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等着吧!那些世家,宦官,外戚,一個個都是我大漢的國賊,蛀蟲,遲早我會重回中原,將你們一個個拔除,重複我大漢的榮光!”
那幾個漢人百姓離開之後,那些鮮卑人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一家被打了的鮮卑人身邊,用劉赫等人聽不懂的話,向他們安慰着。
那幾人看着劉赫這邊,劉赫對他們報以一笑,沒想到這一笑,讓這些鮮卑百姓卻是嚇得連連後退。
“額……我笑起來有這麼嚇人麼?”劉赫不禁心中無比鬱悶。
不過,緊接着那鮮卑一家人,便一個個跑了過來,來到劉赫面前,“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他們一邊說着鮮卑語,一邊給劉赫磕頭,倒是讓劉赫手忙腳亂起來。
由於語言不通,劉赫實在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麼,自己說的他們也不明白,最後費了老大功夫,才終於脫身,回到城中。
“這些鮮卑人,淳樸得像是原始人一樣,什麼也不懂,若能好好教化改造,日後說不定可以爲我大漢作出偌大功績來。”
劉赫心中這麼想着。
很快,那平胡三策,就在劉赫治下各先頒佈了出去,可謂引起了軒然大波,有讚揚的,也有不理解的,甚至根據各地傳回的消息,還一一些人伺機而動,在散播謠言,專門藉機破壞劉赫的名聲的。
“哼哼,這可是皇權時代,我可不管你們什麼言論的自由不自由,敢跟我玩陰的,你們還嫩點!”
劉赫一道命令下去,飛鷹衛暗中出擊,那些散步謠言的人,很快就消失了,而劉赫一向在治下百姓口中聲望極高,只要沒了這些煽風點火的人,那些謠言很快也就消散了。
錢理等人很快就招募到了一批精通鮮卑話的漢人,將他們一一分配到了強陰縣和定襄郡各地。
在這批人的解釋下,再加上他們帶來的另一批人確實在悉心教導他們各種技術,幾起漢民和鮮卑人之間的糾紛,也由城中守衛士兵出面解決了。
所以這十萬鮮卑人,很快就真切感受到了劉赫的誠意,這使得這些一直逆來順受,習慣了被欺壓剝削的鮮卑人,忽然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幾天之後,大批糧車分別進入了平城縣、強陰縣和善無城。
得到了這批糧食之後,各個城池之中,開設的賑濟粥鋪數量翻了一倍,而且粥也更加濃稠,而且配上了少許蔬菜。
就這伙食,已經比許多百姓在遭受鮮卑侵略之前的正常日子還要好了,如果不是劉赫下令賑濟只辦到十月底,之後就靠要大家這半年的勞作吃飯了,不少人還真的有就這樣靠賑濟糧食過日子的打算了。
不過無論如何,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劉赫就贏得了絕大多數兩族百姓的尊重和認同。
如果不是劉赫爲確保從事生產的人數,從而暫時收緊了軍隊招募新兵的數量,提高了條件的話,只怕安民軍又要迎來一次爆發式的增長了。
劉赫在剛剛經過修繕的善無城太守府中,站在窗外,看着外面秋風乍起,後院的一顆銀杏樹,樹葉已經開始有些轉爲金黃色的跡象。
“秋天要到了,時間可真快啊……”
自己穿越過來已經二十二年了,前世記憶覺醒融合,也有十四年了。
這十四年來,自己一步一步,從一個飯都吃不飽的鄉村之中,發展到瞭如今的勢力,擁有了現在的地位和聲望,變化之巨大,讓劉赫也忍不住感慨萬千。
這時,身後傳來了聲音。
“大哥!”
“主公!”
劉赫轉過身去,卻是關羽,程良,張勇,朱燁,葉祥,高順和崔鈞來了。
“稟主公,如今各個城池之中,賑濟工作都已順利展開,對鮮卑百姓的教化也在進行之中,如今天氣轉涼,我軍士氣如虹,糧草足備,鈞與諸位將軍商議,特來問過主公,是否擇日發兵?”
“是啊大哥,將士們早就迫不及待,等着殺敵建功啦!”
程良嚷嚷道。
看着這幾人一雙雙渴望的眼神,劉赫心緒涌動,也跟着熱切起來。
“好!如今我軍已無後顧之憂,近日天氣涼爽,正宜出兵。傳我將令,明日殺牛宰羊,犒賞三軍,後天卯時初刻,大軍集結,兵進雲中!”
此令一出,安民軍全軍上下,喜氣洋洋,士氣大振。
兩天之後,天剛矇矇亮,兩萬紫金龍騎,八千金刀營,八千漢武卒,一萬神機營,一百神虎騎,五百雷神騎,還有一萬步卒,全部在城外集結。
由於剛剛完璧歸趙的那四萬匹戰馬,還沒這麼快能訓練出可以上戰場的騎兵,因此暫時被留在了強陰縣,由莫達和趙魁負責照看,所以騎兵數量並沒有增加。而其他還有幾萬步卒則被分散在各個城池中守城,沒有跟隨出戰。
劉赫騎着戰馬,站在五萬六千六百人的大軍最前方。
城內外許多百姓,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看着這威武的大軍。
“劉大人又要北伐了,太好了!”
