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場肖烈看到幾個民警很是狼狽,警服上全泥塵,頭髮亂蓬蓬的,還有一些草屑,其中一個的臉上不知被誰抓了一道血爪印。一輛普桑警車被人給推到翻了,車玻璃被完全打得粉碎,發動機蓋子都變形了,就像一個被丟棄的破玩具一樣。
現在維持秩序的是一個排的武警,在近四百多人現場,顯然這點人不夠看,爲了防止人羣向鎮政府衝擊,近三十名的武警排成一道人牆,鎮長買買提大聲地對民衆進行勸道,但是沒有人在聽他的勸說。
肖烈能聽明白一些維語,他一聽就無語了,這些傢伙可真不把政府當外人,他們的要求就是政府每個月給每人補貼二千元,然後每家建一套房子,買一輛車,如果不行的話,就滾出去吧。
每人每個月補貼二千元?如果一家有十口人的話,這樣就不用幹活了,有房有車的還幹什麼呢?真這樣的乾的話,全國人民就不用幹活了,估計那時離亡國也不遠了。還有什麼不讓漢人當官,不讓漢人到這裡做生意之類的。聽着聽着,連達爾巴也聽不下去了,這些人純粹是胡鬧,他只能這樣形容。
無論哪個國家來說,民族政策都是一根高壓線,只要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由於民族之間的信仰與意識形態不一樣,每一個人都會爲自己爭取更多的權益,但是國家要發展就必須平衡,而總有一些人出於自私的目的希望將國家分裂,這樣他就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利益,而對於大多數的利益對他們來說根本可以無視,而因爲一些人受教育的程度與認識水平的問題是很容易受誘惑,然後做出一些自己根本不知道是在做什麼的事情出來。
已經十分疲憊的武警中隊盼到新的生力軍來到的時候,一些人心裡總算放鬆了一些,武警中隊的中隊長卻細心地發現這支武警部隊並不與自己一樣,在這支隊伍中若隱若現地有一股殺氣。
“漢人的軍隊來啦!漢人的軍隊來啦!”
聽到人羣有人大叫什麼漢人的軍隊來的話,肖烈不由把眉頭一鎖,這哪個王八蛋這樣煽風點火的,在人的潛意識之中都有一種破壞慾,許多人看到犯罪的題材的電影時會想象自己的也去搶點銀行之類的事,但是在國家法制與暴力機關的威懾之下,這樣乾的人極少,只要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這樣做和送死是沒有區別的。而在某種集體的環境之下,由於情緒是可以被傳染的,如果在那個團體中有人用心險惡的話,在慫恿和鼓動之下,人是很容易激起潛意識中的犯罪感的,這就是爲什麼在示威遊行之中很容易發生暴動事件的原因,因爲到最後人越多越激動的時候,事情總會失去控制的。
當有人大聲叫起的時候,肖烈的心一緊,一股不安之感油然而生,這時周圍的羣衆好像一堆乾柴放了一把火堆一樣,一些開始向剛剛組成人牆的士兵衝擊去。
“大家冷靜,大家冷靜。”買買提鎮長大聲地說道。
“堅固!”兇狼大聲地叫道。
士兵們馬上將盾牌放置在身前,然後下盤扎穩,用身子死死地抵住盾牌,暴風雪的女兵們將一些傷員帶到後面的房屋進行醫治。
看到有二百名人向防線衝過來的時候,武警中隊長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前,他知道那二百人可不是婦女兒童,都是一些精壯的漢子,那衝擊力他們之前領教過,在一次衝擊之下,他們的防線完全失控,導致了一些人受傷,眼睜睜地看到那些身高體壯的壯年男子衝向人牆的時候,在後面的一些人爲恐天下不亂一樣地大聲叫好。
“堅固!”兇狼大聲地叫道。
“呼哈!”四十七名士兵低沉地叫道。
衝向人體盾牌牆的人羣就像一波海水衝向沿海堤一樣,以爲對面將是快要倒塌的海防堤而已,但那波巨大的海波過去後才發現,那海防堤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變得十分高大與堅固,那種堅固能抵擋世間一切的衝擊。
人羣狠狠地衝向剛剛組建的盾牌牆,許多人發現之間自豪的衝擊力在這道人牆面前不值得一提。
“你們要記住,無論他們有多過分,他們有多過火,但他們始終是我們的兄弟姐妹,暫時迷途的兄弟姐妹而已,我們的任務是維持這裡的安全與維定,不讓有敵人有機之乘,哪怕他們發動暴動,我們也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這一刻所有的人心裡死死地記着在剛下直升機時兇狼的話。是的,無論他們做了什麼,他們都改變不了自己是中國人的事實,雖然這個國家有56個民族,但是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所有的人的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中國人,所有的民族的背後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中華民族。家裡會出現矛盾,兄弟之間也會有吵架的時候,兄弟之間也有會讓雙方生氣與心痛的時候,但那又怎麼樣呢?兄弟始終是兄弟,兄弟始終血濃於水,家裡的事也總是家裡人的事。誰沒有叛逆的時候呢?誰都會被壞人教唆的時候,但是,兄弟還是兄弟。
軍隊是國家的保護者,它的武器上火永遠也只是對準那些外面的野心狼,當面對自己的兄弟父母時,軍隊只是他們的子弟兵而已。
嘭!
