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持續下着,伴着時間不知不覺進入了四月。正是春回大地,萬物復甦的季節。然而空氣裡卻聞不到一絲春的味道。天氣也冷熱不定。
這段時間裡,莫蓉一般午餐都不會在食堂吃。反到是葉欣天天和林輝在一起。他每天一放學,就匆匆的離開教室。頭幾天還會和他打個招呼。後來乾脆就一笑了之。林輝約她星期天出去玩,也被拒絕。看她很是難爲情的樣子,林輝心想也許她真的有事,後來也就不在問,她既不願告訴他,勉強知道了也沒什麼意思!
這些天,林輝上午總會睡上一覺。醒來時頭昏愈烈,但緩過一刻,也就清醒過來,然後整個下午便是神清氣爽。
上個星期,他在班級點名冊後面附帶的幾頁學生信息欄裡,找到莫蓉家的電話。他這樣做時,被一股莫名其妙又是水到渠成的興奮籠罩。得到電話的那天晚上,他便忐忑的撥了那個電話,但在撥了一半號碼時,他突然就停了下來,興奮一掃而光。他覺得自己有點傻,剛纔就算把電話打過去,她也是接不到的。因爲那是她家的電話,而她住校。
星期五的晚上,因爲星期六的課是自選的,而且只是上午有課。如果不想來可以不來,反正也沒老師在,林輝猜莫蓉也不會上。但還是問她確定她是真的不上。放學後,和她相伴走出校門。在同一個站臺等車,而且居然坐的是同一輛車,T8路環線公交。
“你在哪站下。”莫蓉問他。
“洛科街。我家就在那個站臺附近,下了車,只消走三分鐘便能到家。”林輝回答說。
“噢!我要坐到終點站的,安城車站。離安城醫院最近的那個門下。”莫蓉說。“前些時候我只消坐到新街就可以了,住在那裡的。”
“新街!離的很近啊!我有個朋友家也是住在那裡的,沒事就去那裡玩,要說哪裡我很熟的,不過你家還是沒印象。”林輝知道她是新街的,不無驚訝的說。
“我很少回家的。再說那也是我不固定的家。”莫蓉面色平靜的說。
“你家真多。”林輝問。“知道光頭老人嗎?賣茶的哪個。”
“臆想模糊,好像記得,也好像不記得。”莫蓉回答。
後來他們就不說這類話題,轉而聊起千年老妖的修煉史來。莫蓉說千年老妖煉的是“葵花寶典”,林輝則說他煉的是“辟邪劍譜”。爭執不下,最後只能一致認定是“童子神功”。車到了洛科街,莫蓉說。“要想以後繼續跟他鬥法,必須先煉成金剛不壞之身。”林輝說。“有那個功夫我還不如看漫畫《三毛流浪記》呢!”說完車已停穩。和她打了招呼便下了車。
下車後他纔想到明天不用上課,可以約她出去玩。但在車上居然忘了和她說這事,於是林輝在那個晚上有着充分理由的給莫蓉打了第一個電話。八點打過去的,電話一直通着,但沒人接。一連打了四次,都是一樣。晚上十點又打,還是一樣。十二點後又打。這次所有的幻想破滅。心情失落,空虛的倒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無論如何也沒有一絲睡意。隨手在牀頭櫃裡翻出一本武俠小說,他以前翻過覺得沒意思,只看了開頭一部分便擱置下了。直到如今重又翻了出
來,看了一小段,還是覺得索然無味,不過卻有了一些睡意,於是又忍着看下去,接果越看越被故事情節吸引,竟然重又來了精神。整本書看完時已經過了五點。林輝心想。如果把這本書比成一個人的話,就應該是個不漂亮但有內涵的三十歲女人。初見之下平淡無常,交往之下才猛然發現其無限魅力。
林輝關了燈,窗外已是微微亮起了白光。此時的他也是睡意襲來。於是不一刻便進入了夢鄉。八點時被奶奶叫醒,起來漱了口,喝了杯早餐奶又回房睡覺。午飯時又被奶奶叫醒,洗漱完畢才覺得有了精神。吃過午飯,他想起昨晚打給莫蓉的電話,順口問奶奶。“上午我睡着的時候,有電話打來嗎?”奶奶說。“沒有。”他走到電話邊,又給莫蓉打了過去,還是通着,但沒人接。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發着呆。就在這時,電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他馬上來了精神,快步走過去。電話並不是莫蓉打來的。而是葉欣。葉欣說她趁星期日的時間,報了吉他班。是個以短期培訓爲主的機構。私人開的,叫“尋夢臺”。一天只有二節課。葉欣說她今天是第一次去,所以讓林輝陪她。林輝想想下午也沒事,與其呆在家裡繼續發呆,還不如陪她去看看也好!
在“尋夢臺”的吉他班裡,林輝一個人坐在旁邊,看着輔導員教葉欣拿吉他的正確姿勢。葉欣可能是過於緊張的緣故,怎麼教她都是窘態百出。輔導員不耐其煩,一遍遍的糾正。最後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稍稍滿意了些,也就是勉強正確。出了“尋夢臺”,林輝看看時間,下午五點。
(本章完)