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如雷,號角聲長鳴。
遠遠的,已經能聽見軍營中傳出的戰鼓聲和號角聲。
許藏率領五千士兵急速趕路,當他帶着士兵靠近營地時,遠遠的,就已經聽見了響徹雲霄的鼓聲和號角聲。許藏眼眸眯成了一條線,臉上笑容洋溢,心想:“黃忠雖然狡詐,可答應的事情卻不含糊,竟然已經召集了士兵臨陣以待。想必,他已經探聽到軍隊來的消息,準備一戰了。”
此刻,許藏已經迫不及待,想飛到軍營外開戰。
“快到營地了,傳令,全速前進。”
許藏下令,提速前進。
一刻鐘時間,許藏率領軍隊在營地外駐紮。
許藏的目光落在營地門口,他看到王炎親自帶人出來,心中大喜,心說:“黃忠果然是靠譜,竟然已經把王炎騙到營地中。這一次,事情妥當了。”
王炎手緩緩舉起,往下一壓,鼓聲消停,號角聲停止。
營地周遭,一片肅靜。
王炎站在營地門口,目光看向許藏,冷聲說道:“許家主,你竟然擅自調動臨淄縣的軍隊,當真大膽。你的眼中,還有沒有國法?”
許藏昂着頭,朗聲回答道:“本家主這麼做,是因爲你身爲刺史之子,卻不修德行,不顧士兵死活,更縱容你麾下的士兵打殘了臨淄縣的士兵。我帶人前來,不是爲了挑起戰事,更不是無視國法,只是想讓你交出兇手。行兇的人名叫臧霸,只要你交出臧霸和其他的十名兇手,本家主馬上撤兵。”
王炎哼了聲,說道:“行兇的人,分明是巡邏的守城士兵。臧霸是迫於無奈才反擊,這不是我麾下將士的錯。”
許藏反駁道:“一派胡言!”
王炎話鋒一轉,又道:“誰統帥臨淄縣的軍隊?”
許藏道:“你問這作甚?臨淄縣的駐軍,由本家主統帥。”
王炎冷聲道:“臨淄縣自有官員,而軍隊竟然交給一個沒有一官半職的人率領。這臨淄縣當真是爛透了,爛到了根子上。負責各方城門的將領也有問題,不僅不服從上司的調遣,竟然聽從外人調遣。這樣的將領,簡直是吃裡扒外。吃着青州的糧食,拿着青州的俸祿,卻給不相干的的人賣命。這樣的軍隊,是青州恥辱,更不該存在。”
此話一出,許藏身後無數的將領和士兵譁聲四起。
吉澤等人嘴角輕輕抽搐,也是頗爲無奈。身爲軍人,卻不服從上司調遣,這確實是臨淄縣乃至於整個青州的弊端。
許藏見狀,暗道不妙。
王炎這廝巧舌如簧,竟然不着痕跡的打擊士氣。當即,許藏不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的說道:“王炎,本家主懶得和你廢話。限你在一刻鐘之內交出臧霸和其餘的十名兇手。否則,一刻鐘後,我便下令攻打營地。”
王炎臉上有了戲謔之色,道:“這個嘛,我得考慮考慮!”
此話一出,許藏臉上的表情變得頗爲精彩。按照正常的情況,許藏聽了王炎的話,應該高興,因爲王炎竟然服軟了。但真實的情況是,許藏要的結果是王炎抵抗到底,他纔有理由攻打營地,黃忠纔有可趁之機。王炎在這時候服軟,豈不是一切的結果都泡湯了嗎?
一時間,許藏心中哭笑不得。
許藏目光一轉,看向站在王炎身邊的黃忠,示意黃忠勸說一番。
只要黃忠開口勸說,還是有機會的。
然而,黃忠卻像是塑像一樣,直愣愣的站在王炎身後,一言不發。這讓許藏焦急了起來,許藏心中暗自盤算,如果王炎真的交出許藏,他也不能這麼善罷甘休,可以再提出苛刻的請求,迫使王炎開戰。有了應對的計策,許藏焦躁的心漸漸安靜了下來。
小半刻鐘過去,許藏沉聲問道:“王炎,交不交人?”
