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危在旦夕

餘額不足

相對於我的緊張,沮授好整以遐的喝着香茶,一付悠然的神情。“子正,你召集各地名醫了嗎?龔使君到底的得什麼病,是否查清楚了。”我焦急的詢問。

沮授仍然慢吞吞的說:“依我看,龔使君可能是在黃巾攻擊臨淄時,因爲日夜守城而落下的辛勞症。近日,濟南郡黃巾再叛,而濟南離臨淄不遠,若他們意圖襲擊臨淄,旦夕可至。龔使君新任州牧不久,意圖有所作爲,聽到這消息,心中憂慮,故此犯了病。所以,龔使君雖然病重,只不過是心病而已,心病難治也易治,主公不需擔心。”

我猛然驚醒,沮授這是怎麼了?自我們回來,他好像一直懶洋洋的,這不符合他以前的工作態度,難道他心中有什麼別的想法?

我腦中緊張的思索着,是當面問他好呢,還是私邸下與他聊聊。嗯,事無不可對人講,或許,應該當面問問他,徵詢一下他的意見,再決定是否攤開來說。

“子正,我前赴洛陽,前後有幾個月,青州此地全賴有你前後支撐,子正勞苦了,來,我以茶代酒,敬子正一杯,多謝子正守好青州,令我無後顧之憂。”

我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舉杯,向子正敬茶。

田豐或許也察覺到了什麼,也站起身,向沮授舉起了手中的茶杯:“子正勞苦,青州百業待興,全賴子正維持,我也追隨主公,向子正敬茶。”

沮授緩緩的站了起來,端起杯子正色言道:“授恬居林下,庸庸碌碌以待終老,主公不以授之愚鈍,過訪授之敝屋,使授得以一展所長。主公才定青州,就把青州全郡交託與授,此種信任,授只有涕淚交加,爲主公奔波馬前馬後,以回報主公。”

至此,沮授的語氣越來越嚴厲:“不過,主公近日所爲,卻讓授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我就藉此機會,詢問一下主公。昔日有齊人,多收了三五斗米,就想易妻變服;齊桓公,才興王霸之業,就思建樓築臺;吳王夫差,不過是打敗了小國越,便想着大賞羣臣,娶美人,飲美酒,坐高臺。古人在前,今人在此,主公才定青州,這青州不過才取兩郡,主公就想着娶美人,賞手下,羣臣不以爲非,反以得志而沾沾自喜,驕奢之風,由此興也。竊以爲不可。

今日,衆位都在,我要問問主公,主公之志,在天下乎?在青州一郡乎?若主公只在乎青州一郡,忘記天下萬民尚在哀號,如今,青州已定,我已完成主公所託,諸公均得封賞,授請辭也。”

我大驚:“子正,你欲棄我而去嗎?青州才定,我欲仰仗子正的才能多矣。”

沮授答:“不是我一心求去,我只是不忍見到主公雄心漸失,諸將驕奢之心漸起。青州,險地也,黃巾未滅,城池未修,道路未整,四境未寧。以青州地界之平坦,萬一有事,敵軍朝夕可到城下,若諸公沉浸於安樂,不求進取,我怕我們連青州也保不住啊。”

我輕輕的把茶杯放到桌上,深深的向沮授鞠一躬:“子之所言,真金玉良言啊,備受教了。然,青州各官職,我不取之,豈不便宜他人,衆位賢人隨我多年,我才安一地,不敢私自享受,故此封賞衆位,以示我與諸位同安樂之意,拳拳之心,望子正體諒。子正,不要棄我而去”。

田豐在旁,頗覺得不好意思。因爲他也是我封賞的支持者和獲益者,而身爲謀士,卻沒有看見這危險性,實在讓他有點尷尬。當然,衆將們也覺得尷尬。

在這沉悶的氣氛中,沮授決然的回答:“如今青州官職已定,再談論合不合適已沒有意義,主公欲與衆屬下分享之心,諸位已明瞭。主公現在手下謀士之多,猛將之盛,已堪比於益州牧劉焉。但是,主公手下兩地——遼西出雲以及青州,都是戰亂叢生之地,竭心盡力尚且不之能不能守住,豈敢稍有放鬆。

再說了,方今漢室頹委,中官貴戚肆虐於朝,士子宗親向隅而泣,我正想賴主公之才,滌清朝綱,使上下煥然一新。主公若以青州爲滿足,衆將以小吏爲滿足,大失授所望也,授故請辭,此官還望主公另委他人。”

