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姨娘情緒
兄妹兩個回到正房,吳姨娘得知江氏和林姨娘回來忙帶上吳惠姐過來,四個人正坐着看到沈書君進屋都忙起身相迎。林姨娘上前幫沈書君解了外衣,沈書君問着:“婚事退了?”
江氏笑着道:“己寫下退親書,都辦好了。”
“是啊,房子也收回來了,傅家當時就收拾了衣服走了。那劉姨娘的衣服首飾,我都讓人撕了砸了,還趴了精光讓她滾出門。”林姨娘笑着說着。
沈書君聽得高興起來,連連誇着:“很好,真以爲得了功名就能上天了,眼看着就要過年,我倒要看看他們去哪裡過。”
江氏看傅守信走的那個架式,不由的道:“既然己經撕破臉,不如多想想辦法,革了他的功名就更好了。”罷了官還可以起復,只有革了功名成了白身,才能讓人完全放心。
沈書君笑了起來,道:“等着看好了,年後就要去上任,空着去上任的地方官,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官能做多久。”接到江氏的信後,他就給謝延豐寫了信,謝延豐回信只說,像傅守信這樣的主,根本就不用特意動手整,自己就會完蛋了。
吳惠姐也在旁邊湊趣道:“就是,就傅家那樣,幾代平民出了一個進士就是祖上燒高香了,那樣的混帳行事,官能做的纔怪。”
沈書君看向旁邊的沈書嫺的道:“過了年你才十五,現在退了婚事,你年齡還小,慢慢挑就是了,這回哥哥定幫你挑個好的。”
沈書嫺只是道:“都聽哥哥的。”
“那也不好,你的終身總你要看着好纔是。”沈書君說着。
說話間到了午飯時間,林姨娘,吳姨娘都在,沈書君索性命人置了席面,他昨天回來接風席是跟衛連舟一起的,回來之後還沒一起吃飯。
江氏便吩咐丫頭道:“把紹姨娘也叫來。”
沈書君這纔想起家裡還有一位姨娘,笑着道:“我也把她忘了,快叫了來。”
冬至聽令趕緊去了。
廚房收拾的功夫,沈書君又叫來管事,把衛策的畫像拿出來,讓他去尋了畫師臨摹。江氏便問怎麼回事,沈書君當即把衛策的事說了,江氏聽說也覺得很新奇,好好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沒事去闖蕩江湖真是吃太飽撐到了。
林姨娘和吳姨娘倒不覺得有什麼,她們都是平常人家的女兒,家裡男孩出門闖的也不是一個兩個,爲的是更好的生活。當然像衛策這種,家裡有錢不缺吃窮還往外跑的,那純粹就是犯二,在外頭吃了虧,就知道家裡好了。
管事的拿了畫像走,紹姨娘就進來了,一身淡綠色衣裙,不管料子還是式樣都十分破舊。頭個幾個銀釵,其他飾物全無。江氏看着有幾分皺眉,昨天管事媳婦彙報過了,當時她在火頭上把管事媳婦罵了出去,現在也不好自打嘴巴說給紹姨娘做衣服。
吳姨娘消息靈通,己經知道昨晚之事,看紹姨娘穿成這樣進來,便笑着道:“前幾日有道姑過來,說這幾個月忌紫色,偏偏前幾日做的衣服就有兩件紫色的,白放着太可惜了。我與紹妹妹身材相仿,要是妹妹不嫌棄,我讓丫頭拿給妹妹,這樣可好?”
