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離歡看出她的心思,嘲諷的問道,“你是在想爲什麼我不去救你,而讓你被那幾名壯漢所侮辱?”
南芳月看着他,表示默認。
只見他輕笑幾聲,優美的臉龐更加的高貴,“一個背叛主子的下人,我爲何要救?”
“公子,月兒知錯了,月兒已失了清白之身,還望公子可憐月兒。”南芳月此刻心懼怕,起墨情那種嗜血成性的人,沐離歡更加讓她害怕,一個殺人於無形,卻還十分優美的男子,真的是讓人在癡迷死去。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不殺你,是因爲留着你還有用,你且安分的待着,若是生出什麼事端,或讓人認出你的身份,便自行了斷吧。”次暗衛來報,沐雲塵去了雲天之巔,而落輕離同樣在雲天之巔,之前憐妹妹是因何會去到落王府自己已經查明,七日玉隕,這種毒的確只有合歡山纔會有,所以,在那時,自己便派了南芳月去了合歡山,可沒想到她卻半道賣主,竟去了雲天之巔,害了憐妹妹,若不是留着她爲了指正墨情,早在那日自己便不會救她,可他始終不明白,墨情爲何會如此,還有那日給沐雲塵送心之人同樣是合歡山,他更不明白沐雲塵又是如何與墨情染關係。如此說完,沐離歡便轉身離去,留下的只有冰冷。
走到王府石子路口,沐離歡正好遇到沐紫言,她今日仍舊是一襲淺紫色衣衫,雖然施了妝粉,卻仍舊掩蓋不住蒼白的氣色。
“哥哥。”
沐離歡點了點頭,“你今日是要去城外拿藥嗎?”
“恩。”沐紫言點了點頭,她的身體本到了衰竭的地步,卻在多年前遇到過一個神醫,在城外,因爲每次的病情都不一樣,所以都要親自前去才能抓藥回來,而且這個神醫性格古怪,任何人都請不動,這麼多年,若不是吃着藥,她恐怕早死了。
“記得多帶一些隨從,馬車不要太顛簸,路小心。”沐離歡對於這個唯一的妹妹也是無奈,又愛又氣,她的性子太倔強,以至於這麼多年還未談婚論嫁,可能這一點,他們真的很像。
“謝謝哥哥,紫言先走了。”沐紫言知道沐離歡關心自己,可是對於沐雲言,她永遠都放不下。
午,夜傾憐用完午膳便早早的出了落王府,街道繁華,喧譁吵鬧聲不斷,任誰也看不出幾日前這裡也曾有廖無人煙的景色,已經隔了好幾日,也不知道那白玉古琴現下在哪,難道那古琴有什麼特別之處嗎?爲什麼會有黑衣人爭搶。
此時,沐紫言的馬車緩緩走過,春風拂過,拂起馬車的窗紗,同時,吹掉了夜傾憐的面紗,那一刻,不經意的一瞥,卻讓沐紫言愣住了,只見那女子一襲白衣,容顏絕美,她的身更是有着與生自來的一種冰冷氣質。
“停車。”沐紫言此時叫停馬車,一旁侍女靈兒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小姐,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沐紫言沒有回答,只是探出頭去看向後方,已然沒了夜傾憐的身影,片刻後她才重新做回馬車,輕聲吩咐道,“走吧。”
馬車又重新走了起來,沐紫言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可能是因爲吹了風的原因,不由得輕咳起來。
“小姐,您剛剛怎麼了?”一旁靈兒擔心的問道。
“我剛剛看見了一名女子,不知爲何我覺得她如此熟悉,竟和憐兒一般。”
“小姐是說傾憐小姐嗎?”
“嗯。”沐紫言點了點頭。
“小姐大約是沒看錯了,傾憐郡主十年前便已經不......”說道此處,靈兒才發覺說錯了話,立馬住了嘴,每次在公子和小姐面前有人提起傾憐小姐,公子與小姐便心傷心,所以府也很少有人再敢提及。
“是啊,憐兒已經走了。”雖然如此說着,但沐紫言的心裡仍舊感覺不對,剛剛那女子向極了憐兒小時候,雖然憐兒十年前便已經不在了,可自己與她從小便是朋友,她的身形,更是記在心,想了想,沐紫言搖了搖頭,也許真是自己看錯了吧,若真是憐兒,她爲何不直接回夜王府,或者來找自己,更何況哥哥那麼喜歡憐兒,若是憐兒真的在京他又豈會不知?不管如何,她到是真的希望那是憐兒,像是雲言,自己始終都覺得他活着。
沁琴坊大廳內,夜傾憐找來那日樓閣擡着白玉古琴的小廝,看着他,“那日沁琴坊曾出了一架白玉古琴,我本是聽朋友所說,心喜歡,便來此問問,不知現在那古琴可被人帶走了?”她之所以沒有直接問,是怕這小廝起疑,誤會自己與黑衣人有什麼關係。
那小廝聞言,想起那日的事不由得一陣後怕,“那白玉古琴剛剛拿出來,便來了一幫黑衣人,帶走了白玉古琴。”
“那你可知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嗎?”
