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很顯然是對她極爲沉醉,忙召人去弄點心給伏皇后吃,才愜意地道:“眼下大漢沒有人敢得罪我了,只等將劉表家連根拔起,就不會再有人敢不看我董某人的臉色行動了。”
伏皇后曲意委曲逢迎幾句後,輕聲道:“我看諸葛亮定是真材實料的笨蛋,要不然哪會相信以水性楊花聞名天下的貂蟬會對他忠心一心一意呢?”
諸葛亮唯有苦笑,伏皇后這兩句話肯定是免費贈給他的禮物。
董卓何曾料到其中有此轉折,正正經經答道:“你錯了!貂蟬對諸葛亮確是動了真情,因此不少事直到此刻依然替他遮掩着。不過我太明白她了,因此她怎鬥得過我,她不想和諸葛亮一塊兒死,就唯有聽話地與我攜手合作。”再寫意地嘆一聲道:“諸葛亮這小子不僅不蠢,還十分高深莫測,若不是抓着貂蟬這弱點,果真是鹿死誰手,還不曾可知呢。”
諸葛亮想起一事,立馬汗流浹背。
假若慕容香將月英、司馬徽在薊縣救他們一事,說了給貂蟬聽,再轉告董卓,那月英司馬徽兩人就十分冒險了。
這時宮娥來報,食物準備好了。
董卓和伏皇后走出房外。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諸葛亮叫了聲“阿彌陀佛”,一溜煙走了。
慕容香在牀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睡。
沒有了諸葛亮在身旁,她有種悽苦無依的感覺。
就在此的時候,芙蓉帳忽給揭開,正要尖叫的時候,諸葛亮熟悉的聲音道:“我!是孔明!”
慕容香那想到萬籟俱靜時心上人會出現牀旁,狂喜下撲了過去,死命將他抱住。
諸葛亮脫掉靴子,抱住她鑽入被窩裡,先來個深吻,才小聲問道:“你有沒有將月英姊救我們的事告知貂蟬?”
慕容香何等反應迅速,聞言震驚道:“她不是有何不對勁吧?怎麼會說給她聽會有問題?”
諸葛亮大驚失色道:“那是說你已告知她了!”
慕容香搖頭道:“沒有。然而卻不是我不信任她,而是我曾認應承英姊,絕不將這事告知任何人,因此只將那我們早編好的故事告知她。”
諸葛亮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大氣。
慕容香誘人的一顫道:“天啊!夫人到底做了何事?要勞你半夜三更偷進來問我這樣的問題。”
諸葛亮愛憐地撫着她粉背道:“今天晚上你有沒有見過她呢?”
慕容香道:“風聞她有客人來了,因此我不方便過去。噢!我想起來了,每次說有客人來,敏兒她們的神色都很怪異,似乎充溢着了憤怨,然而又無法發話的樣子,那客人難道是”
諸葛亮早已麻木了,再不會爲貂蟬與歐陽馥偷歡有任何激動,他乃提得起放得下的灑脫人物。
他曾向貂蟬建議讓張飛等人保護她,卻給她堅決抗拒了,那時候尚不醒悟,眼下曉得她是不想讓他曉得和歐陽馥的私情。
慕容香道:“諸葛大哥啊!求你告知我是什麼一回事好嗎?”
諸葛亮道:“這些時間你有沒有覺得夫人有何異樣的地方?”
慕容香凝神想了一會,想着着道:“給你這樣一說,夫人果然似和以前不同了,經常神不守舍,有次我還發覺她獨自一人在垂淚,問到她的時候,她只說想起了劉凝。有時又無緣無故發下人的脾氣。”再不依地催促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我的心憋得很痛苦呢!”
諸葛亮仰天長嘆,道:“你再想想,她有沒有說過什麼特別的話,例如我們絕逃不出去,諸那麼類的。”
慕容香道:“這就沒有,然而她曾提過曹操眼下自保不及,隨時有抄家滅族的大禍,我們若隨劉表家去投奔他,相當於自尋死路。”
諸葛亮道:“那你怎麼答她?”
