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上)
一夜,沈嫺不知道是疼還是爽,反正到最後她是動不了了,衛連舟看着還精神萬分。**天亮睜眼的時候,沈嫺只覺得全身痠疼,牀上……完全不能看了,她都恨不得把牀單收起來,偷偷扔掉。想到一會婆子來打掃,她的臉要往哪裡擺。
“這會倒是害羞,昨天晚上還爬到我身上來。”衛連舟笑着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早醒了,只是沈嫺沒睡,他就沒動。在男女關係中,性是很重要一部分,心靈的喜歡,再加上的契合,愛會更上一步。
沈嫺想到昨晚,頓時粉拳襲向衛連舟,道:“胡說八道,臭不要臉的,硬拉着我……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被你睡了,你看要怎麼辦吧!”
“以後天天睡,睡到我睡不動了,然後再睡出一大堆娃娃來。”衛連舟笑着,手卻是放到沈嫺腰上,然後慢慢往下摸,語氣曖昧起來,道:“娘子,你看這麼負責好嗎。”
“滾……”沈嫺撥開他亂動的手,外頭天已經大亮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想起到昨天晚上吳嫂子的話,道:“我聽吳嫂子說,今天要祭海神,我們時候,我們是不是該起牀了?”
“中午祭,還早吧。”衛連舟說着,難得逍遙一天,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結果衛連舟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吳嫂子的聲音:“大爺,大奶奶起來了嗎,港口的供果已經開始擺了。”
沈嫺馬上接話道:“就起來了。”說着,沈嫺瞪了衛連舟一眼,小聲道:“你不是說中午?”
衛連舟看看外面天色,道:“好像現在就是中午了。”
沈嫺臉一下子漲紅了,雖然上頭沒有公婆,不用早早起來去侍候,但新媳婦睡到中午不起牀,還讓人催着去祭祀,她的臉皮喲。
今天要穿的衣服昨天春分就收拾出來放在旁邊了,衛連舟雖然大爺,過的卻不是大爺的日子,平常小事全是自己動手,衣服穿的十分麻利。倒是沈嫺,女子的衣服本來就是麻煩些,一直都是丫頭幫穿,衛連舟穿好了,她才穿一半。
衛連舟很自然就去幫沈嫺穿衣,沈嫺笑道:“相公真好,還知道幫我穿衣。”
“晚上我也幫你脫。”衛連舟在沈嫺耳邊輕輕說着。
“滾……”沈嫺笑着伸手就要打衛連舟。
笑鬧着沈嫺卻是不敢再耽擱時間,衣服穿好便喚了春分進來,衣服可以自己穿,頭髮她是沒本事梳。倒是衛連舟自己梳頭挺快的,幾下功夫都挽好了。
“你平常身邊的小廝不侍候你嗎?”沈嫺忍不住問了一句,衛連舟掙了這麼多錢,結果自己過的連個平常富戶都不如。衣服住行都是能將就就將就了,未免苦逼了些。
“難道我還帶着小廝上船侍候我?”衛連舟笑着說,船就那麼大,不管是人還是貨,都得有實用價值。再者他是老大,要是隨意帶小廝侍候,下面的人是不是也要帶人侍候?