江氏聽得比較滿意,馬上就要過年了要是紹姨娘穿的太差是沈家面子上不好看,只會讓人說沈家主母小氣,妾室穿成那樣也能出門。林姨娘心知這是吳姨娘向新人示好,同時又在主母面前買好,心裡酸了一下,也不好說什麼。
紹姨娘仍然低頭,一副悲苦的模樣,道:“謝姐姐照看。”
江氏又對冬至道:“打開我的首飾匣子撿幾樣給紹姨娘送過去,這也是太素淨了些。”昨天紹姨娘頭上還插着幾件,應該是紹姨娘自己沒妝飾。不過吳姨娘都表示送衣服了,她送幾件首飾也不值什麼。
“謝奶奶。”紹姨娘低頭說着。
席面擺開,江氏隨沈書君坐上席,沈書嫺左邊上首,吳姨娘帶着吳惠姐坐右邊,林姨娘關席,紹姨娘只在江氏身邊站着。吳姨娘和林姨娘都算是貴妾,她們兩個在自家吃席的時候,勉強可以跟江氏平敘姐妹情,紹姨娘這種則是主母坐着她站着,主母遞酒她得跪接。
不過沈家屬於暴發戶,規矩也沒那麼大,江氏也不想讓沈書君覺得她多難爲妾室了。便讓紹姨娘跟林姨娘坐,結果紹姨娘說這樣不合規矩,就要站着。
“隨她去吧。”沈書君揮手說着,當初他會買紹姨娘主要是看她漂亮,還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覺得有趣就花大銀子買來了。結果買來那啥啥之後也就覺得那回事了,主要是紹姨娘一直一副死了孃的表情。當然以紹家的情況,可能是直接死全家了。
沈書君則是典型的吃哄不吃慫,不管男女他都喜歡別人哄着他高興,像林姨娘這樣,或者吳姨娘這樣,天天想着讓他高興的,他就喜歡。像紹姨娘這種,天天哭喪着臉,十分不情願,好似被人虐待的模樣,看着就覺得晦氣。
沈書君發話了,江氏纔不會管紹姨娘,沈書君興致也高,把四個通房也傳上來。江氏的丫頭冬至和立秋,吳姨娘的丫頭大雪,林姨娘屋裡的小雪。沈書君早找了教席,又命人裁了衣服,只讓她們在家中擺酒時彈唱助興。
吳姨娘雖然病着,也是有才藝的,嗓子好,很會唱歌。看沈書君興致高也跟着唱了一會,沈書君聽得十分歡喜,又憐她體弱,不讓她多唱。
鬧了一會,沈書君想到衛連舟所託,便揮手散了,回到江氏屋裡換了衣服就要出門。襯着這會功夫,江氏又把幫着沈大姑奶奶要回家業的事說了,沈書君對沈大姑奶奶沒多少好感,這事只能襯着他高興的時候。
沈書君眉頭皺了一下,道:“管她做什麼,我們落難受窮的時候她何曾管過我們了,現在想到弟弟了,我們窮的沒飯吃時,她怎麼就想不到了。”
江氏就知道沈書君會這麼說,便道:“當時姑娘也在旁邊,姑娘看她可憐,想着總是一個父親所生。沈大姑奶奶又拿出兩間鋪面,地勢都是不錯的,再者那方家也太可惡了些,怎麼也不能五七不過就趕人,也太傷沈家臉面。”
“你知道什麼,你以爲她是什麼好東西,方家爲什麼敢趕人。她跟西街程家老爺相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真以爲瞞的天衣爲縫。”沈書君說着,隨即冷哼着又道:“她有親哥哥,又有相好,竟然還來求我。”
江氏聽得愣了一下,她也聽到過一些風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沈大姑奶奶真是夠大膽的,方家估計是沒找到確鑿的證據。程家倒說的上是高門大戶,方家不敢說浸豬籠,因爲浸就要浸兩個,但也有辦法趴沈大姑奶奶一層皮。
兩人本來就有首尾,方家趕人的時候,沈大奶奶除非犯傻了這時候去求助他。怪不得沈大姑奶奶說要守潔立嗣,程家太太還沒死了。沈大姑奶奶就是再犯傻也不會嫁到程家當妾室,雖然是年輕寡婦,立了嗣子,財錢握在手裡,那日子真是要多自在就多自在。
“以後她再有什麼事求上門來,都不用理會,再是實在趕不走也別讓她與小妹多說話,那樣的淫/婦,把妹妹帶壞了要怎麼辦。”沈書君又吩咐着。
江氏點頭,道:“我記下了。”
把沈書君送出門,江氏便讓冬至打開首飾匣子,剛纔她說要給紹姨娘送幾件首飾,肯定要給。冬至挑撿的時候卻是道:“我看大爺對新姨娘淡淡的。”一般來說新人進門是最受寵的時候,要是剛進門就失寵,那日子真沒辦法過了。
江氏知道沈書君的脾氣,紹姨娘要是一直哭喪着臉,沈書君肯定倒胃口。便道:“一個婢妾而己,難道還指望着男人去討好她不成。”像吳姨娘和林姨娘這樣的,打發掉總得有個原由。紹姨娘這種,都不用任何理由,賣身契在手,直接賣了,誰也不能說出錯來。
江氏挑了幾樣自己不常帶的,讓冬至帶過去的時候,又道:“你跟紹姨娘說,現在衣服也有了,首飾也有了,平常打扮要鮮豔些,大爺看的喜歡,我看着也歡喜。眼看着就要過年了,素淨成那樣外人看着也不像。”
冬至拿着首飾領命去了。
冬至轉過來的也快,首飾送上話也轉到了,吳姨娘說要送的衣服也己經送到。冬至回屋給江氏覆命,卻是又道:“說來也怪,我進門的時候看到周嬤嬤從紹姨娘屋裡出來,難道姑娘有事打發她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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