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在徐州完成初步休整的曹軍進軍下邳。陸仁想留在徐州恢復行政系統的提議被曹操所採納,因此暫時留了下來。此外爲防萬一,陸仁還向曹操提出從許昌調動一批糧草來前線,毛(王介)和呂虔接下這個任務回返回許昌調糧。
現在下邳前線的戰事如何陸仁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徐州忙得焦頭爛額,僅僅在官員的空當上就讓他欲哭無淚。曹操只留下一個車胄幫他打理城防和治安,劉備一系的文官雖說有簡雍、孫乾、陳登、糜竺,但除了糜竺留下其餘的全帶去了下邳戰場。這還是徐州上層的官員,中、下層的原有官員死的死(得罪了呂布一衆的),逃的逃(呂布直屬的),現在幾乎一個都找不到!由於這兩層官員的空缺,徐州失去了相應的政務管理,鬧得民間一片混亂,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時有發生。
迫不得已,陸仁只好下達了宵禁與軍管的臨時指令,自己則盡全力去處理徐州雜事。在車胄所率軍士的強力威懾下,徐州治安狀況才稍有好轉。但陸仁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拼命的向陳登之父陸圭和本土的糜竺求助,希望他們能介紹一些有用的人才來打理徐州,不過收效甚微。
這天陸仁在衙中處理雜亂無章的公文,越搞越頭痛,心中暗叫道:“天啊,快來幾個政治牛人幫幫我吧!這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好多根本就搞不懂啊!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忽然門人來報:“大人,衙外有人求見……”
陸仁頭也不擡,揮手道:“又是什麼事來了?先去請那人進來吧。”
門人插不上話,只好退下去。不多時有人步入廳中,陸仁依舊埋頭處理公文,嘴上道:“來者何人,有何事要辦嗎?我現在的公文太多忙不過來,有失禮的地方請勿怪。”
來人見陸仁忙成這樣到也不以爲意,施禮道:“在下陳羣,見過陸大人。”
“陳羣是吧,先請坐一下,我寫完這點就……嗯!?”陸仁猛然擡起頭,原來眯着的雙眼突然一下瞪得老圓:“你剛說什麼?你說你叫陳羣?”
陳羣被陸仁嚇一跳:“在下正是陳羣。”
“可是表字長文?令尊是否是陳紀,陳……老先生?”
陳羣臉上閃過幾分自豪:“正是家父。陸大人聽說過家父名號?”
“你老子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清楚你!太好了,太好了!終於有個牛人出現啦!我也真糊塗,有個陳羣在徐州我都給忘了!”
陸仁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動,連蹦帶跳的跑到陳羣面前一輯到底:“久聞先生大名,今日幸得一見!適才事多失禮,還望先生海涵!”
陳羣連忙還禮道:“不敢不敢!羣何德何能,實在當不起大人如此大禮。到是陸大人賢名遠播,差實令羣仰慕……”
“我靠!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窮謙虛!不管,這傢伙來了就別想跑,政治九十五以上的牛人啊!而且這官制、吏治、禮制正好是他最擅長的事,趕緊拉過來幫我儘快恢復徐州的行政系統!”
一念至此,陸仁也沒管那麼多,連拖帶拉的把陳羣按到自己的書案前坐下道:“久聞長文大才。我正爲徐州政事焦心如焚,長文此來有如雪中送炭,還望長文能不嗇相助!”
陳羣被陸仁的舉動搞鬧得哭笑不得:“大人,羣尚屬白身,怎能參理政事?再者羣此來是有一事相求……”
陸仁道:“事急從權!你先幫我處理一下,我這就去修書給主公,爲你討來任命就是……等等,你說有事相求?什麼事啊?”
陳羣啞然,心說這位陸大人還真是有夠不着調的。頓了頓道:“前幾日大人下令宵禁,城中實行軍管,羣以爲此舉有失計較,稍久只怕會生出民怨……”
“廢話!你以爲我想啊!”
陸仁心底罵了一句,嘴上應道:“我知道此舉不是長久之計,但眼下徐州官員欠缺,民事無人治理,不得不暫用此法以求徐州稍安。長文可有計教我?”
陳羣道:“這個不難……”
不得不承認,陳羣的行政能力是陸仁拍馬也趕不上的,許多這幾天令陸仁大爲頭痛的問題,陳羣很快的就提出相應的對策與有價值的建議。陸仁在心底暗暗豎起大拇指:“牛人就是牛人!就我這點斤兩可真是沒辦法去比啊!說起來,我也就是比他們多點見識而已。哦,還多一些現代的數理化方面的知識……這陳羣才幹出衆,得馬上通知老曹加以重用。說不定以後能把我這尚書僕射的位置頂下來,我就可以安心的去搞農業與手工業這方面的開發……”
針對徐州目前官員不足的問題,陳羣推薦廣陵陳矯、丹陽戴乾,另外還有一批適合中、下層官員的人,對此陸仁覺得陳羣是有備而來,顯然是想投奔曹操的舉動,不過他也並不在意。陳羣推薦的陳矯陸仁知道是個內政能力不錯的人才,另一個戴乾雖說不怎麼清楚,但本着陳羣介紹的人就不會錯的思想,馬上請陳羣寫信再派人去請,自己抓緊時間寫好推薦信着人火速送去下邳老曹那裡。
很快就收到了曹操的回信。曹操對陳羣也早就心慕已久,聽說陳羣自己跑來馬上就高興的闢陳羣爲司空西曹掾。陳矯與戴乾未到,暫不封官。另外曹操在信中要陸仁把徐州政務暫時交給陳羣全權打理,火速趕往軍中聽候調用。
接到調令的陸仁無可奈何的將沒寫完的徐州春耕計劃交給陳羣,自己快馬加鞭趕往下邳前線。
“老曹搞什麼?那麼多智囊在身邊,還要我過去幹嘛?明知道我對行軍打仗根本一竅不通的嘛!該不會又出了什麼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