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要睡呢!便聽到葉欣又嗚嗚的哭了起來,他不僅又是莫名其妙,而且竟想到不好的一點,葉欣莫不是得了精神病。他被自己想的嚇了一跳。精神一下子來了百倍,再不覺得自己此時有任何的睏意。他叫了葉欣的名字兩聲,葉欣根本不理他,接着哭。他又動手推了推她。葉欣還是不理,他把葉欣朝向牆壁的身子試着扭了過來。葉欣的一隻胳膊遮在眼睛上,不過等她看到葉欣臉上的表情時,他覺得不是葉欣得了精神病,而是自己得了精神病。林輝無力的軟倒在牀上,此時的葉欣也停住了哭聲。
“有意思嗎?”林輝有氣無力的說。
“三十六計之苦肉計。”葉欣回答。
“目的呢!”林輝說。
“已經達到,睡不着,想你陪我說會話。”葉欣說。
“你可真行,費盡心機把苦肉計用的如此之完美居然是爲了讓我陪你說話。孫子都能被你氣活過來。”林輝依然冷冷淡淡的說,他根本不喜歡葉欣這樣做,先不正常的過頭,然後又正常的過頭,反差之大,讓他無所適從。
“怎麼了?”葉欣小聲的問。
“被你將的無路可走了,豎白旗投降。”林輝說。
“要不你再睡會。”葉欣說。
“降將豈敢有決策之權,一切皆聽公主指示。”林輝說。
“那本公主就命你閉目養神,但要分出一小部分的神識聽我將往事娓娓道來。”葉欣說完,以一種最愜意的姿勢仰躺在牀上。然後便說了起來。
“以前從沒想過三人會分開,跟書裡寫的三劍客一樣,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起的。所以受不了這麼突然一擊。我承認有時我自私,但這種自私世人皆有之,我也不爲過。我只是想自己能活得開心而已,但沒想到,三人一體,時間久了便形成了依賴。我們既簡單又複雜,簡單是因爲我的要的太少,複雜是因爲我們不知道其實我們要的太少。而且不管我們如何堅強,始終不過是裝出來的,因爲受不了捨棄羣體後而相續到來的孤獨。我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或許我根本就沒做錯什麼,事情也就出在這裡,如果知道自己錯了,而且知道錯在那裡,便可以強迫自己去改正錯誤。如果不知道或本身就沒錯,那才覺得鬱悶。剛開始,我還以爲只是破了一條很小的縫,無所謂。慢慢跟着時間,我發現那條縫越拉越大,想補的時候已經晚了。而且當時也不是自己可以補的,因爲那縫自已跟本就是看的着卻摸不着,你同樣也是。明白這些的時候我想盡量不靠別人來補救自己。結果又錯了,因爲這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外。或許說自己太在乎自己。就如手上不小心被劃破了一條傷口,你越是細心的時時關照着,你越是覺得它好的慢,因爲你的在乎縱使它扮的矯情。如果你索性不管了,過段時間它也就不知不覺好了。但如果人還存在感官的話,不管傷口大小,你不可以熟視無睹,因爲它會疼。人本就不該做那樣完美的夢,因爲夢始終會醒,不管你願不願意,感情順帶着也就擱淺下來,人也就只能沉默着揮手告別。我還不放手,因爲我還存在希望,一點點的希
望。”
“只要我們是在努力就好。”林輝說。
“有用嗎?你不知道兩輛背道而馳的火車只會越開越遠嗎?”葉欣說。
“但開車的不是我們自己,而且上了車便只能坐到站。”林輝說。
林輝看着沉默的葉欣。又繼續說。“現在我們只能使自己堅強起來。”
“這方面男孩子做的要比女孩子好。軟弱是女孩子的本性。”葉欣說。
“你以前不這樣,別忘了你還有個假小子的稱號。”林輝說。
“可我始終還是女孩子。粗話說的好,和男人做完愛的女人,再怎麼裝,那一刻也知道自己還是女人。”葉欣自嘲的笑着說。
沉默了一會,葉欣又說。“前幾天我試着交往了一個男朋友。他是個好男孩,一直喜歡我,以前也給我寫過好幾次信,剛開始我還回,告訴他自己還沒想過要交男朋友,至少是不到大學不交。他說願意等。一直都懶得理他,就在他完全退出我的記憶時,我在翻舊書時翻出了他以前寫給我的信。但時間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年,我想就算他以前喜歡我現在也不可能喜歡了。可第二天我又在書桌裡看到他寫給我的信。他說他一直再等我,不想讓我不開心。一封信就寫這一句話。晚自習後跟他見了一面,他說最近老看你一個人,也很少看到你笑,所以我不想讓你不開心。從那晚開始,他便擔當了我男朋友的角色,條件是不準干涉我,沒我允許不準插進我的生活。他居然什麼都答應。痛快的跟傻瓜一樣,都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霸權者,而自己也跟本不喜歡他這類型容易被人控制的人。跟他在一起時,因爲覺得他對我太好。我便不能操控自己。我不能隨自己所想的去做。我知道我和他堅持不了多久,因爲他只會愛人,不會理解人。”
