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老爺子望了一下青龍窪岸邊一派忙碌的景像,邊跑邊對着旁邊的溫煦問道:“塘子清出來了啦?”
“嗯,應該是的吧,要不咱們去看看?”溫煦知道清東西,但是也不知道今天塘裡清出了什麼東西,以前溫煦可不知道這塘裡有什麼東西,原本就興趣不小,被遲老爺子這麼一提,立刻說道。
遲老爺子的心裡也是好奇的很,點頭應了一聲,兩人就向着青龍窪跑了過去。
還沒有等溫煦走到塘邊就看到那邊有個人衝着自己這邊伸出了手,大聲的喊着:“煦哥,老大!大哥!”
溫煦被這樣的稱呼弄的一愣,跑進了一看原來是秦彪這個傢伙,聽到這傢伙叫自己溫煦連生氣都懶得生了。
只是秦彪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喊,周圍不少的人都向他投來了玩味的目光,要知道溫煦的溫家村的輩份那是一人之下,數百人之上,秦彪這一聲大哥,老大不知道佔了多少人的便宜。
“今天怎麼是你過來這邊的?”跑到了窪子邊,溫煦衝着秦彪問了一句。
秦彪說道:“嚴總今天讓我帶隊過來,連上我咱們公司一共來了七個人,四個在鯉魚灣上車呢,剩下的三個在這邊”。
說到了這裡,秦彪對着身邊的兩個小夥子伸手比劃了一下溫煦:“快點兒叫煦哥,這就是我和樑竹杆子常和你們說起的煦哥,你別看煦哥年紀手段那可是……”。
“行了,行了,別吹了,我問你這邊事情弄的怎麼樣了?”溫煦纔沒有興趣認識公司太多的人,既然決定放手煦冬公司,除了錢之外溫煦不想管任何事情,也不想和新人們有什麼交集,自己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股東。
溫煦的一句話把剛要張口兩個小子的話又給憋了回去,他們都知道這位是公司的幕後老闆,想套點兒交情又沒有那份膽兒,端着煦冬公司的飯碗呢,能不怕級大老闆麼。
秦彪說道:“比咱們想的多多了,估計得有小三千斤的魚!”
聽到秦彪這麼一說,溫煦走到了窪子邊上,伸着腦袋往塘裡看,現在塘已經見底了,大約一尺深的水,雖說這麼點兒水,不過人想要走那可不方便,因爲牆癌塘裡還有直沒人腿的淤泥,現在塘裡有三四個全身着橡膠水靠的人拿着大探網在裡面網魚,網到了之後就把網伸到岸邊,自然有人過來把網中的魚取走。
“好大的魚啊!”
遲老爺子一伸頭,立刻看到最近的一個探網送上來一條大青魚,這條青魚差不多有這麼一臂長,怎麼說也得有小几十斤的樣子,把它弄到岸上用的是兩個大小夥子。
“老爺子,這樣的魚已經咱們已經運走了幾個小三輪了,最大的一條差不多到我這兒!”秦彪開心的比劃着說道:“要說整個這邊一片塘子下來,怕不得有好幾萬斤的魚!”
溫煦伸着腦袋望向了塘裡,看了一會兒就問道:“怎麼沒有小魚?”
秦彪說道:“剛纔撈上來五條黑魚,大的有這麼大的,小的也有這麼長,要是有小魚纔怪了”邊說秦彪邊伸手比劃着。
“這麼大的黑魚?那真是小魚剩不下了”看到秦彪這邊比劃的黑魚差不多有半米長,這麼大的黑魚在塘子裡躲着,那這塘子還怎麼可能有什麼小魚剩下來。
溫煦問道:“魚呢?”
秦彪說道:“上一批送走了啊,六點不到嚴總就給我打電話問有什麼稀奇的東西,我就告訴他有幾條大黑魚還有河蚌,泥鰍之類的,然後他就讓我把所有的黑魚都運走,河蚌也運走了一大半,泥鰍也運了一小車子……”。
“行了,我知道了!”
