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五萬五千步卒,進行安營紮寨,速度是非常迅速的。
很快,一座大營就被安扎好了。錯落有致的營帳,木質的圍欄,甚至外邊還有一定數量的壕溝。
不怎麼寬,要是一匹戰馬,隨時能一躍而過。但若是羣體出擊,估計也能埋沒不少人。
除了這一些以外,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楚”字帥旗,不對,此刻應該不算是帥旗了,應該算是楚國國旗。
如今,不管是哪一路偏師或正師出擊,只要三千人以上的軍隊,都會配給這樣一支國旗。
當一切都弄好以後,負責此次安營紮寨任務的吳懿,下令士卒暫時休息。而後來到了中軍大帳,尋找法正。
“將軍,全部都安排妥當了。”
吳懿進入中軍大帳後,對法正行禮道。
此刻,法正正在看地圖,聞言轉過頭來,對吳懿點頭道:“子遠幸苦了。”
說完後,法正又轉過頭看向地圖了,很入神。吳懿與法正相處也已經一段時間了,對法正的性格脾氣都比較瞭解,見此也不介意。
徑直往側坐上坐下。過了許久後,法正纔看完了地圖,轉過身來到了帥位上坐下。
“我們沒有在安營紮寨的過程中遇到韓遂的救援軍隊,說來也算是幸運。而且,現在也接近天黑了。符合安營紮寨的時間,若是在這個時間遇到了韓遂,我們就會被看作是想要進攻秦川,是正當的安營紮寨。”
坐下後,法正微微一笑,說道。
法正口中的秦川並不是寇封數十萬大軍翻山越嶺過來的那綿延山脈,而是指一座城池,在金城附近。
若是能攻下秦川,可以作爲立足點。
這就掩飾了,法正這一次出兵,只是爲了單純吸引韓遂來進攻這個目的。
“時間非常好。”吳懿也笑着說道。
也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傳來。不久後,有個士卒走了進來。“將軍,東南方向有狼煙起。”
在法正安營紮寨的時候,四周三十里範圍內,有大批的楚國探子。不過,鑑於對方是騎兵,傳遞消息就變得非常困難。
於是,每一隊的探子都帶有點燃狼煙的種種材料。作爲放訊之用。
“來的正好啊。”法正豁然站起,大笑道。剛剛好,天快要黑了,他們也安營紮寨準備好了。韓遂就來了,算是天助我也。
“是否立即準備?”
吳懿也起身道。
“當然要準備,把軍隊都拉出來。與韓遂較量一番。”法正笑着道。
“諾。”吳懿應諾了一聲,立刻轉身下去了。
不久後,在一聲號角聲中,除了五千弓箭手守衛大營以外,其餘五萬大軍全部開了出去。整齊的列隊在大營的東南方,也就是韓遂大軍進軍的方向。
最後,法正也登臨了大軍之中,與坐鎮在當中的吳懿並列。
法正擡起頭掃了一眼大軍,眉頭略微皺了起來。
“將軍,難道有什麼不妥嗎?”吳懿見此,不由虛心問道。相處日久,法正的能力吳懿也是非常佩服的。
“韓遂是西涼名將,與馬騰並列。這些年,馬騰老矣,雄心不在。但是韓遂仍然年富力強,這個傢伙不好對付。我們把連弩手,弩牀都放在前邊,不妥。”
法正凝重道。
法正不知道張飛,陳大是如何對付馬超的。當然也就不知道張飛,陳達對付馬超的時候,四周地形有利於張飛,陳大。
他只是從他們這邊的地形做判斷,認爲韓遂若是進攻的話,不會從正面進攻。
雖然他們佔據大道,但是兩邊都是荒蕪的田地啊。現在又是大晴天,田地也很堅固,有騎兵馳騁的條件。
法正猜測韓遂可能會從兩側發動進攻。
“這,將軍的意思是把連弩,連弩牀佈置在兩側?”吳懿大吃了一驚,道。
“對,應該佈置在兩側,前方只佈置一些長槍手即可。”法正點頭道。
“這,若是韓遂從正面進攻,該如何是好?”吳懿吃驚道。
“當然,三方都佈置有連弩手,連弩牀最好。但是那樣殺傷力就分散了。既然如此,我就賭韓遂會從兩側進行進攻。料敵論將,是算無遺算的關鍵。而韓遂這個人並不難看透。”法正先是分析了一下,隨後堅持說道。
“諾。”
吳懿心中覺得冒險,但轉念一想,戰爭本來就是在冒險啊。若是把連弩,連弩牀分散了,導致此戰不能完全成功,那是楚軍的損失啊。
爲了楚國北伐的大業,冒險一下也是應該的。
再者,韓遂是屹立在西北數十年的名將,他的戰記,戰術都廣爲流傳。法正乃是智者,從這些資料中,料敵先機的機率很大。
應諾了一聲後,吳懿立刻下去佈置了。
