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偈語

李然和胡天讓二人看到羌王被化身爲巫師的螣蛇所殺,此後蛇道魔君化身爲王。

再往後看,壁畫當中出現的景象更加駭人聽聞。假羌王開始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舉國上下興修法壇、鑄造丹爐,執拗於永生之道,置蒼生於水火而不顧。古羌貴族爭相效仿,倒行逆施,除了醉心於靈丹妙藥,更是大肆修建地宮,將死後飛昇看做獲得永生最後的機會。

畫面一轉,只見假羌王大肆屠殺僧人和道士,搗毀寺廟和道館,王城下血流成河、屍骸遍野,將人君之殘暴、魔性之惡念宣泄到極致!

再往後,便是胡天讓所講述那個故事裡的情形出現了。羌國貴族開始以活人殉葬,在民間強徵人丁,以充陵寢陪葬之缺,並搶奪適齡幼童,以做以做接引童子,將其和夔甲武士一樣製成陶俑,用於死後接仙引聖,並護佑魂魄安寧、以圖長生。

這壁畫無一不印證了種種傳說,看的李然胡天讓兩人心驚肉跳,驚懼萬分。這壁畫將古羌國王庭所行逆事揭露無疑!通過這些史書一般的壁畫,一個鮮活但血腥的王朝興衰史便呈現在眼前,讓人扼腕、嗟嘆、憤慨,恨不得穿越時空,將那倒行逆施的假國王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然而,時間終究已定格,那是千百年來不可往復的歷史哀嘆!

可是駐足在這些壁畫前,李然忽然心念一動:“這座陵寢到底是誰的?他爲什麼將羌王的荒謬行徑以這種形式留在地窟之中?他不怕被羌王掘墳拋屍嗎?”

“老胡,我怎麼不太明白,這裡簡直就是一部假羌王的黑歷史,是什麼人敢把這些真相刻在自己的陵寢之中?”李然忍不住想要和胡天讓交流意見。

“或許,這陵寢修建於假羌王被降服之後?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胡天讓答道。

“對啊,老胡,只有這樣纔是合理的解釋!”李然豁然開朗地說,“那麼這墓的主人選擇將假羌王的黑歷史刻在這裡,說明什麼呢?”

胡天讓略一思忖,答道:“說明他希望將真相公之於衆,想告訴後人古羌國滅亡的真正原因!”

李然此刻顯得非常的興奮,接着說道:“那就說明,這墓的主人是希望後人能夠發現這裡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定還會有更多的秘密會以某種方式告訴我們,而且,果真如此的話,這墓主人便不會與我們爲難,那我們就不必如此小心了,放心大膽的往前走就是了!”

“嗯,你分析的倒是有些道理!”胡天讓沉吟了一下,接着說:“這裡除了壁畫再沒發現別的,到底還有什麼秘密呢?”

李然也陷入了沉思,確實兩人在這地窟之中除了看到壁畫之外再無任何值得尋摸的事物了。既然別無長物,那就只能硬着頭皮再往下看。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胡天讓大喊一聲:“你看這!這他媽什麼名堂?”

李然順着胡天讓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所看到的景象竟然讓他一時語塞,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原來那壁畫畫風陡轉當中居然出現兩個打着手電筒的現代人,心頭皆大吃一驚。這壁畫按年代推算,至少已經有兩千五百年的歷史了,那時怎麼會有手電筒之類的工業產品?

比手電筒更驚悚的是,那壁畫中的兩個人揹着旅行防水布包,穿着軍用馬靴,手裡端着槍,腰裡配着刀,這裝束如此熟悉,不正是自己又是何人?

二人心頭一震,這一驚非同小可!這一程所遇怪戾兇險之事固然不少,要麼鬼邪索命要麼惡魔攔路,可自身被莫名被置身於壁畫之中,這着實讓人頭皮發麻、心膽碎裂。

這頗具神通的描摹,是神奇的預言,還是古人調皮的暢想?又或者是,這裡是建造石窟時人爲設計的機關, 二人不知不覺間已成局中之人,只是被某種神秘的物體將身影反射在石壁上?

二人周遭再度搜尋,只是光禿禿的石壁,再無其他,已然走到了石窟的盡頭。

饒是胡天讓見多識廣,此刻對此種情形也是雲裡霧裡。

李然注視着壁畫裡的兩個人,雖然裝飾與自己和老胡一般無二,但總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彷彿對比才發現,原來壁畫裡的兩個人和他們兩個是對面而立的,方向相反。

李然不解,試着將自己的身體轉過來,與畫中人保持着一樣的姿態和朝向,再轉頭看向那壁畫,此刻那壁畫驟然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先前記載的羌王和劫若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一個騎着戰馬的將軍,手持長槊、縱馬馳騁。

李然心裡的驚駭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連忙又轉過身來,恢復先前和壁畫中人相對的姿態,發現壁畫裡又出現了手持手電筒的自己,再次轉身,則又出現了座跨戰馬的將軍。

“你幹什麼呢?魔怔了?”胡天讓突然對李然喊道。

李然猛然醒悟過來,大叫道:“老胡,你轉過來,快,快,轉過來,你再看!”