溫煦聽他這麼說,立刻就伸手製止了秦彪繼續說下去,作爲了解嚴冬的人,溫煦都不用大腦就明白這貨是怕自己把好東西都留下來自己吃。到了他的手裡什麼河蚌、泥鰍估計主要都是用來送人去了,至於那幾條大黑魚,說不準晚上就能溜到一些領導的家裡。
聽說塘裡起出了河蚌和泥鰍,溫煦伸着腦袋找了一下,就在離自己十來米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個大藤條筐,這些筐很大,兩個成人躺進去都沒有問題。現在每個藤條筐裡鋪上了一層塑料膜,這樣裝到筐裡的水就不會沿着藤條間的縫隙流走了,藤條就成了簡易的蓄水池。
十幾個藤條筐裡放的都是從塘裡起出來的漁獲,滿滿當當的看起來十分喜人,一派豐收的景像。
走到了筐子旁邊,溫煦伸着腦袋看了一下,現最多的就是青魚,而且都是在二十多斤往上走的大青魚,偶爾有一些大頭魚和鯉魚,整個筐塘裡幾乎見不到平常塘裡常見的草蝦和小雜魚,不用問都是進了大黑魚的肚裡了。
走到了一個黑乎乎裝着半水半泥的筐子旁邊,溫煦看到了自家塘裡起出來的泥鰍。
“叔,這泥鰍能不能賣我一點,我的塘裡想着也放養一些!”
正在溫煦看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把腦袋伸了過來對於溫煦提出了要求。
長着眼睛的人都看的出,塘裡的泥鰍很肥,比一般河裡的泥鰍個頭大了差不多一倍,最粗的地方都有成人兩根半手指並一快這麼粗,背上烏黑亮,從背上往下通常是黑斑點兒,但是這泥鰍不是,似乎像是豹子年上的花斑一樣,顯示出一團團的紋理,由深及淺,到了肚子就是橙黃色,非常的漂亮,而且相當的滑套,一些自許爲抓鰍的好手,如果不注意的話都會被這些泥鰍給掙脫,而且放到了手上一試力氣,就可以猜出這泥鰍的品質來。
溫煦點了點頭說道:“行,你們要是想要的話,就每個塘子分這麼二三十斤,也都別搶,大家揚點兒精神,反正這麼大片窪子呢,誰家都沒的跑!”
溫煦不會當大家是傻子,誰都是鄉下長大的,看到這個泥鰍要是沒有想要一些做種那纔是不可思議呢,與其讓別人挨個的找自己說,乾脆自己也大方一點兒,每家分上二十幾斤大泥鰍,隨他們怎麼折騰去。
聽到了溫煦這麼說,有人高聲的問道:“叔,咱們沒有分到塘子的家有沒有?我看這泥鰍一準兒好吃!”
“好吃?我看你的好(讀第四聲)吧!你沒有聽人家秦經理說啊,這泥鰍拿到了明珠最少也是好幾十一斤起,你們家吃?祖墳上冒這清煙了沒有?”
這話一說出來人羣中立刻響起了一陣笑聲。
“我祖墳上沒冒,你的祖墳就能冒了,這話你取笑外人可以,說我不是說你自己麼,上了四輩咱們就是一個太祖爺爺生出來的,我看你是找不痛快!”
這下子場中的笑聲就更大了。
溫煦說道:“每家都有,也不缺這點兒買賣!”
“還是煦叔大方!”
周圍的人頓是一片讚揚的馬屁聲。
就在這時,胡向軍走了過來。
看到他過來,溫煦對着他說道:“泥鰍和河蚌都要留一部分,別把這些都東西都賣了,等着塘子清好了再把這些放進去,清一次塘搞絕一種東西那可不好!”
