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中生有-4

春爾垮臺爲韋達人帶來的輕鬆愉悅感沒幾天就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深深的憂慮,他預感到往後一段時間自己可能不得安生。果然,春爾徹底倒閉不到一週,汪少惠兩口子就開始向韋達人發難。“進攻”由達玲首先發起,攻擊的第一個地點是韋達人家裡。宋肖選她打頭炮真有眼光,達人這個只有小學文化、被母親嬌慣壞了的親妹妹胡鬧起來,讓達人一家四口都抵擋不住。她在自己的親哥哥家裡連鬧兩天,喊叫、哭泣、坐地上不起、躺地上打滾,一個潑婦能做出的事她都做了。如果不是在親哥哥家,說不準她還能把衣服脫了撒潑。奇薈和兩個孩子被她鬧得實在沒法,躲到孃家去了,要不是達人阻攔,兒子成軍氣得要報警。

達玲鬧了幾天鬧累了,最後被達人搬來的救兵達鬆夫妻弄走了。

這邊,達玲剛從達人家裡走了,汪少惠就殺到達人的辦公室,口口聲聲要他的原始股分紅。韋達人叫他拿證據,他拿不出來,正理講不出來,他就講歪理。下級來請示工作時他不走,外單位客戶來訪時他也賴着不動,不時嚷嚷着要分紅。韋達人被他惹急了,打電話叫保衛科來人硬把他拉走了。被兩個保安架着往外走的汪少惠嘴裡一直說着狠話:“韋達人,算你狠,咱們明天見!你不給我500萬分紅,我是不會饒過你的!”

不出所料,第二天汪少惠的行動升級了。他加上達玲,還有那幾個不三不四的朋友,一共七八個人,一大早就聚集在秋爾鴨業大門口罵人。剛開始,達人怕引起衝突,沒讓保衛科的人出來制止。汪少惠得寸進尺,下午又找了幾個人,鬧得更兇。大門幾乎被堵死了,來來往往進出公司的人很不方便。一些路人光聽汪少惠兩口子在訴苦,不明真相的人還指責韋老闆心腸太狠。門衛把情況彙報給韋達人,他無法再忍,讓保衛科的人去處置。結果,保衛科人少,勢單力薄,弄不過這夥人,科長倪效軍建議韋總組織一些工人到大門口把鬧事的人轟走。達人怕打起來,讓倪科長忍到天黑,如果他們明天還來,就直接報警。

第二天,汪少惠沒有絲毫收斂,鬧得比昨天還兇,竟然帶人衝進廠區,到辦公室圍攻達人。

達人被逼無奈只能報警,一個多小時後,當地派出所來了兩個警察,問了問雙方情況,一聽說是要錢的,也不聽秋爾的辯解,對汪少惠這幫人說了一句“要錢不能影響生產”就走了。警察走後,汪少惠更得勢了,辱罵的範圍由達人一個人擴大到科室管理人員。秋爾鴨業有些脾氣暴躁的年輕人忍受不了,開始還嘴,爭吵越來越激烈,眼見就要打起來。達人一邊勸員工冷靜,一邊又叫人報警。

這次來了三個警察,問了問情況,仍像上次那樣,揭下一句“不許影響生產“的叮囑就又走了。達人一看靠警察不行了,心想再這樣鬧下去,肯定要打起來。

達人正感到無計可施時,腦中突然想起一個人一李鬆良,他是市政協副**、市工商聯**。大半年前,聽說秋爾鴨業搞得好,李**曾經帶領總商會的一批人到秋爾鴨業考察,對秋爾和韋達人印象不錯,推薦他做了本屆工商聯的常委。達人因忙於事務,工商聯活動很少參加,李**常掛在嘴邊的那句“工商聯是民營企業的孃家”,他卻記在心裡。此時這句話冒了出來,讓他看到了解決衝突的希望。他一邊囑咐倪科長控制住事態,一邊火速趕往市工商聯。

工商聯辦公地點設在市 大樓,離秋爾不遠,開車20分鐘就到了。在車上,達人想起來,上次兩人見面時,李**提到過他父親韋忠毛,說韋老做過他的上級,對他有恩,稱讚他的父親非常善良。達人回到家把這個情況給父親說了,老人說:“是有這麼回事,當時我在市經委做主任,李鬆良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是民盟會員,人非常優秀,有真才實學,在工業機械方面很有兩下子,是我一步一步把李鬆良提拔到經委副主任位置上,以後你有什麼難處可以去找他。“

想到這裡,韋達人放鬆了許多,心想今天可算找對人了。

不一會兒, 大樓就到了,韋達人三步並作兩步上了二樓。還好,李**在辦公室,韋達人也沒有過多寒暄,一口氣把汪少惠帶人到秋爾鬧事、械鬥隨時可能發生的情況向李鬆良作了簡要彙報。

李鬆良聽了韋達人的講述,對公安人員制止不力的情況很不滿。他對韋達人說:“從江南剛調來的市委秦書記對私營企業十分重視,短短三個月時間就到工商聯和下面的私營企業去了兩次,這對盛州民營企業來說是一件大好事。”李鬆良說完這個大背景,讓韋達人不要着急,他先安排辦公室主任和楚城公安分局分管治安的丁局長聯繫,如果還不管用,他就直接找分局的局長。

