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房間裡的兩個人都轉頭看了過去,也同時都皺起了眉。
左如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掩飾不去的驚愕,他居然真的找過來了?而且這麼快速?
同時皺眉的還有秦曜,看了看她,然後把目光定在了靳修身上。很久沒有看到這個男歌手了,不過,他可還記得這個男人和自己對峙的樣子,膽子不小,只是不該看上左如萱!
這次又想幹什麼?臥病在牀的苦肉計,博取她的關懷?招數不少啊!男人面色平淡,心底卻低哼。
“這是怎麼了?”好一會兒,他到了她身側,目光看着才用一種作爲上司瞭解情況的口吻問道。
左如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靳修,雖然沒看出他生氣,但是還是識趣的開口解釋:“說是開車不小心撞到護欄了。”
而她剛說完話,男人終於轉頭眯眼看了她一下,她只好閉嘴,看出他不高興了。
可是心底卻忽然輕笑,昨天是介意賀嘉煜,今天不會又介意靳修吧?或者說,他該不會介意所有出現在她周圍的男士?
“需要請假?”聽男人低低的吐了四個字。
“過兩天就能出院,沒什麼大礙,多謝秦總關心!”靳修語氣平坦,坦然的與面前這個男人對視。秦曜的確是光用眼睛看,那頎長勻稱的身形,冷峻淡漠的臉,足以給人壓迫性的男人,但也並不代表,他就會怕他。
到了這裡,秦曜便沒再說話,只是轉首看了她,淡淡的問了一句:“可以走了?”
左如萱趕緊點頭。而秦曜那若有所思的目光再一次掃過靳修。
出門之前不好意思的對着靳修笑了笑,被他有力的大掌包裹了整個左手,牽着她往外走。
她忽然發現,他會這麼牽着她手的次數,好像不是很多,但是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他厚實的掌心,那溫度裹住她手背的感覺,很暖,很安心。
“早上你去哪了?”她忽視他臉上的不高興,輕快的問道。
可是換來他沒好氣冷冷的一句,“我還得跟你彙報行程?”
額!看他不客氣的甩頭不再看她了,一到車邊上就撒了牽着她的手,她卻忽然笑了一下,冷漠的男人彆扭起來,也挺可愛的!
一路上,他不說話,她也就不說話,看他此刻臉上的不悅,就不信能一直憋着不問靳修的事!
但是直到了公寓,他還真的一句都沒問,只是偶爾若有所思的蹙着眉。
剛進門,他的電話響了,看着他接通,聽了一會兒,然後掛斷,一句話沒說,卻是轉身又一次出了門。
左如萱就那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剛進門、又出門,皺起眉,這是什麼意思?今晚不回來了?
一下子沒了什麼興致,脫了鞋子換了衣服,她正想着拿什麼充飢,卻發現餐桌上是擺好了的晚餐。
皺了皺眉,一轉眼卻看到了桌角一張粉色的便籤。
“感謝你昨天的義舉!”泉兒。末了還加了個大大的小
臉。
她的眉頭皺的更緊,當然知道泉兒是誰,昨天的壽星,感謝秦曜的義舉是什麼意思?
他們倆是一起回公寓做好了晚餐,然後秦曜纔去醫院接的她麼?
看了看便籤,她否定了,如果是兩個人一起做飯,何必留便籤?這麼說泉兒居然可以隨意進出這個公寓是嗎?別告訴她,泉兒手裡有公寓的鑰匙!
心底驀然就有點生氣,有一種毫無隱私空間的感覺。就算秦曜和泉兒感情再深,至少這個公寓裡還住了她,不應該尊重一下她嗎?
生氣的大步離開餐廳,可是腳步還沒到臥室門口,大門卻忽然打開。她頓住腳步,回頭看到了門口頎長的身影,自然下垂的指尖夾着顏色鮮豔的東西,像信封。
兩人對視了兩秒。
她還是冷着臉,微微咬脣,無意識的等着他會說點什麼。
但是沒有,他只是徑直往客廳走,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茶几上,然後才轉身往回走。
她終於不言語的轉身進了臥室。
剛進了門,還沒走幾步,身後的門卻被人打開了,他修長的步伐徑直靠近了她。沒有說話,卻是忽然微微傾身,把她的手握了起來,把她的手指撐開,兩指捻起了她手心握着的便籤。
秦曜從進門就看出了她臉色不對,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着,也奇怪了,並不單是泉兒告訴了他給他們做了晚餐,而是現在她臉上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他都能輕易察覺。
攤開便籤掃了一眼,他心底驀然一笑,移動目光看了她的臉,不是對陸小曼不滿,就是和泉兒擰勁兒,雖然看着她冷冷的小臉,有點心疼,但這種感覺他竟然上癮了!說不出的享受!
