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使韋孝寬見過冉將軍!”韋孝寬被帶入臨戎府衙,見過冉閔。
聽了韋孝寬的官位,冉閔本能的不信,冷笑道:“錦衣衛是天子爪牙,其指揮使更是天子近臣,怎會來我河套?你到底是誰冒充的?”
好在韋孝寬知道冉閔會懷疑他的身份,帶來了冉閔眼熟的人,身後那護衛連忙解釋道:“冉閔將軍,這位的確是錦衣衛指揮使,我跟隨楊將軍來過幾次,將軍不信他,總認識我吧?”
冉閔看向那護衛,的確是跟楊繼業來過幾次,心中相信了韋孝寬的身份,但表面上卻是一臉寒霜,沉聲道:“哼,就算你是錦衣衛指揮使又如何?你們勾結蒙古,意圖對我河套下手,此來又有什麼陰謀?還不快從實招來,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勾結蒙古?此話從何說起?”韋孝寬心中估計大概是冉閔中了蒙古人的離間之計。
“哼,休要裝模作樣,我且讓你死個明白,幾日前我兵馬運送耕牛回來,所得兵器戰甲半道被劫,那夥賊人說的是漢話,分明是你大軍假扮,明着是交易,暗地裡不僅奪了耕牛,還搶回兵器戰甲,真是欺人太甚!”
韋孝寬恍然大悟連忙說道:“將軍您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蒙古人陰險狡詐,此次出兵他自然是隻會針對一方,那樣的話,咱們其中一方必定生疑。如今您已經懷疑是我軍與蒙古人勾結,這不是已經中計了嗎?”
冉閔心下一沉,覺得韋孝寬說的有些道理,但他如今已經不相信大漢,擺了擺手道:“我不管是蒙古人的詭計,還是你們與蒙古人勾結。總之咱們的交易取消,你們也不用出兵雲中,蒙古人我自己解決!”
“那將軍是不是派信使送了一封書信來雁門?”韋孝寬詢問道。
“怎麼?你們沒有收到麼?”冉閔眉頭一挑。
韋孝寬從懷中摸出那封敏敏帖木兒所寫書信,遞給冉閔道:“將軍且看看這封書信是不是您派人送的!”
冉閔接過書信一看,皺眉道:“我派人送的書信是取消兩方交易,你們不得出兵雲中,否則便是與我爲敵。不曾催促你們出兵,這封書信你是從何而來?”
說着冉閔又將書信遞給張舉問道:“這書信是你的筆跡?”
張舉接過一看,連忙搖頭道:“此書信筆跡與我筆跡相似,但絕不是出自我手,韋大人,此信到底從何而來?”
“昨日一信使前來送信,自稱是冉將軍信使送來此信,我見他形跡可疑便出言試探,展他並不是真正的信使。我懷疑此乃蒙古人詭計,從昨日中午啓程,一路縱馬狂奔到此!”韋孝寬解釋道。
“將軍,此事真怕是蒙古人的陰謀,先是故意留幾個活口,讓您誤會漢軍,然後他們又截獲了您的信使,仿造我的筆跡給楊將軍送信,誘惑楊將軍出兵雁門,然後您得知了,必定出兵攻打,這是蒙古人的離間之計,讓我兩方自相殘殺啊!”郭衛張舉二人內心深處還是相信大漢朝廷多一些,因此向冉閔勸諫道。
但冉閔卻不太相信大漢,眉頭緊皺道:“這未嘗不是漢軍故弄玄虛,不可輕信!”
殿下的韋孝寬聽了哈哈大笑:“世人言冉閔是大英雄,大豪傑,如今一看,不過如此,我身爲大漢錦衣衛指揮使,乃大漢重臣,若是與蒙古勾結,我豈會孤身犯險,至自己於危難之中?
更何況蒙古乃大漢大敵,另一邊已經一統西域諸國,進攻西涼,前伏波將軍馬騰死於蒙古人之手,這等大敵,我大漢怎麼會與他合作,對付將軍這國之棟樑?將軍名爲漢臣,雖不停宣調,但鎮守河套猶如一道天塹,陛下怎麼會自毀棟樑,與蒙古合作呢?”
冉閔聽罷臉色一沉,看向韋孝寬道:“我姑且信你,你欲何爲?”
“那信使我並未驚動,如今應該返回蒙古主力所在,我派人悄悄跟上,必可探知他主力所在。待我回去之後便出兵雲中,將軍可故意領兵來攻,到時候我將主力所在告知於你,將軍負責繞後突襲,咱們共擊蒙古!”韋孝寬拱手說道。
“好,我答應了,我在給你兩百駿馬,你返回雁門,準備出征!”
“多謝將軍!”韋孝寬拱了拱手,轉身退下。
韋孝寬得了兩百駿馬便帶着一百騎奔回雁門,韋孝寬走後冉閔詢問郭衛,張舉二人道:“你們認爲漢軍可信嗎?”