慕容香吻了他一口道:“我說一旦能跟着你,死也沒關係。”接着一震道:“是了!那時候她神色很怪異,回想起來,似乎像既羞慚又懊惱的樣子。跟着就找了個藉口走了。”
諸葛亮至此已對貂蟬徹底死了心。
董卓言之有理,他比諸葛亮更瞭解貂蟬。因此可先後兩次利用這善變的女人來害他。
仰天長嘆後,將形勢大約告知了慕容香。
慕容香早料到大約的情形,特別地冷靜。
諸葛亮道:“你最重要假扮得面無表情。”
慕容香深情地獻上香吻,柔情似水地道:“我曉得了,我對你這漢室的救星有無比的自信,知你定能領着我和劉表家平安無事渡過劫難。”
諸葛亮臨走前道:“你真捨得丟下父王,隨我去接受不可預知的命運嗎?”
慕容香肯定地點頭道:“一旦能離開父王,我什麼都不怕。我有件事依然未告知你,就是娘死了後,我的奶孃曾說了句罵董卓的話,幾經週轉傳到父王那裡,他就馬上賜奶孃毒酒。”
諸葛亮聽得唏噓不已。
他真的不理解皇室人的心境,正如他並不理解貂蟬那樣。
諸葛亮和張飛回到劉府後,各自返回宿處。
分手前,張飛吞吞吐吐。
諸葛亮知他打算,道:“日間不會有事的,你安心去上學吧!不過留心防着,眼下洛陽除了劉府外,沒有地方是安全的。”
張飛大爲激動地道:“我是天生的獵人,不會如此隨便成爲獵物的。”
諸葛亮也知他狡猾多智,逃生的功夫更加是天下無雙,因此並不憂慮。
回到臥龍居,衆女都好夢正酣。
諸葛亮固然疲倦欲死,然而心理和精神被今天晚上一連串的事影響得太深了,那能睡得着,眉頭一皺,就在房內兩個妻妾牀旁依“三大殺手鐗”捲上的打坐辦法,盤膝打坐運道,心與神守,神與虛合,竟無意地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物我兩忘的境界。精神超離了肉身的絆,渾渾融融,回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大白,衆女都起牀了。
諸葛亮不理衆女的驚訝,心裡面暗暗稱奇,自己坐了至少有個將時辰,也即兩個多小的時候,卻像休息般似身心得到修整,盤交的雙足也沒有血氣不暢的麻痹感覺。
在美軍三角洲特工隊受訓的時候,他也曾習過氣功,以不同的站樁爲主,卻從沒有這種神清氣爽的動人感覺,霎時間對貂蟬的事都不太放在心上了。
吃早點的時候,杏兒四女伺候得特別周到,笑臉燦爛甜美,故固然是嚴冬時份,依然感春意迷人,心境大爲好轉,充溢着了倔強的鬥志。
吻過衆女後,他急急忙忙地趕去找許攸,後者依然擁美高臥,見他尋來,披上一件棉袍,就出來見他。
這時許攸易容的化裝盡去,現出精瞿臉容,與昨天那副尊容真有天淵之別,還是有些許儒雅風流的氣質。
寒暄幾句後,諸葛亮小聲道:“徐爺來洛陽的情報,已由曹先生的人漏了出來,傳到漢帝和董卓耳裡了。”
許攸臉色微變,現出驚異不定的表情。
諸葛亮續道:“然而看起來他們依然操控不到徐爺的所在。命人搜索,卻是必然的了。”
許攸道:“我會使人勸喻徐爺。孔明,徐爺會很感激你的,這情報太重要了。”
諸葛亮這時才明白許攸並不是孤身潛入洛陽,見到他對自己語氣不同了,心裡面暗暗發笑,道:“董卓對劉皇叔的防範十分嚴密。”於是把昨夜伏皇后的一通話轉贈給他,連董卓對劉備下藥一事也不瞞他。
許攸這一趟真的臉色大變,緘默不語。
諸葛亮昨夜就感到他重要的原因是想將伏皇后他們二人帶回洛陽,對劉表家怎樣撤往漢境並不熱心。此刻聽到真實的形勢,始明白到憑他們這些外來人,壓根絕無可能救出伏皇后他們二人,即使是有最高人一等的易容術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