我搶步上前,緊緊的拉着沮授的衣袖,用期待的目光注視着他,誠懇的勸解說:“子正,我今日已知道錯了,還望你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備心中確實沒有驕奢之心,還望子正明晰。”

田豐,田疇也上前來勸解,武將們在一旁插不上話,只好露出期盼的目光,張飛到是躍躍欲試,似乎想說點什麼,關羽卻一臉冷然。

我掃視了一眼周圍,把各位的反應收入眼底。沮授這樣的建議,今後難免受到大家的責難,而這個人是我打天下所需要的,所以要想辦法保護。

看着關羽的表情,我默默的捉摸,關羽出身平民,從小受士大夫的欺壓,養成了他傲上而恤下的性格,瞧着士大夫或當官人就不痛快,對部下卻很不錯,所以和劉備身邊的諸將不合,導致敗亡。

又瞄了眼張飛,張飛是世家出身的大莊園主,階級觀點導致張飛敬士大夫而不恤小卒,所以最終不明不白地死在部將的手裡。

以這兩位的無敵,若能避免他們的人格缺陷,豈不讓他們的形象更加完美。我心裡有了主意,這些,將是今後我要逐步提醒他們改變的。

我微笑着,指着沮授讚歎說:“以史爲鑑,可以知興旺;以銅爲鑑,可以正衣冠;以子正爲鑑,可以知對錯。子正,直人也,誠不可欺之。我幸虧有子正在旁,才得以行事穩健,諸公,快替我挽留他。”

在大家的竭力勸解下,沮授勉強打消了去意。不過,我雖然不知道他這去意是真是假,但能借這個機會警示大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也算是一個成功吧。

看了看守在門口的侍衛,我點頭示意他再等會兒。去拜見龔景的準備已完成,侍衛們帶齊了馬燈,準備隨我上路。但難得有這個機會,衆人都到全了,我想再說點什麼。

“商之利,十倍於農,農之辛勞,十倍於商。青州戰亂之地,我等既然廣興商業以利青州,那就不能不顧忌到,如果所有民衆都去從商,必會導致糧食產量下降。民無糧則亂,雖然,糧食產量下降,糧價必漲,最後,種糧食的就還會多起來,但是,農人一年只能種一次糧食,若是糧食缺了一季,百姓就必須苦熬一冬,所以,我決定,青州三年之內,農無稅。農無稅,則種糧利厚,農夫必安心耕作,青州糧食就可以保證。

但是,人不納稅則沒有責任感,對官府沒有認同感和歸屬感。所以,我們雖說是三年之內農無稅,但他們也要向官府繳納一定的費用,比如,各縣鄉組織民夫在農閒時訓練,以便藏兵於民,民夫的訓練雖然是抵償稅收的,但他們來訓練,我們一點伙食不給,也不像話。

再有,鄉縣的公民隊平時負責各地治安,若無點薪水收入,也不可長久。既然我們沒有收他們的稅,這各縣鄉平日的治安,也該由他們自己來支付。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讓各縣鄉組成的鄉老每年自己商定一個數,用來維持各地治安和民狀訓練。

當然,爲了防止鄉老坐大,平時的治安案件,抓捕權歸他們,審判權還是仿照出雲城,由我們派遣的巡迴法官當場審理。如何?”

沮授沉思的着回答:“嗯,這筆錢若全由農人負擔,各鄉縣人口不均,恐怕人多的鄉,錢財有富裕,人少得鄉,農人無法負擔,如此反而失了主公本意。”

田豐猶豫的說:“只收人頭稅恐怕也不行,有人家中田畝上千,卻只有寥寥幾口人,有人家無片瓦,卻孩子滿屋,以人頭稅抵償所有的稅,怕會帶來新的不公。”

我歪着頭,瞅了一眼田疇,爽直的問:“子泰有什麼想法?”

田疇胸有成竹的回答:“兩樣稅都收,以田畝稅、人頭稅讓青州人知道履行自己的義務。至於繳稅的多少,我建議:一項稅種固定,另一項不固定——也就是固定人頭稅,放開田畝稅。人頭稅繳納,由我們定下一個固定比例,每年徵收,每十年做一調整,這個稅種需要極其輕微,讓民不以爲苦。而田畝稅繳納多少,放開浮動,所有繳納人頭稅的百姓,都有權推舉鄉老,參與制訂田畝稅的稅率。

讓各縣鄉報上每年需要的治安費用,再根據這數目,推算出他們自己需要繳納的稅率。若某地稅負過重,則主公可以根據情況減之,以人頭稅補貼對方。這樣一來,稅率出自百姓,民必不以爲苦。而各鄉縣商人,除了在本地納人頭稅外,田畝稅按照店鋪的數量,由各鄉縣制訂額度,報主公批准後實行。置於經營稅,上繳青州從事府。如何?”

