,忘記了她的感想。
“你知道你爲我受傷我的心有多痛嗎?”洛熙訴說着自己的心情“你知道你說你看不見,我有多麼自責嗎?我寧願瞎掉的是我自己!”她的聲音迴盪在黑木旬的心中,句句刻在他的心房,讓他一陣心痛。
“不要胡說!”黑木旬霸道的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我不許你胡說,我要你好好的,永遠的好好的。”他開始後悔這麼卑鄙的從她哪裡汲取溫暖。“你可以打我,你可以罵我,出氣,但是別哭了,好嗎,我心痛。”
“撲哧。”懷裡的人兒一笑,忽然得意的說道“你說的啊。”說罷,伸出小手擰住了他的耳朵。
“啊!好痛!”黑木旬吃痛的大喊,活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被揪過耳朵,也只有她敢了。
“讓你騙我,我也讓你嚐嚐被耍的滋味!”洛熙目露兇光,彷彿剛纔那個梨花帶淚的女子,只是一場夢境而已。
“我,我不敢了!”黑木旬大聲求饒。隨着她的力道彎下腰,減少痛楚。
“狠狠的教訓他!”洛逸之出氣的看着黑木旬,也佔便宜的在他頭上給了他一爆慄。
花園裡,黑木旬和父女二人嬉鬧成一團,洛家父女,將黑道大少修理的慘不忍睹。
黑木旬嚐到了教訓,下次絕對不會再惹這對洛家父女的。
“救命啊!”黑木旬倉惶的逃跑,在後花園裡求救,jason聞聲而來,見到是這光景,一面驚奇,一面看熱鬧,黑木少爺從未有過的開朗。
“都是你啦,我以爲你真的失明,特意又多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讓我怎麼辦。”教訓夠了,洛熙和洛逸之回到了洛家,黑木旬算好時間打來電話,和洛熙煲電話粥,洛熙迫不及待的和他抱怨。
黑木旬沉默一下,思索良久“看在你這麼照顧我的份上,我決定補償你。”
“補償?怎麼補償?”洛熙疑惑出聲。
“讓你剩下的假期物有所值。”黑木旬故弄玄虛的壞笑。
“說啦,不說我明天就去上學。”洛熙有了經驗,不認輸,反過來威脅他。
黑木旬無奈的搖頭,這小丫頭已經不着他的道了“既然時間那麼多,那我安排我們去希臘旅行。”黑木旬說着陳述句,不是疑問句,霸道的不讓洛熙選擇。
“哈,希臘?”洛熙驚訝,隨即壓低聲音,怕洛逸之聽見“怎麼可能,就我們兩個嗎?”洛熙聽出他的意思。
“恩,是啊,難不成又像上次埃及之行一樣,帶兩個燈泡嗎?我不要。”黑木旬語露不快。
洛熙一時間沒了聲音,和他單獨去旅行,那不是和密月差不多嗎?“但是兩個人會很尷尬的。”
“撲哧。”電話那端,黑木旬壞笑出聲“傻丫頭,你在想什麼?”
洛熙頓時臉一紅“哪有!沒有。”
黑木旬繼續壞笑道“你想多了,我們只是出去玩而已,好好的散散心,這一次的事,讓我懂得珍惜很多東西。”黑木旬悵然若失的道“所以要好好的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光。”
洛熙的心裡流過一陣暖流,溫暖着她的心,她點點頭“那好,我們好好的旅行,忘記這一次的傷痛。”她也很害怕老是揮之不去他受傷的一幕幕。
“恩,那就這麼約定了,你想辦法瞞住伯父吧。”黑木旬想起了頭疼的岳父,這一次被他發現他使壞,得到教訓後,似乎把精明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恩,好吧。”知道自己老爸難纏,洛熙掛斷了電話,就開始思索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黑木旬的私家車就停在了洛家門口,等待洛熙。
到了八點,洛熙準時出現,拿着簡易的行李上車,吩咐司機開車,黑木旬才望向洛熙。
“出發嘍!”一上車,洛熙就難掩興奮的問道。
“我真意外你這麼準時,怎麼和伯父說的。”黑木旬不答反問,好奇她竟然這麼準時。
“傻瓜,我和我爸爸說要出國去散散心,不想理你,裝作一副很受你傷的樣子,結果老爸不止表示支持,還給我開了張支票,嘻嘻。”洛熙興奮的晃了晃手中的錢包。
黑木旬頓時一臉黑線“大小姐,你真是爲了出去玩而不擇手段啊。就沒想過,會讓我的形象在未來岳父面前下跌嗎?”
“哪裡,你哪裡有什麼形象?我怎麼沒發現?”洛熙煞有介事的調侃道。
黑木旬一臉不悅的看着洛熙“你難道不覺得我很帥嗎?”他反常的說着自己從來沒說的反常的話。
“撲哧。”洛熙看着他那麼認真的表情,一時間忍不住笑,他這來的是哪一齣啊。
“別笑,認真的回答,難道你覺得御影澤那小子更帥嗎?”黑木旬越說越認真,一時間有點吃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