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尉潦有訊

青焰軍已有三千五百人的編制。

清江水營從雍揚又獲得十六艘大翼戰艦、三十餘艘蒙衝艦,這樣就可以組成八哨滿編艦隊。每哨艦隊由一艘百梢戰船、兩艘大翼戰艦、四艘蒙衝艦、四艘哨艇組成,戰鬥人員包括水營戰士與水營護軍戰士共二百五十人,八哨水營加上水營護軍的總兵力達到二千人。規模是襄樊會宣城水營的二倍。但是還是有八艘百梢戰艦作爲運輸船使用。

徐汝愚計劃進入宣城之後,首先對清江之上的江匪進行大規模的清剿,但是襄樊會的橫空出世打亂徐汝愚既定的策略。清江江匪的存在,對襄樊會的限制遠高過青焰軍。每次組織大規模運輸,徐汝愚派出四哨千人艦隊護送。這樣的兵力,加上徐汝愚的威名,讓清江江匪避之不及,怎會輕易冒犯?

陳預、顧連枝並不希望襄樊會在宣城崛起成爲可以與越郡世家相抗衡的勢力,宣城水營的戰艦隻有十六艘大翼戰艦,以及徵繳得來一批大型漁舟改建的鬥艦。規模只有千人左右,每次派出五百人的水營護送已是極限。裝備相比清江水營更是千差萬別,不僅沒有威力強大的強弩機,普通車弩也只有四五架,水軍裝備的長弓射程也無法與雍揚硬角長弓相比。

襄樊會船過清江水道時數次被清江盟、洪江會侵擾,四月初還損失兩宗物資。許景澄、邵海棠都落不下臉來請求清江水營配合清剿江匪,徐汝愚樂得不聞不見。

襄樊會騎兵高達千人,在接受投附過來的寨兵後,步卒更是高達六千衆,成爲清江境內最龐大的勢力。但是維持這麼龐大的兵力,襄樊會的財政壓力非常大。宣城北面的流寇對突然出現的襄樊會保持十二分的戒心,在襄樊會奇襲遠屯之後,宣城北面十二路流寇組成十二寇盟抵制襄樊會勢力向北擴張。清江西側懷玉山上六座山寨也聯合起來,在清江西岸的土地上築堡,抵制襄樊會的勢力滲透到清江西岸去。

溧水河谷的形勢變得撲朔迷離,難以預測。

缺乏戰馬,清江騎營與教導騎營的兵力控制在四百人以下。宿衛營編有前鋒四哨五百人,輕甲步卒營前鋒四哨五百人。經三個月的集訓,宿衛營與輕甲步營的戰鬥力得到相當的提高。進入演武堂修習的第一批成員,成爲青焰軍的中堅力量。徐汝愚沒有將百餘名平民學員強行徵入軍旅,任由他們返回民間;對於那些要求加入青焰軍的平民,徐汝愚也只是擇優編入預備役。襄樊會在溧水北岸的大肆擴張,引起清江府境內大小勢力的矚目,也承受了絕大多數的壓力。南岸就沒有必要維持龐大的軍備。

徐汝愚分批派遣宿營衛營與輕甲步營的將士進入武陵山西區對獵奴隊進行反獵殺。子陽秋也派遣大批的夷人戰士配合行動。經過三個月的反覆較量,以不足三百人的傷亡(青焰軍重傷三十八人,戰亡二十七人),消滅了近千人的獵奴隊。

這是夷人近十年來在對清江流寇的抗爭中取得最大的勝利,將清江流寇完全驅逐出武陵山西區。殲敵千人的戰績主要是夷人軍隊取得,宿衛營與輕甲步營還是採取以襲殺爲主的戰術,只是在反獵殺行動的末期與夷人軍隊聯合起來,對依舊敢於進入武陵山西區活動的獵奴隊進行了兩次圍剿。

