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蓉打車走後,林輝和葉欣散步似的朝學校走去。兩人一直不說話,林輝想說什麼又找不到話題,到了學校旁的西中環路上時,他們默契的放慢了腳步。
“我覺你跟莫蓉應該是一對姐妹,至少很像。”林輝突然想到一句說。
“夫妻呢?我們都喝過交杯酒了。”葉欣笑着說。
“啊!你們……那昨晚豈不是連洞房都一併帶上了。”林輝驚歎道。
“也算是吧……說實話我要是個男孩,我肯定跟你拼命競爭她。”葉欣說。
“爲什麼!”林輝問。
“不知道,問上帝去。”葉欣說。
“上帝忙,那有功夫管這種小事。”林輝說。
葉欣沒理他,過了一會,葉欣望着大葉梧桐的枝頭自言自語。“不知不覺就要和春天告別了!”林輝接到。“還早呢!”他知道自己說的其實很勉強,說早連自己也順帶騙過了,要不多久,梧桐葉枝繁葉茂,是誰把夏天呼喚來的呢!
“想起個事,是去年的冬天寒假吧!冷的讓多數人都躲在自己家裡長吁短嘆,我們三人圍着中環路轉,凍的都不住在打哆嗦,還二百五似的誇天氣舒適。爲了顯示自己說的是真的,還信誓旦旦的說,這種天氣吃個冰糕更爽。然後三人不約而同的去超市買冰糕,被服務員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然後說,冰箱都被凍住了,然後告訴我們說,晚上端碗水放到外面凍一夜,保準第二天有冰糕吃,三人作恍然大悟狀,轉身走時被那服務員罵神經病。不理服務員走出超市,三人大笑不止。”葉欣幽幽的說。
“可惜的是終究也沒吃成。”林輝接道。
“太容易失憶了,居然那麼快就能忘掉。”葉欣說。
“是反應遲鈍,一直沒忘。”林輝說。
“怎麼就覺得天空變的狹小了呢!而且晝日更迭也快的不可思議!”葉欣說。
林輝不知葉欣在說什麼,也接不上話,他看着葉欣帶着憂傷的臉,跟着也就失落起來。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白天來不及想什麼不開心的事。可就苦了夜晚了,黑暗就如給思緒決開了一條口子,雖然想的事都是發生過的,但卻如鏡中水花一般,氤氳飄渺,記憶中總是在笑着的,像似站在冰天雪地裡,能笑出一個鳥語花香的世界。特別快,連過程都讓人摸不着頭腦。”葉欣自言自語的說。
“葉欣!”林輝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想就此打住她胡思亂想下去。
“你喜歡莫蓉嗎?說不喜歡我可不信。”葉欣說。
“喜歡。”林輝回答說。
“有多喜歡?”葉欣問。
“這要問你,是你讓我
沒得選擇。”林輝說。
“你喜歡我嗎?”葉欣問。
“喜歡。”林輝回答。
“有多喜歡。”葉欣問。
“說不清,一種無法超越親情的喜歡。不像異性那種,像有血緣關係的。”林輝說。
“嗯!我懂。對你我也一樣。”葉欣說。“你暗戀莫蓉吧!”
“沒想過,你這一說,我覺得到有那麼個意思,一見鍾情!”林輝說。
“要說出來的,暗戀是停在單方面一個人的,但愛情卻要兩個人來共同完成。”葉欣說。
“言之過早,再說,這樣也蠻好的,和平相處。”林輝說。
“建議而已。”葉欣說完微笑着看着他。
接下來的幾天,每個人都在四平八穩的打發着有限的時間,林輝覺得他的生命過程又暫且告一段落,像南方多雨的天氣,終於迎來了雨後的陽光。他繼續帶着做賊的心情一遍遍的撥打莫蓉家的電話。生話就是靠這些未知的事物來維持價值,讓你知道精彩還在後面。他期待於亮的電話。他扮演着和莫蓉鬥嘴的角色。他陪着葉欣度過無聊的的時光。他覺得自己遊刃有餘,他覺得他活着的價值就是爲了他們。當然還有家人對他微薄的希望。他漸漸把自己掛在一個懸空的位置,不掉下來,是因爲下面有一羣人在託着他。
林輝覺得葉欣變了,這表現在方方面面,或許這是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成熟蛻變,他是喜歡的,但蛻變的價值是他覺得她成了他最陌生的熟悉人。因爲她有了他不知道的私事。就如她告訴他,我該交個男朋友了。我家人怎麼要那樣做。我上大學幹嘛呢!我還能活多久。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也不會主動告訴他,只讓他知道就是如此。莫蓉就更顯得神秘兮兮。她每天老盯着那棵又長出不少新葉的常青樹發呆。她扭過頭來叫他小輝。他問她幹嘛!她說沒事。然後又不理他繼續看窗外。他喜歡看她,但每次看她時,他就告訴她。“我要非禮你了。”她問什麼?他說看你啊!她便說。“看吧!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