“這我知道,除了黑魚之外,像是這些東西都會放一些回過的,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嘛,保護原生態!”胡向軍笑翟說道。
“嗯,那我這邊就沒什麼問題了,你忙你的去吧”溫煦看了一眼已經清的差不多的塘子,然後又看到在不遠的地方另一個壩又開始築了起來,不由的點了點頭,對於現在的工作進度表示十分的滿意。
“我真沒有想到,咱們才清出這麼大點兒水域來就能有這麼多的漁獲,這是我清過塘子中清的最爽的一次!不瞞你說,最好的塘子清出來的也不到您的三分之二,要是沒有那幾條大魚黑魚,這小魚小蝦也估計都能賣個上萬塊錢!”
“主要是咱們溫家村的水好,更主要的是咱們溫家村特有的養魚草好!”溫煦說道。
“溫老闆,能把這水草給我一點兒不?我家裡也有幾畝魚塘,我想種在我家的塘子裡”胡向軍說道。
溫煦聽了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我可要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家的魚塘養不了這草,沒有咱們溫家村這邊的水,這草活不了!”
胡向軍聽了附和着笑了兩聲,胡向軍纔不信溫煦說的什麼水不水的鬼話,他覺得自己這邊離着溫家村也就二十幾裡遠,這點兒地方還有水土不符一說,那不是扯淡嘛!
在看到了溫煦今天的收成之後,胡向軍也就打定了主意,等着清完了塘之後也要弄一點兒水草回去養養,不管溫煦給不給都要弄點兒水草回去,不給的話就算是偷也在所不惜!
從今天凌晨看到塘子裡翻滾的魚海,胡向軍的心就沒有一刻歇過想這個事情,想着這塘子怎麼會這麼牛叉,等着溫家村的人來上工之後,也被這塘子給驚住了,有人說這是水草的功勞,胡向軍就想看看什麼樣的草能承受這麼大密度的魚,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這麼多的魚擠在一起不知道要翻多少次塘了。
溫煦不可能知道胡向軍的腦子裡想的什麼,也不可能向他解釋這塘子每年都要用空間滋養一趟,沒有這空間水的打底,水草根本活不了!在溫煦看來,他想養那就讓他養着好了,反正又不花自家的功夫。
“誰有袋子?”溫煦看着碩大的河蚌和泥鰍有點兒眼熱,向着四周喊了幾聲。
“我有!”
聲音剛落就有人把一個大的塑料袋遞到了溫煦的面前,塑料袋上面還印着xx市的名字。
“老爺子,你也弄點兒回去,讓馬老師做給你吃!”溫煦示意遲老爺子也弄點兒河蚌和泥鰍回去。
遲老爺子和溫煦相處久了也不客氣,轉頭看了一下四周,很快的就弄了個裝東西的袋子,不過老爺子的運氣差了一點兒,只撈到了個一個竹籃子,裝東西到是無所謂,關健是這東西等會兒還得給人父送回來。
“這個給你!我年紀大了,來回跑的體力跟不上!你年輕力壯的就體諒一下我這老頭子!”遲老爺子伸手就用籃子從溫煦的手中把塑料袋換了回去。
溫煦笑了一聲,自然而然的伸手接過了籃子繼續挑河蚌,對於溫煦來說,下午還得過來,正好順帶着就可以把籃子還了,老爺子這邊可不會有這功夫。
拿着籃子,溫煦在筐中按着大的河蚌撿,拾了十來個這才住了手,然後拿着小網兜兒撈了差不多十七八條泥鰍,這就是他和卓奕晴的午飯了。
遲老爺子望着溫煦說道:“你小子和小卓兩人撈這麼多幹什麼,你這塘子又不是一兩天清完的,明天想吃的話再來弄就好了!”
遲老爺子不知道,溫煦準備把一半的東西放到自己的空間裡,這樣的話以後想吃就可以吃到新鮮的河蚌和泥鰍了,這些東西到了空間裡,對於溫煦來說要好抓太多了,一個意念就到手上了,不比外面放網拉的輕鬆?再說了空間裡出來的東西,怎麼說都在比外面的口感更好一些。
“我吃的多!”溫煦隨口回了老爺子一句。
這邊的事了,溫煦和遲老爺子步也不跑了,各自提着東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婦去,只不過人家馬老師有一手好廚藝,溫煦家的這位除了吃能幫的上忙之外,做是一點兒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