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昧始終不表態,凌昊晨他們越逼越緊,飯局的氣氛顯得異常的緊張尷尬,花年咬了咬牙,不就是叫唐蘇過來嗎?他去叫,起碼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
他剛要起身,冷昧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良久沒說話的他,輕輕笑了一下,帶着自嘲地調侃道:“我還真是不值錢啊,巴巴請你們來吃一頓飯,結果你們的話題完全不在我身上!”
冷少不值錢,還巴巴請人吃飯?
趙躍冷笑了一下,若不是他帶了吳有雄過來,花年他們怕應付不了,他冷昧可能不會賞臉,來陪他吃這個飯局了,還說請他!
“幾個男人能有什麼話題可聊的,聊來聊去也是工作,在公司還沒聊夠嗎?好不容易冷少請一次客,自然要聊點別的,找點其他樂趣啊!”凌昊晨笑道。
“什麼叫好不容易請一次客,你也不看看,在座的包括你在內,都是什麼樣的人物,我冷昧倒是想天天請你們,可你們樂意來嗎?今天能坐在這,倒是給我天大的面子了,來,我挨個敬你們一杯!”冷昧親自端酒起身。
趙躍與吳有雄對視了一眼,都無奈地笑了,他冷昧是什麼人物,素來冷漠的外表下,有一張應對任何場面都自如的笑臉,那笑一點諂媚都沒有,說出來話卻異常中聽,讓人無法拒絕啊!
況且,冷昧親自起了身,誰敢不給這個面子?
連趙躍都站了起來,端着酒杯與他碰了碰,“既然誰都沒帶女人來,那我們幾個臭男人,今晚就不醉不歸,喝他個痛快!”
“好,趙市長爽快!”冷昧與他一碰,先乾爲敬。不是不願意帶唐蘇過來,也不是怕她把這裡鬧翻,是這些個人只怕不懷好意,她不想她來受着這個氣!
一圈下來,酒入了肚,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打開了。
冷昧單獨斟了一杯酒端着走到吳有雄面前,“吳伯伯,世侄單獨敬您三杯!”
“冷總真是好酒量,我老了,可喝不起這麼多了!”吳有雄一聲冷總,已經親疏有別了,這擺明是在推辭。
冷昧一笑,“我是小輩,您若不嫌棄,我喝三杯,您喝一杯,如何?”
吳有雄看了他一眼,心底嘆了口氣,冷昧這人,不管左看右看,都對他是一百個滿意一千個欣賞,如果沒有吳雙的事,兩人這伯侄關係,要維繫一輩子的!
罷了,風波已過,他有這等心,這杯酒是該喝的,吳有雄提了酒杯,與他碰了一下,冷昧笑道:“我先乾爲敬!”
說罷,將桌上三杯酒,一手一杯一口氣全數喝下,又引來酒桌上一陣興奮,“好酒量啊,冷少真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
看着兩人的互動,趙躍坐在中間笑了一聲,“你看看,這桌酒可不是白喝的,我看你們伯侄倆最近貌似有點誤會,我就想着趁這個機會啊,給你們調解一下,可別怪我多管閒事啊!”
“難得趙市長一片苦心,只是我跟吳伯伯世代交情,就算再大的誤會也會化解,倒是難爲趙市長費心了!”冷昧舉杯一端,“我敬趙市長一杯!”
“來,趙市長,我一起敬你一杯,咱們S市的繁榮昌盛還得仰靠你啊!”吳有雄笑着端杯。
“今日,如果你們並無誤會,也只能是算我多事,我倒也寧可多這個事,如果你吳冷兩家內鬥,我這S市的經濟,就算我再怎麼努力,也達不到繁榮昌盛啊,還得多靠你們發展發展!”
三人各懷心事,笑飲了幾杯。
對趙躍而言,S市的經濟穩定,還得多靠這些商業鉅子,而這些商業鉅子想要在S市更好發展,也得倚仗趙躍,他是既希望冷昧跟吳有雄爭鬥他手上的指標,又不希望他們鬥得太厲害,要不然他這政績可是會受影響的。
酒過三巡,趙躍就找了個藉口退了席,讓司機開車載着他跟秘書先行離開,關於競標的事,他今天是隻字未提。
冷昧笑着送走他,眼底卻一片冷光,他這狐狸打得到底是什麼算盤?
吳有雄有些微醺了,凌昊晨一直扶着他,他冷哼了一聲,“冷少失策了吧,你部下一向拿手的酒桌策略這回可不能湊效了!”
“那有什麼,能換來跟你們喝一頓酒的機會也不錯!”冷昧無所謂。
凌昊晨臉色一變,“冷昧,你少來這一套,別以爲你做錯了事,隨便做點什麼說點什麼來巴結一下我們,就可以一筆勾銷,你做夢!”