想罷,掩飾下嘴角的笑意,他忍不住想擡手剔一下她的鼻尖,她卻一側臉,靈巧的躲過了。
“沒什麼要說的嗎?”她忽然仰臉看了他,依舊沒有表情,卻不缺強勢,飽滿的脣瓣不自覺的撅起分毫。
男人故作不理解的挑了挑眉,“你想聽什麼?”
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她竟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咬牙幾個深呼吸,心底安慰自己,可能是她太小氣了,什麼隱私空間,這是人家自己的公寓,想讓誰來看他心情!
“我要洗澡,請你出去。”她一轉語氣,不鹹不淡的道,然後看不看他的轉身。
可是身後的人卻跟了過去,一副依舊根本沒看出她情緒的樣子,一臉淡淡的邪惡,“正好一起!”
“秦曜!”她終於認不出提高了音量。
可是對面的男人嘴角的笑意終於顯露,“溫柔點!別總是直呼其名,聽着一點都親切!”
她氣急了反而變得無可奈何,看着他一臉寵溺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誰愛跟你親切找誰去!”她說完狠狠瞪了他。
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他終於覺得解氣了,再玩就過頭了,一會兒她真生氣起來,他也會拿她沒辦法,見好就收。卻也終於提了靳修,“你在醫院呆了一天,談什麼了?”
氣呼呼的身影在浴室門口停住,轉頭看了他,原來他從頭到尾都知道她在哪?難怪來得那麼快。
原本,要是回來的路上他問這個問題,她會很樂意告訴他什麼也沒有,可是現在沒心情了!所以,她轉過頭,根本沒打算理他。
“嘭!”
“奧!”
浴室關門的聲音,和男人低低的痛呼同時響起。
左如萱愣在那兒,她知道自己關門的力道不小,他肯定不是裝的,剛剛的冷臉瞬間變得焦急。
“你傻啊!以爲自己是阿童木?”抓過他的手看了一道紅痕,不是很重,可是看他狠狠皺着眉。
“唉!好好的一雙手,遲早會被你毀了。”他皺眉之餘,無比扼腕的樣子。
上次打人破了手背,這纔剛好,這白皙性感的手又受災了,說的倒是一點沒錯。
可是她也覺得有點委屈,撫了撫他的手背,不願意道歉,有覺得心疼,可是擡眼之際,她表情一僵,他竟然在笑?
這是什麼情況,騙她?
“行了!總愛胡思亂想!”他一手被她抓着,只能用另一手撥了撥她的頭髮。
可是她不幹了,這麼說,他根本就是從一進門就知道她的情緒不對,也知道她問那句話是讓他給出解釋,他玩她呢?
“爲什麼她可以隨便進來?”這次她選擇直白的問,反正他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男人好似有點糾結要怎麼回答,然後看了她,“你都可以進來,她怎麼就不行了?”
“她怎麼跟我比,我是你妻……”生氣還沒過去,她想都沒想,直接開口,可是說到一半又忽然停住,發現自己太理直氣壯。
面前的男人忽而勾脣輕笑,連眼角都勾了起來,“這不就得了!你還知道自己是誰,用得着吃乾醋?”
誰吃乾醋了?她本能的皺眉,看他笑成那樣,纔想起狠狠放開他的手,“別自作多情,我對你沒興趣!只是覺得隱私被侵犯了!”
她說完出了臥室,折騰了會兒,她餓了,就算是泉兒做的,她也要吃,不吃白不吃!
男人雙手別進兜裡,一挑眉跟在她身後,她快速走兩步,他只用輕鬆的邁一步,說不出的悠閒。
在餐桌邊坐下,左如萱還是沒看他悠閒的樣子,但還是希望他可以做個解釋,因爲她現在對這個泉兒越來越好奇,但絕不會直接問。
等他坐下了,她咬了咬脣,“你要是什麼時候想讓她來,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們騰地方。”那意思就是,她不希望三個人撞在一起,或者她不想知道泉兒來過。
男人看了她,細細的挑眉,知道她在想什麼,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若真想那樣,外面不多得是酒店?”意思是他原本也不可能對泉兒怎樣。
可是,她直直的看着他,“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刻都不讓他喘息的問。
男人終於無奈的笑了,她的理解能力有時候強大到讓他哭笑不得!但是他現在不想和她說泉兒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