青州從事府,我怎麼沒聽說過,是臨淄龔景那兒嗎?

沮授立刻表示同意:“子泰好方略,主公,我看就這樣辦吧。不過,青州從事府馬上完工,主公還需立刻任命官員,以便各安其責。”

“從事府何在?”我探問。

“就是主公屋後的大房子,我等在此建立一個從事府,主公以青州別駕的身份在此辦公,以此治理青州。”田疇弓身回答了我的疑問。

“也好”我點點頭:“從事府主薄掾(主管文書)就讓憲和擔任,左右長史由左右軍師擔任,兩位軍師負責青州內政;中央大營中,設立都督府,主管軍政,子泰任督護,監管青州軍隊,雲長,翼德爲左右鋒將,統領所部軍隊,樂衛城中,設立軍法署,以王彥方(王烈)爲軍法監,田尚田不圭爲軍法令。

我等現在這官職混亂,與朝廷不合,主要是正處在軍法管制期間。等青州大亂平定,在正式授予各位相稱官位,還有,我們官職不同於朝廷,就不給大家發糧食了,暫時,兩府一署的首吏,比照太守官銜,授予可購買同樣糧草的錢幣。三地從吏(關、張、簡雍、田尚)授予與校尉等職的錢幣,其餘各官,由從事府商定一個標準,發放錢幣。”

衆將轟然應諾。

我回頭一拉沮授的衣袖,建議說:“子正,天色越來越晚了,剩下的事我們明日再議,先去看看龔使君,如何?”

經過我再三賠禮,沮授的氣似乎消了很多,情緒緩和了許多,見到我的請求,立即表示了同意。我馬上吩咐:“憲和。勞煩你去通知我家人一聲,符皓,一路辛苦了,你先安歇吧。雲長,翼德,你們也安歇去吧。”

“走”,我拉着沮授,快馬奔向了臨淄。

臨淄城中,龔府門官見到我來訪,不敢片刻耽誤,迅速把我引到了龔景牀邊。幾月不見,龔景的臉色灰暗,兩眼無神,精神萎靡,憔悴了許多。

我擔憂的看着他,心中卻泛起嘀咕,歷史上他應該在董卓進京的當年去世,也就是5年後,其後是焦和就任青州刺史,焦和就任,不到兩年就死去,然後是臧霸的本家臧洪。臧洪就任不到一年去世,然後是田楷,田楷就任不到四年,是袁紹長子袁譚繼任,袁譚就位不到四年,袁紹敗於曹操。此後,青州就是臧霸的了。

比較起來,還是龔景任職青州的時間最長(除臧霸外),但現在看來,似乎他要成了最短命的一個。怎麼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使君放心”,我拉着龔景的手,輕聲安慰說:“聖上派我去出雲宣旨,出雲城有最好的醫師,我一定把他們帶來爲使君治病。”

龔景勉力睜開眼睛,吃力的回答:“玄德,濟南郡叛亂再起,青州動盪,我偏偏這時臥病在牀,如此一來,青州要全靠玄德支撐了,望玄德不要負我。”

“使君放心”,我寬慰龔景:“其實,袁公本初的公子早有信,薦我到使君門下效力”,說着,我拿出袁譚在渤海郡交給我的信件,接着說:“我感念使君待我之心,故此沒有拿出着封信來,使君待我厚恩,備沒齒難忘,豈敢有負使君所望。青州動亂,南來之兵,備爲使君盡力擋之,北來之敵,備爲使君極力抗之,東來之賊,備爲使君全力滅之,有我劉備在青州一日,必不使宵小窺視我青州。”