正說話間,韋達人的手機響了,電話裡傳來倪科長的聲音,說是汪少惠被警察抓走了。韋達人愣住了,剛纔警察還不管事,怎麼轉眼之間就抓人呢?忙問怎麼回事。電話那頭說:“汪少惠越鬧膽子越大,跑到鍋爐房把電閘拉了,蒸汽閥關了,鍋爐上的溫度管也被他砸壞了。鍋爐房的人沒找到你,就去找你的兒子韋成軍,韋成軍聽說有人砸鍋爐,馬上趕了過去,看到汪少惠正在砸東西,兩人吵着吵着就打了起來。你兒子被打後,氣憤地報了警。不一會兒,分局治安大隊就來了三輛警車把汪少惠和鬧事的那幫人都帶走了。”電話那頭的倪科長十分興奮,對着要掛電話的老闆又補了一句,“韋總,我聽分局治安大隊的警察說,汪少惠違反了治安處罰條例,夠行政拘留15天的。”

放下電話,韋達人把公司那邊的新情況跟李鬆良說了。李鬆良聽後,臉上露出了笑容,說:“市委秦書記來了以後就是不一樣,公安局對私營企業的態度和以前相比明顯好多了,這回你滿意了吧?”

沒想到韋達人卻說:“李**,能不能讓汪少惠少關幾天,想法把他放出來?“

李鬆良感到奇怪,把鬧事的人抓起來是好事,怎麼又想着要放人?“韋總,你這是演的哪出?把人抓起來正合你意,你怎麼又要放人?警察是依法辦事,人一旦抓了,進入司法處置程序,不是誰想放就能放的。”

韋達人回答說:“李**,你想想,汪少惠是我的妹夫,外人會說是我韋達人把妹夫送進牢房的,我縱有十張嘴也辯不清!你不知道我妹妹那脾氣,還有我母親,她一直慣着女兒,如果汪少惠真的坐15天牢,她們不會饒過我的,汪少惠出來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鬆良說:“你從’和爲貴’的角度出發看問題有你的道理,但凡事有一弊,也有一利。關汪少惠15天,對他也是個教育。他出來後如果還胡鬧,就不怕再被抓起來?“

韋達人一聽也有理,不再求李**打招呼放人,想起被打的兒子,還不知傷勢如何,便向李**匆忙道別,火速往回趕。半路上接到張成功電話,說他兒子頭被打破了,左肩膀粉碎性骨折,正在盛州第一人民醫院治療。

韋達人聽說兒子的胳膊斷了,急忙趕往醫院。途中,他給達鬆打了個電話,把剛剛發生的事跟弟弟簡單說了一下。達鬆聽說侄兒成軍胳膊被汪少惠打斷了,急着要到醫院來。達人讓他不要急着去醫院,先去找達玲,讓她不要把少惠被抓、成軍受傷的事跟兩個老人說。達鬆答應馬上去找達玲,穩住她不鬧,電話裡勸哥哥不要太上火。

韋成軍的傷不重,胳膊接好後打上石膏,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裡療養了。在此期間,韋達人託人找關係,想盡量讓汪少惠少拘留幾天。正如李鬆良所說,公安那邊一旦進入程序,再想停止就不那麼容易了。韋達人想盡了辦法,到最後也沒能把汪少惠從看守所撈出來。韋達玲看達人確實盡心了,也沒有再和他鬧下去。

一家人表面上相安無事,韋達人心裡卻一直不安。汪少惠鬧騰一陣,分紅的錢沒拿到,反而把自己弄到看守所裡蹲了 15天,出來後他怎麼可能偃旗息鼓?弟弟達鬆不以爲然,寬慰哥哥說:“哥,你的人身安全交給我,你就放寬心好了!”

達人提醒說:“不止我一個人的安全,我們全家人,包括你,還有秋爾公司各個方面的安全。”

達鬆拍着胸脯說:“哥,你忘了,我當年可是偵察兵,我已經佈下天羅地網,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控中。你放心去做生意吧!”

達人搖了搖頭,憂心忡忡地說:“達鬆,我很難把心放下來啊。我估計汪少惠不會輕易對我下手,他背後還有宋肖,這傢伙很陰險,不知他又會出什麼壞主意。”

15天轉眼就過去了,汪少惠從拘留所出來後並沒有到秋爾鴨業和韋達人家裡去鬧,其他的舉動也沒有,一切都顯得異乎尋常的平靜。

五天後,秋爾公司來了兩位不速之客,身上穿的制服告訴韋達人,他倆是工商局的。這兩個人說,他們接到舉報,說秋爾鴨業用家鴨冒充野鴨,涉嫌造假,希望配合調查。韋達人一聽,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微笑着對這兩個人說,我們秋爾鴨業始終守法經營,從沒有用過一隻家鴨冒充野鴨,歡迎你們調査。