“可憐見的,這些年掙了這麼多錢,自己卻是吃不好穿不好。”沈嫺一臉憐惜的說着,隨即又道:“放心吧,以後我打點你生活,保證你生活質量馬上上去。”
匆匆吃了飯,衛連舟就帶着沈嫺往海邊趕,祭祀在中午,供桌之類的並不用他操心,但他得帶着媳婦過去,誤了時辰也不太好。沈嫺顧不上看院中格局,只是跟着衛連舟往外走,結果走到門口問題來了,門口只有高大白馬,沒有馬車。衛連舟不坐馬車,也就沒有馬車,像這種細節事,讓衛連舟一個大老爺們去想,他真想不起來。
“你帶着我騎馬吧。”沈嫺首先開口,大戶人家的小姐太太當街騎馬,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就是敢想沈嫺也不敢騎,她壓根就不會騎。現在難得有機會,跟衛連舟同騎,她既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也能過下癮。
衛連舟聽她如此說,行動就更是爽快,夾起她上馬。沈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人已經在馬上,衛連舟摟着她,她側騎在馬上,好像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樣子,高高的大馬,沈嫺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摟住衛連舟的脖子,隨即又想到是大街上不能如此豪放,再是自己老公也不行。
衛連舟左手摟住的腰,怕她掉下來,又道:“坐好了,我們走……”
馬騎的不快不慢,就是衛連舟也不敢在大街上騎馬狂奔,再加上全海口都知道衛連舟昨天成親了,現在他騎馬上街,懷裡還抱着一個小媳婦,那肯定是新媳婦無疑。恭喜問候之聲絡繹不絕,衛連舟全部都是點頭微笑。
沈嫺更是顧不上,不上街不知道,上街之後頓時覺得眼睛不夠用。.沈君說過海口是冒險者天堂,沈嫺也曾經想過海口是怎麼樣的,青陽也是開放港口,京城她都去過。
海口的繁華與京城和青陽完全不同,街道寬度與青城差不多,但房屋建築就多少有點不同,主要反應在屋頂上。然後就是街上來往的人羣,金髮碧眼的不要太多,中西混血兒更不少見,服裝更是不必說,各色奇裝異服,她甚至於看到中世紀歐洲的那種束腰長裙。至於街上招攬生意的小攤們所說的語言就多了,方言不必說,她依稀彷彿聽到三克油,以及薩油那拉的字樣……
不等沈嫺驚訝完,突然身後就傳來女子尖叫道:“搶劫了,搶劫了……”
沈嫺就想回頭看,衛連舟卻是突然道:“海口龍蛇混雜,你以後要是想上街,記得帶上家裡的護院。”他就是地頭蛇,海口出入的人口太多,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認得沈嫺是他老婆,最好的方法就是上街帶上人。
“啊?”沈嫺有點沒反應過來,街上來來往往的女子不少,但這樣的治安……果然是冒險者天堂,開放帶來了財富與機遇,跟着來的就是混亂。海口跟青陽還不相同,青陽離京城近,府衙林立,治安還能跟上的,海口就完全跟不上了。
轉過兩條街就是海口的碼頭,也是大珠最大的碼頭,沈嫺頭一眼看到就是海祥號。既然岸邊大船立林,最氣派的仍然是海祥號。現在雖然是中午,這樣的大碼頭是二十四小時都不會休息,今天是更是異常熱鬧,裡三層,外三層圍着。
衛連舟策馬過去,人潮好像海水般自動分開一條道路,外頭圍的人多,裡頭倒是空曠。年五和文清早上就起來收拾,地方打掃乾淨,祭品全部擺好,整隻的豬,羊擺上桌,香也是長高香。
衛連舟是趕着時間過來的,過來之後也顧不上與人敘話,直接拉着沈嫺過來,開始上香。沈嫺雖然不知道祭海神是怎麼回事,但衛連舟跪,她就跪,除了他與衛連舟之外,年五,文清還有寧寒飛都跪下了。
衛連舟嘴裡唸了幾句,沈嫺也聽得不太明白,大概就是保佑平安之類的話。然後幾拜幾叩,最後小廝們把豬羊全部扔到海里去,儀式也就完了。
儀式完了,但人羣還沒有散去,圍上來的多是衛連舟手下夥計、水手,昨天的喜酒是喝了,但衛大奶奶啥樣都沒見過。當人小弟的,總得知道大嫂的樣貌,不然見面不相識,不小心犯冒到就不好了。
“中午我跟兄弟們去喝酒,你先回去。”衛連舟對沈嫺小聲說着,這樣的陣勢只怕沈嫺沒見過,讓她跟着不如讓她回去。
沈嫺也正有此意,被人當熊貓看也挺不自在的,小聲道:“那我先回家了,晚上早些回來。”應該不會從早上喝到晚上吧,然後再裝醉擡回家裡?
