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落輕離扁了扁嘴,“喂,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夜傾憐仍舊用手撐着頭,手指在桌無聊的敲來敲去。
“自然是哄我。”他道。
“哄你做什麼。”
“我讓你吻我,你不吻,所以我生氣了。”落輕離也繼續雙手抱胸。
“輕離......”
“嗯?”落輕離也不去看她,半躺着十分悠閒。
“我聽說沐雲塵,他好像受了重傷。”
“嗯。嗯?”話語被他拉的長長的,只見落輕離突然看向夜傾憐,滿眼不悅,“你不與我說話也算了,好不容易開口,竟然是關於別的男人的。”
見他這副幽怨,夜傾憐心汗顏,“別鬧了,我真的聽說沐雲塵他重傷了。”
“誰鬧了。”落輕離不甘心的反駁,又幽幽的道,“沐雲塵生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你說什麼?”聞言,落輕離眼的醋意越來越重。
“呃......”夜傾憐乾笑兩聲,然後撤回撐着頭的手臂,一本正經的坐好,“輕離,你想想看,沐雲塵要是真的有什麼事,他是在落王府受的傷,定然與你逃脫不了干係,可你是我的夫君,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這樣想來,你覺得還與我無關嗎?”她眨了眨眼睛,滿眼笑意。
只見離世子那張臉,頓時笑顏如花,滿是欣慰,“恩......如此想來,是有點道理。”
見他如此說,夜傾憐心下歡喜,“對啊,所以沐雲塵不能出事。”
聞言,落輕離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再次轉過頭去,雙手抱胸,“切,說到底,你還是在意那個沐雲塵。”
呃......夜傾憐滿臉黑線,他怎麼越來越像受?
“輕離?”她喚了他一聲,而落輕離仍舊不理會她,只看那側臉,知道有多幽怨。
夜傾憐此時,乾脆直接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手撫他的肩頭,腦袋在他的面前晃動,輕笑,“輕離?”
“哼。”落輕離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看她。
此時,夜傾憐感覺有些手足無措,怎麼這個傢伙越來越愛吃醋,越來越難哄啊。呃......不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自己哄他了呢?
夜傾憐呵呵笑了兩聲,繼續道,“輕離,其實我不是在意沐雲塵,我只是覺得他要是有什麼事,會很麻煩,人家也只是不想讓你煩惱嘛。”
嘔......這話,聽得她自己都想吐。
果然,只見落輕離那張如玉的臉,有些憋紅,看樣子是想笑,但仍舊很受用。
“怎麼,不生氣了?”夜傾憐挑了挑眉,攻範十足。
落輕離看向她,同樣挑了挑眉,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我纔沒生氣,正夫是正夫,哪有那麼小氣。”
“是是。”夜傾憐十分狗腿的賠笑,“所以你......”
“好了好了,我已經派人去救他了。”落輕離看着她笑顏如花,心悶悶的,這個女人,爲什麼每次都是爲了別的男人,才肯對自己這麼好。
“已經派人了?”夜傾憐一愣,仔細思索了一下,“難道是闖進皇府的那個暗衛?”
“恩。”他頷首。
“可是,他那麼堂而皇之的進了皇府,京都已經傳開,想必皇宮也會知曉。”夜傾憐皺了皺眉。
“沐雲塵好歹也是個皇子,皇子養幾個暗衛,是最基本的事,皇帝也不能說什麼。”
聞言,夜傾憐繼續問,“可是......你怎麼會想到派暗衛去皇府呢?”
是啊,自己也只是想讓他救沐雲塵,一來是怕沐雲塵出事,會牽連輕離,二來......是不願讓他死,可卻未曾想到暗衛。
“沐雲塵本不受京百姓愛戴,對於皇室更是可有可無,更何況太子本與他不和,自然不會放過任何除去他的機會。”落輕離答。
夜傾憐聞言不語,既然已是可有可無,那又何必除去,沒想到沐雲塵生於這涼薄的皇室,表面瀟灑不羈,卻也有着最心酸的事,不過輕離既派了暗衛,如此一來,他便安全多了。
“不許再想他了。”腰間一緊,夜傾憐被他抱起,然後放在軟榻坐在了他的身邊。
“好。”夜傾憐點了點頭,到是十分乖巧。
安靜,在這一刻蔓延,月光透過窗前的輕紗灑在房,用柔和照亮一室,也照亮他們的容顏,偶爾有清風拂過,拂起涼亭透明的風鈴,搖曳着歌唱。
一切都是靜靜地,突然,從那廂房內傳出他清雅帶着幽怨的聲音。
“憶兒,我怎麼覺得,你還在想爛桃花?”