龔景激動的想坐起來,馬上被我阻止住。

“我出自袁公門下,既有袁公的薦書,玄德何不早說,有袁公做主,我豈不放心。玄德,青州之政我就交給你了,望你爲我滌定青州。”龔景躺在牀上,熱淚盈眶。

“使君放心養傷,備爲使君效這犬馬之勞。”我用力握住他的手,許下了諾言。

出了龔景府門,我與沮授站在街頭盤算,廣繞諸事未定,現在還不適合在臨淄停留,好在廣繞離臨淄不遠,明早趕來主持龔景的醫案研討,也來得及,於是,我們連夜趕回了廣繞。

在回去的路上,我與沮授探討着守衛青州的問題。等我們一路急趕,回到廣繞後,我意猶未盡,拉着沮授到了議事廳,繼續商討。

在這齊魯大平原上,因爲無險可守,幾千年來一直攻伐不斷,養成了青州剽悍的民風,他們是最好的戰士。但是由於它太容易攻取,很多朝代裡,敵方首先攻擊的就是青州,安史之亂禍起於范陽郡(涿郡)首先攻下的就是山東,而宋代,失去了山東這個養馬的地方,從此一蹶不振,屢戰屢敗。

要想使青州今後再沒有攻伐,必須人爲地爲青州創造險地。人爲地創造險地,第一就是讓青州大地城堡化,要保證把城堡建到每個村,居民們可以出城堡勞作,回城堡歇息。這樣,糧草物資也都集中到了城寨裡,敵

軍想要就地獲得糧草,就必須逐個攻取堡寨。累死他。

當然,百姓的財力有限,我們不能一下子把堡寨修得太堅固。前期,正好借黃巾四處劫掠的藉口,把居民集中起來,修建一個簡單的圍欄,讓百姓依寨守衛。以後,再逐年加固寨牆,一二十年後,這堡寨就建成了。堡寨建成後,居民都集中起來,也便於管理,堡寨的一些事物大可放手讓居民自己做主,逐漸培養他們參政意識和自主意識……

大多數居民遷入到堡寨後,堡寨之間的道路兩旁,再密植樹木。這樣,一寨受到攻擊,臨近寨子的武裝力量,就可以利用自己地形的熟悉,隱秘地接近敵方。增援友寨、攻擊敵軍。

這道路兩旁的樹木應該以果樹爲主,果樹靠近道路,便於採摘和運輸果實。果實能夠賣出去,果林的維護費用就保證了。吃不完剩餘的水果,可以釀酒,儲存到大路沿線遍佈的,難攻易守的城堡式驛站中,這樣一來,不管誰領軍侵入青州,他都要逐個攻取沿線的城堡,同時,還要隨時提防從前後左右密林中冒出的冷箭。

如果對方要用火攻,燒燬林木,那讓他燒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少縱火材料。最多,他把青州外圍的堡寨佔領。但燒燬堡寨後,只能使敵方失去民心。沒有民心的支持,他想長久的佔領我們的外圍,在我們的反撲中堅持住,他需要極大的財力物力人力的支持,這對敵軍的守將來說,是一種恐怖的折磨。

“主公,若以此防守,青州固若泰山。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頒佈禁伐令,禁止砍伐大陸兩邊的果木,不過,禁伐令上不能說明是爲了防守,以免敵軍破壞。嗯,路邊遍植樹木,可以讓行人在烈日炎炎中獲得一片蔭涼,我們就以這個理由,說是爲了讓行商遮蔭,是青州商路通暢,禁止砍伐路邊果木,主公看如何?”

“不錯,子正想的細緻,明年我們就照這個頒佈新令,現在正是適合栽樹的季節。命令各鄉縣,組織農夫沿路栽種樹苗。告訴他們,今年青州農夫所有稅收全免,但要他們根據所繳納的稅額,栽種相應數目的樹苗來抵償稅收。明年開春我們驗收,缺一棵樹補一分稅。”

“不過,沿途的樹木禁止砍伐,那誰來看管沿途的樹木呢,百姓日常燒火做飯,全靠柴草,不讓他們砍伐樹木,我們是不是應該栽種一些雜木,讓百姓可以燒火呢?”沮授建議。

“爐子”,我突然想到了爐子:“百姓燒火,多數用自砌的爐子,這種爐子熱效比不高,費柴費火,我們可以讓百姓改燒鑄鐵爐,這可以省下很多柴草。子正,你記下來,我們這次到出雲,一定讓他們多生產一些鐵爐。”

“不過,我們如何讓百姓花錢買這些鐵爐呢?百姓燒柴草,雖然很費,但卻不花錢,上山多采一些就行了,再讓百姓花錢,不容易啊。”沮授搖頭嘆息。

嘿嘿,做宣傳搞策劃,我口袋裡有大把的主意。“嗯,鐵爐可以做的非常精美漂亮,加上一些鐵藝,比如鑄花,鑄獸,形狀上再加點修飾,我看,可以當貢品使用。冬天快到了,我們鑄造一個完美的鐵爐獻給皇上,唔,可以再給幾名中官也獻上鐵爐。然後,我們在青州宣佈,這鐵爐,有身份的人才準使用。

