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納爾卡聞所未聞，不由睜大了眼睛。
海倫讓姐妹倆戴上了不同的髮圈，這回終於能讓納爾卡區分開了。
“當時有名學者拉斯特法，在精研聖典後又研讀真經，最後得出結論，這兩本典籍記載的是同一位神明，也就是說，光明聖教和穆罕教信奉的都是這位世間唯一的真神，只不過是由於一開始雙方語言不通，稱他的名不同而已。”薇琪看着納爾卡道。
怎麼可能？納爾卡一時無言。
海倫沉思許久，輕輕道：“倒也不無可能，只不過……”她搖搖頭沒有接着說下去。
海倫身體已經好轉不少，卻絲毫沒有動身離開的意思。納爾卡也不好暗示什麼，只是有些彆扭。
這段時間，他金屋藏嬌，而且還是三位的故事已經在軍中無人不知，也不知會流傳成什麼樣子。
納爾卡一開始還很是爲此煩躁，但時間久了，也對羅斯克等人的調侃安之若素，更自覺臉皮厚了不少。
“那崇福教又是怎麼回事？”海倫又問了。
“崇福教原本是一名苦行者對弟子的教導，後來不知怎麼其門徒弟子開始供奉他爲世尊，是人世福祉的化身，認爲修習其教導就能看透生命和世間的真相，最終超越生死，得到解脫。”薇薇安說。
“崇福教供奉着世尊和他的諸多弟子，也不認爲世間只有唯一一位真神。”薇琪接着說道，“原本崇福教對其他信仰是很寬容的。但總有些人想多獲得福報，自己崇福不夠，還要利用權勢強迫他人改信，比如傑赤城裡正猖狂的那個西蓼公主，還有什麼屈出律。”
“你們兩位可真是滿腹經綸。我聽說，曾有女學者被人譽爲擁有的書本知識足夠一隻駱駝揹負的重量，不會就是說你們姐妹吧？”海倫沉默了一下，看着兩位少女道。
兩位少女不好意思的笑起來，“那應該是說希帕提婭阿姨。她纔是真正的滿腹經綸。”不知姐姐還是妹妹說道。
說着，兩人走過來，一個給海倫揉揉肩，另一個卻似乎是要服侍一下納爾卡。
納爾卡忙躲出去，望着夜空發呆。
驀然間，他神色一凝，看到明月皓皓，天邊一道血氣瀰漫不散。
已是深夜，何來如此觀感？納爾卡望着東方，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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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速，我的妻子，你怕死嗎？”撒罕城牆上燈火通明，花爾汗柔聲問道。
“當然怕。”別速一身盛裝，在此深夜的明燈下有一種奪人心魄的魅力，但回答起丈夫的提問卻平靜無比。
“那你怕活下去嗎，和這些魔鬼一起？”花爾汗指向城牆下方。
野蠻人的攻城已經停止，此刻都仰頭望着城牆上這一對愛侶。
別速沉默了一下，“怕，更怕。”後兩個字幾乎是尖聲叫出來的，在這喧囂過後的夜裡分外驚人。
花爾汗微微俯身，捧着她的臉龐，溫柔道：“不用擔心，你很快就不會……害……怕……了！”
說着他驀然用力一扭，又直接將那秀美的臉龐直接提起，一腔熱血從斷開的脖頸噴出，弄得他滿身都是，卻毫無感覺似的。
他將別速離體的頭顱高高舉起：“元聖武，你看着！這是我的愛人，你得不到她了！你嗜殺成性，霸**女，將來必有天雷殛之！”
城下安然坐着的元聖武霍然站起，面色鐵青，怒喝道：“好你個花爾汗！你激怒我了。我發誓，必會摧毀你擁有的、你珍惜守護的一切一切！我不僅要徹底夷平這座城市，還要把你的族人殺得一個不剩，讓你的國家亡國滅種！讓你的家園寸草不生！”
他身邊的將士們歡呼起來，重新整頓兵器戰馬，準備再次攻城。
楚才望着這一切，神色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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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元聖武大王年輕時妻子曾被人搶走，後來才搶回來，連長子都不知道是不是……野種。”薇薇安有些臉紅地說出那兩個字，接着道：“所以他特別喜歡霸佔戰敗者的妻女……”
海倫有些愕然，卻看到納爾卡慢慢走進了營房，不由一怔：“怎麼了？你的臉色……”
納爾卡深吸一口氣，慢慢道：“撒罕城陷落了。”
幾天之後撒罕城被野蠻人攻破的消息才傳來，因爲那裡已經成了無人的絕地。
按照元聖武的命令，攻破撒罕城的野蠻人就連死去婦人的肚子都剖開，連腹中的胎兒都要用劍刺一刺，不僅雞犬不留，草木不留，就連一草一木的根都被刨了出來。只怕百年之內這裡都將是一片生命絕跡的所在。
這幾天野蠻人的推進速度顯然沒有往日快捷。據說所到之處，圖爾蓋民衆無不極力反抗，最終盡遭屠戮。
野蠻人在屠城之後，還決開上游水壩，將一座座城池徹底夷平。
“世上竟有如此暴虐之人，爲何真神還會允許他在這世上存在並作惡？”海倫喃喃道。
因爲神明也奈何不了他吧。納爾卡心想，但也覺得沒必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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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斯帝國沒有爆發內戰。四面楚歌中，皇帝哈良宣佈退位，由尚未成年的王儲安東尼繼位，伊莎暫行攝政。
哈良從此不知所蹤。但星夜回返的卡桑得到的消息是，哈良退位後被莫迪囚禁在城堡中，最後被伊莎以酷刑處死，據說是用燒紅的烙鐵捅進其**。哈良的慘叫聲聞數裡，聞者無不膽寒。
卡桑說起這些，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多了幾道。
隨着志願軍團推進，卡桑將戰報雪片似的發回特蘭斯，卻總是無聲無息，至於志願軍團下一步行止如何，也沒有明確指令。
帝國暫由伊莎攝政，據說莫迪纔是真正的攝政王。按照卡桑的說法，兩人戀姦情熱，哪有心思管他們這支孤懸在外的雜牌軍。
卡桑急了，最後發去了一封措辭嚴厲的信息，終於得到了八個字的迴應：先守定局，再圖進取。
大敵當前，屈出律派出使者好言重幣籠絡卡桑，分給志願軍團一座城池作爲駐紮地，並詢問特蘭斯的後續援軍何時能夠抵達。
卡桑也不清楚，只好含糊應對。
志願軍團這一陣子加緊吸納新兵，構築工事，因爲野蠻人行軍速度太快，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出現，屆時就是生死之戰。
“你的傷雖然還沒有完全好，但這裡已經不適合你待了。”納爾卡微笑對海倫道。
海倫皺了皺眉頭，“我聽你說是要去趙國的，怎麼……”
“是啊，我是要去趙國，”納爾卡嘆了口氣，“可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當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