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兄妹對簿公堂-1

“我替韋達人個人籤的!”許振方終於開口了,他的話像一枚炮仗在法庭上空炸響。

第一個跳起來的是汪少惠,他手指着許振方,對着審判長說:“法官,他說謊。”

“誰說謊了?中秋節之前你還跑到我家,叫我按照你編的謊言說,說合同是替你和韋達人兩個人籤的,還給我兩千塊錢。呸你太小看人了!誰要你這兩千塊錢?拿去,我雖然窮,但是昧良心的錢我不要,斷子絕孫的事我許振方餓死也不幹!”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票子,朝汪少惠臉上扔去。汪少惠一蹦一跳要打許振方,被法官制止了。

許振方退庭走了。韋達人夫婦、趙黎律師、韋達鬆及秋爾鴨業公司前來旁聽的員工終於鬆了一口氣,懸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

趙黎律師接着又向法庭出示了他從奇妙鴨業複印的資料,包括韋達人幾年來在該公司購買鴨苗、飼料、防疫用品及交付成品鴨、收到成品鴨鴨款等單據,上面都是韋達人一個人的簽字,這些材料足以證明韋達人是鴨場的老闆。

法官收下這些材料後,又接着審理了秋爾鴨坊和秋爾鴨業這兩個企業的投資人。秋爾鴨坊營業執照負責人一欄上清清楚楚地寫着“韋達人”三個字,證據清晰,沒有爭議。秋爾鴨業雖是掛靠經營,所有合同及相關法律文書都表明韋達人是實際控制人,絲毫找不到汪少惠是投資人的影子,似乎也沒有爭議。

汪少惠一看形勢對自己不利,站起來想爭辯什麼,他身旁的包律師怕他說不清楚,把他拽了下來。

因原被告父母六年前給鴨場的兩萬塊錢啓動資金究竟是借還是給,是給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需要後期取證,汪少惠夫婦和韋達人股權糾紛案第一次庭審暫時休庭,最終判決留待第二次庭審。

一個月後,第二次庭審開始了。首先,法庭書記員宣讀了由法官取得的證人證詞。令人詫異的是,兩個證人就同一件事的證詞截然不同。愛女如命的母親竟然將原來借給大兒子韋達人的兩萬塊錢說成是送給兒子韋達人和女婿汪少惠共同興辦養殖場的。幸運的是,公道正派的韋忠毛證明他和妻子李彩虹多年積攢的兩萬塊錢是借給兒子韋達人一人,韋達人一年後還兩萬塊本錢時還付了利息。韋達人聽了父親證言,對自己六年前堅持不白要父母兩萬塊錢的舉動暗自慶幸。

父母證言不一致,導致接下來的法庭辯論顯得異常激烈。趙、包二位律師脣槍舌劍,你來我往,爭得不可開交。

原告包律師緊緊抓住被告母親的證詞大做文章,一直說原告汪少惠夫婦爲秋爾系企業的艱苦創業所作出的重大貢獻,試圖以此來證明原告是秋爾的原始股東。在他看來,這兩萬塊不管是借還是送,不管是給兒子一人,還是兒子女婿兩個人,都不能排除一個事實一鴨場啓動資金是兩位老人的。既然是父母雙親出的錢,秋爾鴨業的原始股東就應該是韋達人和汪少惠兩個人,並且韋母也確實說過這錢是送給兒子和女婿兩個人的。韋達人出於孝道不想白要老人錢,並不能否定老人拿出兩萬塊錢給兒子和女婿創業的本意。

包律師還說韋達人從一窮二白赤手空拳搞養鴨起家,妹夫汪少惠自始至終和他共同打拼,無論從資金來源來說,還是從共同創業來說,原告汪少惠都不應該淨身出戶,至少應該擁有50%的原始股股權。

包律師的觀點贏得部分旁聽人員的支持,精明的汪少惠又乘機把家庭會上講過的那番話原封不動搬到法庭上。從六年前韋達人搞電子產品加工被騙之後身無分文搞鴨子養殖,講到他放棄和宋肖承包盛州肉品公司發大財機會,聽從岳母的安排與韋達人共同養鴨子,把他在鴨場、鴨坊吃了多少苦,做了多大貢獻,添油加醋,一件不落,全部都說了出來。當初竭力反對做廣告推銷秋爾野鴨的往事,此時在他嘴中竟然顛倒過來,變成了他出主意讓韋達人投入2000萬元廣告費,從而一舉拿下盛州市場。同在家庭會上的表演一樣,汪少惠滿肚委屈,聲淚俱下,博得法官和旁聽人員的大量同情。