“凌昊晨,我是不是該提醒一下你,我冷昧,不需要巴結討好任何人,我做事做人一向如此,你還別自作多情的好!”他眉心一擰,堵了回去。
“我也不需要你討好!”凌昊晨一哼,扶着吳有雄離開。
吳有雄是微醺,神智還算清醒,他指了指冷昧,“吳雙的事,雖然過去了,可是傷疤還在,冷昧,我們不會原諒你的!”
“吳伯伯走好!”沒有理會他的言語,冷昧只盡了他應該有的禮貌,不爲其他的,就爲他故去的父親與吳有雄交好,也爲吳有雄真心待他好,如此而已!
吳有雄對他又恨又愛,他狠狠哼了一聲甩手上車。
花年醉了,搖搖晃晃站在他旁邊,“爺啊,吳雙的事,就算現在壓下去了,可不把人抓出來給他們一個交代,恐怕他們會一直誤會你啊,難道因爲事情是冷歡小姐做的,你就不追究了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冷昧眉毛猛地一跳,一把揪住了花年的衣領,“再說一遍!”
“什麼?”花年打了個飽嗝,身體搖晃了幾下,“我剛剛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啊,我要睡覺,我困死了!”
冷昧慢慢放鬆眉毛,將花年往下屬身上一推,“送他回家!”他拿過幻影的鑰匙就準備上車。
“冷總,你喝醉了,要不讓司機送你?”拓展部經理叫住他。
冷昧眉目一掃,“笑話,區區幾瓶酒,我還能醉了!”況且,誰敢開他的幻影!
他神志清明地上車,一個灑脫利落的起步車隱入了繁華的車流中,引得身後衆人神往不已,冷少果然是冷少,如此海量羨煞旁人啊!
似乎酒精從不能讓他失去理智,真正讓他失去理智的東西只有唐蘇,唐蘇的事摻入了酒,他必醉!
驅車回到別墅,她的房間已經熄了燈,他摸索着上了樓,卻被她的房門給鎖在了外面,不用推門也定然知道她反鎖了,從口袋掏出一支菸點上,他站在沒有開燈的走廊上,靠在她門邊緩緩抽起了煙。
帥氣的劍眉擰起,眉心從未鬆懈過片刻,接連抽了兩根菸,他敲了敲門,“蘇蘇,開門,我有話問你!”
裡面沒有聲音,他低聲冷道:“我知道你沒睡着,起來開門,別讓我把你的門給踹了!”
“冷昧,你到底要怎麼樣!”
唐蘇很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來,冷昧勾了勾嘴角,“開門!”
“有本事,你自己進來!”唐蘇懶得跟他廢話,更不可能給他開門,她將被子一蒙,重新躺回了牀上,手中摸着那把他扔下的備用鑰匙。
良久門外都沒有響動,想必他是放棄了,唐蘇剛剛鬆了口氣,突然聽見窗口的陽臺上有一個腳步落下來的聲響,她猛地坐起,一個高大挺拔的黑影打開了她的落地窗,走了進來。
他逆着月光,手中還夾着一根明明滅滅的香菸,靠在落地窗旁,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眸一直在盯着她,他突然笑了笑,“怎樣?有沒有這個本事!”
“翻窗戶算什麼流氓本事!”唐蘇警惕地坐了起來,伸手不斷地在牀上摸着那把水果刀,只要他過來,她就刺過去!
“蘇蘇,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有事問你!”冷昧沉落下來的嗓音,帶着濃濃的疲憊,他突然就那樣靠着落地窗,坐在了地毯上,頭歪着看向了窗外的月光。
屋裡沒有開燈,兩人就藉着月光看着不太清晰的彼此,所有的感覺都只能靠其他感官來判別。
“這件事情,你懷疑誰?”
他淡淡的問有些突如其來,唐蘇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問的是什麼,她驀然冷笑,“我懷疑誰,有什麼用,別說你沒有證據,就算你有了證據,你會真的想去追究嗎?你會因此還所有人一個清白嗎?不會!”
“那就是說,你懷疑冷歡,是不是?”他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順着將最直白的話問了出來。
“如果你只是想要提醒我或者警告我,不要隨便懷疑她,然後來告訴我,她是多麼多麼不可能做這些事情的話,你可以省省了!”
懷疑冷歡是女人的直覺,她沒有任何理由說服冷昧,而冷昧可以有很多個理由說服他自己不去懷疑,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冷昧眸光閃了閃,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懷疑她呢?”
