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
到了山頂,也就是今後黃輔國這些人要駐紮的地方,大家都不由的從心裡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所有人都被這裡的天氣給弄的無語了,如果是山腳下還是秋天的話,那麼現在明顯就是冬日了,整個山頭的溫度差不多也就是兩三度的樣子,這還是白天,到了深夜的時候不知道該是個什麼樣的溫度了。
黃輔國這邊望着四周忙活的戰士們,轉頭對着徐陽說道:“向家裡聯繫吧,把這裡的情況仔細的說一下,讓家裡快點兒送一批冬衣過來,如果沒有冬衣咱們這邊接下的日子可是有的熬了,總不能一直披着毯子吧!”
溫煦打趣的說道:“幹活唄,伐木什麼的一干身體不就暖和了!”
“那你別走了,留在這裡和大家一起伐木!”黃輔國氣呼呼的瞪了溫煦一眼。
就在幾人談話的功夫,那邊的已經響起了油鋸的聲音,幾個戰士開始伐木。
徐陽望着正準備伐木的戰士們,然後帶着一點兒可惜的說道:“只是這些樹可惜了,不知道長了多少年,一下子就被砍了!”
這個山頂看起來是平頂,但是那也是相比附近的其它山峰說的,到了這裡你就會發現這裡同樣是坑坑窪窪的,明顯呈現了北高南低的地勢,還有一點兒就是山頂的樹木明顯就比山坡和山下的稀疏,不過特點也很明顯那就是這裡的樹特別的粗壯,幾乎都是兩三人合抱的參天大樹,這樣的樹別說是江南了,就連整個中國估計也沒有幾處有的。
黃輔國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得有犧牲,要不是咱們的雷達站建哪裡?沒有雷達戰怎麼防衛那些賊心不死的傢伙們,還有,有咱們在這裡多多少少也能震懾一下那些偷獵的吧!”
徐陽聞言笑了笑:“我就這麼一說,你還給我開導起來了,難不成想搶我的飯碗不成?”
“誰有興趣搶你的飯碗!”黃輔國笑着說道。
溫煦一邊聽着兩人扯淡,一邊望着四周的景色,有句詩形容的叫什麼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現在溫煦就是這個感覺,站在這裡四下眺望,只覺得周圍所有的一切都矮了一個層次,就連太陽似乎也不在頭頂,而是斜了下去,腳下原來密實的林子現在就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邊際。
“呼!”長出了一口氣,溫煦不由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現在溫煦已經把能套上的衣服都裹上了身,就這樣還覺得有點兒涼。
“喂,幾位哥哥,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回去啦!”溫煦跺了兩下腳,對着黃輔國仨人說道。
師尚武看了一下天:“這個時候走?你再等等一唄,說不準明天早上軍區就派飛機過來了,到時候捎你一程多好,不比你走快多了?”
徐陽一點也說道:“對了,尚武說的對,等着跟直升機一起走吧!”一邊說着一邊拿過了衛星電話走到了一邊,開始撥了起來。
溫煦搖頭說道:“還是算了,我這邊加點緊就可以了,就不佔用你們資源了”。
“反正回去的時候也是空的,佔什麼資源啊”黃輔國也說道。
“不了,不了!”溫煦道。
“那麼怎麼說也得住上一晚吧,這個時候下山你到了天黑前都不一定到警察佔據的狩獵小石屋”黃輔國說道。
溫煦回道:“你以爲我想看到他們啊?我直接從這邊下去,然後以直線奔回家裡”。
黃輔國聽了立馬問道:“那你來的時候怎麼不帶這路,帶着我們繞啊繞的多出來了這麼些功夫!”
“這條路我和大白可以走,你們那些軍馬可沒有這本事,幾乎一路上不是河就是嶙峋的碎石路,上坡下坡也是平常事,如果你帶這麼些軍馬走就不知道是人馱馬還是馬馱人了,而且不是老獵手,根本走不了這條路,幾乎連頭頂的天都看不到,你們怎麼走?”溫煦笑着解釋了一下。
所謂的這條路不過是溫煦胡扯的,他就是想着自己鑽空間,讓棟樑帶着自己和大白回家,至於棟樑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那可不是溫煦要擔心的事情,敗類這貨都能在老林子裡鑽着玩,棟樑還會找不到家?那纔是笑話呢!
溫煦正想着敗類呢,突然聽到西邊傳來了一個戰士的喊聲:“有狼!”
立馬所有人都轉向了那位小戰士的方向,看到他伸手指着西邊下坡的地方,不住的叫着,於是大家不約而同的走了過去。
溫煦自然也跟着大家一起走到了西邊。四邊幾乎就可以說是近乎於懸崖了,這坡度就算是沒有九十度也得有八十度,不過在這直來直往的崖面上,似乎還有一條小道,看的清楚是因爲這條小道的路面上有一層似雪似霜的白色東西,與旁邊的灰黑色的山體顏色截然不同,非常的好辨識。
在這條小道上,一羣大約十五六隻狼組成的狼羣現在正擺出了一字長蛇陣,似乎是想上坡來,但是現在看到了坡頂已經被人類給佔據了,所以一個個的仰着腦袋擡頭和站在崖邊的戰士們對視。
“好大的狼啊!”
