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陸仁的船隊,周瑜回到自己的帥船艙中提筆開始寫表他寫了很久,最後寫完時拿起來細看,心中暗道:“子布你有失計較啊!這陸仁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控制住的人……”
廢話少說,陸仁的船隊在建安七年十二月初回到襄陽,靠岸時陸仁讓船工們開始卸貨,但那五船海鹽卻暫時先不要動。貞此時正在襄陽城中的商鋪坐鎮理事,聞迅後立即趕來與陸仁相見。這對義兄妹在碼頭上見了面少不了一番籲寒問暖的。
談笑了幾句貞留意到了那五條船,問道:“義兄,那五條船上放的是什麼貨?怎麼也不讓船工們卸下來?”
陸仁看了眼周圍人有點多,把貞拉進船艙後纔開口道:“義妹,那五條船上放的貨我一時半會兒的還不敢卸下來……全是江東那邊的上等海鹽。”:gt;起來怕有上千石吧?怎麼弄來的?我當初在柴桑沒來襄陽的時候也想過販些海鹽來襄陽,可就是弄不到多少。江東那邊海鹽交易管得很緊,最多也就是買到個十石八石的,稅交得也特別重!”
陸仁道:“對哦,以前你曾和我說過家偶爾也暗中販點私鹽牟利,那這五船海鹽你有沒有辦法處理掉?”.妹子是有門路輕易處理掉,可你帶回來的足有上千石這麼多。瞞不住的……義兄你的意思是說,你這些也是私鹽!?”
陸仁道:“怎麼說呢?雖不中亦不遠矣。不說酸話了,你有沒有辦法?”|gt;們肯定完蛋!我看最好還是稟明官府,老老實實的上交了相應的鹽稅再賣。鹽稅雖重,但我們可以安安心心的賣,只當是少賺點錢圖個平安。”
陸仁想了想道:“你說得有道理。我過會兒就去拜訪一下劉表。和他打個招呼好點。另外妹子。連上我帶回來的船隊,我們在襄陽一處地船隻有五十隻左右,如果讓你把這些船隻全部裝滿糧米你看行不行?”=都有相當多地糧米要出手。只是要販去江東的話就有點難處……我的天,義兄你不是吧?你竟然敢在江東與荊襄之間的鹽糧互市上插一腳進去?”
陸仁道:“說不清了,本來我想通一些事之後也不敢插進去的。可現在也是無可奈何。你看看這個。”
說着陸仁把孫權的令文遞給貞,貞看過後一雙美目瞪得溜圓,好像第一次見到陸仁一樣把陸仁上上下下打晾了遍,最後才嘆道:“義兄,你再一次讓妹子對你佩服得無所適從!這令文你怎麼弄到手的?”
陸仁把這裡面地事細說給貞聽。貞聽完後沉吟道:“義兄,一次性送出這麼多的糧米太難了,而且太過引人注目。依小妹的意思,不妨五十隻船分作五批。每月派出一隊。每隊十隻船,其中七隻裝糧三隻裝其他的貨物。這樣的話不容易讓人注意到什麼,就算巡江水軍問起也沒什麼太特別的地方。了不起再使點小錢賄賂一下。”
陸仁道:“這些事可能要交給你來辦。不過頭批得是二十隻,十隻糧船,五隻雜貨,還有五隻是轉運工匠的。”n
陸仁道:“不錯,襄陽這裡的工匠我打算轉一批去夷州。甘寧已經在夷州立住了腳,需要一批工匠到那裡去那裡另起新地水運碼頭與船塢。我們在襄陽這裡地也要慢慢的轉走。”gt;.
陸仁道:“你怎麼又來了!忘了我說過地話嗎?最多五年,曹操掃平北方之後便會南下,戰亂之中我們的產業哪裡能保得住?兩年,兩年之內我們要把荊襄這裡的產業搬空,留一個空殼子在這裡就行了,柴桑那裡也一樣。還有,夷州雖然偏遠但是水土豐庶,我們可以在那裡輕易的立住腳跟。早一點把那裡的水運諸事搞起來,我們就可以早一點以夷州水運爲基礎往中原行商。而且按黃信帶回來的
夷州連縣治都沒有,被我們搶下來那我們就可以獨霸現在這種寄人下的處境可好上太多。”gt;.
