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心中一驚,難道還有更勁爆的新聞嗎?
她略有點擔心的皺起眉,“這是不是太過了?我覺得這樣夠了,畢竟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冷昧只笑不語,她扭頭看去,臺上什麼都沒有,只是可憐的司儀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連怎麼維持現場的持續都忘了,她怒氣衝衝的回頭,“你耍我啊!”
他笑點了點她的鼻尖,“善良的小東西!”
比起她,他的心腸可狠辣多了,這只不過是剛剛開始,但不會再有這種手段,因爲他並不屑如此,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有的是,這樣做只是因爲他們太噁心,他不得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各位親朋好友,真是抱歉,在小女的訂婚宴上出現這樣的鬧劇,讓大家笑話了!”臺上,只開了話筒,吳勝寶強裝鎮定的道:“小女平時傲慢了些,但還是守規守矩的乖女孩,樹大招風,是有人故意PS出這些不入流的圖片來惡意誹謗小女,竟然弄到訂婚宴上來,可見其人心腸歹毒!”
“我們吳氏海鮮一定會查明真相,還之以顏色並替小女出這口惡氣!”他眼神不安的往這邊瞟了瞟,卻連一點異樣都不敢表現,連說話的語氣都軟了。 (??. )
唐蘇側頭看着囂張而笑的冷昧,做個壞事敢弄得人盡皆知,可人家就是不敢拿你怎麼樣,連冠冕堂皇說幾句話,都還要顧慮做壞事者的神色。
人太強大了真的沒朋友!
“真的是PS的嗎?看圖片很真實的樣子,尤其是後面那張,若是PS很難那麼逼真啊!”一記者問道,“能不能請莫先生出來跟我們說幾句?”
另一記者立刻問,“是什麼人故意弄出這照片來,又怎麼能弄到現場來?會不會是你們的家人或者親朋好友呢?”
“對啊,這些問題大家都很想弄明白,還是請吳小姐和莫先生出來說一說吧!”
這種重磅新聞,誰肯放過?記者一個比一個興奮,都恨不得立刻把這消息發表出去,甚至已經有人利用網絡把圖片發回了總部,企圖奪得第一先機。
吳勝寶臉色難看,示意下面的人趕緊堵住這些記者的嘴,“大家稍安勿躁,請大家先用餐,小女和小婿會出來給大家敬酒!記者朋友也請到專用的包廂用餐,關於大家想知道的問題,都會一一給大家解答!”
唐蘇託着腮,已經沒什麼食慾了,她挑眉看着冷昧,“記者們估計會被重金收買,或者會被威脅!”
“你以爲吳氏海鮮有這個能力?”冷昧嘲諷而笑,在S市,他要掀起的風浪,還沒有人可以平復得下去!
端上來的美味菜餚,壓根吸引不了周圍議論紛紛的熱情,這麼丟人的滑稽事件,一輩子還真是難遇見一兩次,連一些想上來跟冷昧搭訕的人都忘了正事。
他們遙遙看着貴賓席兩人交頭接耳的私語,甜蜜恩愛羨煞旁人,也不敢有人貿貿然靠近,等到酒席徹底開了,纔有人端着酒杯大着膽子給冷昧敬酒。
冷昧只端了端杯,並不喝下,但敬酒的人已經高興不已,唐蘇百無聊賴的看着,難怪大BOSS總喝不醉,因爲人家根本就不喝,只看着你喝,連端個酒杯陪一陪,都已經是給了極大的面子了。
她坐了一會兒,見氣氛到了白熱化的狀態,估計再待下去,會有人來給她敬酒了,她找了個機會溜到洗手間。
在洗手間簡單補了補妝,洗了下手出來,竟在門口碰到了正默默吸菸的莫鬆天,發生這種事,他的壓力應該不小吧?
唐蘇只看了看他,轉身從他身邊沉默經過,她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敢拉住她的手腕,還將她往回拉到了他面前。
這裡是公共洗手間,隨時都有人經過,唐蘇瞪他,“你幹嘛?放手!”
“是你想幹嘛?”莫鬆天痛心的看着她,“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忍心對我這麼狠,你知道這樣一來,我對外的名聲成了什麼嗎?爲了攀高枝忍氣吞聲戴綠帽子的龜孫子!”
唐蘇用力掙開他的桎梏,冷漠的看着他,諷刺一笑,“難道你不是嗎?”
莫鬆天瞳孔一縮,連鼻子都痛苦的皺了起來,他咬着牙狠狠盯着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是嗎?他不是嗎?在她眼裡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可她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能成就自己以後,大大方方的走到她面前,給她富裕的生活嗎?