一個站在溫煦旁邊的小戰士輕聲的感嘆說道。
溫煦聽了也不由的點了點頭,中國狼一般都是小號的,就像是所謂的人家說某犬一條抵三狼,也就是一隻能咬死三條狼,固然有某犬戰鬥力不俗的因素,還有就是中國土產的狼普遍的形體都不出色,像是老林子原本的狼,也就是和土狗差不多大小,一不小心就能認成狗,絕沒有北美灰狼那種彪悍的體格特徵。
但是這十五六隻狼不一樣,或者說大部分不一樣,就溫煦的目測這些狼的肩高普遍在六十五到七十公分高之間,比敗類小一號,不過比原來狼要大了兩圈,而且形體也更加的壯實,一看就知道戰鬥力不俗。
嗚~!
走在最前面的狼王,望着頭頂的人羣發出了一聲拖了長音的吼聲。
師尚武突然間對着溫煦伸手指了一下狼羣中第二位置的狼:“溫煦,那個灰狼好像是你們家的敗類啊?”
溫煦伸着頭一看,不由的咦了一聲:“你還別說,真的有點兒像!”
溫煦望着那一頭狼,發覺它還真的有點兒像敗類,不上是毛色像而且頭顱的形狀也像,只是那種野狼纔有的兇狠看起來比敗類要強上太多了,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敗類身上的那種傻氣勁兒。
“真是敗類?”
“肯定不是!”溫煦說道:“我們家敗類這些日子自覺得無臉見人,在家閉門思過呢,現在任憑大門怎麼開都不出來了,毛被剃光了羞於見人!”
敗類現在一改常態整天縮在家裡,弄的一家人看到它都有點兒不習慣了,大家都習慣了早晚掃兩眼,現在天天看到一下子有點兒不太接受的了。
“這狼別是你們家敗類的種吧!”黃輔國張口就來了一句。
溫煦說道:“這誰知道,要不派你下去問一問?”
嘴上這麼說,溫煦還是仔細打量了一下下面的狼羣,這一看果然發現頭狼還有前面的幾頭最爲壯實的狼,果然或多或少都能看到一點兒敗類的影子,溫煦願意相信這些狼有敗類的血統,但是溫煦又有點兒不相信,這麼不靠譜的敗類能繁育出這麼兇狠而且有秩序的孩子?
“我看該把你扔下去!”黃輔國笑着說道。
就在黃輔國的話剛一落聲,頭狼又是一聲輕嚎,整個狼羣就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樣立刻調轉了個方向,沿來來的路一聲不響的走了回去。
所有人都望着狼羣,目送着它們轉過了山角直到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看來咱們是佔了人家的地方了”徐陽說道。
“行了,都別看了,快點兒回去幹活!”黃輔國說道。
於是大家又走回了原來的地方,也就是搭起了帳篷前面,一邊聊天邊看着四周。
咔咔咔!
“小心,放樹嘍!”
隨着戰士的一聲吼聲,溫煦把目光轉了過去,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看到一顆大樹在緩緩的傾斜,然後就是不住的咔咔聲,最後演變成了一聲巨大的哄的響聲,樹大的樹木應聲而倒,原來用斧頭說不準要砍上幾個小時的一顆樹,現在工具的作用下,十來分鐘就被人放倒了。
“可惜了這些大樹了”徐陽又開始心疼了起來。
“要說可惜也不一定,你們可以用它們來建房子嘛!”溫煦提議說道:“不光是簡單而且還牛叉,你們想想全實木的軍營,得多帶勁兒啊!”
黃輔國想了一下說道:“帶勁不帶勁的另說,這軍營用木材建原本就是在計劃中的事情,早期的時候物資都得先緊着雷達戰來用,建軍營自然得就地取材了……”。
聽到黃輔國一說,溫煦就明白了,自己這邊和人家這些人談這個有點兒班門弄斧的嫌疑,這些人出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多少大腦瓜子把該想到的都給想到了,除了天氣因爲實在沒有本事考慮到之外,其它的事情,人家早就有準備並且還有預案的。
“那行了,你們忙着吧,我走了!”
說完溫煦吹了一聲口哨,看到大白望向了自己,立馬衝着大白招了招手,邁步向着山下走去。
黃輔國說道:“留下來吃點兒熱飯再走唄,我馬上讓人燒!”
“算了,你們的東西還是自己留着吃吧,連我鹹魚都要黑的人,還說要請我吃飯?離你們遠一點兒就是善待我自己了”溫煦大聲打趣說道。
聽到溫煦這麼說,別說是黃輔國了,旁邊的小戰士都跟着樂了起來。
溫煦這邊還沒有走幾步呢,突然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溫哥,溫哥,您得留點兒草藥下來!”
溫煦聽了一拍腦袋:“我還把這事情忘了!”
說着溫煦停下了腳步,從大白的身上解下了掛着的白布袋子,遞到了醫生的面前,不用說裡面裝的全都是草藥。
醫生接過了草藥又對着溫煦問道:“溫哥,你什麼時候過來,我想跟你學一學怎麼分辨和採這些草藥,還有如果調配……”。
溫煦立馬擺着手說道:“該交的我都交給你了,其它的我也沒有法子交,因爲師傅交我的時候有要求,法不傳二耳!”
老秦頭教給溫煦這東西的時候是出於感激,有些東西人家是準備傳下去的,在教的時候老秦頭就說了有些東西可以傳給子孫,但是不能外傳的,溫煦尊重這一點兒,也就是尊重人家老秦頭的知識產權。
“但是,這東西可以救治好些人的”醫生特別想學這些,以前他是看不起這些走‘走江湖跑單幫’的赤腳醫生的,不過經歷過這一次之後,他終於相信,祖國醫學之中還是有瑰寶的,就像是溫煦手中握着的方子,效果遠超一般的西藥,唯一不足的是人家不教。
“請尊重人家的知識,教與不教都是人家的東西,沒人有任何理由窺伺”說完溫煦擺了一下手,邁步向着山下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