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抱了那隻腹黑貨!想想很驚悚啊。
一旁的冷言殤看着她的臉色一會黑一會紅,終於忍不住說話了,“傾兒,你怎麼了。”
“呃......沒事。”被他這麼一叫,夜傾憐立馬擡起頭來,“言殤,是你帶我回來的嗎?”
冷言殤如實的點了點頭,便見夜傾憐又是一臉狐疑的看着他,“那你是什麼時候帶我回來的?”
聞言,他端着藥碗的手僵了僵,更知道傾兒在問什麼,不知過了多久,才輕聲說道,“今早。”他的聲音像是一片落花浮在水面,那麼的輕,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兩個字他是多麼不願說出口。
今早!那是說,自己竟然和落輕離淋了一夜的雨?怪不得現在感覺昏昏沉沉的。
“傾兒,你還沒喝藥呢。”冷言殤此時在一旁提醒到。
她看着面前的湯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剛剛只顧得說話,都忘了他一直端着藥碗,此時,冷言殤舀起一勺湯藥,在自己嘴邊吹了吹,然後遞到了她的嘴邊。
看着他的舉動夜傾憐愣了愣,雖然自己明白以前他們有着很深的感情,但是現在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言殤,我......”
冷言殤見她遲遲不喝,以爲她怕苦,寵溺的笑了笑,柔聲道,“傾兒,你快喝吧,我做了梅花糕,吃了不苦了。”
本來想自己喝,可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了。
“怎麼了,傾兒,你想說什麼?”
夜傾憐搖了搖頭,片刻才說道,“沒什麼。”
“那先喝藥吧。”
“恩。”
他拿着湯勺小心的喂到她的嘴裡,頓時,一股濃重苦澀的藥味蔓延在她的口腔。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專注與柔情,可越是這樣,越讓她不想去面對,一碗湯藥很快見了底,冷言殤拿起牀旁的絲帕,擡手靠近她,用絲帕輕輕的擦拭她的嘴角,兩人此時離得很近,夜傾憐不自覺的轉頭,正好與他投來的目光對,四目相對,他的手愣住了,深陷在她的水眸,此刻,夜傾憐不着痕跡的躲閃着,沒了她的眼眸,冷言殤心一陣失落。
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捨得離她那麼遠,夜傾憐感覺到與他遲遲拉不開距離,只能說道,“言殤,我想吃梅花糕了。”
他的目光依舊如從前,不知多久才收回,然後放好絲帕,走到外室的木桌前,端起一盤梅花糕,又回到她身邊。
坐到牀邊,冷言殤拿起一塊梅花糕,小心的遞給她,夜傾憐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吃了下去,頓時,梅花的清香驅走的苦澀,可她此時心裡卻無複雜,自己明明是可以拒絕他的,可是,當他說爲自己做了梅花糕的時候,她便不知如何開口,若是拒絕,他一定會很傷心吧,她不願意去傷害他們之間的關係,自己忘記了他,本很愧疚,再加那些回憶,讓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對了,傾兒,次我重傷,你回到雲天之巔的時候,是不是驅使了內力?”冷言殤此時看着她說道。
夜傾憐擡起頭來,點了點頭,當時知他重傷,若不用輕功,恐怕很晚才能回來。
“次,你突然心痛,我便察覺,你是動了內力。”冷言殤緩緩說道。
聞言,夜傾憐卻突然想起一事,次他爲自己療傷的情景自己可還記得很清楚......
“傾兒,你切記,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輕易動用內力,那樣會讓你身體受到重創。”頓了頓,他擡起頭看着她,“而且,我也不想你因爲我而受任何傷害。”
夜傾憐點了點頭,卻不知她的思緒早已去了別處,片刻後便對他說道,“言殤,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冷言殤點了點頭,“那你好好休息。”說完,才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窗外停留的水滴,她不由想到落輕離,昨天他一直在流血,也不知現下如何了,不,不能去看他,次便被誣陷偷窺狂,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去看他,讓他自生自滅吧,若不是因爲他,自己怎麼會喝這苦藥,也不對,他有那麼對暗衛,怎麼會死,既然死不了,那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
如此想着,夜傾憐扯過一旁的被子,蒙了頭。
這一睡,等夜傾憐在醒來時,已是午時,柔弱的陽光透過蔓紗映到她絕美的容顏,她起身坐了起來,只感覺輕鬆了許多,然後便下了牀。
輕輕打開房門,溫柔的清風吹來,在這夏季格外清爽,格外清新,此時,傾憐閣內快步走出一名暗衛,手還端着一盆水,不對,應該說是血水。
夜傾憐見此走前去,流了那麼多血,這傢伙不會真死了吧,想到此處,她實在沒有理由來阻攔自己,推門進了傾憐閣。
剛剛走進去,一股血腥的味道便瀰漫開來,夜傾憐一愣,快步走進內室,只見那牀,躺着的公子,他昨夜泥濘不堪的衣衫早已換去,一襲雪色長袍更是讓他的肌膚接近透明,他的一隻手掌已經用紗布包裹好了,他的眉頭緊緊皺着,好像隱忍着什麼痛苦......