前期,我們只准許功民以上階層使用鐵爐,同時,嚴加管理使用範圍。等到公民階層人人都有鐵爐了。我們在逐步放開禁令,保證有人會偷偷使用鐵爐,等到禁令名存實亡了,我們在宣佈取消禁令。依出雲的生產能力,青州幾萬名公民階層,再加上洛陽的貴族士子,足夠他們銷售幾年的了,幾年後,市場飽和了,我們的禁令也放開了,百姓也離不開鐵爐了。”

“還有”,我喘了口氣,接着補充說:“等田疇看過龍口港後,我們再做下一個決定,龍口有大量的煤石,我們可以開採出煤石,供大家燒火做飯。當然,子正所說的種植雜木也是個辦法,我決定,在黃河兩岸種植雜木雜草,雜木雜草可以固堤,使我青州500年內沒有水患。

另外,遍種雜草雜木後,可以放養牲畜,青州百姓就可以吃到肉食。我們背靠大海,等到劉宙自益州回來後,我們還可以下海捕撈魚蝦,這樣一來,將大大減少我們對糧食的依賴,可以空出更多的地,種植草木。還可以空出更多的人手,從軍從商。青州,今後將如銅牆鐵壁般穩固。除了青州百姓,誰也別想來青州牧馬”。

沮授爲這美好的情景激動得渾身發抖:“主公這是爲青州百姓籌劃千年大計啊,若青州民富,百姓就可歸心,主公就可順利實行藏兵於民,藏富於民的主張。青州百姓便是千年之後,也要感謝主公今日的籌劃啊。”

“是啊”我擡起頭來,仰望着暗沉沉的天空——給我5年的時間,讓我把這主張貫徹下去,我會還給大漢一個強盛的青州,我會再次奠定民族崛起的希望。

“今冬明春,青州要大建設,再也負擔不起戰爭了,子正啊,是不是命令關張兩位出動遊騎兵,震懾四鄰。還有,在今後的幾年裡,我們必須暫時忍受黃巾的騷擾,通過每年秋冬的以工代賑,修建道路、樹木、城堡和水網。同時,藉此削弱黃巾的勢力,吸引人口到青州定居。當然,爲了保證朝廷與士子們不來騷擾,我們是不是還要默許黃巾的行動。等到我們積蓄了力量之後,在以雷霆之勢,威壓濟南泰山兩郡的黃巾,你看如何?”

沮授毫不猶豫的回答:“此事易也,只要他們不出濟南府,由他們自生自滅去。一旦他們越過界限,我們就狠狠的擊潰他們。幾次過後,他們就會乖乖的待在濟南郡。等到我們5年後,建設完青州,也許盜匪們看到我們的仁政,不需動刀兵,也許就會舉城投降。不過,我們要考慮到,萬一朝廷剿滅了張角匪首,會不會舉兵向青州而來?”

“這個問題,我看暫時不需考慮。朝廷現在擔心的是洛陽附近的盜匪,穎川盜匪才滅,現在朝廷已經舉兵向汝南而去。汝南山多,盜匪們嘯聚山中,朝廷要完全剿滅,我看至少需要兩年。至於張角,我看他支撐不過今年,等到張角剿滅,朝廷至少要在冬季歇兵。

但是,明年開春,洛陽附近又有兩個地方不穩——涼州,幷州,再加上漢中張魯,遼西鮮卑,黑山張燕等等。濟南黃巾與洛陽遙遠,盜匪渡船不多,隔河無法騷擾到司隸地界。我看,朝廷一時半會可能顧及不到濟南、泰山。青州,可能要在黃巾的陰影下生活很久。我看,我們先安定青州其餘各郡,在圖舉兵剿滅他們吧。”

沮授頷首表示同意:“好好好,我們就這樣定了,明日天一亮,我召集衆將分配工作,如此,授就不陪主公前去臨淄了。”

“大事要緊,看龔使君的醫案,小事也,明日我帶上一些參茶,讓使君慢慢調養着,等我從出雲請回來醫師,估計,使君的病就會好了。”

沮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建議說:“主公,夜已深了,你先回去睡吧,主公新婚不久,纔回廣繞就議事議到深夜,若夫人有所抱怨,黃公那裡怕不好交待。

