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T5在對付肖烈的時候,沒有人想到自己的後面也動盪起來了,在第一個黃金一分鐘的時候,那些自己的俘虜居然從後面襲擊了己方,當他們發現的時候,一些俘虜已經取得了武器。雖然T5們的戰鬥力很強,但是大部分的T5已經出去接人去了,而餘下的T5總共不過十個人而已,而俘虜卻足足有有一百多號人。在這些人中,許多人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進入到T5了,那麼反正是這樣的了,不如破罈子破摔吧,當面對有一次能好好地整一下T5的機會時,沒有人會拒絕的。
“反正我們已經算是俘虜了,光腳不怕穿鞋的,如果在戰場上幹掉他們,我們就還有生存的機會。”譚宏中在人羣大叫道。
他這一句話讓許多人想起了當初T5居然用實彈去轟炸他們的情景,既然他們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了。勇氣也是可以被傳染的,當許多新丁見到有好多人衝上去揍T5的時候,一些人也跟着上去了,反正自己要被送回去了,那麼走的時候能揍一下聞名全軍的T5,那以後也會是下酒的好話題啊。想到這兒,一些新丁更加理直氣壯了。
“衝上去,揍死他們。”有人叫道,這次是雷好琳。反正法不責衆嘛,萬一真的對掐起來,難道他們十個人收拾不了一個人。再說了己方百多號人已經一肚子火氣了。能到這裡的人在原部隊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燈。
“看啊,他們在跑啊,不要讓他們跑了。T5快完了。”陽賢叫道。他看到對方人數不多,但是下手極狠,從對方的行動上來,一個頂十個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戰爭嘛,是需要打擊對方士氣與提高自己的信心的,大叫一聲T5完了,好像不過分。
肖烈抱着頭,恨不得自己把頭放到地下去,他聽到外面已經很嘲雜了,但是他發現那些子彈並沒有減少。
靠,這下好了,那些T5是不是死也要把自己拉去墊背啊?肖烈想到,這些****的。
“山鷹在哪裡?”裴東南看到少一個人後問道。
“我以爲他在後面。”一名T5說道:“我們回去的時候,他就開車去加油去了,後來我去取車的時候,油是加滿了,但是人不在了。我以爲他有別的事,反正是去接人,我也就沒有找他了。”
裴東南一下子想起了什麼,然後馬上叫道:“停車!”
車子在高速的時候還沒有剎穩的時候,他馬上跳了下來,然後蹲下看了看車底後,臉色一變,然後叫道:“回基地!快!”
裴東南緊繃着一張臉,眼神十分嚴峻,在嘴裡不停地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了,隊長。”駕駛員問道。
“現在我才明白爲什麼我們一直找不到肖烈,原來他一直都跟着我們。山鷹估計被他下手了。他在等,他在等最好的時機。他一直沒有出手,是因爲當時基地裡還有我們的人,而現在我們全都出來了,餘下的人只是看家的,他已經出手了。”裴東南說道。
聽到他的話,所有的人不由大吃一驚,堂堂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T5這一次要讓人看笑話了,居然被一個在部隊爲後勤部隊的一個新兵踹了老窩,如果這事一旦傳出去的話。那就是大掉面子了,估計會被同行笑幾年。
但是話又說過來,肖烈居然一直跟着搜索一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躲在車底下,雖然突擊車的底盤是很高,各種地形都不在話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從他們失去肖烈信息到他們回到基地大約近二十個小時,而在這二十個小時之中不要說他們經過許多地方,車子在山路中不停地行動,一個人能車下呆二十個小時,而且是大部分的力量是用雙手拉住車底,光這份臂力不是常人所能及的,就光在T5裡,能做到這樣的,都算是一號人物了。一時之間所有人的更對肖烈好奇了,看看這傢伙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好像他是T5的剋星,從T5遇上他,總沒有什麼好事。
雖然對肖烈的進攻已經減弱了,但是在地上的肖烈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力氣動彈了,他已經有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當他在冰雹之中發現那輛全地形突擊車的時候,他本來以爲那上面有人,當他接近的時候,發現那車上根本沒有人。他當時第一個想法就是把車子開走,但是他發現不僅沒有車鑰匙,更重要的是他不會開車,爲了安全起見,他決定躲在車底下,等過了那陣冰雹再說,但是哪知道冰雹還沒有結束的時候,那羣尋找他的T5已經回來了,爲了不讓對方發現自己,他想都沒有想雙手一下子抓住底盤,雙腿蹬着底盤,雖然路況不好,但是好在沒有沙石,這樣他不用擔心自己一下子撞到地上或者石頭上。當他在下面的時候,他發現對方居然找不到自己,這也是,對於那些眼高於頂的T5來說,他們根本不會想到有人會在他們的車下面。