前方只留下了一排排的長槍手,把連弩手,弩牀都調動去了左右兩方,作爲主要的火力點。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種格局。
前方是長槍手等於是碉堡。後方是大營,也是碉堡。都沒有什麼殺傷力,只是一種防禦。而把全部的力量投到了兩側,料定韓遂是從兩側發動進攻。法正調動有序,這一步走的很自信。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吳懿策馬回到了法正的身邊。
“能否大破韓遂,就看這一次了。”法正說道。
“嗯。”吳懿點了點頭,凝重非常。
東南方,大約三十里外的地方。
黑壓壓的一片,七萬騎兵以及他們所帶幽靈威武着的一二十萬匹戰馬,停頓了下來。一杆“涼”字帥旗,道明瞭這支軍隊的身份。
正是韓遂回援的七萬騎兵。
此刻,韓遂以及一些副將,親兵們策馬出了本陣,來到了前方。他們的前邊,是一堆微微引燃,釋放着滾滾狼煙的草堆。
望着這一堆草堆,韓遂以及副將們的臉色都非常凝重。
“這附近,必有一支大軍啊。”一個副將說道。
“按照馬蹄印來看,應該是西北方。剛好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是想打埋伏嗎?”另一個將軍說道。
“埋伏?在這個一片平原的地方,難道楚軍想埋伏我們騎兵?”又有將軍不屑道。
“呵呵,或許他們以爲我們是步卒回援呢。那樣打個埋伏,應該很順利纔對。”有將軍譏諷道。
韓遂雖然凝重,但沒有開口說話。他在心中猜測,到底是什麼意圖。
若是按照一般的猜測,可能就是圍城以待他們的援軍。不過,這又不合情理。因爲他們是騎兵,如今西北多荒田。
他們不一定要從過道上過,可以從荒蕪的田野上肆意馳騁。也就是堵截,埋伏是沒有用的。除非,敵軍也動用了相當大數量的騎兵,進行較量。貼吧握手手打奉獻。想着,韓遂的心中謹慎異常。除了楚軍強大以外,還有力量的對比。楚國地廣人多,又有地利,易守難攻。
失敗了一次,兩次,甚至是數次都沒關係。只要養精蓄銳,就能捲土重來。而他們只有一次機會。
這就算差距所在啊。
聽着四周將軍們的不屑,譏諷。韓遂有點不耐煩,因爲他知道這恰恰就是不自信的表現。
楚軍無敵天下,所帶來的壓力,讓有些素質較低的將軍們心虛。所以,故意用語言來表現出來對楚軍的不屑。
這種在韓遂看來是無意義的,完全沒有意義。
“既然發現了地方探子,就代表軍隊一定在方圓百里以內,派遣探子向西北方向查探。”韓遂冷峻着下令道。
“諾。”有將軍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做事去了。
“咯噠。”
不久後,在清脆的馬蹄聲中,無數探子呈現扇形,朝着西北方向散開。
“下令全軍休整,吃乾糧,喝水,補充體力。”大批探子被派遣出去後,韓遂又下令道。
“諾。”將軍們應諾了一聲,立刻傳令了下去。
片刻後,無數士卒開始掏出隨身攜帶的乾糧,水袋,吃喝了起來。
“接下來可能有一場硬仗啊。”韓遂也默默的吃着乾糧,喝着水,心中想着。
就在這等待中,有探子策馬返回。
“報告主公,在前方三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一支楚軍大營。一支大約五萬人的步卒,列陣在大營門口,擺出陣勢迎接我們。”
探子翻身下馬,對韓遂稟報道。“噢?”韓遂頓時感覺到意外,步卒,還列陣迎接?
對於有大營的存在,韓遂不意外。對於列陣迎接。難道是想以步卒進行抵抗嗎?開什麼玩笑。
“四周有騎兵活動的痕跡嗎?”韓遂問道。
若是有大規模的騎兵活動,四周都該有痕跡的存在的。除非沙塵暴,否則掩蓋不了。
“只有大規模的車馬活動,沒有大規模的騎兵。”探子探聽的很詳細,見韓遂發問,頓時回答道。
“這真是奇怪了。”
韓遂不由沉默了下來。
既然攔在他們的前方,又沒有騎兵的幫助。難道真像剛纔將軍們說的一樣,楚軍都是傻子嗎?
想以步卒攔擊他們數萬騎兵?韓遂心中很是懷疑。但是現實又是當真如此。
看架勢,還真是想要以步卒攔擊他們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