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刀鋒有三十公分長的三棱軍刺,它渾身通黑,在陽光下也不會反光,每一面的刺刃上的下半部地比上半部分要厚實,這樣更增加了它的強度,而且第一面的刺刃下有近七公分的長不等的鋸齒,那是用來切割用的,放在手裡比一般制式三棱軍刺要厚重得多。
肖烈拔出那把叢林狼死前交給他的三棱軍刺,那把軍刺一出鞘就散發着淡淡的殺氣一樣,讓人有一種想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惡人屠殺一空的**。
“去死吧!”
肖烈叫囂着衝向對方,這時眼鏡蛇的身子一閃,然後躲過肖烈的刺,雖然沒有被刺中,但是身上的外衣被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他趁勢抓住肖烈的手向前一拉,然後左膝狠狠的頂在肖烈的腹部上,肖烈一痛的時候,他馬上把肖烈放倒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按住肖烈的雙手。這時的眼鏡蛇已經變成一隻真正不要命的眼鏡蛇了,他一下子張大嘴照着肖烈的脖子咬下去。
口中有一股兒血腥味兒,那有些發黃的牙齒讓人看了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肖烈把頭一扭,眼鏡蛇就一下子咬到他的肩上,哪怕他穿着厚實的衣服但是那一口也太大了,直接就咬中了他,肖烈不由慘叫起來,然後身子一擺,雙手掙脫了眼鏡蛇,然後雙手一下子掐住了眼鏡蛇的脖子,而對方也一下子掐住他的脖子。雙方用盡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氣,誰能在對方之前把對方的脖子給掐斷的話,那麼他纔有活下去的機會。
生痛,窒息,發悶一股腦兒在肖烈的腦海中盤旋,他不知道對方怎麼樣了,但是漸漸地覺得雙手好像沒有力氣了,隨時就會像斷了電的機器一樣停止了動作,也許那時自己真的必死無疑了,雖然心裡有千千萬萬個不甘,但是事實總會讓人爲難。
我不想死啊。肖烈心裡苦道。
嘭!
眼鏡蛇只覺得腦袋上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擊中了一下,然後雙手不由地一鬆。一股清新而冰冷的空氣一下子涌入他的肺部,從來都沒有覺得原來呼吸是一件十分快樂的事情,他很想動,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他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葉卡琳娜在眼鏡蛇的後面,現在她正拿着的一塊石頭一次又一次地砸向眼鏡蛇的頭部,漸漸的一灘鮮血流淌在地上。
“砸的好!”
肖烈嘟了一句話後,一下子昏了過去。
一望無垠的山林,肖烈帶着葉卡琳娜在山中不停的跑着,在他身後能聽到狼叫與槍聲,他不知道身有多少人在追他們,現在他與葉卡琳娜渾身都是傷痕,但是沒有人敢停下來,生怕一旦停下來後再沒有力量離開了。
轟隆。
一顆炮彈在離他十幾米的地方爆炸開了,夾雜着彈片的衝擊波一下子把他掀翻在地,腦袋暈暈的,他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當他想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個槍托一下子擊中他的腦袋,然後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在地上還想站起來,一個人提起自己的腳重重地踩在他的身上,肖烈的臉部與地面一下子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一口悶氣悶在心裡,差點兒沒有把他給嗆住。
在一邊的葉卡琳娜也好不到哪兒去,幾個大漢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了後,然後就去撕扯她的衣服,不用想就知道她會面對什麼樣的結局,那樣漂亮的臉現在滿臉通紅,充滿着不甘,憤怒,屈辱,她的雙眼着在地上的肖烈,透着濃濃的救死的**。
“你們全都去死吧。“肖烈猛叫道,然後從包裡掏出一杖高爆手雷,猛烈的拉開保險後他向葉卡琳娜的方向撲了過去,在葉卡琳娜眼中竟然透着一種笑意。
轟隆!