王炎說道:“許家主啊,我思來想去,覺得我麾下的將領並沒有錯。所以,我不打算交出臧霸。”
說到這裡,王炎語氣停頓了下來,眼神凜冽,說道:“本官出仕以來,遇到大大小小的戰事,從不畏戰。”
“要戰,便戰!”
“誰勝誰負,戰過就知道。”
“但如果你開啓戰事,那便是謀逆作亂,許家必定因此而滅亡。”
王炎語氣愈發凌厲,給許藏扣了一頂謀逆的帽子。
許藏反駁道:“本家主帶兵,並非作亂,是爲了給士兵討一個公道。”
“公道?你有什麼權利討公道?你憑什麼站出來討公道,你瞭解其中的內情嗎?”王炎冷聲道:“軍中的將領遇到事情,不向上司稟報消息,反而向你這樣歪曲事實、身無官職的人稟報。這樣的將領,不要也罷。這樣的將領留在軍中,便是毒瘤。”
許藏越聽越歡喜,道:“王炎,本家主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交人嗎?”
王炎道:“你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考慮一二。”
“找死!”
許藏怒了,他看向麾下軍隊,喝道:“全軍,準備!”吉澤以及其餘三座城門的將領聞言,立即傳令下去。
五千軍隊肅然列陣,已經做好了攻打的準備。
王炎見狀,嘴角也勾起了笑容,這一幕,他期待許久了。
終於,要掃出這些毒瘤了。
爛攤子的臨淄縣,就從今天開始一一掃蕩。
許藏眼神再看了黃忠一眼,給黃忠拋去一個眼神,便退到旁邊,給將領讓出了道路,然後朗聲道:“殺!”
這一刻,許藏徹底踏實了,徹底放心了。
兩軍交鋒,王炎必死無疑。
王炎也在同一時刻下令道:“騎兵,準備!”
命令下達,王炎、胡昭、諸葛玄、賈詡等人紛紛讓開,列陣的步兵也分列兩側。軍營中,一百騎兵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昔日王炎和陶熙廝殺,一百騎兵受了一定的損失,但很快又補充齊全。
隨着持續的訓練和不斷的戰鬥,這一百騎兵的戰鬥力越發強大。
一百騎兵矗立在軍營中,那一匹匹戰馬,彷彿不再是戰馬,而是一頭頭猙獰可怖的洪荒巨獸,展露着兇狠冷漠的一面。領軍的人則是典韋,他跟隨王允到了青州後,處處受制,處處憋屈,這一刻,終於有了一雪前恥的機會。
他雙手握緊了鐵戟,戰意盎然。
“騎兵,殺!”
鐵戟揮舞,典韋拍馬殺了出去。
“轟隆隆!”
一百騎兵,立即開始衝刺。
一百騎兵發動,馬蹄聲滾滾如雷,騎兵喝喊,殺聲震天。人如龍,馬如虎,猶如一道猛獸洪流衝擊。一眨眼的功夫,典韋率領的一百騎兵便殺出了營地,正面和臨淄縣的五千軍隊交鋒。
“男兒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殺!”
典韋手中的鐵戟揮舞,猛然砸向了一名敵兵。
“轟!”
鐵戟狠狠的撞擊在敵兵的鋼刀上,剎那間,刀碎裂,人吐血倒飛而出,倒在地上已經是再無一絲的氣息。
噴灑在典韋身上的斑斑血跡,猶如一朵朵梅花綻放,嬌豔卻又刺眼無比。
典韋****了一下嘴脣,大吼道:“典韋在此,擋我者死。”殺聲如雷鳴,典韋策馬衝刺,猶如一柄尖錐,狠狠插入了臨淄縣的軍隊中,所過之處,遍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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