市工商局稽查科幾個人在秋爾查了三天,什麼也沒查出來,撤走了。

這邊,工商局的人剛走,區國稅和地稅兩個局稽查科的人就到了,基本說法和工商局一樣:接到羣衆舉報,說秋爾鴨業公司有偷稅漏稅的嫌疑,我們是依法檢查。韋達人心裡一點也不慌,秋爾公

司自成立以來始終按章納稅,從沒有漏繳過一分錢稅款,更不要說偷稅了。查吧,誠懇對待,熱情配合。果真,一週下來,沒發現秋爾有一分錢漏稅行爲。

眼見稅務稽查就要結束,韋達人剛想放鬆一下,國稅局稽査科的丁科長對他說:“請你讓財務人員把秋爾鴨坊賬拿出來。”韋達人回答:“鴨坊沒有賬,全市搞滷菜的都沒有賬,只繳定額稅。”丁科長說:“人家是家庭作坊,你是工廠化生產、連鎖式經營,你們的店規模大,超過定額的部分必須補繳。”韋達人不認可丁科長的觀點,認爲這是重複繳稅。丁科長笑着說:“韋老闆,你可要好好學習_下稅法,或者,你也可以去諮詢這方面的權威人士。”韋達人又問:“你們以什麼爲依據來確定秋爾的補繳稅額?”丁科長回答說:“具體補繳多少,我們有我們的計算方法,回去後我們請示領導再通知你。”

丁科長一行人走後,韋達人託人問了市國稅局稅政科的一位專門研究稅務政策的專家,諮詢結果對秋爾很不利。加工廠繳的是生產環節的稅,專賣店作爲零售網點按規定也必須繳稅。對於韋達人提出的重複繳稅異議,這位稅政專家明確予以否定,說:“你說的這個問題不存在,我們國家的稅法就是多環節收稅。如果企業的賬務處理得好,並不會多繳稅,關鍵是你們的連鎖店沒有賬,不能合理節稅,肯定是要吃虧的。”韋達人聽後暗自叫苦。

果不其然,三天後,國稅局丁科長帶人來了,告訴韋達人處理結果。丁科長說得輕描淡寫,韋達人聽得心驚肉跳。丁科長說:“韋總,你們秋爾連鎖店沒有建賬,計算這三年銷售額的依據是加工廠替連鎖店生產的產品數量。這三年秋爾加工廠爲連鎖店共生產了 436 噸滷鴨,按小規模納稅人6%的稅率計算,連鎖店實現1272萬元銷售額,應補繳增值稅73萬元。這個數字不含地稅局附徵和滯納金,所有稅種加起來,秋爾應補繳101萬元稅款。”

韋達人認爲自己已經繳了定額稅,再補繳是鞭打快牛,不能接受。丁科長耐着性子聽完,對他說:“超過定額的部分必須補繳,不是你說不繳就不繳的。我們是依法徵收,你能不能接受與我們無關,處罰通知書很快就到,不服可以走行政複議。”丁科長說罷,帶着手下幾個人走了。

韋達人傻傻地站着,鄒新玉提醒他,補繳稅款的工作彈性大,只要找關係做做工作,最起碼可以少繳一半。韋達人一聽有理,便託關係找人。幾天忙下來,效果不大。不是找的關係不行,而是有人告狀盯着案子不放,誰都不敢通融,怕惹火燒身。韋達人冒昧去市工商聯找了一次李鬆良**,一聽說協調稅收問題,李**表示愛莫能助。他對韋達人說:“政府扶持私營企業發展的目的就是爲了增加稅收,市委新來的秦書記多次在會上強調,幫助私營企業解決困難不能在稅收問題上亂開口子。”

李**的話很有道理,韋達人一句也反駁不了,只好怏怏地回來。

從市工商聯出來,韋達人接受教訓,沒敢再直接去市經委找陳風義,而是厚着臉皮回到老家,請父親給陳風義打個招呼,結果父親不僅沒給陳風義打招呼,反而狠狠訓了他一通。韋達人耐心地跟父親講事情的來龍去脈,表明自己不是不想補繳這100萬元稅款,而是繳得冤枉。父親不聽他解釋,說了一句“稅款繳給國家,有什麼冤枉“,便不再理他。韋達人清楚,父親不幫忙,即便自己硬着頭皮去找陳風義,對於稅收這樣敏感的事,他未必肯幫忙,便沒敢去找陳風義。

李鬆良、陳風義這兩個人路子一堵死,韋達人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

這邊,韋達人找不到人,心裡着急。那邊,國稅局丁科長不依

不饒,一天打好幾遍電話催款,話也越說越難所。什麼如果再不繳,案子就交到公安局抓人啦;什麼再拖下去,算上滯納金和罰款就不是這個數字啦。韋達人聽了這些話,心裡很不舒服,和弟弟商量,是否應該向汪少惠妥協。韋達鬆堅決不同意,他的理由很簡單,如果妥協了,汪少惠就會得勢不饒人,價碼更高。另外,稅務局要的是稅款,即便汪少惠不告了,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秋爾,這一點和公安抓人以後不能隨便放人是一個道理。繳這100萬元的稅款,先不說是否冤枉,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現金,肯定會影響公司的生產經營。韋達人心裡窩火,卻又拿不出好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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