我得把主公剛纔說的記錄下來,可能要忙一會兒。侍衛,添盞燈來。”

我搖搖頭,解釋道:“我不在青州,多虧子正忙前忙後,穩定青州,怎忍心讓子正一人在忙到……”

說到着,我背上的汗毛忽然豎起,有殺氣,誰?我馬上停止了話語,一手按刀,全力鉚足了精神。

受到我突然停下話音的影響,沮授擡起頭來,看到我緊張的模樣,順着我的目光,望向了舉燈走來的侍衛。

“止步”,沮授順手抄起了桌上的鎮紙,大聲呵斥:“你不是侍衛,怎麼進來的?”

來人隨手把門帶上,以背部緊緊頂着門,平靜的說:“玄德公好機警啊,不過,我在廣繞已經潛伏几個月,自認爲對侍衛的打扮很瞭解了,你們是如何發現我不是侍衛的?”

沮授聞言,一邊揮舞着鎮紙,一邊揚聲大喊:“來人,有刺客。”

我緩緩的拔出佩刀,緊緊的盯着這刺客。

可惜,一進入這議事廳,我就把臂盾和胸甲解了下來。現在全身只有一套麒麟甲,如果不是它穿脫比較複雜,我或許也把它解下了。

麒麟甲防護弓箭射擊和銳器擊刺的能力超強,但由於麒麟甲是軟甲,爲了方便隨身穿着,它又做的格外輕軟。故此,它防備鈍器擊打的能力,一點沒有。萬一刺客攜帶一把鈍斧,那麒麟甲就毫無作用了。

門外,響起了跑動聲,緊接着,傳來了撞擊門的聲音。

我順手把沮授拉到身後,輕描淡寫的解開了刺客的疑惑:“你的腳步聲好輕。”

“啊!”刺客恍然大悟。

“你穿的衣服是侍衛的衣物,可是,你刺客的生涯,決定了你不可能大搖大擺的走進廳堂。而我的侍衛,不需要這樣心懷警惕,悄然無聲的走近我——這就是殺氣。我劉備征戰沙場多年,死人堆裡呆過不少時間,這樣的殺氣瞞不過我。”我慢悠悠的解釋說。

門外,傳來一個暴跳如雷的大吼:“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來行刺我大哥,兒郎們,閃開了,待我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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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七十二節 圈套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十七節 交鋒第五十一節第35節 丟盔卸甲第三十八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十一節 號令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二節 奇香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六十二節 突襲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五十九節 對陣第44節 一箭雙鵰第六十節第17節 收拾劉渾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九節 交出關於民族問題的書評6月上第8節 小戰第24節 規劃未來第12節 大賢來投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六十五節 佯攻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六十三節 鞭刑第18節 剿滅莫護第31節 仗勢欺人第四十七節第2節 時空隧道第59節 不同凡響第六十節第11節 徹夜暢談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三十三節 吹捧第七十二節第18節 勢如破竹第33節 鋼鐵之旅第六十一節第53節 衣錦還鄉第五十三節第1節 回到涿縣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八節 劫持第13節 征服第五十節少言先生書評1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八節 變天第28節 熊的力量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七十二節 圈套第七十三節第10節 沮授夜奔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六十一節 矇騙第23節 佈局遼西(全)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八節 劫持(下)關於商業三國進入vip的幾點說明答七月五六日的部分書評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五十九節 對陣第六十五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七十一節 中計第38節 雷霆出擊第4節 我是劉備第65節 和睦相處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三十二節第6節 謀奪第七十九節第五十一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二十五節 說服第70節 以牙還牙第28節 熊的力量第33節 鋼鐵之旅第4節 奸計第47節 提心吊膽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五節 變卦(下)第52節 綽綽有餘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六十二節 突襲第11節 幽州收穫第13節 左豐索賄第六十二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一節 崛起第65節 和睦相處第40節 拜見恩師第42節 驚天陰謀第18節 剿滅莫護第11節 尖刀第4節 進逼第6節 整軍行動第67節 任命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五節 變卦(下)第4節 奸計第三十四節第四十八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七十四節 不恕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三十三節 吹捧第二十五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三十八節 七殺第59節 不同凡響對於部分書評的回覆第四十五節第11節 尖刀第13節 豪賭殘局第41節 雙雄初會第三十五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三十一節 算計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十四節 大敗第20節 轉戰冀州第54節 危在旦夕第2節 出征第四十四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