“呵!是嗎?”唐蘇直覺大笑起來,“你居然也懷疑她?應該是說有證據指向她了吧,冷昧,我早就說過,你要去查,還有什麼是你查不到的,但是你若執意要避着那一塊,你這一輩子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但,那又能怎麼樣呢?”她勾起嘴角,苦苦一笑,“當初,我告訴你,不是我要拉她滾下樓梯,是她故意推我下樓梯,而她那時候明明知道我有了孩子,她還要這麼做的時候,你相信了嗎?”
“你或許相信了,你或許去問了,那知道了結果以後,你做了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仍舊放任着她爲所欲爲!”一提到孩子,唐蘇的聲音就啞了。
“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它也有你的血脈,她都可以那麼毫無顧忌的出手,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呢?她已經愛你,愛到瘋狂了,可你還不知道,失去一個孩子還不夠嗎?你還想要繼續失去?”
她吸了吸鼻子,一通話說下來,頓時覺得有點疲憊,她靠在牀頭喘氣,“我不知道你來問這些有什麼目的,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原諒她,更不會原諒你!”
屋內,突然變得很安靜,冷昧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菸,他什麼話都沒說,一雙眸子卻不斷的閃爍着光澤,糾結痛苦隱藏其中。
“蘇蘇,她爲我死過……”良久,他啞着嗓子道。
唐蘇嗤地一笑,“你把孩子的命還給了她,還不夠嗎?”
“這件事是我的責任!”
“呵,那你怎麼不以死謝罪?”她咬着牙咒罵道。
“如果我以死謝罪真的能夠讓你忘掉不開心的一切,我願意!”他苦笑了一下,“但我不捨得離開你,所以我不會死,我會活着補償你!”
唐蘇正想諷刺他,卻不想他已經起身,“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她冷嗤一聲並不領情,然後冷眼看着他又從窗臺離開,不久後聽到了幻影離開的聲音,室內還殘留着香菸混合着酒精的味道,天知道他喝醉了,發什麼酒瘋!
車,在山苑別墅剎住,冷歡從窗口看見了幻影,飛一般地從樓上衝了下來,已經多少天了,他把她軟禁在這裡,都沒有來看過她!
“哥……”她跑向門口,發現冷昧的眼神中摻了幾分酒意,好像是剛從酒桌上下來,她興奮難當的跑過去,還沒碰到他,就被他揪住了。
他冷冷將她拉開了自己,“我有事問你!”一句話扔下,徑直上了樓。
冷歡突然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她站在樓下躊躇不前,最後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跟着他進了書房。
冷昧靠在門邊,在她走進書房後,大掌一推將門重重地合上,他單臂支撐在門上,俯首凝視着矮她一個頭的冷歡。
若不是他眼神中的冷光太過刺目,冷歡真的會以爲他是要對她做點什麼,可饒是知道他這是打算興師問罪了,也忍不住看着他的樣子怦然心跳!
“哥……”她咬了咬脣,嚥了下口水。
冷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拼命的在看她,拼命的在看她,冷歡不免被看得有些心神盪漾,她紅了臉,嘟囔道:“哥,你怎麼老是看着人家?”
“我在看看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冷歡了,爲什麼你變得這麼陌生!”他目光不移,語氣卻刺骨的冷。
冷歡被凍得打了個寒戰,她後怕的握緊了拳頭,強裝笑顏道:“哥,你在開什麼玩笑呢,我怎麼會變得陌生,是你最近跟我太不親近了纔會有這樣的錯覺!”
“是嗎?我倒真是希望如此,可惜不是!”他突然伸手,將她桎梏在了牆上,他垂下冷眸盯着她,“到底是什麼,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哥,你胡說什麼呢,你是不是喝醉了?”冷歡被他看得心驚膽戰,推開他走到了一邊。
冷昧點點頭,“我的確喝醉了,要是不醉,我怎麼忍心來我最疼愛的妹妹這裡興師問罪,很多事情,我都體諒你憐惜你,所以選擇不聞不問,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冷歡目光一顫,“你到底想說什麼?”
“唐蘇的醜聞是你一手策劃的吧?”冷昧凝視着她,一字一句的問了出來,“那段視頻也是你拿出去的,爲的就是牽制我!”
冷歡瞳孔縮了縮,卻立馬恢復了原樣,一張小臉委屈到不行,“是不是唐蘇又在你枕邊吹風了,你怎麼可以這麼懷疑我,是,我承認我討厭她,我從來沒有掩飾過對她的討厭,但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那我問你,吳雙的事,爲何?”冷昧冷眼看着她的委屈,卻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憐惜之意。
冷歡咬了咬嘴脣,知道瞞不過去了,“是,我承認吳雙的事是我吩咐下面的人做的,上次你已經當着那麼多的人罵了我了,還要怎麼樣嘛!我不那樣做,她唐蘇能這麼快洗白嗎?”
