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着臉盯了她一會兒,總算什麼也沒說,看她那張無辜的臉,居然生不起氣來也是頭一次!
“你說……如果你沒個把柄,賀嘉煜的勝算是不是真的比你大?”因爲自己添了點亂,她只好小心的問。
但是這一問,卻讓秦曜皺起眉看了她,滿是質疑。
“賀嘉煜?你對這件事倒挺清楚,嗯?”他已然微微眯起眼,一臉探究,今晚自始至終可都沒提對方是賀氏集團。
左如萱這才察覺,她一個歌手,對政府招標和兩個企業的爭奪太清楚,的確不正常。只好嘆口氣,坦然的對着他。
“我發誓,沒有窺探你的工作,這純熟巧合,怪我腦子好使,我見到賀嘉煜和這個廳長見面了,然後就猜到了。”她儘可能的解釋。
顯然,這個男人並沒有多麼的相信。
“難道我猜錯了,不是因爲太關心前夫?”他挑着眉,變着調兒。
左如萱無奈,這種可能性根本就是零!她關注誰也不可能關心賀嘉煜,她現在對他是避之不及,父母偶爾打電話來提起他,她都不樂意,還會去關心?
倒是關注他們是不是要怎麼坑害秦曜是真的!
“行了!信你。”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閉目養神。
左如萱看他這樣,還真沒看出他哪信她了?所以反倒自己來勁了。
“秦曜,我老實告訴你,我跟賀嘉煜沒感情,我幹嘛關心他呀?他利用了我,我不恨他就不錯了!你要這麼誤會我可就是侮辱我的尊嚴了啊!”她說的半認真半玩笑。
終於讓一旁的男人忽而笑了一下,睜眼看了她。
“你緊張什麼?就算你關心她,合約裡沒說不允許。”他忽然淡淡的表情說。但她卻也沒注意自己費勁巴拉解釋時,一旁的男人嘴角卻是微微勾着,一副愜意。
無奈的坐回去,看着他閉幕眼神,左如萱也沒再多說,但是心底依舊在想這件事。
賀嘉煜到底想聯合誰幹什麼呢?原本只是對付秦曜,和她沒有關係,但他利用了她的婚姻,她就覺得自己必須知道,要是能破壞掉,也未嘗不是好事!
忽然覺得有點熱,她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了下來,猛然纔想起這是靳修的,她居然忘了還。
下一秒衣服忽然被扯走,隨意塞到了一旁,她剛要搶卻歪了身子。
“呀!”車子忽然剎住,她的身子一歪一下子往前竄。
就在腦袋快撞到前方屏幕的時候,額頭前墊了一隻手,身體被摟住。
“怎麼了?”身側的男人略顯不悅的問話。
“不好意思,秦總,有人搶道。”盛澤滿是歉意的回話。
“沒事沒事,沒撞到!”左如萱在秦曜再一次說話前道。
但是整個人都到了他懷裡窩着。
她剛想推開他做好,他卻不准她亂動,身上多了件外套,繼而被他擁着,衣服上他的溫度還在。
軟軟的東西到她的耳垂時,她側了臉,卻正好脣畔相對,她愣了一下,卻無法逃脫。
但他沒有深入,好似想着什麼,只不停的摩挲。也許他只是想確認,那麼着急護着她不讓吳廳長,只是出於紳士的本能而
不是某一種感覺?
到了公寓,破天荒的,他在進臥室之前,也沒跟她說晚安。
她忽然不習慣,又忽然一笑,和跑去給她擦藥的殷勤差別真大!看來果真是閒的,這不一旦有工作要思考,他就只是冷漠的秦曜。
一夜睡的不太好,左如萱醒來時腦袋疼痛好似加重了,眼皮酸脹。覺得自己可能真感冒了,她才爬起來想在公寓裡找找有沒有藥。
但見秦曜的房門緊閉,若是以往是大開的,而這個時候他早就走了。
沒想太多,她擰開了門,他的臥室分兩部分,有一個小型客廳,但還是一眼見到了他的半截身子,捂得嚴實。
頭一次見工作狂睡過頭,她躡手躡腳往裡走。
剛到牀前,卻見他雙眼緊閉,濃密的劍眉鎖在一塊兒。心頭忽然跳了一下,她蹲下身,輕輕搖了搖他。
男人終於眯着眼,一臉迷茫。
而左如萱見他眼底的血絲時嚇了一跳,心底忽然沒由來的緊張。
“秦曜?你沒事吧?”她試圖拍拍他的臉。
“你發燒了?”怎麼這麼燙?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臉,比她還燙的溫度讓她皺了眉。該不會昨晚車上一個吻,她把感冒傳給他了?