肖烈覺得防暴盾牌狠狠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擊中在上面,他擡頭看了一下,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在地上滾了幾下,然後停了下來。
有人扔石頭了。
肖烈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像這樣的事以前最多是從電視上或者從新聞上看到的,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卻遇到。如果要問他現在有什麼感覺的話,肖烈想所有的子弟兵在這一刻在心裡十分委屈。
爲了一個荒唐的“理想”,盲目地做着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的事情,這是一種可悲。而這種可悲卻化成石頭,瓶子,飛向防暴的士兵。
“快回去!”
兇狼向身後的鎮政府的工作人員大叫道,買買提在剛纔的襲擊中被一塊石頭打中到頭部,錢小林一個箭步上去,一下子捂住他的頭,用標準的人質救援動作將他拖向辦公大樓去。
嘭嘭嘭……
石頭打中在防暴盾牌上,發出嘭嘭的聲音,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場覺得好玩的事件之中,一些暴亂分子開始向居民襲擊,打砸居民房的窗戶,或者用石頭襲擊平民。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孩被一塊石頭擊中腦袋,瞬間被打出一條長長的傷口,在驚嚇之中那只有十歲的小孩大聲地哭了起來,他的母親馬上跑向小孩,想把小孩子接回去,但是又一塊石頭擊中了小男孩的母親。
一股怒火從士兵們心裡燃燒了起來。
你們這些狗日的,你們可以打我們,可以來砸我們,在沒有命令的時候,我們一定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但是你們打孩子打女子算什麼本事啊?
剛剛下去的武警又馬上衝了出來,然後向失控的人羣衝過去。
“堅持住,增援一個小時後過來。”兇狼叫道。
暴力事件越來越失控了,幾處民房開始起火了,武警一要救人還要救火,一些政府的公務員哪有見過這樣的事件,一些婦女躲藏在辦公大樓裡由暴風雪的人護衛着,一些男性拿起防暴盾牌就要向外面衝過去,兇狼馬上讓人把他們給攔住。
肖烈看到這情景,覺得自己窩囊得可以了,有棒子有武器卻不能用,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與戰友被人攻擊而不能還手,不是沒有脾氣,不是不敢去打,不是不敢動武。但是軍令如山倒的習性早已刻在軍人的骨子裡,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哪怕是自己被打死了,也只能站着,那瞬間,他覺得不僅僅是自己,所有的軍人都傻得特可愛。
“事件越來越嚴重了,如果不要採取一些措施的話,這裡就會被燒成灰燼。”買買提道:“把那些帶頭分子給抓起來吧,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不要因爲幾粒老鼠屎壞了一鍋飯了。我們講道理,不是代帶我們怕事,我們講道理是因爲還想給他們一點機會,但是現在他們一點機會都不要的話,那我們只能以法治理了。”
兇狼點了點頭,維和也許不是他的特長,但是對於怎樣戰鬥嘛,那是他吃飯的傢伙,看到那些囂張的違法分子,他也難理解這一次爲什麼能這麼忍,都是因爲一紙軍令,現在因爲現場事件越來越不受控制,爲了廣大人民的安全與財產,他決定來一次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了。
“第一小隊,第二小隊,準備突擊,目標,最活躍的滋事分子,動作要快。”兇狼對肖烈與蘇強說道,然後不忘加了一句:“下手不要太重。”
肖烈與蘇強得到命令後,心裡不由大聲呼爽,剛剛進行救援的武警遇到一羣人的襲擊,雖然那些武警也是練過的,但是雙手難敵四拳,有幾個都負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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