“你好自爲之吧!”她不想辯解,說這件事跟她無關,的確跟她有關,因爲若不是因爲她,冷昧不屑於動吳氏海鮮這種小嘍囉,更不會迫不得已用這種手段。
又或者,她善良一點,完全可以阻止冷昧,解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可惜啊,他們料想錯了,她唐蘇從來就不是讓人打一巴掌還隱忍不說的人,你打我一耳光,我還你結結實實的一個大耳光!
“蘇蘇!”身後,莫鬆天鄭重了喚了她一聲。
唐蘇理都沒理直接往前走,莫鬆天瘋了一樣的衝上前拉住她,一個轉身將她拉入洗手間轉向包廂那邊的折角裡,大廳內來來往往的人,不會從這經過,包廂那邊除了那些被困在裡面的記者,不會有人來。
莫鬆天有點肆無忌憚,他按住她的肩膀,將她困在手臂之間,通紅的雙目緊緊看着她,“收手吧,之前的事全當我對不起你,別對我趕盡殺絕,好歹看在那六年……”
“你閉嘴!”唐蘇聲音一厲,“別提那六年,我覺得噁心!”
他知道她是介意他跟吳倩嬌的戀情回顧偷用了他們曾經的過去,他痛苦道:“這是我提議的,因爲在我幻想裡,這場訂婚是屬於我們的!”
“那真是感激上蒼,沒有實現你的幻想,否則我可得有多倒黴!”
“蘇蘇!”她冷漠冰冷的樣子,幾乎叫莫鬆天抓狂,又實在不能把她怎麼樣,他用力抓着她的肩膀,“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沒有要你怎麼樣,這件事是還給吳倩嬌的,從此以後各不相欠!”唐蘇皺着眉,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迫使他的手離開自己的肩膀。
莫鬆天怔在原地,“什麼意思?”
“你回去問問你的未婚妻吧,看她爲什麼要在V366包廂遭受那樣的事,哦,是那樣的報應!”
“難道她對你做了什麼,冷昧才那樣對她的?”莫鬆天吃了一驚,他還以爲是唐蘇因爲恨他們才這樣做的,他緊張的抓住唐蘇,“那,吳氏海鮮股票的事,是不是就跟那件事無關了,是不是就可以放過我們了?”
“什麼股票的事?”唐蘇厭惡的拿開他的手,警告道:“你再碰我半下,我立刻就走!”
“好好好,我不碰!”莫鬆天投降般舉了舉雙手,“吳氏海鮮股票大漲,我們都欣喜若狂,可就在今天股票突然大跌,現在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就在短短的一個上午的時間!這難道不是冷昧的手段嗎?”
唐蘇皺眉,“是嗎?”
“如果說,訂婚典禮上的照片是她咎由自取,你們已經報復了她,她也被那兩個中年男人給……這是不是已經夠了,就放過吳氏海鮮吧?”莫鬆天近乎哀求的看着唐蘇。
她像是終於懂了,瞬間哈哈大笑,“原來你在乎的不是她,哪怕她被人輪了,你也毫不在意的娶她,你爲的就是吳氏海鮮的財產吧?現在錢受到威脅,你着急了對不對?吳倩嬌若是聽到,會不會氣死?”
她突然搖了搖頭,“不不不,她絕對不會氣死,因爲她早就知道,每天每日你們彼此都知道彼此在利用彼此,還要裝作恩愛的樣子,不累嗎?我都替你們感到噁心!”
“好,我噁心,我噁心好不好,就算我再噁心,我們好歹相識一場,你能不能求冷昧放過我們,給我留一條活路?”
莫鬆天雙目通紅,整個人形容枯槁,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像是老了十歲,他卑微的向唐蘇打着拱手,苦苦哀求。
唐蘇抱着胸退後了一步,眯着眼看他變得面目全非的樣子,她嘴角滿是諷刺的笑意,“莫鬆天,你怎麼可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怎麼可以淪落到這步田地,讓我真替你感到悲哀,我越來越覺得,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你!”
她擡頭笑笑,“我不知道是不是冷昧動的手,但我相信他應該不單單是爲了替我出氣,更多的是不想在商場上看到吳氏海鮮這號玩意兒了,又或者根本不需要他動手,他只是說了一句話的事!”
“老婆,你還真是瞭解我!”轉角,冷昧挑着脣轉出來,高大的身影一壓過來,頓時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莫鬆天頭頂,他枯萎的神色更爲慘淡。
很顯然,冷昧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聽見就聽見吧,本就不打算瞞他的。
“冷昧,你該收手了,還不夠嗎?你還要我怎麼樣?”莫鬆天近乎崩潰的看着他,現在婚禮現場一片混亂,休息室裡吳倩嬌又在發瘋,吳氏一家人全拿他出氣,他除了廁所無處可去,好不容易遇見唐蘇,想抒發下內心的煩躁,冷昧這個陰魂不散的惡魔卻跟了過來,他真的快瘋了!