子陽秋知道此役成功的基礎在於徐汝愚向山中提供充足的後勤保障。夷族最終參與反獵殺行動的戰力達到八百人,徐汝愚爲這八百人更換優良的兵刃,提供輕便的犀皮護甲、臂弩、弓箭、護盾、乾糧等等,並對八百名夷族戰士進行短期的襲殺戰術的訓練。

百夷族人陸續返河谷南面的武陵山西區定居,青牙嶺廢棄的村落重新燃起裊裊炊煙,矯健的夷人身影在山林中穿梭,甜亮的山歌穿越林雲。他們還是保持着相當的戒心,不輕易走下山來。

溧水與清江交匯處水面遼闊,羣鳥集翔,逐浪飛掠,漁舟懸停水上。河口弧形堤內是青焰軍演武堂所屬的小校場,兩百步見方,東面、南面是稀疏的楊樹林,將小校場與營寨分隔開。

校場基本上保持原有地貌。玉帶清溪蜿蜒而過,近堤則沒入石隙,從崖石中穿出,泄入溧水之中,如飛雪流瀑。

邵如嫣每到黃昏時分就坐在對岸的崖石,眺望此處。每逢此時,徐汝愚就會帶領二三十名手下來到此處與之一一試招。邵如嫣覺得徐汝愚手下至少有十一二人是三品以上的一流好手。樑寶常常擺出幾式古怪之極的招式讓人看了摸不着頭腦。邵如嫣知道樑寶、明昔、魏禺、尉潦都是徐汝愚親授的弟子,樑寶修行的招式應當是徐汝愚的不傳之秘。邵如嫣眼力極佳,雖聽不見徐汝愚講授的運丹之法,但是對樑寶的招式卻也模仿得十分形似。

江風吹拂,夕陽暖照,溪出石罅,如飛瀑流泉,溶入自然,邵如嫣往往不知不覺間陷入深眠之中,醒來時周身丹息變得輕鬆無滯起來,精神鮮活到前所未有的境地,心底不由對徐汝愚更加仰慕。

今日徐汝愚的脾氣可不好,二三十個手下都給他擊得七零八落。徐汝愚的幾名弟子中也只有魏禺在對岸與徐汝愚試招,樑寶、明昔已有好多天未見了。魏禺手中兵器頻頻給徐汝愚擊落,徐汝愚聲音大得讓邵如嫣也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勁整者,意整,形整,力整之謂。力透者,意比形長之謂。內勁之旨,氣沉力整,意透是也。無柔,剛何以生,無剛柔何以用。”邵如嫣知道這些話若讓景澄哥哥或是父親聽見肯定會欣喜得很,自己可不感什麼興趣,只是奇怪他今天的脾氣怎麼這麼大。邵如嫣將柔嫩潔白的雙足伸入冰涼的河水,心想:如果能到對岸坐在飛泉的下邊,該有多好?

從濃綠的楊樹林中走出一個素裝麗人,身姿嫋娜的向校場走去。邵如嫣沒來由的一陣煩厭,轉身掠上崖石,向城中走去。

邵如嫣輕紅的身影在夕輝下鮮豔如一莖野梅橫在眼前。江幼黎抿脣輕笑,向徐汝愚走去。

徐汝愚一掌切入魏禺重重刀影之中,輕輕一記拐擊,便將魏禺看似嚴密的刀網撕開,“啪”的一聲,徐汝愚舉重若輕的擊在刀側。刀勢被盪開,身前留下空檔,魏禺頹然收住刀勢,垂首站在一旁,靜等徐汝愚喝斥。

幼黎走到徐汝愚身邊,悄聲說道:“子陽先生來了,證實前些天在武陵山云溪一帶現蹤的就是尉潦。子陽先生將留宿尉潦的那家夷人戶主帶來了,你要不要親自去問問?”

“尉潦是不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是的,夷人在云溪源頭髮現尉潦的,那時他已神志不清,血痂將血衣連在身上,只能用剪刀絞下。尉潦離開夷人家時,還在大口咯黑血,亦叔判斷可能是心肺受到重創。子陽先生已派遣多隊人馬前去云溪一帶搜尋,至今沒有消息。”

“云溪一帶獵奴隊活動頻繁,沒有計劃就進入那一帶搜尋,會給夷族將士帶來不可預知的損失。子陽先生怎可以如此莽撞?”