“你適着接受他,至少他對你是在乎的!”林輝說。
“你應該明白,人是不應該單方面索取的。因爲你還不起。”葉欣說。
“那剛開始的時候你就不應該給他希望。”林輝說。
“是吧!自己又做錯了,憂愁戰勝了理智。”葉欣說。
林輝突然想到了莫蓉,如葉欣說的,自己難道喜歡她也是煩惱戰勝了理智。林輝找不到要說的話,他轉過身看着葉欣,等她繼續說下去。
“你同桌是叫莫蓉吧!”葉欣問。
“嗯!”林輝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回答時神色也不免慌亂起來。他只是本能的想到,葉欣肯定誤會他和莫蓉的關係不正常。
葉欣不說話,只是笑看着他,等他繼續說下去。這樣一來,他更覺亂了起來。“朋友而已,不像你想的那樣。”林輝說。
“你慌張什麼。”葉欣說。
“男女話題過於敏感。”林輝說。
“那女孩蠻不錯的。”葉欣說。
“我和她真不像你想的那樣,太糾結了,就此打住。”林輝說。
“你咋就忘了俗語,越描越黑呢。再說,你有必要這樣嗎?要糾結也是糾結你運氣太好,桃花運從初中就伴着你一路走下來,憑什麼這樣
,多不公啊!”葉欣說。
“你嚴重了,這那跟哪啊!”林輝說。
葉欣趁林輝不備,一下子又趴到林輝的身上。林輝條件反射的擡起手,他自己也說不清幹嘛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你幹嘛!”葉欣神色慌亂的問。
“你幹嘛!”林輝尷尬的反問。
“放鬆,放鬆,你不能出軌。”葉欣用大人哄小孩的口氣說。
“切,還不至於。”林輝恢復平靜的說。他說時已經把手鬆了開來。
“我只是想給你仔細看看,讓你給個評價,我美醜與否。”葉欣說。
“幹嘛!”林輝說。
“本人一直感覺良好,以前不太會打扮自己,所以老被你們叫假小子,現在覺怎麼也說不過去,要知道,我其實不打扮自己是不想惹禍,不然我恢復原貌,傾國傾城,又和你們天天絞在一起,我覺得安全嗎?”葉欣說。
“你想說什麼。”林輝問。
“我想讓你明白你是有桃花運的,怎麼說我們同桌也做了四年。和我這麼一個大美人如此接近過,當然桃花並不一定能比的上我。”葉欣幽幽的說。
“你真行,我就沒發現,你美麼?同桌四年我怎麼就沒發現呢!。”林輝疑惑說。
“別說沒用的,現在看清沒,我沒自誇吧!”葉欣說。
“嗯!好像不……醜,應該算美……人吧!”林輝吞吞吐吐的說。
“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怎麼聽起來那麼彆扭呢!”葉欣說。
“當然是誇你了,怎麼說我還算是個實在人。”林輝說。
“鬼都不信,要說我這麼一個尤物和你如此之接近,你臉不紅心不跳的。還大言不慚的把損我的話當誇我說。你比我都行。”葉欣說。
“公主殿下,我真不是什麼柳下惠,你別激我好不。”林輝說。
“切,你這會裝的跟正人君子似的。”葉欣說。
“切,我什麼時候不君子了。”林輝說。
葉欣不再說話,盯着林輝的眼神也變的含情脈脈起來。林輝到是直接,索性閉上了眼睛,不過他此時才真的感受到自己壓力不淺。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從葉欣身上傳來的異樣的感覺。
“魅力銳減,大不如前了。”葉欣幽幽的說完,從林輝的身上下來,仰躺着天花板。林輝也不說什麼,心此時也平靜下來。還沒他喘口氣的功夫,他覺的葉欣一隻手又貼向他的胸口,而且中指還隨着他的心跳有節奏的敲打起來。
“心平氣和,非聖人所能極也。”葉欣說。
“我就聖人了,你想怎麼着。”林輝說。
“爲祝賀你成聖人,我想哭一場。”葉欣說。
“算我一份,哭吧!”林輝說。
“你哭什麼?”葉欣問。
“完全爲了陪你哭,不然我多不夠意思。”林輝說。
“嗯!你等我醞釀一下氣氛。”葉欣說。
林輝定了神,真的就安靜的等着她哭,而且像似要聆聽世界級音樂大師的獨奏一樣莊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