冷昧一笑,突然靠近了他,低聲道:“你上次不是說跟我老婆有過去嗎?那你說說,她最喜歡什麼姿勢?”
這莫名其妙的炫耀,讓唐蘇臉爆紅,狠狠瞪他,死妖孽!
莫鬆天整個人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慘白着臉,“難道,你們已經、已經……”不,上次他們明明還沒有,怎麼這麼快的時間,怎麼會?
“需要這麼驚訝嗎?我是她男人,我們親熱是遲早的事,只是故意在玩浪漫遊戲而已!”冷昧居高臨下,邪肆壞笑的臉一變,他猛地揚起一拳砸在了莫鬆天的臉上。
“這一拳,是你拉她的!”
砰,他又是一記重拳,砸在了莫鬆天臉上,“這一拳,是你碰了她的肩膀!”
莫鬆天被砸得毫無還手之力,渾渾噩噩的腦袋更加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倒在了角落的地上,冷昧毫不客氣的揚起腳踹過去,“這一腳,是你跟她說話!”
“記住,糾纏一次,我揍你一次!”
兩拳一腳,快狠準,莫說他要躲閃,就連唐蘇想要攔都來不及,她膽戰心驚的看着冷昧,可別揍出人命來,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維護自己的樣子,真的好帥!
精神崩潰的莫鬆天被這樣拳腳相加在臉上頭上,渾渾噩噩的腦袋居然更清醒了,他擡了擡頭,看着唐蘇癡迷盯着冷昧的樣子,瘋癲大笑起來,“一場空,一場空啊!”
唐蘇側開頭,眉心皺起不忍直視,冷昧卻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嘴角殘忍的向上挑着,“我要的就是你的一場空,這麼好的女人都辜負了,你這一輩子還能得到什麼?”
這句話等同於給溺水者狠狠踩了一腳,除了絕望和死,還能怎麼樣?莫鬆天更加瘋癲的笑起來,沒完沒了像是瘋了一樣。
正在到處找他的吳倩嬌聽見聲音,在大廳往衛生間的通道喊道:“鬆天,是你嗎?你在哪呢?”
唐蘇拉了拉冷昧,“有人來了?”
“來就來唄,能將我如何?”
對這男人的狂傲,唐蘇有些無語,她扯了扯他,“我們走吧!”她不想再碰上吳倩嬌,到時候的畫面會慘烈得很絢爛。
“也行,下次還有機會再見的!”冷昧囂張笑了笑。
兩人從包廂通道那邊一走,吳倩嬌就找到了倒在地上滿臉是傷的莫鬆天,“天,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在吳氏海鮮的地盤,他想死嗎?”
莫鬆天目光呆滯,彷彿對吳倩嬌的關心聞若未聞,吳倩嬌急了,“這可怎麼辦?爸爸讓我們去敬酒,挽回之前的丟臉,可你被打成這樣還怎麼去敬酒,我說你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沒用!”
“我是沒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要不到,又能怎麼樣?這酒敬不敬還有什麼意思?”吳氏海鮮若是垮了,他還要吳倩嬌這種破鞋幹嘛?
“莫鬆天,你怎麼了?”他突然轉變的態度,讓吳倩嬌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摟住他,“是不是被人踢到頭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走,走開,讓我一個人,不要管我!”
“你在流血啊,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吳倩嬌緊張的抱着他,“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冷昧?一定是冷昧和那個賤女人對不對!”
“你有什麼好管我的,你什麼時候真正管過我,你自己招惹是非爆出這些醜照,你以爲我壓力就不大嗎?你以爲出醜的人就是你一個嗎?你們全家都拿我來出氣,尤其是你最過分!”
莫鬆天瘋了一樣的笑,“是他又如何?能拿他怎麼樣?還不是他想把我們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啊,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唐蘇這個賤女人就是不肯放過我們?爲什麼?我的人生被她一個人給毀了,全被她給毀了!”
“只有你以爲你的人生是被她給毀了,你怎麼從來不想想自己?唐蘇她哪裡招惹你了?爲什麼從一開始你就處處跟她作對,爲了報復她,甚至百般手段來勾引我,硬是要跟我結婚,你確定你愛我嗎?”
“我愛你,我哪裡不愛你了?是,我一開始是爲了報復她,可我已經愛上你了,莫鬆天!你現在不可以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我受不了你這個樣子!”
“可我,至始至終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唐蘇!”莫鬆天笑着起身,不顧吳倩嬌的拉扯,推開她一個人踉踉蹌蹌的走向大廳,在衆賓客詫異張望的眼神中消失。
吳倩嬌癱軟在地,淚流滿面,“唐蘇,我還是輸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