“啊!”渾身綁滿着繃帶的肖烈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他看到面前有一個人在晃動,他下意識地揮拳就向對方打去,但是這一擊對方一下子躲開了,他看到邊上有一個盤子,然後操起盤子就向對方擲去。
嗚!嗚!嗚……
正在值班的陳一成看到病房中發出警報後,馬上向肖烈所在的病房跑去,他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東西向他飛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把頭一扭,躲過了地一記的襲擊。這時他看到病房中甦醒的肖烈就像一隻受傷而瘋狂的野獸一樣,對於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活物充滿了攻擊性。見到肖烈這樣,陳一成馬上掏出抱裡的麻醉手槍,只要射中肖烈,在五秒鐘內他就會陷入昏迷。
肖烈雖然陷入了瘋狂,但是對周圍還是充滿着敏感,他本能地感覺陳一成不會掏出一個不會有益心身的玩意兒,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向陳一成,不把對方幹掉的話,自己就會去見馬克思了,先下手爲強這是經過無數次生死的肖烈的信條。用最快,最狠,最準的手法解決掉身邊出現的敵人,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看到肖烈衝來的身子,陳一成心裡不由一苦,自己與對方之間的距離不過六米而已,但是這六米對於陷入瘋狂的肖烈來說並不算什麼距離,雖然自己也能打,但是現在面對渾身是傷的肖烈可不是敵人,他下不了手。
呼。
肖烈的速度像光一樣地衝到陳一成的面前時,那掄起的拳頭就像一個挖掘機一樣,當他就要重重地放下來的時候,他的身子不由一軟,然後又重重地倒在地上,他的雙眼像野獸一樣泛着紅眼,死死地盯着陳一成,這讓陳一成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感覺,那感覺就像被一頭嗜血的野獸盯着一樣,如果膽子很小的人,估計早就嚇得屁滾尿流的。
兇狼出現在陳一成的身後還是一如既往地用淡淡的語氣說道:“他的症狀很明顯,也好,這一次過去後,以後就再也不會這樣了。”
聽到兇狼的話後,陳一成不由地點了點頭,像肖烈這樣的一個情況有一個專門名詞:戰地綜合症。
第二次,肖烈又一次從惡夢中驚醒的時候,他突然看到自己在一間白房子這中,憑着自己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在醫院,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當一名特種兵在陌生的環境中裡第一時間就是找到掩體,肖烈很好的做到了這一點,他一下子翻身下牀,然後躲在了牀下面,而周圍全是靜靜的,沒有敵情,這時候還是沒有發現敵情,但是在牆上卻發現了一幅畫,當他看到畫上人時,一種悲慟與激動的心情油然而生。
畫上面的人是肖陽,那是一張放大過後的照片,肖陽穿着一件作訓裝,頂着一個鍋蓋頭,身後是一片青山綠水,他笑的時候牙齒都露出來了,那意氣風發的樣子一下子觸及到肖烈心裡所有的事,他慢慢地把那張照片取了下來,然後他坐在牀上仔細地端詳着照片。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一坐居然是一天,從日出到日落,再到星空,再到太陽重新升起,肖烈就像一個雕塑一樣,一動也不動,沒有感覺到渴,沒有感覺到餓,彷彿時間就在他那裡停止了一樣。
“這小子,不會出事吧?”作爲T5的政工人員陳一成不由地擔心說道,老實說像肖烈這樣的事在T5還是第一次出現,對於T5的特種部隊的新兵來說作戰任務從來都是從簡到難,一步一步來的,這樣的好處在於一是可以讓新兵在實戰中循序漸進地提升自己的戰鬥技能,二是讓新兵們的心理素質可以一步一步地加強,不會出現什麼嚴重的心理問題。雖然對於特種兵來說,心理素質是要求非常高的,但也架不住讓一個人一下子進入沒有支援,沒有時間的,隨時都可能被擊斃的慘烈的戰鬥中,這樣的後果就是在戰鬥結束後很容易產生嚴重的戰地綜合症,在那沒有完全恢復的時候,所有出現在他身邊的生物都會被他視爲敵人,他會對其發起不死不休的擊殺。
顯然現在的肖烈就是這樣的情況,哪怕T5中有許多好手,但也不敢對肖烈來強的,不要說他每一次在生死關頭爆發的那種視死如歸的殺氣與攻擊力讓人心痛不已,更重要的他是自己人,而且身上已經受傷了,劇烈的運動讓他的傷口裂開,那時的麻煩更大。
“有些事情,我想可以讓他知道了,畢竟他能到這裡來,也是爲了這個目的。”兇狼說道。
“他現在的保密級別有了麼?”陳一成說道。
“對於普遍人來說,沒有。但是對於他來說,現在有了。也許他知道後,對他的恢復會有幫助。”
“希望如此。”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活着的目標。肖陽是我的戰友,他也是我見過最好的特種兵,當你第一天到T5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就是他的弟弟。這樣說吧,對於你來說,你到這裡的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如果肖陽還活着,帶他回家,如果他犧牲了,也要找到他的屍骨。這是你母親最後的願望吧。”
肖烈慢慢地轉過頭,盯着門口的兇狼,他的心情煩躁到極點,但是聽到兇狼的話後,他慢慢地平息了下來,有一種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的心願也許現在就會有一個答案,突然之間他的心情再沒有那麼煩躁了,一種急切的心情在他心裡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