隨即,是烏鴉飛過的無語聲。
可他仍舊不甘心,繼續道,“你不許在想那些爛桃花,如果我生氣了,可不是那麼好哄的,你不吻我,我是不會理你的。”
......
深夜,街道十分安靜,沒有任何燈光也沒有任何人。
此時,在樓一處房間內走出一人,只見他面色焦急腳步匆匆,正是那掌櫃,可在他出門那一刻,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紫色的身影,還未驚叫,便被那人點住了啞穴。
那掌櫃的驚恐的看着眼前這個十分清美的男子,卻說不出任何話語。
冷言殤不理會他的恐懼,面色淡的如風,“你聽好,下面的話我只說一次,如果你沒有聽清楚,下次不止點穴這麼簡單了。”
“呃呃呃。”那掌櫃的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呃呃,伴隨着搖頭表示他願意聽從。
“今日,你沒有見到白衣女子更沒有與她說話,也不會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如果你違背,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找到,碎屍萬段!”
冷言殤的容顏月光還儒雅,清美的眸子是淡淡的神色,伴隨着聲音輕的消失在風裡。
那掌櫃的聞言一愣,眼多了幾分探究與疑惑,顯然不知道眼前的人爲何會這麼清楚自己的行蹤。
“聽清了嗎?”冷言殤眸閃過一絲寒氣,威脅滿目可見。
“呃呃呃。”見此,那掌櫃的不敢在看只是猛地點頭。
只見冷言殤從懷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交到那掌櫃手裡,同時點開了他的穴道。
顯而易見,是讓他吃了它。
“這,這是什麼?”那掌櫃的驚恐。
“這是毒藥,三月之內你若是違背承諾,便會生不如死,相反你若是遵守承諾便會相安無事。”聲音仍舊很淡,卻有着不容拒絕。
那掌櫃的不由擔憂,若他騙自己怎麼辦,可卻深知眼前的人武功高強,若是反抗絕不可能,此時只能拼一拼,興許有一條活路,他拿着藥丸張嘴便吞了下去。
“你可以走了。”
冷言殤話落,那掌櫃的便已經逃離,其實那並不是毒藥,只是尋常的丹藥而已,可沒有人會拿生命開玩笑,自然不敢不遵守承諾,在這段時間,傾兒便是安全的。
他之所以說三月之內,也許是爲他自己定一個時限,三月之內一定要將傾兒帶走,只要回到雲天之巔,再多的陰謀詭計再多的危險,也不會碰觸到她。
三月......他,是不是應該嘲諷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嘲諷自己太過沒有自信?
走在廖無人煙的街道,月光斑斑點點灑在他一襲紫衣,有着神秘之感也似溫柔之色,卻難掩着落寞。
仍舊是輕離閣內。
一片安靜,不知過了多久,又如約而至想起那清雅的聲音。
“不許在想爛桃花。”一次一次幽怨。
“我沒想。”
“那爲什麼不理我?”
“累。”
“用不用我給你放鬆放鬆?”隔着窗戶,都能聽到離世子那帶着邪魅的聲音。
呃......
“不用。”
頓時,落輕離猶如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憶兒......”
“恩?”
“我們睡覺好不好,我好睏。”
“好......唉唉唉!”話音未落,落輕離便已經起身將她橫抱起來,看着他滿目光亮,哪有剛纔那副幽怨模樣,都是假象!
落輕離與她四目相對,嘿嘿一笑,抱着她往牀走去,此時很不巧的響起一陣扣門聲。
落輕離眸光一冷,“什麼事?”
門外的丫鬟被他的聲音嚇得一震,“回,回世子,紫言郡主要見世子妃,現下已經在府門了。”
聞言夜傾憐一愣,水眸劃過一絲什麼,卻聽落輕離道,“不見!”
“是。”
“等一下。”此時,夜傾憐喚住了門外慾走的丫鬟,而落輕離不解的看向她。
“憶兒,不是說好了不想爛桃花了嗎?”
“可是紫言.....”
“女桃花也不行。”他的聲音格外的不容拒絕。
夜傾憐一怔,不知爲什麼差點笑噴,難道他也像自己認爲他喜歡男人一樣覺得自己喜歡女人?還是吃醋過猛?
見她不語,落輕離繼續抱着她像牀邊走去,“輕離,你聽我說,紫言她是我的朋友我豈能不見她?”
他幽怨着臉,不語。
“更何況,人家是第一次來到我夫君的府,我是一定要見的,你說對不對?”她眨了眨眼睛,採取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