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氣,努力埋頭吃飯,臉已經紅了,真是的,這裡還有小朋友,說這種少兒不宜的話。
眼到手就到,他的手此時和他的人一樣很色,悄悄從她背上下滑,在她腰上沒做停留,倒是對她的臀部給予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被他碰到的地方好象有病毒,蔓延到身體裡像千百隻蟲子在爬,快堅持不住了,冷靜在漸漸從身體裡抽離。
鍾未昔微嗔地瞪他一眼,夾起碗裡的蝦仁沒沾調料,直接往他嘴裡塞。
他快樂得不得了,很大的張口,慢慢地咀嚼,盯着她的眼睛眨啊眨,可愛極了。
蝦仁是他剝的,算是借花獻佛,她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飯。只是很奇怪,剛纔還正常的飯吃到嘴裡麻麻的,像電。
黑司曜繼續動手剝蝦,殷勤地往她碗裡放,冷不防用輕得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還要……”
還玩上癮了!
她的臉火球般燥-熱,羞赧到想找個地縫藏起來,上次喂他喝粥只有兩個人,這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
以前看電視或電影,經常會有這樣的片斷,可那僅限在屏幕上,真正輪到自己做起來真有點兒……
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無所顧忌……
鍾未昔被打敗了,這一次蘸了調料往他嘴裡送。
他笑眯眯的,吃得那叫一個香。
於是這一頓晚餐有兩個小朋友需要人餵飯。
一室橘黃色的燈光,渲染了一片的溫暖,花瓶裡玫瑰花開得正豔,空氣中飄着陣陣雅香。
洗完澡躺到牀上,睡了一整天,這時候斜躺在他臂彎裡精神特別好,沒有一點睏意。
眼神渙散,鍾未昔手裡玩着他睡衣的扣子,陷入深思,冷不丁喚他,“曜哥哥。”
“什麼?”他膝蓋上放着本筆記本,目光緊緊盯着屏幕。
“你之前告訴我有兩個保鏢對嗎?一個是候肅,一個是落蘇。”
修長的手指滑動鼠標,“嗯,沒錯。”
“那……”她躊躇着什麼,“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會不會生氣?
他摟着她的左手拍了拍她的肩,笑了起來,“你到底想問什麼?”
她輕輕嘆了口長氣。
這下倒引起他的注意,隨手把筆記本移走,托起她的下顎饒有興味道,“莫非你想主動?”
她扭開脖子掙開他的手,“我是想問落蘇的下落,她還在這裡對嗎?”
問完沒有看他,柳絮兒之前的隱瞞似乎在向她暗示一個問題,一個她不想相信的問題。
她剛纔甚至在想,會不會這張牀上曾經是另一個女人和他躺的地方……
別人講她可能不會相信,可是柳絮兒是他死黨的妻子,他們好多年的朋友,同住在一起,會比她對他的瞭解來得多得多。
曾聽人說過,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有時候行動受生理需求的支配,那個落蘇又是妙齡女孩,難不保他們會象賈寶玉與襲人那樣的關係……
他沒有急着否定,也沒有急着肯定,不置可否的樣子,把她抱過來,讓她面對自己,“落蘇是在這裡。”
鍾未昔心裡一空,猜測的種種竟然是真的。
每次在花園裡總感覺到有人在偷看她,剛好柳絮兒無意中透露了一個細節,她想了很久,這裡是他的地盤,不應該是對她不利的壞人,最有可能是那個素未蒙面的女保鏢。
黑司曜抱緊了她,眼神複雜,“爲什麼會這麼問?”
她沒有隱瞞,把柳絮兒的話說給他聽。
整個空間彷彿停滯了數秒,她埋着頭在他胸口,沒有看他,既是沒有勇氣也是內心在掙扎,愛他就不應該在乎他的過去,因爲那些只是過去,誰都有秘密和小陰暗,緊咬不放,只會讓兩個人痛苦。
可是,越是強制讓自己不要去在乎,越是心痛如刀割。
下一秒,她的臉被捧起來,他的眸中興味,那些從容不迫的表情,好似把她的心事全部看穿。
她看見他的脣緩緩蠕動,慢條斯理的嗓音,“傻丫頭,你在怕什麼?怕我和她有什麼嗎?對自己的魅力這麼沒自信?”
他真的很瞭解她,鍾未昔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好象做錯事的人是她自己。
驟然,傾身抱緊他,手臂緊緊扣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頸窩處,前所未有的用力,透着明顯的慌亂,猶如驚嚇過度的小羊。
他靜默片刻,擡手輕拍她的背,柔聲開口,“昔昔……”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好嗎?”她飛快地出聲打斷,聲音裡含着焦慮,“……那些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你懂不懂?我喜歡向前看,不喜歡向後看。”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他對她的愛,對她的寵,對她的好,她全部看在眼裡,好象在他面前她只管享受陽光,暴風雪和黑暗都被他擋在千里之外。
這種被呵護到無微不至的感覺讓她對他產生貪戀,他是她全部的私心,這一輩子所有的渴-望、幸福與溫暖全由他一個人給予。
他是一個完美的戀人和情人
,幾乎無懈可擊,她對他多了更多的愛和感情,不想由任何人來分享,只想獨佔。
這個念頭在她意識到的時候覺得不可思議,她不是一個佔有慾很強的女孩,不愛把人盯死,也許這正印證了一句話叫愛情是自私的,容不得一顆沙子。
等她說完,他問,“還有嗎?”
她搖頭,腦子有點亂。
“那現在換我說。”他抱住她的腰,貼着她的耳朵咬字,“黑宗朔有很多私生子女,黑舒曼是一個,她也是。只不過她是個命運多舛的女孩,在她小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賣,後來輾轉到了黑宗朔手裡,當時黑宗朔正在訓練一批女殺手。我爲了保護她,特意從黑宗朔那裡要了過來,名義上充當我的保鏢,其實當妹妹一樣疼。這個秘密世上除了她,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包括卓他們,所以他們有所誤會也很正常。不讓她見你是擔心你胡思亂想,本來我想送她出國留學,已經送她登機了,誰知她又偷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