衛連舟聽得只是笑笑,拉住沈嫺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又喚來吳嫂子吩咐她去僱車送沈嫺回家。
沈嫺笑着道:“僱車太麻煩,碼頭離家也不遠,走着回去也挺好。”騎馬是爲了趕時間,現在祭完了,下午時間如此寬鬆,慢慢走着回去,細看看風土人情也不錯。
衛連舟笑笑也沒反應,只是對人羣裡的寧寒飛道:“你跑一趟,送大嫂回家。”他的這幫兄弟,也就寧寒飛跟沈嫺熟些,至於裴霜,衛策,謝潛都是人,沒有支使的道理。
“是。”寧寒飛忙走過來說着,笑着對沈嫺道:“大嫂,走吧。”
“勞煩你了。”沈嫺笑着說,想到剛纔的搶劫案她也沒很拒絕,倒是想到剛纔衛連舟所說的護院,就海口這樣的治安真得請。
寧寒飛旁邊走,雖然沒有催,沈嫺也不敢左顧右看多耽擱時間。只是她那繡花小碎步如何跟寧寒飛這個習武之人比,沒走幾步沈嫺就要叫着道:“寧大爺,你好歹等等我,我跟不上你。”
寧寒飛只得停下來,搖頭道:“女人真麻煩。”
“那你去找男人吧。”沈嫺忍不住吐槽他。
寧寒飛卻是接口道:“男人又不能生孩子,找了也沒用。”
沈嫺當即噴了,隨即無言地看向寧寒飛,其實見識過海口的民風之後,她就該有自知之明。穿越女又怎麼樣,能跟海盜拼命的水手頭,不只武力值拼不過,剽悍值更拼不過。
“對了,大爺平常辦公的地方在哪裡?”沈嫺問着,吳嫂子說過,原本衛連舟還有一套宅子,後來公事辦多了,就直接變成辦公地點了。她倒是想去看看,衛連舟能把船行經營這麼大,除了上頭有人,能服衆外,經商管理概念肯定得有,不然人力資源分派上不會如此係統。
“就在你家東邊,挺近的。”寧寒飛說着,又道:“不過這幾天老大新婚,全部人員放大假,現在去只怕看不到人。”
“全部人員放大假?”沈嫺驚訝,以衛家的規模,停業三天得損失多少錢啊。
寧寒飛點頭道:“你沒看到老大爲了娶你,調了那麼多大貨船來,那些大貨船一趟下來怎麼也有鬥金的收入。損失的數目老大全部私人補貼,只爲了能風光娶你。”
“私人補貼?大爺不是老闆嗎?”沈嫺有幾分疑惑問。
寧寒飛笑了,衛連舟是老闆不錯,但手下的夥計,水手卻是不是衛連舟僱傭的手下。簡單來說,衛家船行實行的是分成制。跑外海域的,上船的水手夥計,都可以自己拿貨。就是在船上給提供每人多大的空間,不管是從大珠拿貨到那邊賣,還是在國外買了好東西回國賣,這個地方是你的,你可以自由處置。
還有一些不懂買賣的,就是直接抽成。這說這趟來回老闆賺了多少錢,下面的人直接提成,拿分紅。至於分紅多少則是根據身份來,他跑外海的分成僅次於衛連舟。不然爲什麼這麼多人想上船,遇上海盜之後敢殺敢砍,因爲搶的是他們自己的財產。一般的夥計,幾趟下來就能暴發,只是靠老闆開工資,那差太多了。
國內運輸這塊,寧寒飛沒有介入過,體制大概跟外海差不多,也是分成制。衛連舟是大老闆,他要是調用船隻,下面的人肯定答應,但當老大的也不好意思耽擱兄弟賺錢,尤其是七八隻大船,耽擱這些天,那可是真金白銀。衛連舟怎麼着也得補貼一下,就是發紅包也得發大的。
反正衛連舟有錢,他纔跟着衛連舟跑幾趟外海,就賺了多少錢。衛連舟幹了這些年,又是國外的又是國內的,兩邊抽成,一座金山妥妥的跑不了。