“不單單如此吧?”冷昧朝她走近了一步,“你還有你的私心,對不對?吳雙她是高傲,從來看不上你是養女的身份,你就趁機打擊報復她,還想把這件事嫁禍給唐蘇,是不是?”
冷歡被他逼到了角落裡,她狠心一咬牙,頂撞道:“是,是我又怎麼樣?我冤枉吳雙是我錯了,可哥若不是你爲了唐蘇這樣做,我怎麼可能有機會?而唐蘇就沒有錯嗎?要不是她逼着你懲罰吳雙,你會這麼做嗎?所以,一切的錯,都是那個賤女人……”
啪!
一聲脆響。
冷歡捂住臉,不可置信的退後了一步,一雙眸子裡全是淚水,她瞪着眼睛驚恐的搖頭,“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爲了那個女人出手打我!”
“我不打你,你怎麼清醒!”冷昧瞪着冷眼,失望地斥道:“你爲了私心,找出那麼多假材料來污衊吳雙,你就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嗎?好歹我們一起長大,一點情誼也沒有嗎?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把我陷入了多大的不義,我冷氏和吳氏又將刻下多深的仇恨?”
“我想這些?我爲什麼要想這些?你要這麼做的時候,你不是一門心思只想着你的唐蘇嗎?你想過這些嗎?憑什麼來要求我!”冷歡自暴自棄道:“你都已經出手打我了,我說什麼做什麼已經沒有用了!”
“我乾脆就告訴你,是,我討厭吳雙,因爲她喜歡你,我更討厭唐蘇,因爲她不僅喜歡你,還是你的妻子,更可惡的是你愛上了她,哥,你怎麼可以愛上別人?那我呢,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我已經沒有辦法留住你的心了,我就要留住你的人啊,要不然我能怎麼辦?懲罰吳雙,惹起吳伯伯對唐蘇的仇恨,總會有辦法把她逼走的,一箭雙鵰不是最好的計謀嗎?這是你教我的!”
她瞪着淚眼,瘋了一樣的嘶吼着,凌亂的頭髮下那張嬌倩的小臉已經開始變得猙獰,那芭比娃娃般的透亮眼睛,已經佈滿了怨恨和惡毒。
冷昧一陣疑惑,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對她好,是不是真的錯了,他喃喃苦笑道:“歡歡,我當初是不是不該對你這麼好,以至於你越陷越深,變成這個樣子!”
見他眼底的失望越來越重,冷歡一陣慌亂,她抓住冷昧的手,拼命搖着頭,“不,沒有錯,你對我不好纔是錯,你若一直對我好,我怎麼會做這些事?哥,我錯了,我不會再這樣了,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給你機會?”冷昧失望冷笑,“當初,你妄圖把唐蘇推下樓梯,讓她差點流產胎位不穩的時候,我想過你只是一時嫉妒所爲,我原諒你了,我把所有的過錯放在了自己身上,可你呢?你又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啊,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吳雙的事,以及你跟吳伯伯鬧翻的事,過錯並不全在我啊!而且我已經知道錯了,我願意承擔後果,我願意找他們說清楚,難道就不能再給我機會了嗎?”她恐懼的撲過去,緊緊拽着冷昧的手臂,哀求道:“哥!”
冷昧靜靜看了她一眼,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淚,“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向吳雙道歉,並求得唐蘇的原諒,然後徹底離開S市出國深造,在你徹底放下之前,不可以回來,你做得到嗎?”
“哥?”冷歡頓時淚流滿面,她哭道:“你這是判了我的死刑,而在我死之前,還要讓我受盡侮辱,我雖是養女,但我是堂堂冷家大小姐,憑什麼啊!”
“出國有什麼不好?吃的用的花的,你絕對不比任何國家的貴族名媛差!你想創業也好,想工作也好,還是想一直學習或者是環遊世界都好,我都可以無條件的滿足你!”
“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唯一想要的東西,就是你!”冷歡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呢?”
“我就是因爲越來越明白,所以必須送你出國,遠離了我,遠離了這裡,你纔有可能忘記我,才能找到真正屬於你的幸福,你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嗎?”冷昧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不,我不!”冷歡拼命搖頭,她猛地推開冷昧,瞪着一雙淚眼無比決絕,“我有多倔強,我有多傲,哥你最瞭解了,我不會聽你的!”
“那你就非要逼我對付你嗎?非要我,把偷拍唐蘇,並且誹謗她的人送上法庭,你才肯收手是不是?”冷昧赤紅了眸光,冷吼道。
冷歡身體一顫,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原來他已經真正懷疑她了!那她還瞞得住嗎?
她的模樣已經證明了一切,冷昧痛苦地擰起眉毛,良久,他從地上扶起了冷歡,對她說了最後一句話,“收手吧!”
看着他決然離去的背影,冷歡的眸光迸射出可怕的冷光,不,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