徐汝愚低聲埋怨道,頭也不回的疾步向營中走去。魏禺吩咐其他人返回演武堂,也緊隨徐汝愚、江幼黎的身影向營寨走去。

明昔正站在議事廳門口來回踱步,見魏禺過來,迎上去說道:“你剛剛跟先生在一起,是不是尉潦有消息了?”

魏禺濃眉緊結,將明昔拉到一旁,聲音低沉的說:“先生怎麼沒喚你進去議事?情形不妙,尉潦受了重傷,先生似乎還沒有向武陵山東區出兵的意向。”

“向武陵山東區出兵的時機還不成熟,東區緊鄰撫州邑、溫嶺邑、樂清邑,不僅撫州的流寇可以進入武陵山,盤踞在溫嶺城中普濟海匪也能進入武陵山。不但各路盜匪組成衆多的獵奴隊進入東部山區,越郡祝、樊兩家也派遣小股人馬進入武陵山中擾襲族人。現在主要的工作就是沿翠獅峰、青楓峽、溧水建立完善的防禦線,防止上述的人馬滲透到西區來。先生心中早有定計,怎麼同意貿然出兵東區呢?”

“那尉潦怎麼辦?”魏禺急道,十指交連,指節拗響發白。

蒙亦走出廳來,低聲斥道:“吵什麼,汝愚喚你們進去。你們莫要提什麼出兵的事,樑寶已給訓斥一頓了。”

明昔與魏禺對望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莫名的躁急,都垂下頭,對蒙亦的警示不置可否。

蒙亦輕嘆一聲,低聲說道:“十二教習率領教導騎營將士進入武陵山東區本是最穩妥的建議,但是被汝愚駁回了。子陽秋準備讓夷族將士進入東區,現在正進行商議。想來你們也知道此時讓你們的族人進入東區不可預測的因素太多,你族元氣未復,汝愚無論如何不會答應讓你族冒此危險的,你們就不要爭執了。”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了?”明昔問道。

“尉潦如此嚴重的傷勢,不立即將他接回,怕是熬不過幾天。不出兵搜尋,如何能在茫茫林海中尋着他?”

明昔知道他說的俱是事實。當初尉潦離開營寨之時,大家知道他此去凶多吉少,心中不捨卻又無可奈何。現在突然得到他的消息,俱生出萬分的希望出來。以尉潦生倔的性子,讓他主動出來向營寨求援,想也別想,現在只有在他傷勢徹底惡化前將他從茫茫林海找出來,才能挽救他的性命。

明昔、魏禺隨蒙亦走進議事廳,蒙亦回到到座位坐下,明昔與魏禺站在中間一聲不吭,衆人都向他倆望來。

明昔咬了咬牙,單膝跪下,肯切的說道:“先生,讓我領着清江騎營去東山吧。”

“你有多少把握尋着他,東山的近五十支獵奴隊現在已形成一張網向翠獅峰方向移動,清江騎營一百五十人衝入這張網中,你準備讓多少人活着回來?”

“可是,讓我什麼事也不做,心裡受不住。”明昔爭言。

“如此大事,你還敢胡鬧?我們進入清江境內最大的強敵是誰?不是那些勢力分散的流寇,而是這些流寇背後的普濟海匪。公良友琴在東海郡損兵折將達八萬餘人,但是普濟島上的島民並不匱乏,爲何公良友琴提出以奴換糧的交易條件,你可曾想過?”

徐汝愚聲色俱厲,將明昔訓得啞口無言。

三十六年公良友琴侵佔溫嶺邑,越郡世家爲了抵制普濟海匪進一步滲透,將溫嶺周邊的樂清、金華等城經營得滴水不漏固若金湯。公良友琴去年侵襲東海郡失利,又將重點放在越郡,既然難以正面突破樂清、金華的防線,公良友琴迂迴至樂清、金華的背後向撫州一帶滲透勢力也就自然。

武陵山東山橫亙在溫嶺、樂清、撫州三邑的南面,公良友琴怎會沒有打通武陵山通道進入撫州的意圖呢?