胡天讓滿臉狐疑,按照李然的做法也把身體轉過來,再看向壁畫,這一下把胡天讓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一臉驚恐地看着李然。

李然衝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意思是說:“就是如此,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胡天讓再次回頭,看向那個壁畫中的自己,畫中人居然手持法杖、頭戴峨冠、身披長袍,像是天界仙人,又像修道的羽士。

二人面面相覷,完全懵在當場!

過了許久,兩人才從驚愕中慢慢恢復了一點神志。

李然保持着和相反的方向,試着往來時的方向回走了一步,神奇的事情再次發生,只見壁畫中的將軍也隨着他往前走,再走幾步,畫中依然如是,只是壁畫中的場景在發生變化,那將軍好像在一處廟堂之中,對着高座當中的一人跪拜。

看到此處,李然便對胡天讓招手,示意他跟過來。胡天讓照着李然的樣子往前走了幾步,看向壁畫,果然畫中的場景也在變化,轉換成了在一處高山之巔,畫中人正在讀書,旁邊雲霧繚繞、仙鶴飛翔。

二人並排站立看向壁畫,居然看到的是兩幅不同的場景!

“老胡,你看到的什麼?”李然問道。

胡天讓簡略地描述了自己看到的場景,李然也向胡天讓大概描繪了自己看到的情形。兩人再次愕然,陷入沉思之中。

“我明白了,老胡!”李然忽然大叫了一聲,將正在陷入物我兩忘的胡天讓瞬間拉到現實中。

李然看了一眼胡天讓,接着說:“你之前所說的地府之中的《幽冥神策》八成是個謠傳,但它確實存在,只不過它不是一本記載輪迴因果的冊子,而是這刻着壁畫的地窟!我們方纔所看到的,或許就是我們的前生!我們只有沿着這條地窟往回走才能看到自己的前世,或許重生的方法不是獲得不死之身,而是穿越過去,以今人的智慧和對世界的認知,在過去重建秩序!有沒有這種可能?”

李然越說越興奮,一旁的胡天讓連連點頭,道:“李然你簡直是個天才,我覺得極有可能是這樣的!”

如果果真如此,倒不枉走這一遭!

兩人不再多言,便循着來時的路走了回去,壁畫上的場景不斷變幻,看的兩人時而嗟嘆、時而扼腕、時而大笑、時而悲泣,如若不是此番遭遇,前世的功過是非、恩怨情仇本已塵封,像歷史長詩中的某一頁,偶爾被提起,但世人多淡忘,自己又怎會知曉其中曲直,這會是一個永遠的秘密隨生命終結、淪落成泥。

及至走回洞口,這地庫中的經歷才如夢初醒,方纔奇遇恍若隔世,真個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二人拾級而上,欲回地宮。而回到洞口方纔發現,不知何時,那石門居然已經關閉!

李然按照原來的方法尋找石門之上的如意圖形,手電筒上上下下掃描了幾遍,卻不見蹤跡。只是在石門上隱約看到了幾排文字,筆畫非常的細密,卻是古篆體的文字,像是幾句偈語。胡天讓也湊了過來,低聲唸到:

悠悠衆生

吾之故卿

箕裘頹墮

如咽如啜

悠悠衆生

吾之良卿

摶月之明

御水而升

悠悠衆生

吾之良卿

復吾邦城

歸吾墳塋

胡天讓唸完,李然在心裡默默揣摩了半天,似已有所感悟,便對胡天讓言道:“老胡,看來這墓主人對家國傾覆之事深有遺恨啊!”

“不光有遺恨,還有眷念故土的深情!看來墓主人希望有緣之人能在前世幫他復國興邦,將他墳塋遷回故土,葉落歸根啊!”胡天讓緩緩說道。

但凡在世爲人,哪個不對故鄉飽含深情、哪個不對母國夢繞魂牽。自己這一行人遠離故土,哪個又是心甘情願的?這等不辭險阻,窮山水之惡,歷奪命之險,爲的什麼?只有滿懷迴歸的渴望,出走的信念才足夠堅強!

穿越數千年,李然和胡天讓二人居然對這墓葬的主人忽然有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那種復國之切、懷鄉之憂無不讓人動容。情之所至,二人便再無他念,對着這石門上的偈語長揖到地、匍匐拜倒。

等二人起身,卻發現石門緩緩開啓,方纔進入石窟的洞口赫然就在眼前。二人不再遲疑,矮身穿過石門往地宮而去。

此番地窟之中的種種際遇讓二人已然明瞭自己前世之因果,肩負之使命,至於前世中二人創下何等功業,留下多少頌揚和罵名,此後會一一表明,如今二人所關切的則是地宮之中到底是何等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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