頓時,她忘了自己就是因爲感冒纔起來找藥的,這會兒卻只着急的給他找藥。可是秦曜腦子迷迷糊糊,根本說不清藥在什麼地方。
左如萱很少生病,從來不買藥,更是焦急,轉眼,客廳一片狼藉,抽屜幾乎被她翻了底朝天,依舊沒有。跪在地上翻茶几也沒有。
想着秦曜那個樣子,血絲紅的嚇人,額頭那麼燙,搞不好真的燒暈過去,她想着上去再看一眼。可是一不留神踩了個東西。
“啊!唔!”腳下一滑,她整個人往茶几上磕。一手擋了擋了些重力,可手臂下方磕得悶響,幾乎喘不上氣。
皺緊眉頭忍着痛爬起來弓着腰去了他的臥室。
“秦曜?秦曜,醒醒!”她聲音裡幾不可聞的緊張,原本發燙的體溫,手卻有些涼。
左如萱沒照顧過人,更沒有人爲別人這麼擔心過,莫名其妙的,這是頭一次。
“我找不到藥,發燒的藥在哪兒?”見他終於眯起眼,她才趕緊湊過去。
秦曜這會兒頭疼的要命,勉強看得清她的臉,卻不停的晃,暈的他不敢睜眼,小臉上平常的淡然被焦急替代,甚至眼底犯溼。
他在心底輕笑,不就是發個燒,怎麼緊張成這樣?
但笑過,心底卻是暖了一片。張口想說話,發現嘶啞乾澀。
可是從他的嘴型,左如萱卻一眼就辨認出了他說的盛澤。
盛澤?她才猛然回神,對呀,盛澤是助理,和他寸步不離的,她怎麼忘了找他呢!
一想到就幾乎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可是到了一半,卻想起她沒有盛澤的號碼,然後又折回來,從牀頭櫃一把抓過秦曜的手機給盛澤打了過去,總算鬆了口氣。
轉頭看了他,就要把手機放回去,卻頓了一下,也許是匆忙間,她把短訊頁面點開了。
“晚安!honey,I love you!”前邊一串看不懂的法文,可是最後的英文她
懂。
猛然覺得心底涼了一截,然後又苦笑,難受什麼呢?誰沒個愛人?
可是看看自己還發着燒,卻爲他忙得一頭的汗,自嘲的一笑,起身往外走。
“秦總髮燒了?”剛到門口,遇到了一臉焦急的盛澤,身後還跟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手裡提着醫藥箱,應該是他的私人醫師吧。
她只是弱弱的一笑,點了點頭。
回到自己的臥室,她忽然想,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會那麼擔心他的?明明一直提醒自己,他是秦曜,女人對他來說只是過眼雲煙。
可是隻一條短訊,她憑什麼難受?他生病,她也在病中,卻又爲什麼這麼焦急?
摸了摸額頭,熱熱的,但是剛纔太匆忙,消耗了體力,昨天下午就沒怎麼吃東西,早餐也沒有,她現在只想安靜的躺會兒。
盛澤走的時候,她是知道的,只是有些迷糊,也沒出去打招呼。聽着他好似給誰打電話,說今天秦總的行程更改事宜,聲音漸漸遠去,她也迷糊的睡了過去。
被吵醒時,是麥潔的電話,十幾個未接,她有氣無力的接起。
那頭聽出了她生病的麥潔一臉驚愕,一掛電話立刻開車去買藥,因爲如萱寧願死都不會打針。
盛訂了粥給秦總送上去,出了小區遇見麥潔的車,才猛然記起自己匆忙間居然忽略了左小姐。
“那個那個,你知道如萱住哪兒嗎?”麥潔也見了他,像見了救命稻草,知道他是秦曜的助理,但她叫不出對方姓名,只覺得以老闆助理的身份,說不定知道如萱門牌號。
然後,在麥潔驚愕的目光下,盛澤沒有說話,而是接過她手上的藥,還一臉納悶,秦總髮燒,麥潔買藥?難道左小姐跟麥潔說了合約的事?麥潔知道秦總和左小姐同居?
“你可以回去了,今天左小姐可能請假。”盛澤說。因爲秦總生病。
麥潔點頭,陰錯陽差的達成共識。
左如萱費勁的起來開門,看着盛澤手裡的藥,也沒多想接了過去。
盛澤還沒來得及說秦總已經打了針,中午會醒,她卻已經把臥室的門關上,他只好挑眉離開,女生的臥室門口,呆久了的確不合適。
左如萱草草吞了幾粒藥,不知道時間,卻被餓醒了,頭痛減輕了點,但身體還在發熱。
胃痛,體乏,有一種要虛脫的感覺,起身走路,感覺胸腔裡都是空落落的,墜着疼。
勉強挪着到了廚房,冰箱裡的食物卻寥寥無幾,她不由得苦笑,諸事不順!
幸好有個小麪包墊墊底,舒服了點,但是太餓了,想再簡單弄碗麪,不會做飯,但打個雞蛋,撒點蔥花還是會的。
秦曜醒來時,神智清晰,翻身起來第一件事是去她的臥室看了看,腦子裡還是那張緊張到快哭的臉。
她的臥室沒人,但牀上的被子卻胡亂窩成一團,讓他勾了勾嘴角。
“啊!”
他腳步剛出了臥室,一聲驚叫頓了身形,下一秒確定聲音從廚房傳來,他才猛然皺眉大步前往。隱約間還夾雜着刀具噼裡啪啦掉一地的混亂。
果真,還沒到廚房門口,就見了她嬌小的身影不知所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