“這些小的不知。”頓了頓,那小廝又說道,“不過那幫黑衣人走後,又來了一名穿着紫衣,相貌十分美的公子,同樣是來問白玉古琴的。”
紫衣公子?自己那日只看到了那些黑衣人,這紫衣公子是真是假?夜傾憐點了點頭,便出了沁琴坊,與此同時,沁琴坊的廂房內走出一名公子,一襲血紅色長袍,容貌及其妖媚,那一雙狹長的眼眸更是令人癡迷,周身卻難掩嗜血。
那小廝見到墨情,嚇得哆嗦起來,“公,公子,小的已經按您的吩咐告訴那名姑娘了。”
“很好。”墨情看着他,一秒笑容妖媚,下一秒便出手要了那小廝的命,看着地的鮮血,墨情的笑意越來越濃,喚來一名暗衛,將一張書信交給他,待暗衛退下,墨情走到窗邊,看着那街一襲白衣的女子,即便是在吵鬧喧譁的大街,她的氣息確是一眼便可以認出來,還記得前世,前世的落輕離與冷言殤,不,應該是南辰和然笙,她選擇了南辰,他倒要看看,今生在她愛落輕離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未愛過的冷言殤便是夢公子時,她又會作何選擇。
雲天之巔,後山梅林,冷言殤獨自穿過這片梅林,走進紫荊花海,停下腳步,感受着春風拂過,伸手接過一片從梅林飄來的落花。
他輕笑,十年前,還記得此處,是她們相遇的地方。
“公子。”
斷情此時出現在身後。
“近幾日,總有一些人鬼鬼祟祟藏匿於山外,不止如此,連其他幾處門派都有暗衛偵查,不出公子所料,正是南月國的暗衛。”
“本是一場兩個國家的爭鬥,可總是有人將心思牽扯到不該想的地方。”冷言殤淡淡的說着,目光清美。
“要不要屬下去處理了那些人?”斷情問道。
“不必。”他的目光清美無暇,看着這一片紫荊花,難掩落寞,“過幾日,我會去盛天京。”
聞言,斷情不解的皺了皺眉,“公子,南月國此番行動,盛天必定知曉,恐怕早晚都會來拉攏我們,可雲天之巔向來戒律分明,決不可參與爭鬥之,到時,公子直接拒絕也罷了,可您若是前去盛天京,一旦被人發現,必定會被扣留京以此要挾我雲天之巔。”
冷言殤清美的眸子染幾分複雜,這些道理他又怎會不明白,可已經時隔多日,他不想再等了。
斷情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心嘆氣,“公子,屬下知道您心繫傾憐小姐,可您是雲天之巔的公子,除了長尊,你便是雲天之巔身份最高的人,切不可爲了一個女人而斷送了......”
“閉嘴。”他轉身,冷冷的看着斷情,“切不可斷送了前程嗎?”他輕笑,卻笑得那麼苦澀,“沒了她,我要這前程有何用?”是啊,以前,他每日苦苦修習,因爲他知道,他的身有着雲天之巔的重任,他沒有一刻鬆懈,更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這重任便是他的全部,可他愛了一個女子,那時才知,在她的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是沒用的。
“即便進了盛天,我自由辦法拒絕,不會將雲天之巔捲進爭鬥之,你便留在這裡,我離開後,對於雲天之巔切不可鬆懈,我......一定要見到她。”他一步一步往回走,那清淡的聲音,隨着腳步漸行漸遠,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次是否能夠全身而退,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即便是此捲進是非之,他也必須要去。
看着冷言殤失落卻執着的身影,斷情無奈,斷情,這個名字本是公子所取,他曾說過,他的屬下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可如今,自己遵命,公子確是捲進了這紅塵之。“屬下遵命。”
落王府,落輕離緩步走在去輕離閣的路,而凌言也跟在身後。
“世子,從宮帶回的藥材如何處置?”
“照舊。”他一襲雪衣纖塵不染,緩步走着,生意淡漠如風。
“是。”凌言領命,世子每次進宮,皇帝都會賞賜很多珍貴藥材,但這些年,這些藥材,都被世子處理了,不爲別的,只因那是仇人的東西。
“她還沒有回來嗎?”落輕離停下腳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