“你要是想看衛家的賬務,可以找文清要,老大那裡應該也有,估摸着沒文清那裡的清楚。”寧寒飛提醒沈嫺,沈嫺都娶進門了,賬目之類的她肯定要看。
“噢,我知道了。”沈嫺說着,衛連舟估計從一開始跑海運目的就不是賺錢,而是找刺激的,連帶着現在自己的家產都搞不清楚。
寧寒飛看一眼沈嫺,笑着又道:“看來你適應的倒是挺快,本以爲你這種千金小姐,只會坐車坐轎,一步路都走不了,沒想到都敢跟老大當街同騎。”
“以後我還讓大爺教我騎馬呢。”沈嫺笑着說,有機會學幹嘛不學,到了這樣的環境裡,還把自己逼到小屋子,那是傻帽。
閒話間已到衛家門前,寧寒飛就指了指街東的一處宅院,道:“那就是船行,以後要是想老大了,大可以過去找他。”
沈嫺看過去,中間只隔了兩戶人家,有幾分自言自的道:“離的倒是挺近,不過要是能把中間的房舍買下來,連成一處豈不是更好。”說到古代房舍,拜電視劇所賜,她想到了喬家大院,百度上說那是民間的皇宮。
寧寒飛聽得愣了一下,窮小子出身,有間房住就不錯了。突然聽說沈嫺說要把一條街都佔了,自然嚇了一大跳,那麼多房子要如何住。不由得道:“你倒是真敢想。”
沈嫺只是笑,剛纔只是腦子裡突然冒出的一個念頭,現在後宅還沒打點好,她肯定不會去想這些。笑着道:“勞煩寧大爺送我一趟。”
“大嫂太氣。”寧寒飛笑着說,他現在對沈嫺印象還行,再者都是大嫂了,也沒有他嫌棄的份。
兩人在門口分手,沈嫺進門,吳婆子和春分就迎了上來。衛連舟和沈嫺走的急並沒有帶他們過去,偌大的新家,也沒個主子在,她們兩個下人,總覺得怎麼樣都不太自在。主要是院子太大,人太少,除了她們外,還有四五個老婆子。
“姑娘,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吳婆子上前說着,不是要祭海神嗎,本以爲要忙到晚上。
沈嫺笑着道:“忙完了,媽媽一路辛苦了,昨天歇在哪裡了?”吳婆子是一家人都過來了,男人四十歲,兒子二十歲,正好能幫把手。
“就住後院廂房裡,吳嫂子說先將就着,以後讓姑娘安排住處。”吳婆子說着,又問:“早上起來我就去問後頭的婆子們,她們說她們只管竈上吃飯和洗衣,家裡也沒有別人。雖然家裡主子少,但這麼大的院子就這麼幾個人,還是少了些。”
衛家的後宅連個雛形都沒有,完全就是空架子,在沈家生活久了。適應了江氏管事的嚴謹,突然鬆成這樣,她一下子還適應不了。
“我已經讓吳嫂子叫人牙子過來,自己慢慢挑人也好。”沈嫺笑着說,自己動手打造自己的家,這種感覺再好不過。
早上飯吃的太慢,以至於到了中午的飯點沈嫺也是一點不餓,一邊跟春分、吳婆子往屋裡走,一邊看着自己的新家。大門首是五間樓,上面是觀景樓,下面是出處大門,車馬出入綽綽有餘。照壁過後又是三間門廳,其次是轎廳,然後是尚門廳,這是見外廳和辦紅白喜事的地方。
內宅並不是四四方方一節節院落,而是類似於園林那種,非常有江南風情。沈嫺自己住的是後宅最大的一處,上頭五間正房,另帶着三間耳房,旁邊是抄手遊廊,院子非常大,看樣子院中應該是種了花草的,不過可能是打理不善,枯死了許多。當拾收拾新房時,有枯枝不好看,便直接全部刨了扔出去,致使中間空了許多。