“快看快看,幾位將軍是何等英武啊,恍若天神降世一般。”
“可惜我已年邁,若是年輕十歲,定要加入劉大人軍中,不枉男兒來世間走一遭啊!”
“此言差矣。我等雖然不得入伍從軍,可是在此間好好勞作,一樣可以爲劉大軍的北伐大業出一份力。”
“不錯不錯。劉大人愛民如子,不但低價租借耕牛給我們,而且還派人教導我等更好的耕種技術,還有各種簡便的器具使用,再加上少了以前那些層層盤剝,賦稅也降低了,咱們以後的日子必然越來越好,可不能忘了劉大人的恩情啊。”
“說得好!”
百姓們正在議論紛紛,忽然有人喊了一聲:“看,大軍出發了!”
衆人放眼望去,果然,那五萬多大軍,步伐整齊一致,朝着北方大踏步前進起來。
大軍每踏一步,便會發出整齊的一聲腳步聲。
所有大漢百姓的心跳,彷彿都隨着這腳步聲一起跳動着,乃至於不少鮮卑百姓,也用殷切的目光看着這一情景。
與此同時,在上郡的白土城外,一片連綿數十里的軍營之中。
丁原在自己的營帳裡,看着眼前的一張地圖,眉頭緊鎖,半晌也沒有說話。
一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義父,孩兒外出打探回來了。”
丁原一見此人,馬上問道:“吾兒奉先回來了?如何?可曾找到匈奴大軍的蹤跡?”
呂布搖了搖頭。
“恕孩兒無能。孩兒率軍奔走數日,走遍了方圓百餘里,莫說是匈奴數萬大軍了,就是一個匈奴的帳篷和人影也不曾見到。”
丁原聞言,神色頓時再次黯淡了下來。
“奇怪,真是奇怪。匈奴人雖說要北上爭奪五原、朔方等地,可是我軍從西河郡出發以來,也曾和他們碰面過幾次,也是忽悠損傷,說起來我軍並沒有取勝,他們也沒有戰敗,怎麼到了這白土城的時候,這些匈奴人就跟遁地了一般,絲毫找不到蹤影了,實在令人費解啊……”
呂布說道:“會不會他們急着北上去與鮮卑人交戰,所以匆忙行軍,擺脫了我軍?畢竟我軍騎兵不到一萬,其餘都是步卒,匈奴幾萬騎兵要真的想擺脫我們,並不是難事。”
丁原卻搖了搖頭:“不會。那休屠王雖然算不上是什麼軍事大家,但也是身經百戰,絕非莽夫。他已經發現我軍在後面緊緊追擊,怎麼可能在沒有解決我們這支追兵的情況下,就冒然前進去找鮮卑人呢?鮮卑勢大,縱然如今陷入內亂,也絕非匈奴短時間內可以戰勝。遷延日久之後,被我軍追上,到時候他們兩面受敵,豈不是自尋死路?”
呂布一聽這話,也陷入了沉默,糾結了半天之後,實在想不明白。
“罷了,義父乾脆不必理會了。我聽說朝廷已經把上郡和北方五郡,一起劃給了那劉赫統轄,這事就交給他去操心便是,不管是鮮卑還是匈奴,且讓那小子去對付吧,他不是自負本事大麼?如今我幷州境內,百姓提起他無不交口稱讚,眼裡哪兒還有義父,簡直是豈有此理!”
呂布心裡牢牢得記着當初和關羽戰敗之恥,一提到劉赫等人,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丁原聞言,雙目閃爍,神色似乎陷入了糾結和掙扎之中。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進來,跪倒說道:“啓稟大人,外面有人自稱是太傅袁隗之使,送來了一封太傅大人的書信,說定要大人您親啓。”
丁原有些納悶,不過還是接過了書信。
他展開書信一看,神色先是一陣微怒,不過這怒意逐漸散去,隨即轉化爲驚訝,最後只是皺起了眉頭,雙眼不知道看向哪裡,一直沉默着。
呂布輕輕喊了幾聲,丁原才從這神遊之中驚醒過來。
“義父,袁太傅所說何事?”
丁原卻沒有回答他,只是說道:“吾兒之意不可,此次出征乃朝廷大事,不可因私廢公。再者劉赫率軍北伐,如今已經拿下定襄郡,我軍雖說奪回上郡一半領土,但如若之後遷延不進,而他卻屢屢建功,日後朝堂之上,豈不是對我不利?”
呂布雖然臉上還有些不甘,但仔細想了想,似乎也確實如此。
“義父說得對,是孩兒無知了。只是如今找不到匈奴行蹤,我軍該何去何從?”
丁原斬釘截鐵說道:“繼續北上,直到找到匈奴大軍爲止!”
呂布搖了搖嘴脣,最後只得說道:“喏。”
他剛剛轉身走出營帳,丁原就再次取出了方纔那封書信,重新看了一遍。
隨後他將書信扔到了旁邊一個火盆裡燒燬,但是嘴裡卻不斷念叨着幾個字。
“幷州牧……幷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