陸仁道:“那你受累,我收拾一下就去劉表那裡。別太累着,記得大年初一去莊上,大家一起過個年。”
陸仁回過身來問道:“怎麼,還有什麼事?”
_.的時候小心點,儘量別惹着他,必竟這次的鹽糧互市不是兒戲。”
陸仁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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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貨物中挑出幾件別緻的東西當作禮物,陸仁便帶着貂嬋與二凌趕去拜訪劉表。
與劉表相見,陸仁先施禮道:“一別數月,劉荊州別來無恙?”
劉表笑道:“陸僕射遠遊歸來,表未能前去迎接,恕罪恕罪!”
幾句客套過後,劉表問道:“如今正值隆冬,水上頗冷,陸僕射爲何偏要在此時趕回來?”
陸仁微笑道:“陸仁家眷盡在襄陽,換言之襄陽即是我家,縱然天寒地凍陸仁也要趕回來與家人過個團圓年嘛。”
劉表道:“有理!卻不知陸僕射今番過往江東有何見聞?”
陸仁沉吟了一下道:“我在柴桑也確實見到了幾個人物,那裡的產業亦頗有起色。”
劉表笑道:“卻不知陸僕射此番親往柴桑行商又販了些什麼稀奇之物回來?”
陸仁道:“我這次去江東帶回來不少貨物,其中就有整整五船的上好海鹽,不知劉荊州是否允許我在荊襄販賣?再就是江東有數郡連年天災,糧米其價頗高,陸仁亦想在荊襄購得大批糧米販往江東諸郡圖利……只是鹽鐵糧米歷來是官府嚴加管制之事,陸仁恐有唐突故先來稟明荊州。若劉荊州不許陸仁私自販賣,陸仁就此作罷便是。”
劉表先是楞了一下,跟着臉色微變道:“陸僕射真是好手段,江東海鹽自數年前我與孫氏結下仇怨後再無往來互市,聽聞孫氏明言不許各處將海鹽販來我荊襄,可陸僕射你去一趟柴桑竟然能販回五船海鹽!只怕有上千石吧?”
陸仁道:“實不相瞞,陸仁本是吳郡陸氏旁支,此次去柴桑便已重歸宗族。我在荊襄也住了這麼久,知道什麼賺錢什麼不賺錢。事實上這五船海鹽我在襄陽初安下身來時就已經命柴桑那邊的產業在暗中準備,整整兩年才存積下這五船來。連夜偷運出港不說,至天明時還差點讓江東巡江水軍給查了出來,暗中使了不少錢財才運到的襄陽。”
劉表呀然道:“陸僕射這是販的私鹽?其罪不小!”
陸仁道:“有巨利可圖陸仁當然敢挺而走險。不過還請劉荊州放心,這些海鹽相應的稅賦陸仁會分文不少的上交。到是陸仁迴轉柴桑時會購置大批的糧米,恐荊州會有所見怪,故此先來稟明。”
劉表道:“原來陸僕射竟是吳郡陸氏族人,這些海鹽能販運回來,陸氏一族的名望也起了不少作用吧?”
陸仁道:“確實如此。”
劉表道:“陸僕射身爲吳郡陸氏族人,可有想過出仕江東?”
陸仁笑道:“出仕?當官哪有我現在行商這樣自由自在?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閒暇時擁美踏青,這般日子何等逍遙?”
劉表眼中劃過幾分不屑之色道:“陸僕射既是行商,表也不好過問太多。只是這稅賦一定要如實上繳,其餘諸事陸僕射就請自便吧。”
又隨意的聊了幾句,陸仁辭別劉表出府。上到馬車中貂嬋問道:“義浩,我覺得劉表是越來越看不起你了。”
陸仁回想了一下剛纔與劉表的對話,笑道:“我就是要劉表越來越看不起我,最好是把我當成一個唯利是圖的市井商販,這樣我纔好脫身。”
貂嬋道:“那你也得注意一點。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陸仁摸了摸下巴,沉思道:“沒別的可說,上稅、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