二人點了點頭齊聲道:“可信,單憑雁門一戰,便可知天子之心,當初是勢力弱小,卻不惜與河套異族一戰,可見天子之心,與蒙古勾結是不可能的。”
冉閔點了點頭道:“我便信他一回,不過卻不能全信,如今我城中有多少牛?”
“尚有千餘頭!”張舉回答道。
“令將士準備些乾草,火油,此次我帶一萬乞活軍出征,將準備交易的耕牛也帶上。”冉閔下令道。
郭衛聞言疑惑道:“將軍難道要用火牛陣對付蒙古人不成?”
冉閔點了點頭回答道:“若真是蒙古人的陰謀,我便用火牛對付蒙古人,若漢軍與蒙古人勾結,我也能借火牛瘋混亂平安返回臨戎!”
“將軍謹慎,我等佩服,我這就去準備!”張舉滿臉欽佩,當即下去準備乾草火油。
而韋孝寬一路縱馬狂奔,於次日傍晚返回雁門,楊繼業迎韋孝寬入了城,林御此時也已經返回,楊繼業連忙詢問道:“軍師,冉閔那邊如何了?”
“果然是蒙古使得陰謀詭計,蒙古人故意針對冉閔,讓他以爲是我們與蒙古合作要對付他。冉閔送來的書信是取消與我們之間的交易,不得出兵雲中,否則就是與他爲敵,他必出兵對付我們。”韋孝寬回答道。
楊繼業氣的一拍桌案道:“我費盡心思緩和與冉閔的關係,想不到被蒙古人給毀了,真是可恨。”
韋孝寬笑道:“蒙古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已經與冉閔澄清誤會,我與他約定,我軍先出兵雲中,隨後他率兵趕來阻截,我們將蒙古人所在告知於他,他率兵突襲蒙古人後路,我們聯手夾擊蒙古人。”
楊繼業聽罷大喜道:“真是太好了,林御已經探得蒙古主力所在,我軍已經枕戈待旦,明日便出兵雲中。軍師你來回奔波三日,先下去休息。”
“那我便先行告退了!”韋孝寬一臉疲憊,拱手下去休息,而楊繼業,林御二人則準備出征之事。
第二日一早,楊繼業林御韋孝寬二人領一萬騎兵北上入雲中,來到雲中郡之後,楊繼業大軍駐紮下來,故意派出斥候打探蒙古騎兵所在。
而蒙古人的大軍,駐紮在雲中郡的邊境十分隱蔽,若不是林御跟隨信使知道了所在地,單單憑藉斥候根本就打探不到。
王保保得知楊繼業起一萬騎兵,非常高興,只等冉閔得知楊繼業出兵的消息趕來,到時候他們兩邊打起來,王保保在率領騎兵幫助楊繼業,那楊繼業便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的。但考慮到楊繼業有一萬騎兵,自己這邊只有三千人馬,恐怕還不夠用,王保保又派人通知駐紮在朔方北邊的忽必來,讓他率領騎兵趕來匯合。
楊繼業出兵的消息傳到了朔方,正好王保保的書信也傳到了忽必來的手中。冉閔佯裝大怒,起一萬乞活軍騎兵趕去雲中,而忽必來也率領着本部的兩千多騎兵匯合王保保。
雲中郡成樂縣一帶,楊繼業的騎兵駐紮在此地,冉閔率領一萬乞活軍很快也趕到此地。
冉閔率領兵馬來到乞活軍大營,楊繼業率領一干將領出營相營,不想見着楊繼業,冉閔便破口大罵道:“楊繼業,枉我視你爲英雄,不想你竟然與蒙古人勾結對付於我,我已經禁止你出兵雲中,你何敢犯我疆域?”
楊繼業佯裝不解道:“什麼書信?我根本沒有收到,不是你催促我出兵雲中嗎?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老匹夫還敢欺我?”冉閔大怒,彎弓搭箭朝着楊繼業一箭射去,楊繼業大叫一聲跌落馬下,衆將大驚失色連忙下馬扶起楊繼業。
冉閔作勢便要衝殺過來,這邊林御連忙指揮將士放箭禦敵,冉閔這邊也有士兵放箭。雙方互射一陣,冉閔率兵退走。
衆將將楊繼業扶回大營之中,卻見楊繼業安然無恙,楊繼業笑呵呵的拔出箭矢,原來那箭堪堪射過肩膀上的凱甲,未中皮肉。楊繼業笑道:“冉閔箭法不錯,林御我交代你的事,可曾辦好?”
林御拱手道:“我軍先前射向乞活軍的箭矢上已經綁了蒙古主力所在的信息,相信冉閔此刻已經知道了。”
冉閔這邊,退軍十里安營紮寨,早有士卒展漢軍射來的箭矢上綁着書信,上呈冉閔,冉閔得到蒙古大軍的主力所在,當晚便秘密率領三千騎兵驅寒耕牛,繞道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