百夷沿溧水河、青楓峽建立防禦線,防止流寇、普濟勢力滲透到西山,並在翠獅峰屯駐軍隊,窺測東山,防止普濟海匪向撫州滲透。

現在讓夷族軍隊貿然離開翠獅峰一帶向東山縱深挺進,不可測因素太多;僅憑清江騎營一百五十名將士進入東山縱深,尋着尉潦的機會萬中無一,萬一避不開在東山活動的獵奴隊,清江騎營的損失定然慘重。明昔雖有不甘,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跪在地上不起來。

徐汝愚走下座來,將明昔從地上扶起,低聲說道:“你起來再說,尉潦有事,我們在座諸位都不會無動於衷的。”

徐汝愚徐徐說道:“我免去你清江騎營統領一職,出任宿衛營統領,高棠堡、九曲堡一帶的防線交由你宿衛營負責,在高棠堡到九曲堡一帶的溧水水道另遣一哨水營協防。”

明昔不解何意,只是悶聲應允。

徐汝愚走回位列正中的座位,朗聲說道:“我離營期間,軍事由蒙亦負責,政務由許伯英負責。緊急之時,叔孫方吾、蒙亦、許伯英三人合議可將預備役三千將士編入現役。北岸出現嚴重危機,我們應當適當的給予援助。”

“汝愚此時要離開營寨?”許伯英不解的問道。

徐汝愚點點頭,哂然一笑,說道:“我會領着清江騎營由翠獅峰向東山縱深處行進,營寨中大小事宜,你與叔孫叔、亦叔商量着決定。”說罷,側頭向子陽秋問道:“子陽先生可否歡迎我到翠獅峰一敘?”

“歡迎至極,歡迎至極。只是犯不着青鳳將軍親身犯險前往東山,還望青鳳將軍慎重考慮。”

“在東山活動的獵奴隊異常密集,極有可能混有大量普濟島的軍隊在裡面,不親自走一趟,我也放心不下。再說,對尉潦我也不能坐視不理,演武堂離不開十二教習,只有我走一趟啦。”

衆人都知道徐汝愚打定主意,都不再說什麼。現在青焰軍被襄樊會壓制在南岸,南岸經過幾個月的經營,漸漸走上正軌,但是發展潛力有限,徐汝愚有心向撫州一帶發展。但是撫州一帶局勢可加複雜,不僅與越郡祝樊兩家相鄰,撫州還極有可能滲透了普濟海匪的直系勢力,徐汝愚遲遲不敢在時機尚未成熟之際下決心。

現在久久未有消息的尉潦現蹤東山,促使徐汝愚下此決心,準備先行進入東山以窺越郡東南的局勢。

徐汝愚離營的消息翌日就傳到北岸。相比南岸的井井有條,北岸各項工作就紊亂許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修葺的宣城城池位於襄樊會勢力的最內層,對於襄樊會的外緣防線沒有實質性的作用。宣城北面十二寇盟的成立、東側台山之上的高棠寨、懷玉山上的六寨聯盟,等等諸多壓力,迫使襄樊會維持如此龐大的軍備。而青焰軍的防禦就輕鬆許多,南面武陵山由百夷一族,東側台山有升雲寨控扼險要,高棠堡將高棠寨的勢力封鎖在溧水以北,強大的水營在遼闊湍急的清江、溧水之上建立完善的防禦線,並且數座堅固的塢堡控扼南岸內線的水道,作爲外線防禦的補充。

邵海棠有時會想,讓徐汝愚佔據北岸,他會有什麼更好的作爲?季子衡進來稟報,城中貯藏的物資只夠維持半個月的消耗。

自從四月初清江江匪搶劫襄樊會兩宗物資而徐汝愚的清江水營保持緘默之後,清江各路江匪都能明白襄樊會與青焰軍貌合神離,更加放心的搶劫襄樊會的物資船。襄樊會出歷陽府控制的新安城就被迫放棄水路,派出大軍由陸路護送物資進入溧水河谷。