清晨,陽光透過蔓紗照在牀,格外柔和,那雪衣公子,不知是何時醒來,他的目光凝視着趴在牀前已經睡着的女子,他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如同春風拂面,片刻後,他起身把女子抱牀,重新躺在她的身邊,剛躺下,牀的女子好像很冷,轉身便抱住了他,小臉埋在了他的髮絲之,落輕離輕輕勾起嘴角,也抱住了她。
牀前的紗幔輕舞,卻遮不住一室溫情,不知過了夜傾憐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揉了揉眉心,她怎麼睡着了呢,可是在夢她覺得好暖啊。
清醒片刻,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容顏被放大無數倍,嚇得她往後躺。
我的天啊,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又被吃豆腐了嗎,也是,自己幹嘛要來啊,明知道沒好事,還來看看他,他死了管自己什麼事,不行,不能死,他要是死了自己去哪弄明白身世,恩,爲了這個,暫且忍了。
看着她愣住的神色,落輕離卻是說道,“這次我可是聽了你的話,沒有點睡穴......”
夜傾憐一愣,忍住暴走的心態,和翻滾的鮮血,她輕鬆平淡的下了牀,自在的說道,“沒想到你命還挺大,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說完,還感覺不夠,又看着他說道,“你昏睡了好幾日,我還以爲你真的要死在傾憐閣了呢。”
聞言,落輕離確是輕笑幾聲,他知道自己昏睡了很久,因爲在夢他遇見了前世的她,所以,他不願醒來。
“不過話說,你那晚發什麼瘋?”見他不說話,夜傾憐也實在不解那日他爲何會那樣,索性問道。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落輕離不答反問。
夜傾憐瞥了他一眼,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他一個無敵要面子的大潔癖有這麼丟臉的事情,怎麼會說出來,被自己看到他沒滅口算是幸運了......不過,他真的不會滅自己口吧?
落輕離看着她狐疑的神色,心輕笑,可還是繼續說道,“你是在關心我,你承認吧,我可是記得某人那晚抱......”
“閉嘴。”這個不要臉的傢伙,竟然不惜說出他自己那麼沒面子的事也要來威脅自己,不過,自己承認,他威脅成功了。
夜傾憐看着他,眸光微冷,嚴肅的說道,“你不要再提那日我的事情,我便不會告訴別人你那日的事,我們扯平了。”笑話,自己抱了他的事怎麼可以被別人知道,到時候自己可是調戲販了。
“那那日我的事情你還想聽嗎?”落輕離收回輕笑,眸確是有着難以遮掩的神色,不知是什麼,有期待?還是有着猶豫。
夜傾憐看着他的神色有些狐疑,他爲什麼會有期待?難道又是給自己挖的坑?她索性搖了搖頭,“我不想聽。”
聞言,落輕離的眼有什麼一閃而逝,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說道,“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夜傾憐狐疑的看着他,找自己幫忙?那也要看心情,看什麼忙。
“後山的梅花林淋了一夜的雨,必定有很多落花,我想讓你幫我一起把它們葬在樹下。”他的目光清澈如水,卻帶着幾分憂傷。
她記得,當日他是一直在撿那些落花,可他找自己幹什麼了?見夜傾憐不說話,落輕離在一旁忍不住輕聲問道,“可以嗎?”
夜傾憐擡頭看了看他,玩味說道,“沒想到你還有求我的時候,不過你這麼客氣我倒是不自在了。”
“這件事必定是你願意纔可以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