沈嫺目前還顧不上這些,先讓吳婆子把後院幾個婆子叫過來,下人們不知道過來見她,那她就要見見她們,彼此認識也很應該。幾個婆子來的倒是快,一個五個,兩個是管竈上吃飯,三個是洗衣兼侍候茶水,衛連舟還有兩上小廝慶喜和慶祥,年齡都不大,看着十分機伶,衛連舟貼身的活計都是他們做。
一個個上前給沈嫺磕頭,順道自我介紹一下,對於沈嫺不怎麼留意。倒是慶喜和慶祥要多留心些,以後管事的只怕是他們。
又介紹春分和吳婆子與他們認識,兩方人馬廝見完畢,沈嫺主讓婆子們各廝其職。同時也安撫一下她們,自己來了,她們的工作照就,還有可能會升職,只希望她們能好好努力。兩個小廝卻是留下多說了幾句,她初來乍到,他們都是侍候衛連舟的老人了,更該盡心些,按他們的資歷,乾的好提成管事絕對沒問題。
兩個小廝本來就是機伶人,聽沈嫺如此說,連忙說一通表白忠心的話。沈嫺微笑聽着,末了也讓他們先回去。
把人先打走人,沈嫺心裡盤算着要添多少人合適,一個管事肯定不夠,晚上問問衛連舟這兩個小廝行事如此,妥當了就直接提爲管事。還有吳婆子的男子,千里迢迢跟着過來,肯定得是管事。再有門房傳話也得兩個,再有零碎瑣事,比如要買東西之類,至少得五六個。
竈上兩個肯定不夠,再添上兩個幫忙,她的本意竈上還是要請大廚來,人不宜太多。洗衣的三個倒是好,但管着茶水就差多了,至少得再添三個。至於她身邊的使喚丫頭,至少也得四個。想想沈家就三個正經主子,下人七、八十個,衛家差的多了。
“大奶奶……”吳嫂子笑着挑簾子進了。
沈嫺笑着道:“嫂子來得正好,我正盤算着家裡要添點人,這麼大的院子,這麼點人如何侍候的過來。”
吳嫂子忙笑着道:“剛纔我就去了人牙子那裡一趟,她知道是大奶奶找她,歡喜的不得了,換了衣服就過來。”
沈嫺笑着點點頭,又問:“嫂子平常支錢是從誰手裡拿?”像採買傢俱,佈置新房之類,這些都是要花大錢的,衛連舟又不在,吳嫂子是問誰拿錢?
“都是問文大爺要,我只是幫着去買,在掌櫃的那裡記了賬,文大爺會按時結賬。”吳嫂子笑着說,又道:“平常大爺花錢也是這樣,常去的店裡都是按月結算,文大爺每月定時派人過去。大爺是幹大事的,哪裡時常想起這些。當然現在娶了大奶奶,自然該是大奶奶管事。”
“這些年辛苦文大爺了。”沈嫺笑着說,這文清還真忙,不止算總賬,衛連舟的私賬也歸他管。不過看看衛連舟平常的生活水平,估計這點錢誰也沒看到眼裡去,每月派個人就去結了。
吳嫂子笑着道:“大奶奶不知道,文大爺一家人的命都是大爺救的。那年海盜們上岸搶劫,要不是大爺遇上,只怕文大爺一家老小都要丟了性命。後來大爺知道文大爺是秀才會算賬,就把他留在身邊當了賬房,這一干就是十年。”救命之恩,這點報答不算多,再者當總賬房,那也是衛連舟擡舉。
“原來如此。”沈嫺自言自語的說着,那天船上衛連舟也是如此說,這都是過命的交情。
吳嫂子笑着又道:“按規矩喜酒今天還得喝一天,只怕文大爺也是脫不開身,最多明天就會把帳本送過來。”
“辛苦了文大爺這些年,現在我來了,肯定不能再讓文大爺爲了大爺的家務事操心。”沈嫺笑着說,當家主母不當家如何能行,倒不是信不過文清。只是覺得她既然進門,這些年必然要接手。
“大奶奶說的是。”吳嫂子笑着說。
說話間外頭傳來婆子的聲音,吳嫂子笑着道:“牙婆來了,我這就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