陸路途經綿延二百里的丘陵帶,路途崎嶇,每次可運送的物資有限。相比南岸,北岸的日子過得緊湊多了。

許景澄曾行文徐汝愚,要求兩家共同清剿清江之上的各路水匪,徐汝愚在行文上簡筆一揮,“青焰軍願意替許都府分憂出兵護守雲橋寨”,將行文送回北岸。

宣城水營雖然無法進入溧水水道,但是雲橋寨控扼溧水入台山的要隘,只要雲橋寨在襄樊會手中,襄樊會對溧水就有一定的控制力。

許景澄見徐汝愚赤裸裸要求襄樊會將整條溧水讓出來,俊臉青峻,目露寒光的注視邵海棠,說道:“徐汝愚欺人太甚,竟然如此不將我等放在眼中。”

“如果能保證清江物資通道的通暢,將於我們作用不是很大的雲橋寨讓出來又何妨?畢竟我們是沿清江向北發展,百夷族的事我們插不了手的。”

“只要雲橋寨在我們手中,徐汝愚就沒有向撫州方向發展的通道,我倒要看看徐汝愚在溧水南岸的旮旯裡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偉業出來。哈哈哈……”

雖然邵海棠實質上掌握襄樊會的實權,但他的內心何嘗不想限制青焰軍的發展,於是順從許景澄的意思不再抗辯。

徐汝愚突然離開南岸營地,這個還是邵如嫣第一個發現的。邵如嫣從河口崖石返回,一臉不豫,心事重重的說道:“他今天沒有出現,不要是生病了?”

邵海棠知道如嫣每逢此時都要去看徐汝愚在對岸教導子弟、修習武學,聽如嫣這麼說,突然省得徐汝愚秘密離開營地了。

潛入南岸的探子翌日清晨才探明南岸的情形,徐汝愚與清江騎營出向不明。徐汝愚失蹤的那天,清江水營有三支船隊分別向清江上游、清江下游、溧水上游出發,三支船隊都可能藏有徐汝愚與清江騎營。

“子衡,你看徐汝愚此時會去什麼地方?”

“看南岸的佈置來看,徐汝愚此去時間不會太短。溧水沿岸的塢堡都加強了防衛,顯然是針對我們的,百夷在武陵山的北坡臨近高棠堡與青焰軍本寨的地方也各部署五六百名精銳戰力,加強南岸的防禦,百夷一族從不對我們漢人假以顏色,徐汝愚何以做到這一點?不僅在武陵山北坡出現夷漢混居的村落,現在百夷還直接

出兵爲他彌補防禦上缺陷。”

“這又有何難,徐汝愚在過去的五個月中低價向武陵山輸入近二十萬擔糧草,百夷一族自然不希望南岸出現什麼紕漏。只要有人能替代徐汝愚,百夷一族依然會向那人示好。”許景澄不屑的說道。

邵海棠微微搖頭,說道:“不會這麼簡單,百夷一族是個自視高貴的民族,寧灑熱血也不屑乞憐求存的,僅僅示以恩惠,徐汝愚不可能如此攏絡百夷人心的,其中定然有我們不知道的因素在內。”

“徐汝愚既然離開本寨,我們何不將東面的防禦讓開,讓十二寇盟的勢力向南岸滲透,讓南岸也增些麻煩?”許景澄興奮的說道。

季子衡將心中的泛起的厭惡壓下,冷冷說道:“徐汝愚一向算無遺策,現在兩面的關係已經很緊張了,讓徐汝愚覺察出來,只怕對我們更加不利。”

邵海棠招手在眼前晃了晃,似乎將多餘的情緒的驅除掉,沉聲說道:“子衡說得不錯。蒙亦等人極可能是當年追隨吳儲的長戈四十九騎中的人物,有他們在,十二寇盟不易得逞的,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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