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酷刑一樣的歡愛之後,路與濃又在家多躺了兩天,纔去公司上班。
出發的時候她沒和齊靖州一道,而是拿了齊靖州前一晚給她的車鑰匙,自己從車庫開了一輛車。到達公司的時候,路與濃敏銳地發現,公司裡的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微妙。
走進洗手間,聽到隔間裡有人在打電話:“……你那天請假,是沒看到那場景,那位柏小姐是齊總家裡的表妹,聽說是被我們那位總裁夫人整過,一時氣不過,就找了幾個小混混去報復——總裁夫人這幾天不是沒來嗎?就是被那些小混混給打的!但是聽柏小姐說,也沒怎麼傷着,就傷了點皮,但人家硬是要死要活的在醫院裡呆了一星期!
柏小姐可就慘了,也不知道總裁夫人怎麼告的狀,總之齊總很生氣,柏小姐受到的懲罰挺嚴重的,不然你以爲爲什麼會跑到公司來鬧?就是不甘心不服氣啊!那天我們都看見了,柏小姐哭得可慘了,齊總愣是一點不心軟,就說了一句:你表嫂還在醫院呢!嘖嘖,你說這人也是厲害,這才嫁給齊總多久啊,不僅差點搶了周哥的差,還將齊總表妹都給坑了一次,也不知道接下來還要整什麼幺蛾子……”
路與濃不是蠢蛋,聽了這些哪還有不明白的?
柏小維的事,她還真不知道,齊靖州一個字都沒跟她提起。但就柏小維跑到公司來鬧這件事,路與濃不信齊靖州沒有其他解決方法,可他偏偏拉她出來擋箭,還讓那句話傳得滿公司都是,用心已經不用多猜。
他無時無刻不在宣揚他有多愛重她,生怕她名聲不顯,沒辦法代替他心上人承受苦厄。
估計現在整個公司都已經將她當成滿腹心計的狐媚子了。
路與濃剛從洗手間出來,就接到齊靖州的電話,讓她去他辦公室。
齊靖州的辦公室裡,路與濃意外地看見了席緒寧。他有些懶散地靠在齊靖州對面的沙發裡,邊上站了一個面色十分不好的年輕女人。
看見路與濃,席緒寧眉眼微彎,或許是妝容不同的緣故,他的臉色沒有那晚蒼白,不會讓人一眼看去就想到病態。
席緒寧的聲音裡彷彿帶着欣喜:“與濃,我們又見面了。”
旁邊那女人聽見這話,面色陡然扭曲起來,看向路與濃的目光裡滿是怨恨,像是恨不得將她撕碎。她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不可置信地質問席緒寧:“你就是爲了她,要將我扔掉?席緒寧,你還有沒有良心?!”
“夠了!”路與濃進門,齊靖州沒給她一個眼神,此時聽到這話,才從文件中擡起頭來,銳利地目光掃了情緒激動的女人一眼,“成雙,你是他的經紀人,他想要換掉你,是因爲什麼,我想你們自己都清楚,不要將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
成雙紅了眼眶,沒再說話。
齊靖州轉向路與濃,“席緒寧想要你當他經紀人,你有什麼看法?”
路與濃有些詫異,席緒寧這是想幹什麼?竟然敢對齊靖州提出這種要求?關鍵的是,齊靖州竟然還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他不是希望她離其他男人遠遠的嗎?!
摸不清這兩人想法,路與濃說:“這恐怕不行,我沒有什麼經驗,在圈裡也沒有什麼人脈,沒法勝任這份工作。”
齊靖州周遭的氣壓稍稍上升了那麼一點。
席緒寧卻說:“這些你不用擔心,以我現在的咖位,已經不需要經紀人去幫我找資源了,我自己就可以。與濃你只需要在我需要的時候,幫我處理一些瑣碎的事。”說着他望了沒什麼表情的齊靖州一眼,“齊總跟我說你想要一份清閒的工作,我覺得我提供的這個就挺合適的,我也不是需要你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你覺得怎麼樣?”
路與濃下意識看向齊靖州,見齊靖州臉色並不十分好,她抿了抿脣,“我聽齊總安排。”
齊靖州往後一靠,皮笑肉不笑,“我不是說過了嗎,你開心就好,只要你高興,做什麼都可以。”
這意思,還是要她自己表態。
路與濃知道,她要是答應,齊靖州必定會不高興,可是想想,是他要她自己做決定的。更何況,她也沒必要顧忌他的心情,於是點頭道:“如果席先生當真不嫌棄的話,我願意試試。”
齊靖州臉色驀地一沉,卻又不能發作,“那就這樣吧。”他安撫成雙,“選秀節目之後,公司肯定會籤新人,到時候你可以自己去挑幾個有潛力的。實在沒有,你手下不是還有兩個嗎?不帶席緒寧了正好,多注意注意那兩個,別浪費了好苗子。”
安撫之中也帶着警告,成雙聽了,底氣頓時就有些不足。她並不只是席緒寧一個人的經紀人,但是因爲和席緒寧有“特殊關係”,她幾乎沒管另外兩個人,有什麼資源都先想着席緒寧,席緒寧不要了,她纔會照顧一下另外兩個。故而都是一起出道的,席緒寧已經問鼎巔峰,另外兩個卻還在要紅不紅的道上徘徊。
她偏袒席緒寧的事,公司裡沒人不知道,齊靖州一直沒說,她以爲他不在意,好歹她捧紅了席緒寧不是嗎?可是聽齊靖州剛纔這意思,恐怕是早就對她有意見了!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齊靖州對席緒寧和成雙揮了揮手。
那兩人剛出去,路與濃就先開口道:“在齊先生對我發火之前,我想先提醒一下齊先生,剛纔是你要我自己決定的。”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答應?”齊靖州聲音裡都是冰渣子。
“我爲什麼不能答應?”路與濃底氣十足地反問。
齊靖州站起身來,走到路與濃面前,“我不想和你吵,但是我希望在受過教訓之後,你能自覺一點,老老實實地當一個吃閒飯的經紀人!要是敢和席緒寧有工作之外的牽扯,那麼懲罰絕對不是在牀上躺兩天那麼簡單!”
路與濃正欲辯駁,齊靖州又說:“他將經紀人搞上牀的醜聞已經夠讓我糟心了,我不希望換了你,還要搞大新聞。公司也不是隻有他一個藝人,我沒那麼多精力爲他善後。”
路與濃察覺到男人的情緒波動不太正常,可是擡頭細看,他的臉分明是冷漠的,擰起的眉間還掩藏着幾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