雖然這樣的確是不能讓人發現,但是沒有人知道在那二十個小時之中他是怎麼過的,也許每個人能像他那樣在車底了,但是能做到二十個小時,那卻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當手臂越來越酸的時候,甚至都有一種感覺,那些力氣一點一點地消逝的時候,在他的腦子中響起一個聲音:放棄吧,放棄吧。
雖然他從來不存想過放棄,以前沒有,現在沒有,而他心裡卻有一種聲音告訴自己,如果自己再不放棄的時候,那麼也許下一秒他就會從那下面落下去,然後車輪從他的身體上碾過去,當車輪從他身上過去的時候,他甚至可以聽到骨頭破斷的聲音,腸子在高壓的時候會爆裂,體內的器官也會跟着破碎,混合着各種器官的汁液會濺在地上,然後慢慢滲透到土裡。
但那樣,他也許再也見不到他腦海中的人了,他不能親眼見到肖陽或者他的骨灰,他再也不能到媽媽的墓前,好像有一年多沒有爲媽媽掃墓了吧,不知道那墳上是不是已經長滿野草了?在他的家鄉每年的大年三十,正月十五,清明,七月半都是祭奠的日子,而每每這些日子,他不能卻不能到肖芳的墓前,當聽到周圍的鞭炮聲,看到那些紙錢在燃燒的時候,那些灰末隨風而去,看到那些親人在自己親人的墓前祭奠的時候,也許媽媽那裡是最寂寞的時候,沒有人看她,她的肖陽不知所蹤,她的肖烈卻遠在軍中。那一刻,那墳頭的小草迎風而起,是在思念自己的孩子啊,如果母愛可以化成一株蒲公英的話,當風起的時候,思念便是蒲公英的種子,被風帶着飄向親人的地方,告訴他:媽媽思念你。
“我不能放棄啊。”肖烈對腦海中的那個聲音說道。
那失去的力氣的軀幹好像有一點一點的恢復,他甚至希望自己能被焊在那底盤上,這樣就不用擔心掉下來了。
“我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沒有錢,沒有外表,沒有力量。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哥哥,我知道自己就是一頭倔牛,看準了方向卻不知道後退的牛,我知道,前面也許根本沒有路。我也知道,也許自己什麼都不是,如果在訓練中犧牲了,那麼沒有人知道我將會被埋葬在哪裡。但是我真的好想找到哥哥啊,哪怕最後只看到的是他的一個墳頭,但那也是我最親人所在的地方啊。我真的不想放棄啊。”
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放棄,一次又一次的身體絲毫沒有力氣,一次又一次的就要昏厥,也許下一秒就會被什麼東西給撞上。發動機熱氣,車子的尾氣也好像在嘲笑他一樣,那一秒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悲傷與失望好像要狠狠地把他給拉下來一樣。但那一句心中的我不想放棄卻讓肖烈撐了下來。
他知道當天黑了,度過這個夜晚,然後纔可能到達下一個清晨,那時,他離勝利就不遠了,起碼這次的考覈將要到達一個鐘點。在那時,他也許會忘記昨天,或者昨天將是他另一個人生的見證。誰也不會體會到,當他雙腿無力的時候,下半身了下子掉在地上,他雙手拉住車盤,而雙腿一下子在地面,那就把一塊肉放在砂輪上一樣,如果不拿開的話,那塊肉就會磨成碎肉,但是他根本無處用力,靴子與地面發出擦擦地聲音,褲子被沙石磨成一條口子,鞋後跟開始慢慢地被磨掉。
“啊呼!”肖然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如果現在選擇放棄的話,在晚上他也許可以逃出去,但是他最後沒有選擇放棄,他用力繃緊自己的小腹,一股力量傳到雙腿上,雙腿又重新搭到了底盤上面。
許多時間以後,陽賢有一次看報紙上說在美國一名流浪漢,把自己放在卡車的駕駛室後面貨櫃中間的地方,然後經歷了三天三夜,從美國的南方到了北方。當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許多人爲那名流浪漢的冒險精神所感嘆,但是他知道,那名流浪漢與肖烈比起來,相差太遠了,因爲那名流浪漢是坐在那底架上面的,而且全程還是平穩的高速公路,而肖烈卻在在底盤下面玩命二十個小時。
而肖烈對自己當時的評價只有一句話:“過河之卒,只能進,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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