庭審形勢急轉直下,向着有利於汪少惠夫婦方向發展。韋達人一看勢頭不對,及時舉手示意,要求發言。法官沒有理由反對,同意被告本人發言。

韋達人不慌不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從容地說道:“審判長,各位法官,剛纔原告和他們的代理律師談了許多原告在秋爾工作期間立下汗馬功勞的事例,有的符合事實,有的誇大其詞,在這裡我不做糾正,因爲它們對本案毫無意義。原告究竟在秋爾鴨業有沒有投資纔是本案的焦點,從許振方代我簽訂加養一體化合同,再到養殖場和奇妙鴨業業務往來的所有憑證,以及我父親的證詞等幾個方面來看,秋爾鴨業投資人是我韋達人一人,證據確鑿。作爲僱員的原告已經拿走了該拿的報酬,是否擁有原始股與在企業工作的表現無關!“韋達人斬釘截鐵地說。趙律師頻頻點頭,心想這韋達人真不簡單,談問題一下子就抓住了要害,他如果當律師也應該是一塊好料。

庭上,韋達人繼續侃侃而談:“我們知道,現代企業制度是人類歷史上迄今爲止最好的產權制度,它把按資分配和按勞分配界定得非常清楚,避免了因產權不清導致分配不均的扯皮。”他換了一個話題,試圖站在法學和經濟學結合的高度來分析他和汪少惠的糾紛,他正要順着這個話題往下說,姜審判長開口了:“請被告談具體問題,法庭上不要多談理論。”

“好的,我不談理論,按審判長要求談事例。”韋達人終止理論闡述,又把家庭會上舉過的例子拿了過來。當時,他只說了一半,就被韋達玲打斷了,這次他講得比較詳細。他說:“比如說兩年前,我花了6000塊錢買了一匹小馬,等到馬養大了,我又買了輛馬車,讓馬去幹活掙錢。這輛馬車所掙的錢應該歸誰所有呢?當然得歸花錢買馬、買飼料、置馬車的出資人所有,而不是餵馬、趕馬車的人。餵馬和趕馬車的可能是一人,也可能是兩個人,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報酬我已經用工資的形式支付了,我掙多少錢理應和餵馬、趕馬車的人無關。”

“韋達人,不許你污衊人,誰是馬呀?我是人,不是你們韋家的馬!”韋達人還沒說完,汪少惠就跳了出來。

“韋達人,坐下,庭上不能隨意比喻,不能說侮辱人格的話。”審判長制止韋達人,韋達人還想辯護,審判長不再給他機會了。

趙黎律師不愧是久經沙場的盛州名律師,他看形勢對被告方不利,立即站出來發表自己的看法:“原告律師剛纔的陳述確實如被告韋達人所說,存在着嚴重的概念不清問題。現代企業制度的核心是根據原始資本投入數額,而不是以勞動者付出多少勞動力來確定產權。秋爾企業的投資人究竟是誰,纔是本案的焦點。”趙律師思路十分清楚,直插問題核心,“對於鴨場的兩萬元啓動資金,被告父母究竟是借給韋達人一人還是兩人,老夫婦倆說法不一,這沒關係,我們還可以有另外的求證方法。”趙黎律師說到這兒,全場一片安靜,每個人都豎起耳朵等着聽他下面的內容。“審判長,這是我從工商銀行調取的韋達人母親李彩虹1993年存取款原始記錄,我的當事人韋達人六年前借款還款在上面記錄得十分清楚。”趙律師手中舉着一疊材料說。

趙律師的新證據迅速扭轉了被告的不利局面,旁聽席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壓抑的韋達人一方迎來柳暗花明又一村,變得樂觀起來。

包律師一看形勢對原告不利,立即站起身說:.審判長,即便這兩萬塊錢是韋達人父母借給他一人的,也只能證明養鴨場出資人是被告韋達人,而另外兩個企業中資產最大的秋爾鴨業不是法人企業,是以承包形式掛靠在國有肉品公司下面的一個分支機構。請法庭注意一個事實,秋爾分公司營業執照上韋達人只是負責人,而不是法人代表,出資人是它的母公司,也就是國營盛州肉品公司,被告韋達人無法證明他是秋爾鴨業的出資人。”

