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好衣服就走出了房間,這幾天柯夫人帶着我看了整棟別墅的結構,我對這裡已經很熟悉。
這別墅臨海而建,打開窗就可以看到浩瀚的大海。佔地面積雖然不大,但是坐北朝南的位置讓每一個房間都能照進陽光。
屋裡的所有的傢俱都是最先進的,像什麼掃地機器人,洗碗機什麼的都是Ai智能控制,所以家裡沒有僱保姆,都是柯夫人一個人收拾。
柯夫人說她來到這裡就是喜歡安靜,再找幾個保姆那和城裡還有什麼區別?我很同意柯夫人的說法,所以特意起個大早走進了廚房。
打開冰箱,所有的蔬菜一應俱全,我先是煎了三個雞蛋擺在盤子裡,又切了幾個西紅柿和西藍花做熟一起放到盤子裡,擺成了好看的形狀。
然後把燕麥和牛奶放到鍋裡,我訂好時間就耐心地等待着。過了大概有二十分鐘,我就聞到了牛奶燕麥的香甜氣息。
關上火,我滿意地把所有的早餐都擺到了桌子上。
纔剛把一切準備好,我就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音,我扭過頭就就看到了剛進門的柯博爾。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裝,額角還掛着沒來得及擦的汗水,應該是剛晨練回來。
見到我他明顯的怔了一下,好看的眼睛微微閃動着,臉上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許是還不適應我在這裡吧,我忽略掉他的情緒,笑着拉開椅子,“你回來了,剛好趕上吃早飯。”
柯博爾點了下頭朝着餐桌走了過來,他看了桌上的早餐一眼,薄薄的脣角微微上揚,“色香味俱全。”
我知道他是出於禮貌誇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打趣道,“你都沒嘗,哪裡知道是什麼味道?”
柯博爾頓時輕笑出聲,在右邊的椅子上坐下。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這時候柯夫人也從房間走了出來,她看到桌子上的飯菜,然後一臉驚訝地看着我,“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扶着柯夫人在椅子上坐下,“您快嚐嚐我的手藝,如果還可以的話以後做飯的任務就交給我了。”
柯夫人夾了一塊雞蛋放進嘴裡,滿意地點點頭,“還別說,你這手藝真不錯。”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也在一旁坐下,安心地吃起飯來。
雖然我失憶了,但是做這些飯菜並沒有什麼難度,而且還很熟悉,就像是以前經常做似得。
吃過早飯,我就把碗筷就拿進了廚房,剛放進洗碗機裡,柯夫人就進來拉住了我,“這裡我來收拾,你身體剛好快去外面歇着。”
我拗不過她,只得被她趕出了廚房。
“被趕出來了?”柯博爾負手站在客廳裡,似是早就料到我會被趕出來。
我無奈地點頭,這才發現他已經換下了剛纔的運動服,換成了一身休閒的打扮。
“你要出門?”我問道。
“這裡風景這麼好,自然要出去轉轉,你呢?想不想去那片沙灘看看?”他含笑看着我,語氣就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樣親暱,奇怪的是他這種語氣卻並沒有讓我覺得反感。
他口中的沙灘就是我被救上來的那片沙灘,我一直就想去看看,只不過柯夫人一直擔心我的身體,就一直攔着我。
“我可以去看看?”我期待地看着他。
“當然。”他點頭繼續開口,“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我焦急地問道,手上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視線落到我抓着他的手上,目光頓了一瞬。察覺到他的視線,我趕緊鬆手,爲自己的無禮感到羞愧。
“對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我低着頭無力地解釋。要知道如果去看看那裡,說不定我就會想起些什麼。
“沒關係,只不過你就要穿這麼少出去嗎?”他打量着我身上薄薄的毛衣說道。
“我這就去穿衣服。”我大步走回房間,隨手就從衣櫥裡拿出了一件鵝黃色的棉衣穿上,已經到了冬天,海邊又尤其的冷,多穿點總是對的。
看見我身上的衣服,柯博爾愣了一瞬,隨即就轉身朝門口走了過去。我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我們走了大概有二百米就到了一片淺灘,我慢慢地繞開沙灘上的樵石,讓自己走的穩當。
“就是這了。”柯博爾指着前面的沙灘說道。
我順着他的手指放眼望去,卻沒有任何的記憶。我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每走一步就停下來想想,卻是徒勞。
柯博爾就在我身後跟着,也不出聲打擾,任憑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
半個小時之後,我疲憊地蹲在地上雙手環抱着雙腿,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我還以爲到了這裡至少可以想起些什麼來,結局卻一無所獲。
“你才康復,不用急於一時。”柯博爾在我的身旁站定,卡其色的褲子被風吹地呼呼作響。
我仰頭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腦袋猛地一疼,差點兒癱坐在地上。
這側臉……我甩甩頭忍住剛纔的鈍痛,輕輕地呢喃出聲,“你說的對,是我太着急了。”
一時間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呆着聽着海浪拍打樵石的聲音,沒一會兒我的腿就麻了,我趕緊站起來卻一個沒站穩要歪倒在地上。
我閉上眼睛,等待着和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卻沒有等到預想中的疼痛,因爲柯博爾一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托起了我的腰。
雖然他是我失憶以來接觸的第一個男人,但對我來說還是太過陌生,我臉上一熱,趕緊站了起來,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咳咳……不好意思啊,我腿麻了。”
“沒關係。”柯博爾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他如常地把手放進褲兜裡,望着大海右邊的一座懸崖發呆。
“那裡有什麼不對勁嗎?”我見他發呆問道。
“救你的那天浪頭很大,如果你是從那座懸崖上掉下來,被衝到到這裡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一愣,也跟着看向那座懸崖。在我的角度看那裡看的並不真切,可是心裡卻涌起了淡淡的恐懼。
那懸崖這麼高,難道我真的是從那上面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