趙律師從原告拿不出秋爾鴨業的出資證據和後兩個企業註冊資金來源於養鴨場賺取的利潤這兩個方面對原告進行反駁,但是包律師仍然緊緊抓住被告也拿不出出資證明這一點,試圖把水攪混。從法理角度看,養殖場創立在先,秋爾鴨坊和秋爾鴨業成立在後,這兩個企業的原始創業資金全部來源於養殖場,沒有絲毫爭議,而養殖場系被告一人創業,人證物證俱在,韋達人理應勝券在握。這一點,每一個旁聽觀衆都可以感覺得出來。

然而,庭審現場狀況卻非常異常,作爲主審法官的姜審判長明顯偏袒原告一方,他把大量的陳述時間給了原告律師,讓他大談特談韋達人拿不出秋爾鴨業分公司的出資證據,從而給人以秋爾產權不清的印象。趙律師很難再獲得說話機會,包律師那貌似有理實質上經不住辯駁的陳述竟然得到審判長的認可。漸漸地,法庭辯論呈現一邊倒的趨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審判長傾向於原告,官司勝負天平完全倒向汪少惠夫婦一邊。

韋達人和代理律師對此沒有絲毫準備。當法庭進入調解階段,姜審判長逼着被告一方調解時,他倆十分被動。姜審判長的意思十分明顯,接受調解可以少付一些錢,不同意調解,就直接判被告敗訴。

韋達人堅決不同意調解,哪怕一審輸了,還可以上訴到中院,他不相信天下沒有說理的地方。

趙律師不同意他的觀點,對他說:“一般情況下,一審判定的案件即便上訴到中院,二審也基本是維持原判。從本案的一審情況看,對方一定通過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搞定了審判長,而且是否已經串通好中院也很難說。他勸韋達人冷靜,不要意氣用事。”

韋達人聽了趙律師的分析,久久拿不定主意。庭審情況如此被動是他沒有料到的,開庭前他一直信心百倍,以爲自己穩操勝券,對於突然到來的對自己極爲不利的結果,他無法接受,一時又想不出辦法。他讓趙律師等一等,他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理一下頭緒。

韋達人思考了幾分鐘,仍然拿不出什麼好辦法。趙律師看他着急的樣子,勸他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他的意見:“韋總,我剛纔的分析,你可要放在心上好好掂量掂量。目前我國的法制環境還不夠完善,並不是我們常說的,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我們必須明白這樣一個事實,如果法官徇私枉法,歪理有可能變成正理。從種種跡象看,對方肯定有後臺,而且後臺還不小,我們一定要面對現實。”

“趙主任,你說對方後臺很硬,你的依據是什麼?”韋達人問。

“這是我的直覺。幹任何一行都有職業敏感,我們律師也不例外。法官審案有沒有偏向,偏向程度多大,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可不要小看你這位妹夫,他的活動能力可不小啊!“趙律師說。

韋達人聽完趙律師這番話,眼前清晰地浮現出一張狡詐的笑臉,那就是宋肖的。“趙主任,你的分析有些道理。據我瞭解,原告汪少惠和肉品公司總經理宋肖是幾十年的鐵哥們,宋肖這個人不簡單,在市政法系統有不少關係。我記得宋肖那次找我要乾股時,曾提到他在中院有後臺,這人好像姓馬。”他把自己瞭解的汪少惠的人際關係跟趙律師簡單說了一下,趙律師一聽說姓馬的,就告訴韋達人:“你說得沒錯,中院有個副院長叫馬洪。“隨後,他又把案件的走勢一步步分析給韋達人聽:“如果不同意調解,一審完全可能硬判對方勝訴,二審再想翻過來,可能性連百分之一都不到。”趙律師還分析了另外一種情況,“正常情況下,法院不好判決股東強行撤股分紅,秋爾系企業純屬草根企業,三個部分沒有一個是規範的有限責任公司,鴨場作爲至關重要的首創企業連營業執照都沒有,你和汪少惠又確實是創業夥伴,還借了父母兩萬塊錢作爲啓動資金,在這種極端不規範的情況下,原告贏得法官袒護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我們可以據此提出另外一個方案。

韋達人問什麼方案,趙律師說:“不答應分紅,請求法院確認原告爲股東,不讓他們撤股。”

韋達人對這個方案不感興趣,他的頭腦一下子變得亂哄哄的,問趙律師能不能讓他考慮幾天再說。趙律師覺得問題不大,就去找姜審判長協商,希望給被告幾天時間考慮考慮。不一會兒,趙律師回來說:“姜審判長同意延緩數日再行調解,如果不行就直接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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